“宝宝,把你的拙相收起来,不要挤眉弄眼。”她还真是来玩的。
“喔!”调皮的沙悦宝吐吐舌装了个可爱鬼脸,心情大为放松地恢复本性,安分地听监考官的指示对号入座,两脚在桌下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是题目太简单给了她起码的自信?其实不然,恰为相反。
就因为一叠英文试纸看得她头昏眼花,面前的那台电脑似乎在讥笑她笨拙,照着字母打都不一定能按出正确的排列,何况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也就是说她肯定考不上长虹企业的秘书一职,因此不用担心第一印象的问题,肩上的压力一轻,她当然也就放松地四下打量,瞧瞧人家成功的一面。
虽然她是女巫界的“奇”葩,但是天生的女巫直觉仍在,一抬头就瞄到天花板上靠近墙角位置有个针孔小眼,遂下意识地打招呼,向辛苦的警卫说声哈罗。
大企业的饭碗不好捧,一个小小的秘书甄选惫得动用保全系统,可见平时的工作量不轻,值得尊敬。
“夕梦,Tenderfoot是什么意思?”她有看啦!但是每一个字都好深奥喔!
“新手。”
“新手?!”还是不懂的沙悦宝翻看自己的手,“手有分新旧的吗?”
沙夕梦仰天一翻白眼,“笨,新手是指没有经验的笨蛋,就像你一样。”
“喔!”她涩涩地一笑。
饼了一会儿,沙悦宝又一脸迷茫地指着生字问:“Urchin呢?”
“小表。”沙夕梦冷冷地一瞟。
“你骂我,人家又不是小表,我二十六岁了。”据说二十六,正确年岁她也不清楚。
莎宾娜女乃女乃不晓得在她们六姐妹身上下了什么魔咒,没人知晓自己的生辰年月日,一律以万圣节那日为破蛋日,与群魔共同欢乐。
“夕梦的意思是,少年、小阿子,我们都知道你二十六了。”沙越隽干脆握住她的手写下注解。
“好方便哦!不如……你代替我写好了。”她像个学写字的幼童把手放软。
“宝宝,作弊是件羞耻的事,做人要有原则。”她竟好意思说得出口。
沙悦宝傻傻地憨笑,“我是女巫不在此例,反正又没人瞧得见。”
“我记得你英文说得很流利,怎么看和写就不行?”总是半桶水功力。
“嘿嘿,人家比较笨嘛!你就帮帮我啦!”笨已成了她的好借口。
有时人笨一点也不错,能者多劳,智者多虑。
“你喔!只会偷懒。”她的笨该不会是姐妹们纵容下的阴影吧!
无法一心两用的沙悦宝忘了考试中不得出声,引起周遭其他应考者的不悦,纷纷投以嘘声及恶狠的白眼,连监考官都趋前予以斥喝。
斑跟鞋的叩叩声刺入耳膜,沙悦宝半眯着眼心虚不已,胡乱地写下错误的答案。
“小姐,请你不要自言自语扰乱其他人的安宁。”人事部主任高美丽高傲的睥睨一视。
“我哪有自言……哎唷!懊……好狠。”她最后一句说得近乎蚊鸣,揉揉后脑不敢再大声吭气。
夕梦那一巴掌打得人好疼,她又不是故意要顶嘴,只是忘了嘛,无修行的凡人是看不见、听不着她们俩的存在。
“如果你无心应考请尽早离座,长虹企业不是失业中心。”她不高兴地说。
“高……高美丽主任,你好像不喜欢我喔!”沙悦宝轻声的问,依她胸前的员工证唤出名字和职称。
斑美丽一脸轻蔑,“瞧瞧你错别字一大堆,答案乱七八糟,当个工友都嫌水准低。”
沙悦宝的程度差正好给了高美丽借题发挥的机会,打一开始她就看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不顺眼,嘀嘀咕咕地不理会职场伦理,居然视若无睹地从她这个主任面前走过,差点踩了她的脚。
瞧她一头黑得发亮的及腰长发飘呀飘的,好像洗发精的广告模特儿,反证出自己略为枯焦分岔的髦发,简直是一种无礼的挑衅。
再瞧瞧那又窄又紧的短裙,一双洁白如玉的匀称长腿真叫人怨恨,根本是嘲笑她的短象腿。
最不可饶恕的一点,她长得太漂亮了,水漾的黑眸似乎泛着浅浅绿紫色的光芒,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好似无辜,纯真得很妩媚,显出旁人的做作。
总归一句话,她太具威胁性。
在公司里,不管已婚或未婚的女子都迷恋着顶层的总裁,每天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来上班,期望能得到青睐,飞上枝头当凤凰与他缠绵。
人人都有作梦的权利,排除异己才能增加自身的胜算,秘书的职位可是近水楼台,谁会傻到拿梯子供人攀爬、为人作嫁。
可以精明,可以能干,就是不能美得太招摇,轻易地勾搭上司,在她心理,她第一个被刷下来。
“你太侮辱人了,我要求你道歉。”好生气的沙悦宝站起,正想着咒语把她的鼻子变扁。
“凭你也配!冒充逃陟的小土鸭。”高美丽骄傲地扬起下巴。
“你……你好可恶,我要把你变成乌鸦!”她随口念出一串咒语。
没想到这串咒语却在半空中遭拦截,沙越隽手指一画,化解掉变成长毛象的咒文。
而沙夕梦的紫眸一闪,射出短促光芒。
倏地,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高美丽突然尖声大叫地直跳脚,猛喊痛的踢掉高跟鞋,只见她的脚底像是踩过煤炭似地泛着红色,微焦的味道随着淡淡黑烟散发。
外表看来不严重,但是隐形的两人都晓得她的脚伤得不轻,至少十天半个月无法下地行走,算是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奇了,难道我又念错了咒语?”沙悦宝不解地用力抓搔着脑袋。
“别做蠢事,乖乖地做完你的试题。”迟早她会秃头。
沙悦宝放下凌虐头发的手坐回原位,“你们帮我写啦!我全忘光了。”
两道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同时在她头顶上方扬起,她们到底在帮她还是害她?
“你……你……女巫婆,是不是你在我身上施法?”高美丽气愤地伸出食指一比,抓个代罪羔羊来出气。
懊神喔!她怎么看出的?“你少诬陷人,我又没有碰到你。”沙悦宝抵死不承认是自己的杰作,不是每个人都有风度接受女巫的戏弄。
“一定是你,你刚才诅咒我。”好疼喔!怎么突然痛得像火烧脚底,太古怪了。
“美丽主任真可怜,你的药大概吃完了。”话一出口,沙悦宝眉头跟着一紧,这不是她的意志。
“好大胆的恶婆娘,你敢嘲笑我有病?看我不教训教训你才怪!”高美丽扬起手欲向前一掴。
沙悦宝抱歉的一笑,手竟不由自主地先行扭制欲逞凶的粗腕一折,当场斑美丽杀猪的叫声回绕全场。
她不是寸心故意,是越隽的暴力倾向附在她手的劲道上,她什么也没做喔!谁叫她是功力最差的女巫,人家犯到头上还不知反击,呆呆地看着姐妹借由她的身体和口为她出气。
“要教训人前先掂掂斤两,我不是你这个粗妇能随便碰触。”真是不自量力!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前后却反应不一,眼前这人气势凌人,精光冷然地给人一种天生的领袖气质,似乎较先前聪明多了。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要告你伤害。”扶着手的高美丽有一丝惧意。
“尽避去告吧!只要你开得了口。”沙悦宝狡黠的一笑,手儿轻晃一下。
“谁说……啊……”怎么没有声音了,明明在讲着话呀。
“愚蠢。”
沙悦宝吁了一口气,发觉手指终于可以自由行动,她不快的瞪着身侧的“人”,讨厌身体受制的感觉。
一旁同是来应试秘书的人员见状心生战栗,眼露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疑怯,纷纷挪动自己的桌椅远离,不愿受波及而导致失去这次的大好机会,继续埋头苦干,但不时分神斜瞄奇怪的状况。
明知有着莫名的古怪在,但为了角逐秘书这个风光高薪的职务,只有战战兢兢地使尽全力求取斑分,以期通过第一关的笔试,好朝心中的目标更进一步。
人都存着一分私心,事不关己就置身事外,子不语怪力乱神,少了一个竞争者便是利己。
“主任,你怎么了?”任凭高美丽比手画脚地啊蚌老半天,几位身分与她相当的监考官仍是不了解其意地皱着眉,来回地审视她和沙悦宝的互动关系。
是该逐出此应考者,还是留她应试?情形诡异得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举棋不定之际,一位经理级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对着其中一位监考官耳语几句后,监考官随即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断地瞄向怔忡中的沙悦宝。
不应该说是“怔忡”,因为沙悦宝现在就像是在和人争执似的,正很轻很低地开阖着桃红小嘴,让人不由得多瞧她周围两眼,怀疑是否有其他人与她同在。
“沙小姐……”那位中年男子开口道。
“呃,她的伤与我无关,我是……防卫。”沙悦宝顺着越隽的唇形一说。
“总裁要见你。”
“我?!”该不会搞错人了吧!“先生,你确定上头那个天要见我?”
“上头那个天?”多怪异的说法。
“就是可以一手遮天、掌控企业生死的大龙头呀!巴天一般伟大的大人物。”沙悦宝认为这样的人可以和神媲美。
试问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建立起如此庞大的企业体系?光是来应徵一个小小的秘书就要过好几关。
先是由上万封的履历信函挑选出千人,然后再从中筛选出面容姣好、身世无杂的百来名女子,背景还不可出自名门世家,以免有泄露公司机密之虞。
笔试是正常一关,前十名再由七大经理进行口试,口齿伶俐、应答有条不紊者优先考虑,佐以笔试高分者取其三名。
最看是试用期,以三个星期为限,能通过认可才能留任长虹企业,以成果优劣排定职务,一名专任秘书,另两名为助理秘书,在三个月内随时准备递补不适用的专任秘书,其严苛度叫人咋舌。
沙悦宝在笔试前一听完监考官解释时便直想溜,要不是沙越隽和沙夕梦一人一边拉住她,她早就逍遥地回家睡大头觉了。
“咳!沙小姐,请你先跟我上去一趟,这些话你可以留着对总裁讲。”他已经耽搁太久了。
“这……不会动私刑吧?”沙悦宝犹豫地看看沙越隽和沙夕梦。
“不会。”他说得严正,心理可不确定,有点欺骗小女孩的感觉。
虽然她有着成熟女子的外表,但眼神清澈地宛如山中流泉,干净的找不到一丁点污浊。
去看看也好,就当长见识。沙越隽不反对的以心语道。
有我们在,谁都奈何不了你。漠然的沙夕梦挑肩一耸,眼底有着不可磨灭的坚定。
“好吧!我去瞻仰一下也好。”有两个杰出女巫庇佑,恶魔河都渡之平安。
瞻……瞻仰?!遗容吗?
“天呐!你看到了没,她身边居然有两个热点随之移动,可是萤幕上却什么也没有。”惊讶不已的夜夙不佩服上官锋拥有先进的红外线扫描设备,只一个劲地来回对照着萤幕上人儿的位置及红点动向,叹声连连地瞠大双瞳。
这是人类史上的一大发现,现存的空间中果然有无形生命体,赋予科技新契机。
以长虹企业年资产额上百亿美金而言,弄个热源感应器和红外线装备并不是件难事,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美是出了名的资本社会,随便砸个十几亿就够挖颗脑袋来,设计出更精良的仪器。
但是有件事他搞不懂,鬼……呃,灵魂应该是无温体,怎么测得出热源呢?而且,这台破机器的功能有待改善,那红外线扫描根本不清晰,只见隐隐约约的有两具女子形体,面部表情和具体容颜的解析度低得气死人。
不过由她们的窈窕身影看来,应该有几分姿色才是。
可惜红颜多薄命,但教青衫泪满襟,无缘得见两位美女的“生前”芳容。
“瞧瞧这两位鬼小姐多有情呀!惫帮忙出手教训高大美女,你说咱们要不要烧些纸钱感谢义举?现在的人都太冷漠了,还不如个鬼……”
“说够了没?”冷厉的低音一沉,上官锋的视线全在笨拙的女孩身上。
夜夙收敛的吞吞口水,“这个女孩不合你胃口,别把魔手伸上前。”
“怕我撕了她?”他磨着爪子,语意慵懒。
“是担心你尸骨无存,她的……守护灵很强悍。”他挑了个玄教说法。
医生并非道士,治得了皮外伤可伏不了四方游魂,他自认心力不足。
“迷信。”上官锋才不相信有另一世界游民,他邪魅地按掉开关,萤幕回归平静。
“喂!我还没研究出两个空间交叠的奥妙,你何必小器的为省一时的电……呃,我闭嘴。”高个子有何用,遇到矮檐还是得低头。
“夙,你可以滚了。”上官锋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夜夙忧雅的笑了笑,“不老实的上官,你想独占佳人风采。”想遣开他,门都没有。
难得遇上精采无比的有趣事,他宁愿遭人白眼惹人唾弃,也要含泪一睹二十一世纪初的奇景,人的一生才不致白活。
学医的人讲究科学,但是受到传统古老思想影响,他相信生命不灭定律,那是以另一种人们所不熟悉的方式共存于同一空间,只是鲜少有人能窥知其奥秘。
如今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岂能错过地退场而不去一探究竟。
“话多的人通常只有一种下场。”两手交握,上官锋的眼神利如寒刃。
“杀人灭口?”不至于吧!他还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吓!咱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夜夙苦笑着,救人无数却因一言之失而前功尽抹。
“是非之舌留了也没用。”当是添一笔恶行。
“一天到晚恫吓我,真不晓得我哪根筋不对,干么来活受罪。”偏往水深火热处涉险。
“因为你犯贱。”
“嗄!”夜夙无力的垂下双肩,找不到反驳的气力,这句话他常挂在唇边自嘲,这回倒让人拾个便宜。
这时,门上传来轻叩声,位于门边的夜夙顺手扭开门把,一阵淡淡的青草味袭来,未见人影无闻其幽香,感受特别清爽,宛如置身在绿色草原中。
一道清新的人影像微风般拂过,怯生生地探头探脑,一瞧见医生打扮的他,不自觉地扬起灿烂的笑容,流泄的嗓音清柔有韵,但内容……叫人哭笑不得。
“哇!你好好看,小雩一定会很想把你制成标本摆在展示室,你不用担心没衣服保暖,她会把室温调到你满意为止,一片棕榈叶遮得住吧?”沙悦宝打量尺寸地往下一瞄。
吓!一阵冷颤直上夜夙脊椎,她……没问题吧?“我只是普通长相、普通长相,他才称头。”标本?棕榈叶?为何他直觉地联想到大卫雕像。
沙悦宝天真地顺着他的食指方向瞧去,不意看到两道深沉森冷的目光正如千年寒冰的反光透视着她,令她的手臂顿时起了一颗颗小办疹,是空调太低的缘故吧?她没有半点忧患意识,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到冷光主人的面前。
“你找我?”
“你是谁?”两人出声后,同时一顿。
“你该让我先讲。”
“你先回答我。”又是同频同率,巧得两人都堆起眉山。
为免再有同声同调出现,上官锋用着人人看了皆会退避三舍的森寒视线一射,意在令她产生害怕而不敢多言,他擅长掌控人的黑暗面。
但是这回他估计错了,沙悦宝根本不懂危险是怎么一回事,只当他坐久了腰扭到。夕梦的表情如他一般,总是如寒冰似的不爱笑,心肠却最软。
“冷气房不宜久待,空气不流通会造成关节炎,你的肩膀一定很硬。”好可怜喔!冷得脸上都僵掉了。
“我不……你在干什么?”见鬼了,他居然问了个蠢问题。
嗯!败舒服。“按摩呀!我第一次碰到比石头还硬的肩膀。”用螂头敲还比较省力。
石头?“没人叫你多事。”
不可思议,他竟然让一个笨女人近身,而且还不想推开她的任由一双巧手游走在肩上,甚至发出满意的低吟声,真是莫名其妙。
她很美是事实,但是他有过的女人比她美的也不在少数,为何他会失了防心允许她靠近呢?太诡异了。
“喔!”沙悦宝停下手走回原位。
失了温度的肩微微酸疼,上官锋阴沉的一瞪,“谁准你走?”
“我在这里呀!没有走。”沙悦宝不解地嘟起嘴,看向正在大笑的沙越隽,她像笑话吗?
他要你继续按摩石肩,看能不能开得出一朵花。
咦?是这样呀!没错。
懊难伺候的大老爷。
沙越隽笑得更大声。
一场默剧悄悄的结束。
“看着我,不许分心。”
吓了一大跳的沙悦宝捂着心窝,“你的脾气真糟糕,还好我胆子大。”
“你说什么?”他字字含冰珠地横睨她。
“不要仗着嗓门大就乱吼人,这样是不对的,做人要和和气气,我主撒旦会原谅你的暴躁。”她在胸口画了一个倒十字。
“你主撒旦?”敢在恶魔之子面前直呼撒旦之名,分明是找死。
手臂微微一疼,沙悦宝赶紧补救的说:“是我煮巴豆可以消火止燥,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她画蛇添足的多加一句启人疑窦的话语。
“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臂上多了一道拧佰?”上官锋视力极佳地瞧见蓦然而现的痕迹。
是坏心的越隽巫婆掐了她一把。
“呃,我……我的皮肤敏感,一接触烟味会泛红。”她把视线落在他两指中的凶物上,袅袅的白雾正显示出它的可恶。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冷地一笑,故意吸了口烟朝她吹去。
多瘪脚的谎言!上官锋深邃的黑瞳藏着不可知的秘密,牢牢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最细微的眼底波动都不漏察。
“沙悦宝。”
“宝宝?!”他叼在唇边的香烟突地滑落,眼神闪过一道叫人猜不透的波光。
她困惑地拉拉窄裙,“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宝宝?”
“我还知晓你另一个身分。”他微微的笑波让在场的众人傻眼。
“是吗?”她不安地看向沙越隽和沙夕梦。
“你是女巫。”
“嘎!”沙悦宝倏地瞠大眼。
“而且还是个笨女巫。”上官锋愉快地踩熄烟头,乐见她吃惊的可爱模样。
沙越隽先是一阵愕然,接着又笑了出来,这个男人有趣极了,他下过一番工夫研究女巫的习性。
而一旁的沙夕梦则是满脸冷意,高举起右手正欲施法抹去他的记忆,秘密永远是秘密,不该轻易揭露。
“别,咱们瞧下去。”
“越隽——”“相信我,我是女巫界最聪明的女巫。”她很少看走眼。
“好吧!”不过沙夕梦还是不放心地在沙悦宝身上施了防身咒,以防意外。
上官锋朝沙悦宝视线流连的方位看望去,口出惊人之语。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不管你们是什么鬼东西,她由我接收。”音刚歇,烟灰缸突然弹起飞向他的头,上官锋身手矫健的躲过一劫,但天花板的防火设施可就躲不了,结冰的水柱像有生命似的往他身上射去。一时间,冰硝划过的伤口又多了十几道。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世界,怎么有冰刃?”不小心遭冰硝击中的夜夙忘了反应。
而一旁的沙悦宝神情古怪的说:“你真勇敢,一口气得罪我家最厉害的两个姐妹。”他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