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还不清醒,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鬼东西?瞧她脸色惨自得像个鬼。”
整整守了紫愿七天七夜,未曾阖眼的黑阎发丝凌乱得更像鬼魅,表情沧桑得彷佛被抽走大半生命,一蹶不振的缺少昔日的霸气。
他一步也不肯离开地痴望床上的人儿,轻抚她日益消瘦的脸庞深感无能为力,心如刀割般难受。
他真希望代她承接那一掌,那打在她身上可是痛在他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瞧着她灰白如云的娇容,要不是胸口仍有几不可察的起伏,见者无不以为她的气息已尽,只剩一具躯壳供其凭吊。
实际上她也和死人没两样,除了一息尚存外不见生气,四肢必须不间断的搓揉与浸泡热水才不致僵硬,脸色始终是一片死白。
紫愿不仅受到严重的内伤,她的左肘亦略微月兑臼伤及筋骨,白龙的巨尾一扫非常人能承受,她早就伤得气血翻腾,是硬挺着一口气不让淤血冲出喉间而已。
但真正重创她的是黑肱的那一掌,十成十的阴邪之气打入她体内,伤上加伤地使脆弱的器官出现罢工现象。
若非她常接触鬼魅,本身又属于能抗阴邪的极阴体质,恐怕早已回天乏术,真成了具冰冷的尸体。
“我是鬼当然给她吃鬼的东西,她不醒来是因为她任性,故意要我们为她担心。”力量恢复七成的炎鬼不悦的讽道。
他的心情并不比他轻松,公主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负伤在前,相信自保不成问题,也不致伤得这么重。
失职的他有愧于心,未尽保护之责反而让公主因他伤势惨重,他实在不配当她的随身侍卫。
“你再说一次试试,信不信我用炎剑将你斩成万段。”她的任性还不是为了他。
一想到这里,黑阎的怒气如熊熊烈火燃起,恨不得将眼前这只鬼烧成灰烬,省得他的女人为他操心。
“在威胁鬼之前先想自己做了什么,你不囚禁我便不会有笨蛋跃入冰冷的潭中企图抢救我,以为她无所不能得能战胜邪恶。”
说到此,炎鬼也有一肚子气要发泄。
表也有鬼的尊严不能轻侮,他召来一场暴风雨是什么意思,若是单打独斗的光荣战败他心服口眼,起码他尽了全力无愧于心。
可-皇却使诈地将他淋成落汤鸡,再趁他不备地由他背后偷袭,接着召唤水龙缠身令他难月兑身,灭其火,夺其气,消毁他的力量,以致他受困潭底。
要不是如今看他真对公主用了心,不眠不休的照顾有加,他不会顾忌什么荣誉或道德,一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悉数奉还。
摆阎瞪了他一眼,随即视线又调回双眼紧闭的娇颜。“我应该先把你宰了!”
“嗤!就怕公主会炸了你的-暗之城,众妖群魔全成了一具具焦尸。”他一点也不怀疑她的肆无忌惮,一路横着放火。
她离经叛道的性格根本近乎魔,撒旦该亲自来和她结盟,一同为毁灭世界和平握手欢呼。
炎鬼的嘲弄让他心有戚戚焉,她绝对会搞得天翻地覆,理由只有一个——好玩。
“没有办法了吗?”他无法眼见她一天比一天苍白。
“你是-暗之主,难道你没法化解她体内的阴暗力量?”他才是该负责的人选,黑暗力量来自他的统御。
“我……”黑阎抑郁的沉下脸,渴望从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她不是搞了一个捉鬼社,他们能救她吗?”-
暗力量是不受控制,它能为所吸收却难以排放,一旦进入躯壳便全融入骨血之中,无形无体地掌控大脑意识,进而转良善为邪恶。
因此-境没有善类只有邪物,待得越久越丑陋,不复初时的容貌。
他可以治愈她看得见的外伤,将月兑臼的手肘还原,但是已化为气的-暗早附着她的肢体,若要强行消弭恐怕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难再承受外界给她的压力,稍有不慎其内腑就会完全碎裂,气流奔窜的力量易冲撞她的器官-
的力量在于破坏而非修护,只有天使才有能力进行治疗。
“四分院侦探所只负责寻灵、缉魂。不过,如果精灵王不出岔的话,也许可以考虑试一试。”
“精灵王?”精灵界的王位不是悬着?
炎鬼叹了一口很沉重的气。“是半人半精灵的圣精灵,但你别存太大希望,她本身有点胡涂,真要找她帮忙还不如找鬼将。”
“鬼将?”这又是哪一号人物?
炎鬼苦笑的说:“阴间的守护神将,半人半鬼,他的能力仅限于捕捉我这类的鬼魅。”
想想,真要讨起救兵来还真没一个适当。
上官月擅追踪,但他追不到-界,他的情人虽是精灵,可是仍力有未逮,再说他们宁可享受爱情不会到-界受罪。
而绿易水天生具有见鬼灵力,他就和他母亲绿水晶一样虚有其表,御鬼能力差得只能用钱收买,个性则龟毛得只想照顾堪称生活白痴的科学家爱人。
曲淼淼发明的灵魂分离机差点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指望她出力还得多想想,不晓得会不会搞出个鬼人。
至于那对超自恋又死爱钱的上官兄妹,他的谏言是两个字——没救。
“与其到人界求援还下如自救,他们的本事怎么也不可能胜过-皇。”除非他们改性了,不要命地合力团结。
但那比要公主不疯还难,他们的血是冷的。
摆眸一厉,黑阎拳头一握地击向床边的墙。“你一定要一再嘲笑我力量不济吗?”
“不,怪你我会觉得舒坦些,不致认为错全在我。”他清楚该负起绝大部分责任的是自己。
不过,有力气打墙却无力救人,-皇的能力看来也挺孬的,自己真该一剑劈死伤害公主的凶手,而不是让他趁机月兑逃。
“你是一只讨厌的鬼。”一开始对他的厌恶果然没错,他和他的主人一样是个麻烦。
“彼此、彼此,你也不见得多得鬼缘。”炎鬼冷哼地偏过头。
虽然意义不同,但为了守护对他们都同等重要的女人,即使彼此看不顺眼也隐忍了下来,没有互相厮杀连他们都感到意外,敌视的心态因昏迷不醒的人儿起了微妙变化。
不算是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相安无事不点燃战火,偶尔对吼两声反而滋生友情。
“臭鬼。”他不需要鬼来欣赏他。黑阎以一贯的阴沉低啐。
“脏。”污浊的-暗世界。炎鬼没好气的冷应。
四目对视了一会,一声轻嘤突然逸出,他们立即神情紧绷的靠近紫愿,听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太……太……阳……阳……”
“她在说太阳吗?”关太阳什么事?-界没有白昼只有夜。
炎鬼低吟了一下。“我想公主的意思是要以太阳之光驱走体内阴邪。”
“以光明对抗黑暗……”这办法似乎可行,但他上哪找太阳。
难道要送她回人界?
“黄……黄金……钥……”她的额心正在发热,一道光隐隐透出。
逼金城?太阳之钥?黑阎低忖其可行性。“你知道黄金城的所在位置吗?”-
暗之城对抗太阳神殿,光与影,日与夜,邪恶对正义,他怎么没想到呢?
“都什么时候你还想得到黄金城的力量,恶性难除。”贪婪自私。
居然在公主命在旦夕之际做最后一丝利用。炎鬼生气的一瞪。
这只该死的鬼,他迟早有一天要他好看。“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要是传言不假,那么太阳神的力量应能解救你的公主。”
“嗄?”自己错怪他了。
表情微微尴尬,炎鬼不自然的清清喉咙,看来身为-皇的他也不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你到底知不知道路?”黑阎斜眸以对地等着答案。
炎鬼神色怪异地吞吞吐吐道:“呃……公主封住逼金城的信道,我想……我想……”
“你想挨我一剑吗?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再想下去就迟了。
他眼神哀伤地眺望远处,“大概的方位我还记得,但……”
“我不想听你的但是,带路。”黑阎口气暴躁,但双臂却温柔而小心的抱起沉睡的心爱女子。
是你不听的,别怪我未事先知会。炎鬼在心底直泛嘀咕。
一道通往人界的光门霍然开启,徐徐的暖风吹散-界的寒意,紫愿失去血色的双颊开始有点光泽。
但急切的黑阎没发现这诡异的现象,抱着她走向光的那端,任由他最厌恶的阳光打在身上,眼一-的发出不雅的咒骂。
炎鬼垫后。
扁门在瞬间消失,-境回归原来的冷寂。
蓝月高挂半空中。
它在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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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在犹豫什么,他已经有了那个美丽的人类女子,-以为他还会回头来眷顾-吗?”-城长大的公主不该那么天真。
可是他还需要我为他生下子嗣,他不可能就此遗忘我。黑暗中,黑黧犹在挣扎。
“嘿嘿,-实在蠢得令我爆笑,他是那种非要子嗣继承的王吗?他狂妄得只在乎自己。”传承之于黑阎没那么重要。
请不要侮辱我的智能,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他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气愤的恼意又急又快,艳目-瞪。
阴沉的笑声显得低邪,彷佛群兽在地底咆哮。“-忘了人类可轮回转世,他们的生命说不定比我们还长。”
这…….
月光偏移,照出进行密谋的两张脸,一冷艳一邪肆。同是出色得令人难以着墨,他们靠得十分近,恍若一对正在月光下谈情说爱的有情人。
但他们的表情严肃且带着一丝神秘,窃窃私语地密商与已有关的大事,就连侍怪都被摒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冷风拂过带来死亡气息,嫉妒、憎恨、愤怒、恐惧、哀伤、污秽、贪婪接踵而来,将原本蓝色大地染成黑色,幽暗无光地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引聚于此。
昂伤而逃的黑肱狡狯的躲入宛如冷宫的公主居所,一面养伤一面策划下一步的夺权大计。
被炎鬼所伤的伤势虽未痊愈,但已好了七、八成,意味着他又可以开始作乱,将-暗之城搞得鸡犬不宁。
炎剑的威力让他仍有所顾忌,他不敢放大胆一举攻城,必须里应外合的夹攻才能出奇制胜。
也就是说他需要一股实力与他相当的助力,而他挑中了爱憎分明的黑黧。
爱上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还有什么好迟疑,-当真认为自己尊贵无比吗?他一直在防着-,从未信任-呀!-该死心了。”
是吗?她是不是该死心?
“-没瞧见他连看-一眼都不肯,眼中只有那个妄为的人类。”黑肱冷笑地说着。
你不要再说了,他只是没看见我在他身后。黑黧如此说服自己,数百年的爱恋怎能在一刻消失。
“太阳出,-暗灭,黄金女掳获帝王心,这则预言还没打醒-吗?”阎界没有爱,她痴心个什么劲。
王兄没有心怎么掳获?这只是传说不是真的,王兄对她仍有眷恋。
他挑起眉勾起她下颚一讽。“事实都摆在-面前还自欺,有谁能召得到-皇呢?”
她……应该是巧合……她说得连自己都不信,表情一沉就是最佳证明。
“阿黧,我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借镜,日后-的力量壮大到足以威胁他时,他一样会毫不考虑让-沦为龙食。”这是黑阎对付敌人的方法。
瞧向结界外的恶龙潭,她畏缩地有些动摇。真要杀了他吗?
“今日-不杀他,他日他便夺-生命,这之间的取舍-不会胡涂吧?”在-的世界只有自私,没有舍生以求全。
二哥,你让我终于也成-了。她的手要染上至亲的血。
摆肱一听笑咧开嘴,一手将她搂入怀中。“放心,我会好好疼-的,不会让-空虚寂寞的守着冷床。”
至少几年内他不致厌倦她的陪伴,这婀娜的身体可以带给他不少乐趣。
你会让我成为-妃,与你平起平坐共享权势?她要权力。
“当然,舍-其谁,-是我最心爱的妹妹。”他的手抚向她胸房,婬笑地低咬她雪女敕香肩,
平起平坐?
她真是太不知足了。
摆肱一把撕去她的衫裙,身子一压地强行进入她未准备好的幽谷,他的暴行引来她不舒眼的闷哼声,但权势的诱惑今她顺从地忍受他的粗暴-
妃的位置已是他给的她最大殊荣了,她休想和他平分-暗世界。
他不会软禁她,时候一到他会直接吞了她,在她有能力反抗他之前。
她,会是一道最美妙可口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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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金城的所在地?!”
难以置信的惊讶声回荡在风里,阳光普照带来汗流浃背的热气,高入云层的参天树木林立四周,枯叶堆积的数量足以淹没一头灰熊。
炎鬼扬手一挥,清出一条可行的道路,枝哑间的狐猴睁着一双双好奇的眼俯视底下通行的外来者,吱吱的杂叫像在表明地盘所有。
走了许久的黑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景物,他有种被传说愚弄的感觉,不敢相信他拚死拚活的赶路是为了一堆长满苔藓的石头。
倾倒的石垛散落一地,山猫占据一角为窝,城墙的原本外貌已不复见,丛林植物密布石垒之中。
这是人人向往的黄金城吗?
镑界亟欲抢夺的神秘力量又在哪里,不会是这片被野兽占据的大地吧?
当年辉煌神圣的太阳帝国被无知美化,醉心其文化的历史学家全被骗了,堆砌黄金城的根本不是黄金,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石头,用来筑墙都嫌不够牢固。
野草丛生,人烟罕王,安静的空间似乎说着寂寞,拒绝着漠视警告的闯入者。
逼金城在呜咽。
“我记得是在这附近,巍巍城墙矗立在太阳底下,发出闪闪的夺目金光。”陷入回忆的炎鬼有几分激动,彷佛耳边传来百姓嚷嚷的笑闹声。
怎么不见了,他记忆中的黄金城呢?
飘着七彩的店幡,滚滚沸腾的浓汤,亲切问候的友善乡音,还有孩童清朗的读书声,为什么全都消失了?
蓦地,他想起那场因夺权而引起的战争,烽火四起,乌云遮蔽白日,惊慌的善良人民纷纷逃窜。
不该兴起的战争夺走一切,太阳帝国殒落了。
“我看你当鬼当得太久了,人世间的过往早已忘得一乾二净。”哪来的金黄光芒,他只看见荒废的废墟。
炎鬼的眼中流露出苍凉。“一千多年了,物换星移,黄金城也湮没在荒烟蔓草之中。”
笔国何在,城破草木生。
“少给我感伤的回想当年,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们不是来缅怀旧时风光,他发楞的盯着石堆有什么用,石头会告诉他答案吗?
“我不知道。”抚着斑驳的石痕,多少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案母亲友都被千年岁月带走了,连一丝回忆也没留下。
怔了一下,黑阎瞠大眼地一吼。“你说什么,你不晓得入城的通路?!”
那他们来干什么,小学生的郊游旅行吗?
“我死时城已经完全封闭了,唯一知道入城方法的只有两个人。”而他不在其中。
“哪两个人?”不会全作古了吧?
炎鬼眼含深意的望向他始终护在怀里的人儿。“一个是大祭师,另一个……”
“是她?”太阳之女,太阳之钥,原来关键还是在她身上。
“是的,公主是仍存活世间的另一个钥匙持有者。”
“你要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告诉我们钥匙放在哪里?”黑阎火大的用凌厉眼刀将他千刀万剐,不敢相信他敢耍他一记。
“传说流传已久,难道你没听过?”任何想得到太阳神力量的人都该知晓这个公开的秘密。
“为什么你事前不说清楚,等我浪费时间走到这里才说没有钥匙?”这只该死的鬼,他完全学会他主人的可恶作风。
“我有打算告知你,是你阻止了我,你忘了吗?”他的但书就是被他打断的。
摆阎冷厉的沉下眼,气他也气自己,千里迢迢攀山越岭而来,途中他还亲手扭断几条不长眼的巨蟒,以炎剑斩杀饥饿的母豹,换来的居然是不得其门而入。
这根本是恶意的玩笑,存心考验他的耐性,让他难看。
几乎快爆发的怒气在看见怀里那张宛如酣睡中的容颜后平息,他挫败地垂下双眉,难道要他束手无策地眼看她一直沉睡不醒吗?
他很清楚她身上并未藏有钥匙,这段同寝共宿的日子,她的身体各处无不为他所熟悉,若有突兀处早被他发觉。
除非唤醒她问个明白,否则这趟等于白来了。
“愿,-还要顽皮地睡多久,-一天不折腾我寝食难安吗?”她睡得好香甜,让他舍不得吵醒她。
眼中有着深情的黑阎在紫愿耳畔低喃,语气轻柔饱含宠溺,他轻吻着她的唇流连不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她的呼唤。
“这里是太阳帝国的遗迹,也是传说中黄金城的所在地,身为太阳之女的-也想瞧瞧这繁华一时的古城吧!它现在已成为动物寄居的废墟了。”
以她的好奇心,一定乐于亲自见证一座城市由盛到衰,终至荒芜的历史。
向来不安分的她总有一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教他无从捉模地气恼在心,明知道有危险却非要去试一试,不管身后的他是否为她担忧。
这就是她的任性,也是他莫名爱上她的原因,正因时时牵挂她的安危,才会不知不觉地让她偷走情感。
无心的他也能爱人,真是不可思议。
“好吧!我承认-赢了,-成功地让我走进-布置好的陷阱里,我月兑不了身也无意挣开,-说对了,-比黄金城的神秘力量更诱人,诱得我难以自制的爱上-听见了吗?我爱-,黑阎爱上身为人类的紫愿,深深的沉迷,-得意了吧!我深爱-,我的黄金女。”
逼金女掳获帝王心,他彻底认栽。
“你说得再多她也听不见,她伤得太重了,恐怕……”回天乏术。这句话炎鬼不敢说出口,伯会成真。
经历了她多次的轮回,他仍看不淡生死。
“不,她听得见,她只是爱玩,想看别人为她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他相信她是故意的,她最爱逗得他暴跳如雷。
她的确任性得教鬼咬牙切齿,但……“你要待在这想办法还是打道回府,她的情形并不乐观……咦,是我眼花了吗?她好象在笑。”
“什么?!”笑?
一线希望在黑阎心中泛开,两眼一亮地望着紫愿唇边漾散的笑靥,她真的笑了。
骤然,一道金色光芒由她额心射出,直向太阳而去半晌后又折射回来,幻化成无数的金光笼罩荒芜大地,彷佛一只只的光蝶在阳光底下飞舞。
奇迹出现了。
倾倒的巨石似有生命地飘浮,纷纷向两旁拢靠成两道高约十尺的高墙,中间空出一条足以容许十辆车并行的宽敞大路。
地面发生强烈震动,树摇鸟兽惊,一道金芒闪过,淡淡的城市风貌逐渐成形,散发出黄金般的光芒。
一座黄金铸成的城堡赫然在前,沉重的金铜色大门由内缓缓开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在城门口恭迎。
“欢迎-回城,我们的黄金公主。”
像作梦一般,黄金城似乎活了过来地充满朝气,除了没有人烟走动外,一切如昔。
“大祭司。”炎鬼神情激动的低唤着。
她回以慈蔼的微笑。
炫目的惊愕后,回过神的黑阎跟着领路的大祭司走向神殿,黄金铺成的阶梯末动摇他的心志,但见他目不斜视的盯着殿内那具水晶棺,栩栩如生的黄金公主塑像正躺在里面。
太像了,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他惊叹金匠的巧技,竟然能雕出宛如活着的紫愿。
放进去?
手握蛇形令牌的大祭司轻轻一指,黄金塑像徐徐掀开,原来它里面是中空,大小正好容纳紫愿的身长。
摆阎将爱人放入塑像中,半面的黄金公主塑像又慢慢阖上,瞬间由内而外地放射万丈光芒。
似乎过了一世纪之久,一只手推开黄金塑像,笑脸迎人的紫愿坐起身,一脸顽皮地朝感动莫名的黑阎眨眨眼。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可是人见人爱的黄金公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