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黑。”
“不行。”
“我有密室幽闭症。”
“还是不行。”
“怪兽会吃人。”
“你比怪兽可怕。”
“……我会认床。”
“认床……”
她像床吗?
江垂雪看著头发比她还长的男孩,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由心底漫散开来,对他泥鳅般的滑溜个性完全束手无策,反而被吃得死死的。
从得知唐晨阳的性别后,她真的很认真地拒绝同房要求,并拿出铁腕作风连赶了三次,他才垂头丧气的道了句晚安,他那一副宛若失了生机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可是没想到他根本是打死不退的蟑螂,嘴里怨她没良心,见死不救,但心里另有盘算,不死心地想偷上她的床。
她上锁了,千真万确,怕有人“走”错房,她特地检查再检查,确定无法由外头打开门后,她才安心地上了床,进入梦乡。
孰知半夜醒来感到一阵酥麻感,迷迷糊糊尚未清醒,不算轻的重量压向她,在她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时,快手快脚的他已剥光她全身衣物,挑逗得她意乱情迷,压根说不出拒绝。
她从没想过会和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发生关系,当时她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一阵阵热浪由下半身往上袭来,她有种晕眩的快感,在他奋力的冲刺下达到幸福顶端。
就算这样的发展不算两情相悦,她也称得上是半推半就,他有一种能魅惑人心的吸引力,一旦被黏著了,就无法也不想离开。
男孩子的体力都这么好吗?休息不到十分钟又想要了,她毫无拒绝的余地,每回一开口说了句,“不……”他立即热情地封住她的口,以行动证明她口中的不其实是口是心非,她的身体十分热切地迎接。
姊弟恋,她能接受吗?
能吗?
五岁的差距是一条深沟,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世俗的眼光是一把利刃,没有足够的勇气是无法面对。
拔况他还那么年轻,心性不定,一时兴起的好玩当不得真,也许他只是寻求刺激,把年长的女性当成一种挑战,久了便觉无趣,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想到此,江垂雪心头揪地一痛,她必须用力按住胸口,大口呼吸才觉得好一些。
其实她比谁都怕受到伤害,和庄禹瀚那一段感情她整整痛了一年才慢慢淡忘,她对爱情很执著,也很小心翼翼,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除非对方背叛了爱。
庄禹瀚令她失望了,把她伤得害怕爱情,不再相信永恒的承诺,情字这条路她变得胆小,却步,不想再去尝试心痛的滋味。
“晨阳,把你的手拿开。”精力未免太旺盛了,他不觉得累吗?
“吾爱,别对我太残忍,我憋了十九年了,你要原谅在室男的饥饿。”他总要先喂饱体内的兽,它饿了很久很久。
若非他的手不安分地往她大腿根部探索,她几乎要因他语气中的不满而笑出声。“天亮了,我该上班了。”
“什么!天怎么就亮了。”他才眯一下而已,时间就如火箭飞梭而过。“不算、不算,我没听见鸡啼,窗帘拉上就是晚上,我们继续处男的终结之旅。”
唐晨阳孩子气的耍赖著,抱著光滑又细致的凝脂胴体又啃又咬,好像他没吃饱,非要将她连皮带骨吞进肚子里才甘心。
“城市里没有鸡。”若要听到鸡鸣,他们—辈子也离不开身下的大床。
“我家有三只不分早晚乱啼的大公鸡,还有十五只一天到晚忙下蛋的老母鸡。”所以他们家的鸡蛋最新鲜。
“这里不是你家。”望著天花板,她轻声说道。
他恍若没神经的一回,“喔!明天去买两只回来,我们天逃诩有蛋吃。”
“为什么是明天?”她问。
“因为今天放假。”他咧嘴一笑,扑上去吻住轻启的樱唇。
今天没有放假。身体最诚实的江垂雪被他狠狠要过一回后,仍是拉著他起来做了一番梳洗,换上套装,用遮瑕膏遮住粉颈藏不住的激情痕迹。
她有一些羞愧,竟毫无顾忌地和个该叫她姊姊的男孩子纵欲整夜,一宵未睡地任他为所欲为,失去平日的自制。
“哎呀!瞧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后悔没第一天见面就吃了我,你深感亏待了自己对不对?”嗳!做人不能太骄傲,要谦虚点才不会招人妒。
一听他不正经的轻浮语气,没好气的江垂雪斜眸一睨,“你有没有认真的时候,老是嘻皮笑脸,油腔滑调。”
“当然有喽!我在抱著你时最认真,昨晚很满意吧?我非常佩服我自己,第一次开工就成绩斐然,没让你太失望。”呵呵呵!请叫他第一名。
“唐、晨、阳——”她横起眉一怒,透红的耳根泄露羞涩的不自在。
唐晨阳依然我行我素地将手往她肩上一搭。“不过呢,人要及时行乐,千万不要太压抑,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何不快快乐乐的活著享乐,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三、五十年后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夕阳斜照佝偻的背影……”
哇!说得好灰涩呀!充满老禅师开释的大道理,原来他也有成为哲学家的资质。
“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做人可以这么简单吗?她反覆地思索这句话。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用不著你我担心,会先被压死的是手长脚长的欧洲人。”哈哈!自以为优越的白种人,死也要抢先。
她当下黑线三条,呐呐说道:“乐观不是坏事。”
真羡慕他凡事不用发愁,只要开心的过日子就好,父母双亡没有造成他太大的伤害,照样阳光普照,毫无阴影。
他究竟是神经太粗,还是真的天性开朗,似乎没见他为什么事而皱起眉,整天嘻嘻哈哈地,让人多少感染了他的年轻朝气。
“快乐、烦恼皆是自找的,你呀!别想得太多,把责任尽往肩上压,人要懂得分担风险,你不想三十不到就过劳死吧?”吓!扁想就觉得可怕。
“你要改行拉保险?”听起来像某寿险公司的广告词。
唐晨阳露出一口白牙朝她直笑。“以后有我帮著你,你大可安枕无忧啦!像我这种天才不轻易出手,你是三生有幸能遇见百年难得的奇才,不是我自夸,垃圾变黄金仅是小小才华……”
他说得好不骄傲,滔滔不绝地吹捧自己的丰功伟业,不时佐以夸张的动作和表情,生怕人家不晓得他有多厉害、多么文武全才,武功盖世。
不过,拉拉杂杂吐了一堆废话,还真没人能了他话中含意,而且是越听越糊涂,完全抓不到重点,好像他只是说给自己高兴的。
“等等,小阳,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满头雾水。
闻言,他露出大受打击的痛心神情。“喔!吾爱,你怎么可以不了解我在说什么,我一片真心全为了你,你却只想利用我力与美兼具的泄欲。”
美男子的悲哀,为什么他的命运总是这么坎坷,看不到七彩闪烁的流虹。
“少耍宝了,你再不说清楚,我就丢下你不管。”她威胁著。
相处久了,江垂雪慢慢模索出他的罩门在哪里,他爱笑爱闹,却也不是不讲道理,有时候会表现出成熟的一面,语出惊人。
当然,幼稚的时候居多,而且老叫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像停不下来的过动儿,又似刚从山里放出的野猴,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耐性的底限,让她濒临抓狂边缘。
唐晨阳也不再啰唆,当机立断地扬起痞子般笑脸,“恭喜你了,江执行长,从今天起你多了一个为你分忧解劳的贴身助理。”
“贴……贴身助理?”谁呀?
看他挤眉又弄眼,还特地在颈上系了条红花领带,她顿时有乌云罩顶的感觉,不自觉地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任劳任怨、耐打耐操,还能充当办公室男优,你要是在工作时觉得压力过大,我随时月兑光衣服为你效劳。”他一眨眼,故意做出娇羞无比的神情。
多好呀!一逃邺十四小时都绑在一起,想来个爱的拥抱都十分方便,他一直想试试办公桌的硬度,是否能承受两人激烈撞击的力道。
罢开荤的男孩子对那种事特别感兴趣,欲罢不能,一想到交缠的旖旎画面,下半身的亢奋程度有如投在广岛的原子弹,轰地爆发。
唐晨阳已经开始幻想美好的前景,眼泛异样神采,明亮地闪著熠熠光辉。
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你缺钱?”
怔了一下,他笑得古怪。“不,我不缺钱。”
“要是有需要尽避开口,你还是学生,身边不可能带太多钱:;咦,你做什么?”她边说边从皮包内取出小钱包,准备给他零用金。
绑知后觉的江垂雪这时才想起一直没给他家用,他们这些日子吃的、用的全是他自掏腰包,她居然一毛钱也没付。
真是太糊涂了,她怎么可以用一个孩子的钱,她实在不该犯这种错,难怪他要“打工”赚取生活费。
“听好了,我有钱,你不用担心会吃垮我,我还养得起你。”他将她的钱包塞回缀著串珠的秋香色皮包,扣上银白色花造型扣环。
“晨阳……”她突然觉得很不安,好像他一下子成熟得变成她所不认识的大人。
正当她一脸忧心时,正经不到三分钟的唐晨阳笑嘻嘻地偷吻她,朝她吐舌扮鬼脸。
“哈!我唐晨阳是何许人也,乃玉皇大帝座前的招财童子,手一招,钱就来,为了离家出走我早就存了一笔离家基金,就算不到处挖钱也能挥霍一整天,当个跷脚撒钱的大爷。”
“离家基金?”她咋舌。
什么家庭养出的怪小阿,居然事前为离家做好准备,好像随时都能说走就走,毫无顾忌。
“我是不支薪的特助,用不著特意拨薪给我,我脑子好,点子多,何愁不发财,用了我绝对是你的福气。”她捡到宝了。
“你还要上课……”她找理由拒绝,不希望他跟前跟后,扰乱工作情绪。
“有空我会去帮教授上上香,接受同学的崇拜,天才是不需要刻板的教育,我的天空是广阔地。”想提前毕业拿张文凭也不成问题。
上逃诶厚唐家,四个小阿都聪明绝顶,智商过人,跳级就读比摘橘子还容易。
“可是……”
“哎呀!快迟到了,我们得走了,今天开跑车好不好?我有好一阵子没碰好车了,自从撞坏了姑姑的捷豹和林宝坚尼,她就严禁我不许再靠近她的车……真是小气,车库里停了七、八辆限量跑车居然不让人碰,她摆著好看呀!自己还不是常常撞车……”
七、八辆……跑车,还是限量款,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商场上姓唐的企业家不多,且女性年长者当家,又符合他形容的对象根本没有。
被推著走的江垂雪不禁对他的出身背景感到茫然,除了知道他家庭成员有四名女性,个个身怀绝技,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她真的该和他在一起吗?
一想起年纪的差距,她的心又变沉重了,眼底的笑意由忧虑取代,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勇气跨过那条禁忌的界线。
*********
事实证明,唐晨阳是一名优秀的特别助理,举凡开发部、业务部、营业部,乃至于财务部,他都能游刃有余,应对得宜,成为最受欢迎的风云人物。
他的招牌笑容是老少通杀,绝无漏网之鱼,男人爱慕他宜女的绝美外貌,谈吐间带著勾人的媚意,女人们当他是姊妹淘,私下向他请教怎么当个最有美人味的女人,以他为范本来学习。
他是男人嘛!当然了解男人在想什么,可对于女人心态,也同样了若指掌,适时的赞美,再提供一些美容保养的小秘方,有意无意的透露上司的秘辛,大家一起来八卦,谁还能不向他靠拢?!
不过呢,过于张狂的行径还是会引人眼红,明著的敌人就是现任女友的前男友庄禹翰,暗地里玩把戏的老狐狸,不外乎是总经理那一挂的老头子,他应付得满有成就感,气势不输人。
“哎呀!小阳,又有人送花给你,这是今天第几束了?”开花店绰绰有余了。
穿著男装的唐晨阳要帅的抽出一枝玫瑰,送给年过四十的李秘书。“美丽的花代表你美丽的心,愿你有美好的一天,我的太阳。”
“呵……真会说话,瞧你嘴甜的,阿姨没带糖,下回再补给你。”每天看著美美的他,心情特别愉快。
他故作深情地说道:“你的美就是最甜的蜜,我要太妃糖和白月兑糖。”
“好,下班就去买。”她当他是自个儿子宠,轻捏了下他的脸颊。
“谢了,美丽的女士。”他手点唇,抛了个飞吻。
女人是花,需要好好呵护,它才会开得娇艳动人。
“那我呢?我要百合。”收发室的小妹凑上前,指著一束香水百合。
“我也要、我也要,桔梗好了。”出纳部太单调了,插束花美化美化正好。
“向日葵给我们会计课,数钱发钱太沉闷了。”人都快生锈了。
“三色董和海芋我们拿走了,有空来总机室坐坐。”嗯,好雅的花香味。
“喂!喂!喂!玛格丽特留给我,我刚好送我女朋友……”省了一笔买花费。
一群抢花的女人当中突然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他手脚极快地抢走公关主任想要的花,立即引起一阵公愤。
报香、人娇、美女多,当中最出色的莫过于被围在中间的唐晨阳,他这边说说笑,那边谈谈心,把大家逗得乐呵呵地开心笑著,画面融洽得有如一家人。
他最擅长的是人际关系,拉拢人心有一套,想知道公司发生的大小事,和员工打好关系准错不了,他们会推心置月复地将你当成自己人,什么秘密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不藏私。
“招蜂引蝶成何体统,你们都没什么事好做了吗?”简直不把工作当一回事。
庄禹瀚脸色阴沉的一出声,众人讪笑地如鸟兽散,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束花。
“是庄设计师呀!你今天看起来火气有点大,鼻头粉刺特别明显,待会要不要我帮你做做T字部位的保养,你鼻子太油了。”肤质真糟,痘子都冒出来了。
“我不是女人。”他冷冷地暗嘲。
“男人也要顾一下面子,瞧瞧你肤色黯沉,眉毛太浓,表皮凹洞又过多,啧!懊粗的毛细孔,你照镜子的时候没被自己吓到过吗?”真是不懂得爱自己。
他眼一厉的瞪视,“我不是你,不需要花稍的容貌哗众取宠。”
“这倒也是,你是长得没我漂亮,连皮肤都粗糙得吓人,就算来个全身大改造也不及我万分之一,我实在不该在你的伤口上洒盐。”做人要厚道,他要开始积阴德。
“你……”庄禹瀚眯起眼,对他的轻佻作风怒在心底。“你让开,我要找雪儿。”
“No、No、No,请称呼执行长,职场伦理不能怠蚌,好歹是人家高薪聘请的职员,你要对付你薪水的人恭敬点,不要让人以为你借故攀交情,以此平步青云。”要不得的心态哟!男人靠的是实力,不是裙带关系。
他神色乍青乍白地感到一阵难堪。“我是为公事而来,你最好不要阻拦。”
“是吗?不过我还是怕你假借公事之名行骚扰之实,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说,可一天到晚装痴情,向不是女朋友的上司示爱,你女朋友没让你满足呀?”唐晨阳一脸困惑的说道。
“这是我跟垂雪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毛没长齐的小表给我滚远点。”空有长相的花瓶凭什么跟他比。
璨亮的黑眸闪了闪,唐晨阳笑得微带一丝冷意。“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说什么?”他怔了一下,不敢相信长相俊美的臭小子敢口出狂言。
“如果你真有你所说的那么爱她,那你早甩了那个什么夏的花痴女,她的死活关你屁事,她要跳楼、她要割腕与你何干,她死了你才可以更快意,不要口口声声说责任和良心,借口人人会说,看你能不能骗得过自己。”
“哎呀!男人嘛!就要诚实点,虽然你不是很满意现任的女友,可你的身体需要她,昨晚的战情激烈吧!下次要再说谁是你的最爱时,记得脖子上的咬痕贴张OK绷,新的呐!血迹未干。”可见刚由床上爬起来不久。
丢尽男人的颜面,吃在嘴里,看在碗里,连锅里的也不放过,骑驴找马妄想一箭双雕,把自己当成皇帝选妃,只要他一点,女人都该叩首谢恩。
想减少三十年奋斗也不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法,一边哄著女友,一边向旧爱表明心志,明摆著对感情不专,他怎么有脸摆出受害者嘴脸?
神色一变的庄禹瀚连忙以手遮住颈部的齿痕。“不要管太多闲事,对你没好处。”
“但也没坏处,不是吗?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跟人作对。”小小的嗜好。
“懒得和你多说,我要见小雪……执行长。”他作势要推开挡路的人。
“执行长在休息,你得多等一会儿。”唐晨阳将手往他肩上一搭,看似未施力却成功地阻止他的前进。
“你敢拦我?”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哪有拦,明明是你在调戏我。”想跟他斗,他还怕玩得不过瘾。
“我调戏你……”庄禹瀚一时没发现两人的互动有些瞹昧,等察觉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了。
“啊——你想对我做什么,我真的不是女人,你不要月兑我衣服,我没有那种倾向,你放过我吧!我们都是男的……不要……不要模我……变态狂……什么,你爱我?!就算我是男的也无所谓……你还送我花……”
“闭嘴、闭嘴,你别再大声嚷嚷,我什么也没做……”好白皙的肌肤……呃,不对,他怎会看傻了,这小子再美也是个男孩子。
“……不要呀!救命……快来人……有人非礼……唔!快救救我……我要失贞了……强暴呀!呜……不要用你的脏嘴碰我……”
听到门外有人喊救命的吵杂声,突地被惊醒的江垂雪先喝口茶清清神智,再将门往外推,瞧瞧究竟发生什么事。
当她循声望去,双目瞬间放大,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一向斯文有礼的前男友居然一手压著小情人的大腿,整个人叠在他身上,另一手扶著他的腰,像要……侵犯他?
这不是真的吧!一定是幻觉,在她面前谦逊有加的男人竟有如此狂暴的一面,在公司里想对她的小助理行不轨举动。
啊!小阳。
猛一回神,她看向衣衫不整的男孩,顿时心口一紧地感到慌乱,他在向她求救!
“住……住手!你想对他做什么?快放开他,不许你再对他性骚扰。”可恶、可恶,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没有……”是他拉著我不放。“……你用什么东西打我?”
懊像流血了。
江垂雪连忙放下手中的电话筒,扶起呜呜抽噎的特别助理。“你越来越过分了,多次开会未到,设计图未缴也就算了,连我的人你也敢染指。”
她不会再妥协纵容,给予他不用打卡的特权。
“你的人?!”庄禹瀚睁大眼,目光凌厉。
“我是指我的助理,虽然他长得像女人,可毕竟不是真女人,由不得你胡来。”他几时变得这么下流,男女不拘。
“分明是他陷害我……”
她不听解释地扬起手不让他开口。“我希望没有下一次,这次先口头警告,如有再犯,别怪我不念情分。”
“你会怎么做?”庄禹瀚眼半眯,斜睨嘴角上扬的唐晨阳。
他低估了这滑溜小子,他的确不容忽视。
“为了避免再有性骚扰的事情发生,不管你有多大的才华,我都必须为了公司员工著想将你开除。”这是不得不的措施。
“开除……”他忽地低低一笑,眼泛不明的暗影。“你为了这个滑头小子当众斥责我,我当真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懊歹他们曾相爱过一场,又认识起码二十年以上,他的为人、他的个性,除了他的家人外,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苞她谈信任?!她不禁冷笑。
“眼见为凭。”她太了解身边男孩的魅力了,连她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好个眼见为凭,我认了。”庄禹瀚苦笑。“下一季的设计图我画好了,正准备拿给你。”
她公事公办的点点头,“进来吧!我们只讨论一下……晨阳……唐助理,你不用在场,先去整理整理一下衣物。”
炳!想都别想,他才不会放他们两人独处。“不行,我要保护你,万一他在我身上没得到满足,反对你下手,我万死都难辞其咎。”
“……”
江垂雪无语,庄禹瀚瞪眼,躲在角落偷看的职员掩嘴窃笑,只有唐晨阳一脸正气,摆出一副前有虎豹,吾勇往乎的英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