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地方呀!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是谁提议到鬼帽山探险的?”
千夫所指,怨恨的视线不断射出,拥有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孩顿然一怔,干笑地低下头,假装没瞧见众人忿忿的目光。
这是位于英格兰南安普敦外海的小岛,位于英吉利海峡偏西南方,是某公爵名下私人产业之一。
传闻这座占地不到一千平方公里的岛上,有座高约七百十八公尺的小山,山里林木茂盛,鬼怪传说甚嚣,因山形形似帽子,所以有了“鬼帽山”之名。
由于乏人管理,任其荒芜,原本的山路早被杂草淹没,远眺是山和海相连的景致,近望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绿,给人一股阴气森森的寒意。
一群不怕死的医科学生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来此探险,透过管道经由主人同意,一行十余人便背起野营炊具前来,想来一探究竟,藉由鬼魅传说来探究生与死的境界将如何界定,现代科技医学和古老医术有何分别,巫师和巫术为何能历久不衰,深入人心。
但是,从他们踏上小岛的第一天起,便有种被骗的感觉,除了树比想像中的多,还有野兽虎视眈眈的盯著他们一举一动之外,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何况是鬼。
一开始是兴致勃勃,非常有精神地寻幽探秘,发挥年轻人特有的乐观和朝气,不畏危险地朝前迈进,边唱歌还边打趣,士气十分高昂。
不过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大家的表情明显地出现疲累,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当背包里带来的食物被他们毫无节制地吃得差不多后,这才惊恐的后悔,生怕没命回家。
“奈莉,你想躲到哪去就是你一再怂恿我们要有冒险犯难的精神,非要我们来长点见识,这下可好了,顺了你的心意了。”
东南西北分不清楚,哪边有路、哪边无路根本看不出来,一张泛黄的地图翻来翻去还是一筹莫展,没了指南针他们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呃!大家降降火气嘛!不就是迷路而已,反正我们未照约定时间出现在码头,自然会有人来寻我们。”不会任其自生自灭。
“什么迷路而已,我们和船夫约好十五日后再来接回大伙,可是这才第七天,而我们不但找不到你所说的鬼岩洞,食物还严重短缺,你想我们能撑上几天?”拥有一双蓝眼睛的保罗不满的指责道。
“是你太贪心地把十五天的食物当一礼拜的份量吃光,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刚出发时前我不是提醒大家要少吃点,不要浪费食物。”但有谁听进去了,全都兴高采烈的当耳边风。
振振有词的奈莉不觉自己有错的反驳,略带心虚地将变轻的背袋往后一拨,不让大伙瞧见扁扁的包包里早空无一物,只剩下半瓶矿泉水。
“不过你也说过山上有住家,只要大家赶点路,我们可以去借住几天,就算食物带不够也不用担心。”当初她可是誓言旦旦的说“鬼帽山”如她家的厨房,走了不下百来回,出不了事。
一旁的西兰不满地一哼,十分痛恨此时的落难。
“那是……那是……我搞错了嘛!太久没来,有些路都生疏了,所以……所以……”奈莉越说越小声,不安地吞了吞唾液。
“所以我们就该自认倒楣,等著看谁先死吗?”早知道会落到这种地步就不来了。
“西兰,你说话别太过份,又没人强迫你来,是你抢著要报名,还说如果我敢不把你纳入名单内,你就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她也是勉为其难好不好,怕她大小姐脾气一发又找人麻烦。
“我怎么晓得你的话不能信,十句当中有九句是谎言,大言不惭说有村落,结果却是个无人岛。”她也很呕,却没有反悔的余地。
眼睛冒火的西兰瞟向在树下闭目休憩的罗纳德,少女情怀让旁人一目了然,她是为了他而来,想藉机与他多亲近。
可是……
怨妒地眼看向另一位拥有乌黑如瀑长发的女孩,她不甘心的怒火膨胀十倍大。
“以前的确有住家,我曾接受过他们的款待,要不是你嫌一身脏想找条野溪净身,我们也不会越走越远,偏离原先的路线。”有谁出来探险还带化妆品,打扮得像要参加宴会。
“奈莉.班特,你在怪我喽?”保持干净有什么不对,她不也是一见到清澈的溪水便冲下去洗脸,洁净手脚
“不敢,全是我的错,谁叫我没擦亮眼,接受你的威胁,一点也没考虑到你不能吃苦的个性。”奈莉吐槽回去。
不过看著大家一副疲惫的模样,她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愧疚,她在很小败小的时候是来过一回,不过那时是坐著直升机,被大人带著自然不致迷失。
谁知物换星移,加上只凭记忆著实不太可靠,才会落得这种下场,只是她性情倔,不愿认错,咬著牙也要硬拗,再说她还有一座稳稳的靠山让她靠。
“你……”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为什么不学学姬儿,人家连一声都没吭过。”安适得像来度假,手中还捧著一本他们看不懂的中文书。
被西方同学唤作姬儿的江天爱是众人眼中的东方公主,黑发黑眸,五官精致得有如陶瓷女圭女圭,柳眉杏目,肤白胜雪,细女敕得几乎透光的玉肌看不到粗糙的毛细孔。
恬适安静,不多话,淡淡地散发一股谜样的神秘感,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眸心轻扬,尽是令人猜不透的幽深,深得叫人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地为之沉迷。
此行七个男孩,绝大部份是为她而来。
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为了能亲近勾动心魂的美丽女孩,希望在朝夕相处的时日里能掳获芳心,有进一步的接触。
而另四个女孩子,除了有傻大姊性情的奈莉外,其余三人皆是追著心仪对象或怕心爱的人被抢走才来的,她们盯得死紧,寸步不离,纵使吃苦受罪也咬牙硬撑,不想让人看轻。
“干么拿我们跟那个书呆子比,随时随地抱著一本书就表示她比较聪明吗?”做作,装模作样,不论做什么事都故意标新立异,引人注目。
“姬儿本来就比我们所有人聪明,她每学期都是全校第一名,年年拿高额奖学金,要不是离家近,我们学校还挖不到媲美天才的她呢!”姬儿可是师长眼里的高材生,到目前为止尚无任何课业难得倒她。
奈莉这辈子最骄傲的是有识人眼光,第一眼瞧见脸蛋没巴掌大的姬儿便心生好感,进而死巴著她,当她最好的朋友。
原本她提议的鬼帽山一游,大伙儿是兴致缺缺,这边推、那边说没空给她吃闭门羹,可是一听说多了江天爱同行,踊跃者多得叫人傻眼,害她必须淘汰再淘汰,留下推拒不了的精英份子。
不过为了说服六亲不认的好友,她倒是费了一番工夫,整天缠著江天爱,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进行为期七天的疲劳大轰炸,她才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勉强点头,还开出一堆不人道的条件要求她遵行。
“姬儿、姬儿!你几时成了黄种猪养的狗,奉承的模样真叫人恶心……”第一名又怎样,她有她令人称羡的家世吗?
出身富豪的西兰向来骄纵,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宠儿,要什么有什么,少了一颗体贴的心,总认为自己才是发光的焦点,没人可以抢过她的锋头。
偏偏自从长相清灵、妍丽可人的江天爱出现后,她的光芒顿地黯然失色,不论是容貌和课业都不如人,对一向是男孩们追逐目标的她来说,一下子失宠,那种不被重视的落差始终让她难以平衡。
“西兰,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说出令自己蒙羞的话语。”因生病而晚两年入学的罗纳德倏地睁开眼,语气略带严厉的指责。
他是姬儿的头号追求者,也是最积极的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在那边吵江天爱受不了的阖上手上的书。
以外表而言,这些优秀的医学系学生确实很成熟,但就心智来说,能做长远打算的没几人,他们看的是眼前,争的是一时。
不过一碰上凡事精打细算、思路异于常人的她,这些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她一句独善其身,懒得理会他人编派什么。
“天快黑了,最好找个地方搭营,女孩子找柴生火,男同学们想办法捕抓猎物,不想饿死就快点行动。”跟著一群笨蛋瞎混是她作过最不明智的选择。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胆敢命令她做事,这种低下的工作可是佣人才该做的。
闷了七天,西兰终于忍不住大发大小姐脾气,她身侧的茜儿和莎琳也和她站同一阵线,眼光蔑视地不认为她有资格叫他们做什么。
江天爱肩一耸,没啥表情的表示,“那就各安天命了,反正我的食物还很充足,再撑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你们要是饿晕了没有体力,林子里的野兽可就乐了,不愁没新鲜的晚餐可食用。”
她拍拍饱实的背包,朝著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准备齐全是她的处世原则,打一开始她便仔细控制每一天食物量,以七分饱为主,不过量,以防万一。
天性偏懒的她最怕麻烦,能不多一事尽量不多事,她和冲动型的奈莉不同,凡事必留后路,绝不像傻瓜一样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是人走出来的,没做好万全的规划无疑是找死。
总而言之,她就是心思缜密到几近深沉的那种人,习惯用大脑思考,绝不随兴而起,家里有两个太“率性”的家人已经够她头痛了,总要有个倒楣的人保持清醒,免得一家人最后的下场是沦落当乞丐。
而她,江天爱,江家唯一使用到脑部功能的智者,她便是三生不幸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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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听我的,死活自论,沦为兽月复不是我的责任。”
江天爱最大的缺点是不管别人死活,即使有人奄奄一息向她伸出手请求援救,她顶多施舍一眼便一脚跨过,绝不让自己沾上麻烦。
当她事不关己的说完一番冷情话语后,当真把找她麻烦的西兰甩在身后,迳自地往水源处走去,不理会她气急败坏的吼叫。
不过她越是表现得平静,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就更加愤慨,一个快步追上来推了她一把,意欲教训她,不让她太过猖狂。
殊知,近水处土湿石滑,没料到会被推的她踉跄了一步,上身往前倾,双手先落地滑过尖锐的石头,一抹血红滴入水里,身体没脏却意外受了小伤。
“奈莉,你能不能停止大惊小敝的暴走,我还没死,用不著用哀悼的眼神看著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伤重到快蒙主宠召了。
“死姬儿,我在为你生气耶!你反倒是消遣我。”都流血了还不当一回事,她到底有没有神经呀!
“生气有什么用,能把人捉来砍成七、八截泄愤吗?”她是懒,但不表示不记仇,她脑子一转,就有人会遭殃。
就著清澈见底的溪水清洗伤口,那双黑如夜幕的眸子闪著慧黠冷光。
最后,一行人还是依江天爱的意思在临溪一百公尺处扎营,力求表现的男孩们自告奋勇地去寻找食物,而西兰在内的三名富家千金则不甘不愿的捡柴,围成一堆试图生火。
“早知道她会这么难搞,当初我就不该同意,瞧她把我们整得多惨。”拖累行程不说,还害大伙儿迷路,简直是哈雷彗星(扫把星)。
“如果她扬言要将你踢出学校宿舍,你敢不点头?”穷学生的悲哀。
“……”两眼睁大的奈莉气呼呼地瞪著江天爱。“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呀!明知道我在气头上还故意砍我一刀。”
“实话实说。”她要不自作聪明找来罗纳德,此趟旅程应该会风平浪静,少生许多事端。
“什么实话嘛!我看你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没事找罪受。”朋友就该互挺,而不是扯后腿。
“没错。”她的确是活该。
“臭姬儿,你还真的取笑我,你……咦、咦……你要干什么?千万别想不开,水很深……”
没好气的江天爱回头白了她一眼,“我是要捡东西,请不要想太多。”
一道耀眼的红在水底忽隐忽现,在沙石中半露出一角,经由水波的折射,隐约可瞧见泛著红光的棱角,随著水流缓缓推进。
奈莉微讶地大声嚷嚷,“溪床上除了石头外,还有什么东西……哇!那是什么?闪了我眼睛一下。”
亮得刺目。
“不晓得,好像是玫瑰石或水晶吧!”红得如此晶透,若非上品也极其罕见。
水深及腰,江天爱如香鱼一般泅入,准确无误的捞起鸟蛋大小的菱形晶石。
她仔细打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某个人佩带在胸前……
这是一个坠饰,有镶嵌的银钩,用以勾住绕颈的链子,只是如今银钩已月兑落,剩下圆形的环圈,鲜红的宝石握在手中竟隐隐发冷,好似有一股很毛的寒气钻进掌心,令她差点月兑手甩出。
“咦!不会是钻石吧?我听说鬼帽山隐藏丰富的矿脉,说不定是钻石……”异想天开的奈莉两眼发亮,幻想著能捡到鹅蛋大小的钻石。
闻言,江天爱残忍地泼下一桶冷水。“真有钻石,人家早开采完了,哪轮得到你作白日梦。”
一说完,她顺手将这颗水晶放入上衣口袋,贴近她心脏的位置。
也不知是骇人的传说应验了,还是她著了凉,有点感冒的迹象,她和奈莉回到营地的途中,老觉得后面有什么跟著,可是频频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心头笼罩著股不太踏实的感觉。
夜里,昏昏沉沉地,和女孩们共用一个帐篷的她忽然冷醒,星眸惺忪的微微睁开,她不懂明明睡在睡袋里,为何两脚特别冻人,让她瞬间冷透一身,直达休息中的大脑神经。
“呃”
那是什么?
轻讶了一声,不觉得害怕,一抹像人的影子投射在外帐篷的帆布上,身形很高,看得出是男人的肩宽,随著营火渐歇的光亮摇蔽不已。
原先她以为是保罗、约翰他们的恶作剧,想趁黑夜袭,但随著黑影慢慢地变大,犹如水一般的渗入篷内,她了无睡意的美眸跟著睁大,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冷瞳。
说不上来的冷意蔓延开来,她真的很不喜欢泡在冰里,感到生气,目光如炬地瞪著看不清长相的脸孔,阴寒的气息让她更加头昏脑胀,怒由中生。
“你睡觉不睡觉干么发出声音?你要是害我睡眠不足,明日我铁定让你不好过。”口中嘟囔了两句的西兰发出不满声,她眼未张的翻过身,似乎睡得很熟的鼾声轻扬,丝毫不受影响地大作春梦,抱著心形小枕直喊罗纳德。
“我要你帮我。”幽暗的人影开了口,但口气是充满霸气的狂妄。
挑起眉,坐直身的江天爱双手互搓地斜睨,“你在跟我说话?”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人瞧见我吗?”黑影的口气不太客气,充满命令意味。
“吵醒其他人不就得了,相信他们会对你极感兴趣,探索生与死的奥秘,这便是众人千里迢迢来到鬼帽山的目的。”
找鬼。
而“他”,一道能穿防水布而入的影子,并屈膝坐在某人脚上不惊动其主人,毫无重量似的与她交谈,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不惊慌也不恐惧的江天爱平静的垂下眸,冷静地思考“他”为什么会找上她,在他们一行人当中,她绝对不是古道热肠的那个人,甚至稍嫌冷情,病急乱投医的笨蛋才会找上她。
望著身旁睡没睡相,两脚大张又打呼的奈莉,她处之泰然地摇摇头,不认为有人……呃,有鬼能让自己帮上什么忙,原则上她宁可独善其身,诸事莫理。
避闲事的人通常活不长,好人坏人的界线早已模糊不清,谁晓得今日的善举不会是明日害人的帮凶,因果循环交给上苍处理,她离成佛化仙的路途还十分遥远。
“别在心里数落我,小丫头,我认得你。”五官不明的黑影似在低笑,少了一丝狂佞。
“你知道我是谁?”不无惊讶地抬起眸,她想看清黑暗的影子。
“姬儿,某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上有一名发明狂的大哥,以及自恋狂的大姊,至于你本身则致力于与死人为伍的法医路途迈进。”他对她了若指掌。
“你……你究竟是谁?”江天爱顿了一下,神色极为震惊。
没错,惰性坚强的她之所以就读医学系为的并非高薪,受人尊敬的忙碌职业—医师,而是因为懒得出社会必须与人交际应酬,破坏她享受宁静的乐趣,因此定下目标,以法医为未来工作。
一来,不会有人常来打扰她,二来,不用担心“同事”找她麻烦,死人是最安静的同伴,任人开膛破肚也不会跳起来喊痛。
“你见过我。”在一年前。
“我见过你?”她思索著媲美电脑的记忆,试图找出有关“他”的影像。
“而且我一直看著你。”看著她,竟成他打发无聊时光的唯一乐趣。
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太过老成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小小年纪却有超龄的表现,像个小老太婆般操劳家中不肖的兄姊,洞悉力惊人得不符合她该有的年龄。
不争不吵,不爱撒娇,没有活泼的少女气息,除了冷笑,少见她开怀地展开笑颜,沉稳到近乎毫无趣味的生活叫人咋舌。
是一种自虐性的乐趣吧!越是远距离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沉沦得越快,仿佛两人的世界连在一起,并无黑夜与白昼之分。
他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偏僻的山区再度相遇,她甚至将他从冰冷的溪水底解救起来,两人的命运将从此“面化”的交缠在一起。
“你……看著我……”她困扰地想著,他从何处看她?
“精灵城堡”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未经邀请,堡内的“寄生物”便会先一步驱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不速之客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踏入堡中一步。
包何况城堡外围还有“迷雾森林”,光是应付扑朔迷离的浓雾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怯,他怎么可能穿过重重迷障,一窥她的日常作息?
除非对方有千里眼兼能透视,不然家里的桌子椅子、花瓶碗盘早知会她外人入侵,让她预做防备。
“江天爱,江家的小女儿,聪明如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他伸出手,抚向她的水女敕粉颊。
微微一侧的江天爱避开他异常冰冷的指尖,美目微凝。“走开,我不想认识你。”
“你没得选择,宝贝,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你我的命运便无法分开。”他愉悦的发笑。
“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她坚定的说道。
“是吗?”他低低的笑声,像是一条无法挣月兑的冰索紧紧束缚著她。
摆暗中的影子慢慢的浮现出一张刀凿的冷硬脸孔,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注视著她。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