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弥弥再一次打包行李落跑,不是因为那对没人性的情侣大老远打台北杀来,而是一群“三教九流”。
为何说是三教九流呢?
有警察、山林管理员、神父、牧师、庙公以及……
飞碟会信徒,中间还交杂着嗓音大的民代、议员,和某某委员,场面可谓是浩大。
既然有人群聚集,台湾的摊贩文化难免也来凑一脚,一时吆喝声此起彼落,香味四溢。
他们的目的一致,全为昨夜那场七色“神光”。
“真扫兴,好不容易找个地方避灾,偏偏跑来扰人清幽。”流年不利呀!
也许该去恳丁躲几天,但继而一想,天亚那妮子可不是慈善家,会这么好心安排她去思丁度假,肯定暗地摆道,挖个洞等她去自投罗网。
甚至她可以肯定,天亚是存心要断绝她的金钱后援,让她在异地孤立无援,欲哭无泪地在屏东流浪当乞丐,活活为台北那台恶人添项消遣。
“喂!先生,路这么大条,足以容纳三十个你、我来走。”她没好气的抬头“朝山”。
“叫申霸或豹哥,我的小猫儿。”他手一搭,将她轻揽入怀。
没有诚意地露出两排贝齿假笑,唐弥弥用手肘拐了他月复下一拳,企图摆月兑他的强横、专制,可惜男女体格先天上的失利,看在外人眼中倒变成小俩口在打情骂俏。
“畜生或禽兽,你喜欢哪个?”可恶,她被这个死男人缠住。
懊心好意收留他,供吃供住外带费心解咒,临头来还得带地“落跑”,这是不是天在罚她太温情,不该枉做善人?
恶人命格呀!见死不救才是本命联,干么多事拉他一把——贪财所喜。
“猫儿,你真可爱。”阴申霸借机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以示恩爱。
“呕!”她用手背抹抹唇。“你不要动不动就随便乱亲人,请尊重主权拥有者。”她指指自己。
“我可没有随便乱亲人的习惯。”说完,他抓紧她的肩膀,低头一吻。“我是主权拥有者,只为你。”
他爱极了她口中的甜蜜,不时偷个吻满足前些时日不得碰触的苦恼,而他刚好知道咒语必须由唇舌发音,只要她一有企图想借咒术隔开他,马上一话不说地用唇堵住。
现在看她是他的新嗜好,吻她也吻上瘾,欲罢不能。
唐弥弥气恼主控机失陷。“你有点廉耻好不好?大马路上演三级片呀!”
“这哪叫三级片。”阴申霸眼带暧昧地在她耳畔低语。“要不要我亲身示范?”
“你!下流。”好想赏他一巴掌,但一顾及形势不如人……唉!报应吗?
“这种事,没有男人不下流,你不会想跟死板板的绅士上床吧!”嘴角一句,他眼中含着宠溺的笑。
“跟死人上床总比下了床变死人好吧!”她小声地咕哝着。
两人那方面的差异……暧!贬死人的。
他没听清楚她含糊不清的回答,头一低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靠太近了。”她故意对他耳朵大吼。
她没注意到路人异样的眼光,只是闷头生着气。
一大清早被一大堆人吵醒,她因一整夜忙着替他解咒,所以尚未熟睡才得以借机月兑困。
原想将他抛在别墅中自生自灭,谁知他贼得很,她前脚从后门溜向产业道路,下一秒就见他站在跑车旁建她,害她气得连车都不要,平白走了不少冤枉路。
惫好他算是有点良心,看她走到腿软,大方地将她抬在肩上侧坐,一直到她受不了路人指指点点才踢了他的胸口一脚,然后跳下地面。
接着,她就发现头疼的事,他似乎赖定了她。
“喂!阴大豹,你到底想怎样?”现在她很羡慕黑猫的自在,没人在身边绑手绑脚。
阴申霸无奈的苦笑,恋上这个女人有点自讨苦吃。
没有半点女人的温柔也就罢了,还老是想骑到男人头顶上发号司令,说她强悍则手软脚软,走不到两步路就喘得像条狗。
可是脾气却古怪得要命,对人冷淡,对事无感,与己无关之事视若无睹,还坏心地踢坏路边的公物,叫他好笑又想抱着她狂吻。
独特、傲然,充满一股神秘的个性美,深深地迷惑他,他忍不住被吸引而将心失落。
希望台湾女子不全是她这种个性才好。
“阴大豹——魂兮归来。”干么,半路中邪?
他微微一笑,狠狠在她额头一吮。“我在想该怎么爱你,你爱我吗?”
“噫?你……”唐弥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被她那伙恶友瞧见,非笑上一年半载不成。
“你太感动了,所以说不出口是吧?”一恢复力量,他的霸气及自负随之展现。
靶动,她是感动得想哭,为什么她那么倒媚?“你可不可以当作不认识我?”
“你认为来得及吗?”阴申霸豪爽的大笑,志得意满的将她的行李托高些。
当然他是没有行李,有的只是一身坑坑洞洞的高级衣物,而且还发出淡淡霉味,因为没人肯帮他洗。
而没人当然指唐弥弥,他的小猫儿。
所以他被赶到浴室用水冲身——不准用浴白,以免刮伤磁砖。然后在浴室待到衣服半干才准穿出来,因此发霉是正常的。
“对了,猫儿,陪我去买几件衣服。”他可不愿再穿梅菜干到处晃动。
她瞄睨了他上下。“你是该换件衣服。”原则上,非己之事勿插手——恶人规章十之七条。
“就那间精美店如何?”他下巴一努,指向一家名牌男服饰店。
“嗯,随便。”人在他手中,走得掉吗?
可一走到店门口,黑猫突然眠了一声,唐弥弥骛然顿悟了一件大事,她反身拉着阴申霸走到一侧,很不客气的问了她早该问的事,“你有钱吗?”
他赖皮的笑笑。“猫儿,我全身的家当全被你搜括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钱。”
闪过他落下的吻,只让他.亲到发档,她口气恶劣地捏捏他的两颊——踮脚尖。“没钱还尽挑最贵的店。”
“我没钱,你有钱。老公嫌钱,老婆理财。二十万花光了还有其他宝石、钻石可卖。”
“你休想算计我。”钱财几袋就是她的。“走吧!去量贩店买。”就分他一点渣渣吃。
既然暂时离不开他的掌握,为了让自己视觉及嗅觉好过些,只好失点血买“几件”衣服给他替换。
谁晓得她还要逃难几天,剩余的钱要省点用,至于其他宝石等回到台北再请专人收购,以免被坑了。
“什么是量贩店?”生在白月之岛的王室,日常需要皆有人打点,用不着他去烦心,所以这些他根本不懂。
量贩店都不懂,笨。“数大便是美,东西论斤算。”她做得浪费口水解释,听得懂不懂是他的事。
阴申霸眉头微微一收。“台湾人的体型小了一点,有我能穿的衣服?”一入境得随俗,管她说什么星不量店。
“放心,我找加大尺码的衣物给你。”她有气无力的冷睨着他。
懊累,好想睡,她一定会因为缺少睡眠而变老。唐弥弥为自己的处境心疼。
也许是口气中的无力感引起阴申霸的注意,他不忍地抬起她略显苍白的脸,掌心轻握她小小的脸蛋。
“怎么,累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睡一觉,晚一点再去购衣?”他看她眼眶都泛紫了。
“你不急?”她是无所谓。
他温柔地朝她一笑。“你比较重要,反正我臭了好几天,不急于一时。”
你比较重要。
唐弥弥的心窝突然被撞了一下,一丝莫名的感动涌了上来,人在脆弱虚软时免疫能力低到冒冷烟,需要温暖的热体来保暖。
为了这一句话,她的冷心出现了温度。
“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我温柔,我不想爱上你。”爱情是里着糖在的毒药,她不碰。
“不行,就要你爱我,因为我不想单向付出。”爱是绝对占有,他霸道的掠夺她的心。
她!迷路了——心。“我好困哦!咱们先去找旅社睡觉。”她故意岔开话题。
装出好累的唐弥弥颠簸了一下,阴申霸连忙不舍的抱起她,往最近的饭店走去,停止爱不爱的宣言。
充满神秘气味的长发女郎、昂然孤傲的优雅落难男子,外带一只以冷眼带给人压迫感的黑猫,在平凡无奇的饭店中引起诸多侧目。
而他们依然故我,以坦然的神情离开人们的视线。
日没西山,第一颗星子由天边升起,光与影交替,夜渐渐吞袭纷扰的白日,灯红亮在酒绿处,夜的风情引诱纯净的灵魂流连不已。
掩着乳黄薄纱的月娘,佯装小家碧玉的娇柔由东方落再而出,天空顿时鼓噪喧哗。
此时,沉睡的唐弥弥才刚张开圣洁的眼。
她下意识寻找身边的热源,五指触觉传来熟悉发质,她笑了。
喵喵!原来是你。
浴室传来冲水声,唐弥弥望了半掩的门一眼,意志开始自由运行,骨碌碌的眼珠子闪着邪恶的念头。
此刻不走,尚待何时。
她轻手轻足地下了床,小心地拿起搁在浴室旁的行李,将三寸高跟鞋持在食指,以眼神示意爱猫,贼一般的悄然靠近房门口。
“猫儿,你走错方向了,我在这里。”似笑非笑的低哑噪音蓦然响起。
阴申霸倚在浴室门口浅笑,一手扯住困在下月复的白色浴巾,头发上淌着未干的水滴,胸前有抹肥皂泡沫,可见刚洗到一半。
豹的听力敏锐,一丝小小的声响难逃他的势力范围,他特意将行李摆放在半敞的浴室门边,使得金色豹服得以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没有猎物能在豹爪下月兑逃。
“天呀!你是鬼魅呀!无孔不入。”唐弥弥捂住狂跳的心,没有被活速的窘状,有的只有惊吓后的懊恼。
妈妈咪喔!这人是透视异能者吗?她自信已做到“无声无息”的超静境界,怎么他还能像猪大一样察觉呢?
看来,她不适合当个夜行动物。
“小猫儿,赖在门边搔痒呀!我非常乐意帮你‘梳梳’毛。”阴申霸隐含笑意地迫近她。
懊死。唐弥弥暗自申吟了一声,心跳骤然加快,他没事干么靠那么近?害她想把他当大餐吃了。
人家说沐浴绑的女人最漂亮。
同理可证,沐浴中的男人更加性感,额上滑落的水珠直落胸口泡沫中,广厚无掩的脚瞠教人想模一模,浴中下惯起的大腿肌肉和三角地带……
喷!分明是来勾引女人的祸物。
惫有那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简直颠覆女人的苦心,连她定力一级的恶女都难免目炫。
他,绝对是罪恶。
“嘿嘿!不好意思,打扰你美妙的净身时光,请继续,不要因小女子中断你的享受。”
这女人,口蜜月复剑的本领比月兑逃术高明。“一个人洗澡顶闷的,来作陪吧!”
“浴室是私人天地,你自个享用吧!猫惧水。”唐弥弥手脚伶俐地跳上床的另一边,远离他的魔掌。
作陪不难,就怕洗出问题,她还想当本世纪末最佳处女代言人。
“噢!是吗?”阴申霸系紧浴巾打了个结,大步跨开。“我想这小水水池掩不死你。”
一进入饭店,在饭店人员异样的眼光下,他大大方方地抱着猫儿进房间,要不是看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真会做他们眼中的暧昧事。
他总是爱看她的睡容,仿佛世界无优,相处那几日老是趁她熟睡潜入房间,贪看她连睡着都噙着笑意的容颜。
然后今日一如往常,看着看着,自己也跟着睡着了,只不过这次他是拥着她入睡。
女人他玩过不少,却没有一个抱起来像她这般满足,全身充满幸福感,即使只是单纯的拥抱而已。
他想珍惜她,永远地守护着,虽然她一定会嗤之以鼻。
“猫不必天天洗澡,不信你问喵喵,它一定会很诚实的告诉你。”
唐弥弥背贴着墙,行李端在胸前挡住,右脚不忘踢踢她的爱猫,要它做个忠心护主的好猫,也就是替死鬼。
摆猫很无辜的呜咽两声,非常不愿地弓起身子咆哮,但在阴申霸好笑的目光中弃主而去,准教她要踢它可爱的小肚肚。
“猫儿,喵喵比你识时分,你要自己下来还是我去抱你?”变节的喵喵,他喜欢。
没有用的笨猫。唐弥弥后悔下脚不够重。“那只没节操的猫我不屑,所以不要把我归于它的同类。”
白疼它了,竟敢用嘲笑的眼神眼她,向天借了胆的小畜生,下次把它变成五彩猫好了,让它被猫世界的同伴嘲笑,看它以后敢不敢如此嚣张。
大笨猫。
阴申霸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眼波直锁着她。“放心,我不会在浴室强暴你,为防你再次溜走,只好请你合作了。”
飞身一扑,他利用身高上的优势,将她强压在墙上,低头较吻她迸射不甘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撩拨他体内骚动,不得不吻住她吸起的唇止饥。
生理的变化迫使他抬起头,不舍地停止品嗜她的芬芳汁液。
“嘘,不要说话。”他以食指点住她欲启的樱唇。
“除非是你心甘情愿,我绝不强占你的清白身子。”
这点他很肯定,因为她的吻生涩而被动,想必蓬门不曾为谁开过。
霸王转性了。唐弥弥不太相信耳中所闻之言,但他却是依约勒住澎湃的,只是轻拥着。
抵在她月复部的灼热,实在很难堪。“我想你该用冷水降温一下。”
“陪我。”他用恳求的语气轻诱。
“呃!这个……好……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点头。“不过先声明,你洗我看,不沾水哦。”看看男人洗澡,开点眼界。
你洗我看?她还真说得出口。“随你高兴。”
浴室中烟雾弥漫,唐弥你坐在马桶上拄着下巴两眼发直,活像一号。
阴申霸卸下浴巾,开启莲蓬头冲净身上的泡沫,月复下那傲人的男性象征在她炽热的注视下昂然而立,害他没好气的扭开冷水设备。
“喂!小猫儿,你在流口水耶!”他干脆转个身以背部面对着她。
“少胡说,这是被水花溅到。”她心虚的用手背抹抹嘴角。
造物者真神奇,不管用任何角度去“欣赏”,他那活儿都大得吓人,是不是男人都像他那般……雄伟?
可是大卫雕像的生殖器官只有小阿手掌大而且呀!
“奇怪,水花几时有粘性,可以延成一道细流?”
阴申霸用调侃的语气戏委唐弥弥。
斑!看那么仔细要死。“你眼睛进水当不了真。”
臀线真完美,又挺又窄又悄。
这么阳刚的线条,连赘肉都练得很结实,肤色呈现完全的麦金,看不出有匀称不均的部分,这人一定常果泳或不着寸缕地倘佯日光下。
懊想换一下——
“猫儿——”
警告声由头顶浇下,阴申霸从充满水雾的镜中瞧见她蠢蠢欲动的小手,他不认为冷水挡得住他想要她的猛火。
“我什么都没有做。”她赶紧举高手臂表示清白。
“你的体格真不错呵!”
“很高兴令你满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大概在形容她现在的处境吧!
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深感兴趣的模样,摆明着跃跃一试的神采,嘴巴却吐出与脸上表情不符的字眼。
“大豹兄,你在跟女人做那档子事时,有没有弄死过人?”她求知欲旺盛。
闻言一怔,他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你……你在说什么?”
她以为他听不懂意思,直接挑明了问:“你知道尺寸问题嘛!你那玩意儿大……太伟大,女人怎么受得了?”
阴申霸冷冷地瞪了镜中人一眼,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你不能叫超大尺码的体格去穿儿童衣服是吧!当然我不会认为你还是处男,只是很好奇人体结构上的差异。”
人体结构上的差异,很好,说得很委婉。“你可以自己试试看,我乐于当你的实验品。”
“不要。”
“不要?”他的眼神倏而转沉。
“你那么……高大,我这么娇……娇小,光是被你一压就喘不过气来,何况我不认为自己的‘容量’够大。”
“容量?”明申霸惊讶地转过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说话是不是该修饰一下?”
他被吓得不轻,怎么有人无知到这种地步,把原本很美好的欢愉说得丑陋不堪?她需要再教育,由他。
“我也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女人。”见他想靠近,唐弥弥赶紧站在马桶盖上。“我是女人,百分之百真货。”
“没有女人因为不欢而死在床上,停止你那奇怪的思考能力,女人的包容量超乎你的想像。”
要命,怎么跟她上起课来,她需要实弹教学,不然以她的死脑筋,十年后还是一样不长进,他心想着。
她似懂非懂地由上而下“溜鸟”。“真的吗?我可不可模一下?”上次“研究”得不够彻底。
“你……”老天保佑他心脏够强。
“可不可以嘛?”
死在女人“手”里算不算丢脸?“你的研究精神不值得鼓励。”
“噢!”唐弥弥失望地垂下头,小脸失去光彩。
“你的意思是不出借呀?”
为何自古以来,君主因红颜祸国而丢弃江山,此外阴申霸深深体会到,只为她愁苦的皱着脸。
“猫儿,你要有自觉,不是我有意冒犯,是你被好奇心所害。”尊重似乎是多余。
“我没有好奇心。咦!你同意我……研究?”她的小脸有着期待微光。早晚都得教她,不用挑良辰吉时。
“是。”
“太好……太感谢你的热心……唔……”好奇心真的会杀死一只猫。
明申霸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会气死自己的怪词,他二话不说的吻住她,将她的柔美放在自己挺立的阳刚,不断地上下滑动……
血腥味混着,豹的野性被激发,他开始故肆地讨好身下的女子,让她从初次的痛楚攀上极乐的天堂,一次又一次带领她走火星星的故乡。
床底下窝了一团黑色小影,它用着猫爪搭上自己的耳朵,忍受主人和他的“惨叫”声,一直到天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