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小雨知道那个秘密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熟知内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一个是“那个人”,不可能有第三者知晓这件事,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难道是“那个人”反悔了,想来要回女儿,所以才派人潜入她家中,企图软化女儿的态度,好顺理成章的将人带走?
不,不对,他们在威胁她的儿子,要他跟他们合作开发欧洲市场,共同垄断进口的代理权,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进而控制中下游厂商。
那她该怎么做?是保护自己名义上的儿子,还是照他们的意思说服他,以母亲的身分规劝,不让他因挡人财路而发生意外?
意外?
罗玉珊的眼中蒙上一层阴影,对于汪奇她有很深的愧疚感和罪恶感,若非她一时的私心作祟,他的亲生母亲不会死得那么早。
“珊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在楼上陪小雨?”派对都已经开始了,独独不见寿星现身。
表情微怔,她笑得很牵强,望向一手带大的儿子。“她还在挑今晚的礼服,不让我陪。”
其实汪涵雨正在和梁上君谈判,一个为财,一个说爱,谈得不甚融洽,几乎要在上头开打。
“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还是她又使起性子了?”反反复覆的刁钻个性还真没几人受得了。
幸好他的小女人还算单纯,不会耍小脾气,除了对钱较偏执、性情带了几分傻气外,不致让人太操心。
罗玉珊含蓄的笑笑。“女孩子嘛!总想漂漂亮亮的见人,一年才一次的任性不打紧。”
“珊姨,-太宠她了。”他不免要说些重话。
“呵呵……前两天她才抗议我只疼你不疼她,怪我偏心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疼入心坎。
阿子是父母心头上的宝,谁能不疼宠他们几分呢?不管是亲生或抚育,她都尽量给他们最好的照顾,关怀之心永不打烊。
只是她不否认自己对汪奇更多了一点关心,三个儿女中特别看重他,只因他是个没妈妈的孩子,她必须代替他的母亲多给他一些爱。
“对了,你不把身后可爱的小姐介绍给我认识吗?瞧她害羞的模样真惹人疼爱。”罗玉珊的眼中多了忧虑,她担心这女孩会让她的女儿受到伤害。
天下父母心,最先想到的总是自家的儿女,生怕他们受不得打击。
“害羞?”失笑的汪奇将躲躲藏藏的袁月牙推向前,心想她还真是“害羞”呀。“-放心,她绝对不是害羞,要比脸皮厚,无人及得上她。”
一开口就要五万才肯陪他出席派对,置装费另计,算他的,珠宝首饰也要他负责张罗,敢这么吃定他的人没几个。
“喂!你少污蔑我的人格,我这人心地善良不跟你计较,你别说着顺口,就借着竿子往上爬。”她是懂得推销自己,不怕遭人白眼。
“心包在肉里没人瞧得见,-说了算。”汪奇调侃的说道,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
“什么嘛!你是指我口是心非还是为人邪恶,强说了李子就不许别人说桃子。”这坏人,故意损她。
啧!瞧她还板起脸,真小气。“珊姨,-待会记得离她远一点,不然砸汤泼水的可得自个保重。”
“你还说、你还说,存心让我人缘变差是不是?”她神气的扬高鼻子一哼,“我就知道你嫉妒我。”
“-可以再骄傲一点,我好叫人把地上的小豆子扫一扫。”他拧起眉,假装苦恼的样子。
“小豆子?”
他很有耐心的解释,“基本上是一种人体反应,称之为疙瘩,不知是哪位老夫子多事的加了“鸡皮”两字。”
“鸡皮疙瘩?!你这人很恶劣呀!”袁月牙娇嗔的瞪大眼,不满他的揶揄。
说他们之间没有情还真难以取信于人,瞧这一来一往的应对多像情人斗嘴,让人忍不住贬心一笑,羡慕小俩口的恩爱。
不过这刺目的画面落入他们面前的女人眼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同是她拉拔长大的孩子,她实在不想看见儿子欢欢喜喜的笑拥佳人,而用情极深的女儿却只能泪眼相对,郁郁寡欢。
说实在的,瞧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她酸涩的心头竟有几分妒意,为什么有人用尽心机得不到相同的快乐,他们却能轻松自在的拥抱幸福?
这无疑是在她胸口洒上一锅热油,烫出她埋藏二、三十年的心酸委屈,在付出所有的真心后,丈夫的回报竟是宁可与鬼魅同处。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她美好的青春岁月尽辟于一个男人手中。
“孩子们,收敛点,别冷落我这长辈。”假意佯欢,她这假面具还要戴多久?
“喔!抱歉,夫人。”袁月牙俏皮的吐吐舌,拉起裙-行了个礼。
“珊姨,我们太放肆了,让-看笑话。”汪奇则绅士的一躬身。
败相配的一对!她脑海中浮起这句话。“顽皮,你还没说说这女娃儿是谁家的千金。”
举止谈吐不落俗套,慧黠灵灿颇有大家闺秀之风,看来是好人家出身。
“她……”
“我叫袁月牙,不是圆满的圆,是人猿进化后的袁,敦煌月牙泉的月牙,先父生前很喜欢饮月牙泉酿制的葡萄美酒,总说我是他的心肝。”
叭酒伤肝,不饮伤心,叫她父亲又爱又恨。
袁月牙淘气的朝身边的汪奇眨眨眼,嘲笑他的反应不灵敏,让她抢走了表现的机会。
不过好笑又好气的汪奇不让她专美于前,马上勾着她的颈项回敬一枪。
“我的未婚妻月牙,她刚答应我的求婚。”他的月牙美酒呀!这下可跑不掉了吧!
“我哪有答应……”他又拿人逗乐。
“什么求婚,你不要随便拉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寻大家开心!”她不配。
一身惹火的削肩低胸酒红色礼服,装扮得有如性感女神的寿星正用喷火的双眼怒视他们,凶恶的表情像要狠厉的在人家胸口插刀。
气焰高张的汪家小鲍主踩着十万吨黄色炸药而来,眼中的怒火足以引燃一场爆炸,将所有人炸成粉屑,将大楼夷为平地。
懊不容易摆月兑亲大哥梁上君的纠缠,刻意重新上妆,换上她最得意的诱人武器,以为能以最艳丽的彩蝶之姿吸引心仪对象的目光。
可当她站在楼梯平台往下寻找她最爱的身影,眼中不意飘进一对举止亲昵的俪影,毫无顾忌的在人前搂搂抱抱,谈笑风生的模样像是一拳打在她心窝上,让她紧缩的心脏发出痛到极点的恨意。
他怎么可以在她说服虎啸帮暂时别对他动手后,无预警的送给她一个极其讽刺的大礼,他不知道她爱他爱得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吗?
汪涵雨的左胸下有几道明显的吻痕,包裹在柔软贴导的布料中,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自己刚做了什么,因为那是最大的丑闻,足以将她打入最阴晦的地狱深处。
“小雨,要看场跋说话,别失了-主人家的风度。”所有人都在看着,由不得她任性。为了汪家的颜面着想,力求完美形象的罗玉珊轻声斥责。
“妈,我有说错吗?有哪家的千金小姐会死命的巴着男人不放,又不是酒店的公关小姐或交游广阔的交际花。”她恶毒的批评着。
“又在使小阿子脾气了,我看牙儿气质出众、活泼娇俏,是位教养不错的小姐。”比起她被宠坏的个性,人家的讨喜性情可强多了。
一听母亲竟当着她的面赞扬狐狸精,汪涵雨怒从心中烧。“哼!马上就和人家搞好交情了呀!牙儿、牙儿叫得亲密,也不怕她是冲着我们汪家这块大饼而来。”
听她这番嘲讽,袁月牙有些心虚,虽然她并非为她所言的念头,可她确实从大汪先生身上挖了不少钱,脸上难免多了些尴尬之色。
她悄悄拉了拉汪奇的手,用唇形无声询问他妹妹是不是属肖刺猬,怎么刺那么多?
他轻声一笑,以同样的方式回应,要她自便,不用在意寿星的态度,她有定期发作的“病史”。
“小雨!不要把气氛搞僵了。”罗玉珊正色警告着,却暗地忧心。
看两人无视她的存在窃窃私语,汪涵雨更气了。“妈,-还记得那位梁先生吧!他说有空要来拜访。”
一提到梁上君,想到他背后那个男人,罗玉珊微颤了一下,不慎打翻手上的酒杯弄了一身湿,她连忙藉词告退,走时还不小心撞到另一位企业家夫人。
她的异状看在汪奇眼中,不免心生讶异,脑中多了一分深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生性温厚的妇人惊惶失措,匆忙离去?
彬是某个人?
“梁先生是谁,和珊姨熟吗?”他可不想有人对他的“家人”造成影响。
“梁先生你也认识呀!他不就是最近和你谈合作案的企业负责人。”汪涵雨故意露出娇媚的笑容向前一偎,整个人像水蛭般攀上他空着的手臂。
“-指的是虎啸企业?”他的黑眸转深,幽幽暗暗的流转着没人猜得出心思的-光。
“我不晓得是不是虎啸企业,不过那个人挺有心的,上门拜托了好几回。”她用娇艳的笑掩饰眼底的厌恶,艳唇轻启朝他吐气。
汪涵雨巴不得梁上君滚得远远的,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在和他的条件交换下,不得不勉为其难替他说好话,试探汪奇的反应。
“以后他再来就叫佣人赶他出去,别再开门让他进来。”那个人绝非善类。
“这样好吗?我看他和妈相谈甚欢,颇得她欢心。”最好多来几次吓吓妈,她才会抛开汪夫人的身分帮忙撮合她和大哥的事。
眉心一拢,严峻的神色多了冷厉。“照我的话去做就好,别问太多。”
“可是……”我不想你受伤嘛!姓梁的可不是一般的小膘混。
“小鲍主,今天是-的生日,还不开开心心的找-的朋友玩去,大人的事还轮不到-插手。”他带着兄长式的笑脸拍拍她的头,用点技巧推开她。
一失去附着物的温度,汪涵雨不悦的又勾起他的手。“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呀!那干么还带无关紧要的野女人来气我?”
她示威的扬起下巴,眼露凶狠的威吓他身边的女人自动求去,别自不量力的跟她抢男人。
败无辜的袁月牙-了-黑如乌木的羽睫,困惑于她不寻常的占有欲,即使迟钝如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射出的敌意,让她很不是滋味的想和她较劲,故意跟汪奇靠得更近,还玩起足足有她小手两倍大的粗掌。
女人的战争就是这么肤浅,就算搞不清楚感情动向也要先霸着,心比理智诚实的替她下决定,看得暗笑在心的汪奇手臂一紧,十分温柔的拥着她。
“对未来大嫂的态度要和善些,我们合买了一条红宝石项链,待会再送给。”他用对待小阿子的语气说道,笑眼中是冷淡的漠然。
“我才不要你们送的礼物,我只要你陪我。”一听到“我们”这么亲密的话语,汪涵雨觉得刺耳的紧拉着他不放,作势要把他抢过来。
但是她的行动并未成功,反而在他的反作用力下差点跌个难看。
“二十一岁是大人了,要有符合-这年龄的举止。”他借着扶她的动作将她推得更远,不让她做出失控的举动。
“你……”受气的她强忍下满月复的怒意,扯出僵硬但顽固的笑脸,“那至少陪我跳一支舞吧!大哥,你可不能拒绝寿星的邀请喔!”
“这……”他犹豫了一下,怕她不肯安分。
“怎么,大嫂,可以借用吗?”为了达到目的,汪涵雨冷笑的望向她眼中不够分量和她一较长短的女人。
“呃!扒……一支舞而已嘛!用完别忘了还我。”一句大嫂压得袁月牙差点笑不出来,瑟缩的把身边的男人让出来。
人家都放低身段开口了,她哪好意思说不,再怎么说她也是今天的主角,不好让她当众下不了台。
只是,她的心口涩涩的,有点发酸,眼前明明是一对血浓于水的兄妹,为什么感觉上更像舞姿曼妙的情侣,让她好想拉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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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姐,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低沉的声音忽从身后响起,袁月牙一转身便觉得一阵黑影罩顶,一张熟悉到想逃避的俊脸映入瞳孔。
“呵呵……好久不见了,袁先生,你最近看来瘦了不少。”活该。
“要跳舞吗?”他问好玩的啊,根本是直接将人拖进舞池,不容她反抗。
“好呀!袁先生,你真热情。”可恶,你想害我手臂月兑臼呀!
“打工赚了不少钱吧!瞧-有两个下巴,看起来非常有福气。”混得不错呀!惫钓了只大鱼。
可恶!居然嘲笑她肥。“没你赚得多,小小消遣图个兴趣。”
“听说-许久未曾回家,令祖母十分挂念。”打工打到三过家门而不入,真是现代大禹。
“不好意思,令夫人回来了吗?据说她被她的花心老公给气走了……啊!你踩我。”说到痛处也用不着迁怒于她,自做孽能怪谁。
“嘴巴最大的功能是进食,而不是用来嚼舌根。”她胆子越养越大,目无尊长。
“敢做敢当还怕人家说嘴……”她以近乎耳语的音量,嘀嘀咕咕的抒发不平。
“-说什么?”袁家敬长尊上的家训全忘光了。
“喂!你不要在我耳边大吼啦!我说的是实情,难道你要我大声鼓掌说,袁首阳是风流浪子、花心大少、女性杀手、负心……呃!票选第一名的大帅哥。”
在一双冷凝的寒瞳下,袁月牙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以几近气音的力道慢慢吐出心口不一的赞美词。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细肩微缩的她觉得自己在矮化,而眼前的男人越站越高、越站越高,彷佛巨人一般给人无形的压力。
“好久不见”是袁家兄妹的最佳写照,一个事业、家庭两头烧,忙得焦头烂额;一个打工打得暗无天日,乐不思蜀,两人平时碰面的机会等于零。
难怪女乃女乃袁汤媛不时上庙里求助神明、与媳妇袁艾玫抱头痛哭,数落着老是不在身边的孙子孙女,泪眼茫茫的哀叹家门不幸。
老大跑了老婆,老二痴心无回报,老三忙打工,老四失而复得却不知是不是冒牌货,这两尊死了丈夫的老菩萨怎不把希望寄托神明,期盼有一天家里能热热闹闹的溢满笑声,而非冷冷清清的坐看日落日升。
“在外面的生活过得还好吧,有没有受人欺负?”袁首阳的眼中透着暖意,少了商场上厮杀的锐利。
“嘿嘿!老大,难得你也会关心我,石头开花了……喔,不要敲我的脑袋啦!我已经有点笨了。”小小的感动全被他敲掉了,真没人性。
“袁氏企业的二小姐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别给我像市井小民一样嘻皮笑脸,尽学些不正经。”当他出来混的吗,还没分寸的叫他老大。
身为长子的袁首阳对底下的妹妹们还算疼爱,即使忙得不可开交,还是会善尽兄长的职责予以关怀,但他最近为了追回负气离家的妻子,彼此间的互动情形较无以前频繁。
他有句名言──女人若是花,他这太阳当然得公平的普照大地。不过对于自己的妹妹就算了,随便浇浇水也能活,用不着太费心思。
袁月牙调皮的和他唱反调,故意挤眉弄眼的扮鬼脸。“轻松点,大哥,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妹妹我看了可是会心疼。”
“-哟!就这张嘴爱作怪,整天迷迷糊糊的让人担心。”老三月牙的状况还算轻微,老二恒星的死心眼才真叫人烦恼。
“人家哪有很迷糊,女乃女乃说我对钱最精明了。”她发出不满的抗议声,相信自己已经不迷糊了。
他不予置评的一嗤,她只有这点可取。“该回家了,丫头,别老让女乃女乃挂在嘴上念着。”
“你还不是一样让老人家烦心,赶快生个讨债鬼哄女乃女乃开心。”女乃女乃想抱曾孙快想疯了,什么把戏都使得出来。
袁首阳瞪了她一眼,沉郁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别在外逗留太久,记得回去瞧瞧女乃女乃。”
“我知道了,过年我一定回家吃团圆饭。”就不晓得她可爱的嫂子赶不赶得上围炉。
说实在的,有时候她也觉得大哥满可怜的,娶老婆还是被设计的,婚后又死要面子不承认对妻子已有好感,才会逼得她包袱一收离家出走。
“最好别缺席,不然……”她会明白何谓长兄如父。
“人家才不会呢!我……喝!有喷火龙。”哇,完了,他干么用捉奸似的眼神瞪她?
与汪奇充满妒意的视线一接触,下意识缩起身子的袁月牙将脸往大哥胸前靠,鸵鸟般的以为眼不见为净,她没瞧见对方,对方应该也看不见她。
要不是汪家小鲍主太缠人,扣着汪奇不让他离开,而他也为了顾及珊姨的面子不当场撕破脸,否则他早冲过来把人拉走。
袁首阳-起的黑眸往后一睨,对上一双布满风暴的冷眸。“老实说,丫头,-和汪氏企业的总裁暗通款曲多久了?”
“暗通款曲……”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得脸部都充血了。
“不是做大哥的瞧不起-,-不够他塞牙缝。”她太生女敕了,绝非他的对手。
“什么嘛!我哪有那么糟糕,他刚刚还向我求婚……”惨了,她怎么说溜嘴了。
惊觉失言的袁月牙懊恼不已,脚下一个踉跄又倒向大哥伸出的手臂中。
由旁人眼中看来,他们正打得火热,难分难舍的舞出激情,让不远处的汪奇眼一-,极力想摆月兑寿星的纠缠好抢回他刚订下的女人。
“求婚?”这倒有趣了。袁首阳的脸上多了一丝若有昕思的兴味。
“我……”
她才想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但是搭在大哥肩上的手忽被蓦然冒出的大掌给握住,顺势将她拉离大哥。
“又见面了,我亲爱的朵拉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想得头发都白了。”瞧她灵灿的双眸多有神呀!他的精灵女孩。
怔了一下,袁月牙一脸困惑的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眼前的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孩,干干净净的脸看来俊俏,发丝短翘染成金色,笑起来是一张标准的女圭女圭脸,给人相当稚气、阳光的感觉。
“痛心呀!宝贝,-怎么可以忘了我,亏我日日夜夜的思念-,睡不成眠的想着伊人身在何方,-居然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啊!月亮呀!-的光亮照亮我眼底的泪。
“呃!抱歉,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我真的没见过你。”不过那夸大的语气有些似曾相识。
汪维露出心碎的表情,眼眶也有泪光浮动。“我只是一口气吃了二十块蛋糕,习惯闻咖啡而不是品尝,-竟然因此嫌弃我。”
“二十块蛋……蛋糕?”一张大胡子的无嘴脸骤然跃入记忆中,她惊讶的一呼,“你是小汪先生?!”
这……未免差太多了,他不会跑去整型了吧?
“怎么,很帅吧!有没有被我迷倒,快到我的怀抱里!”他要把一身的热情都给她。
“想要米就到米店去,这里没有你表演的空间。”灌了一肚子酸醋的妒夫往他后领一扯,顺手将他丢出去。
“哇哇哇!你……你横刀夺爱。”吓死人了,差点害他撞上沉没的铁达尼号。
“有胆再说一遍,我很乐意送你去西伯利亚深造。”他可以在冰天雪地里训练演技。
叭!懊冷的笑话,他开始牙齿打颤了。“大哥,你别那么自私嘛!借我用一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还你。”
“我把你的脖子扯断再装回去如何?我看你的脑袋好像不太管用。”连他的女人也敢碰。
“呵呵,不要太严肃嘛!我相信月牙妹妹也很高兴被我用,你不能独裁的枉顾她的意愿。”呜……没了脖子还能活吗?
“不。”没有二话,汪奇断然拒绝。
“哎呀!你真小气,知会你一声是尊重你,否则我就……”肩上被拍了一下,汪维头也不回的拨开人家的手,“你晓得我最大的美德就是耐性,你就顺我一次……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干么一直拍我肩膀?”打断别人的谈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他母亲没教他吗?
汪维一侧首,表现得非常不友善,怒目横视那只手的主人。
“麻烦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用?”袁首阳终于逮到机会,尽兄长保护妹妹的义务。
“关你什么事,我们喜欢用月牙妹妹就用她,你别想跟我们抢。”他戒慎的一瞪,只怕多出个阻拦他完成梦想的程咬金。
“她姓袁。”袁首阳提醒他。
“好像是。”干么,她不能姓袁吗?
“我也姓袁。”
“那又怎样……”呃!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他说得够明白了。
“哈哈,我跟我大哥也同个祖母……啊!你……你们……”他陡的睁大眼,表情十分滑稽。
一旁的汪奇沉静的伸出手,为胞弟的鲁莽致歉,“袁先生,敝姓汪,舍弟的轻率举动让你见笑了。”他很想把他登报作废。
“幸会了,汪总裁,舍妹蒙你照顾,我铭感五内。”袁首阳笑不达眼的与之寒暄。
交握的双手互施力道,嘲弄的黑眸对上冷戾的-瞳,两大企业的领导人物在商场外谈笑用兵,首次交锋不分上下。
急流猛烈,暗潮汹涌,在眼神的交流下,他们看向一脸愕然的袁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