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陈先生,叫你接个人你给我接到大西洋,要海王子派两条海豚带你回来是不是?不然你会绕到北极星去打一圈北风北麻将才肯回来呀……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而金钱同等我的命,你要如何弥补我比金子还贵的青春,你说、你说呀!别给我当哑巴……”
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全被连珠炮的声音独占,从“亲爱的小陈先生”开始就没停过,一连串的编派足以登上金氏纪录,听得人耳朵隆隆作响。
只见纤纤素手这么一戳,高人家一个头的小陈先生非常没用的倒退三步,好像一指神功的威力多么惊人,轻易地将人击垮。
而唯唯诺诺的小陈先生像做错事似的连连道歉,任凭他人怎么打骂都甘心承受,背弯得厉害似乎有点驼背,窝囊的程度叫人怀疑他还有没有尊严可言。
“你要晓得我不是一天到晚有空等你,牛要吃草人要动才不会退化成植物,浪费黄金一般的时间是有罪的,你非要我不停的念才肯开窍呀!你……”
“老板,喝茶,咱们后山的山泉水泡的,不用钱。”
一杯沁凉的甘菊茶递到面前,李元修眉一扬,睨了一眼刻意讨好的小堡读生雷丝丝,满月复的火气稍微降了温度,但只是稍微而已。
“茶叶哪来的?别又是不肖茶商上门兜售,存心A我的血汗钱。”那些死要钱的蝗虫,打死一只又来一双,简直是不知死活。
把钱当心肝看待的她理财观念是只进不出,只有她能从别人手中挖出钱子钱孙,别人休想动她的钱宝贝一分一毫,谁敢犯了她的禁忌是死路一条。
“老板大可放心,这是邢小姐卖剩的菊花所烘焙而成,喔!对了,菊花是后山摘的,烘焙过程一律是太阳曝晒后阴干,完全人工制造,没有用到电哦!”绝对省钱又省电。
“嗯!那只鬼倒也懂事,懂得回馈老板我的殷殷爱护,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知道月初又到了,不用她催促就主动“赚钱”。
一听到“鬼”字,原本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的黄泉忽地竖直耳朵,好奇心被启动地眨了眨眼,她有点不解先前还“调戏”她的大叔怎么一下子变得畏畏缩缩,山野一匹狼萎缩成地上一条虫。
打从那辆老牛专车出现后,她的大脑运作就进入浑沌期,觉得自己好像走入时空隧道中,也觉得眼前的世界被彻底魔化。
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奇怪,看起来正常却诡异得不像人,如同一座看似清可见鱼的湖泊,实则深不可测。
“对了,-昨天夜里上哪去了?深夜不归叫老板担心得去太平间认尸,这样的行为可不符合好员工守则。”无事献殷勤,当她不长心眼吗?
“呃,这……”被抓包的局促,雷丝丝干笑着拉人替死。“老板,小陈迟到了,-扣他薪水,让他做牛做马一辈子做白工来抵,免费的劳工是老板的贴心小礼。”
她这一番话深得李元修的心,嘴角一弯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目标放在让她空等一天的劣质员工身上。
“小陈。”
这一声小陈喊得特别有感情,眉毛一跳的小陈马上心惊胆跳的吞了吞口水,双手紧贴裤缝线不敢吭气。
“不是我当老板的苛待你,自古赏罚要分明,我也很为难的作出痛苦的决定,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扣你一天薪水不为过吧!”
他赶紧摇头表示不过份。老板英明,老板睿智,老板的“苦衷”他绝无异议。
“不过呢……”她还有下文。
小陈的心又吊了一下,呵呵笑得比哭还难看。
“本来今天有两个暑期打工的学生要来上工,结果被你这一耽搁了又延误一整天,我想这个损失你不会跟我计较啦!”扣!扣!扣!扣薪。
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由他来抵偿损失,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是是,我来赔,老板尽避扣我薪水没关系,反正我孤家寡人用不到什么钱,留几百块给我买鞋穿就好。”他是非常合作的小员工。
显然他的表现令李元修很满意,晚娘面孔终于放晴了。“好,有前途,继续赶你的羊,连她们两个在内就扣三天薪水,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老板怎么说怎么是、我哪敢有意见……”除非他不想混了,让犹如退休的日子彻底远离。
屈膝卑躬,他卑微地搓着手,态度不胜感激地腰弯再弯,差点要折成两截。
“等一下!她怎能扣你薪水?又不关你的事。”正义女神出声了。
小陈的眼泪都快给他飙出来,面露惊恐地想把开口的女孩拖走,好不容易平息老板的怒气可以光荣退场了,她可不要节外生枝拖累他,让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拜托,小女生涉世不深别乱说话,老板做的事都是对的,-不可以有任何质疑。”一说完,他又神情紧张地露出涎笑。“老板,小阿子不懂规矩,我带到一旁再教育,绝不会让她冒犯。”
小陈的变脸速度还真惊人,一下子责备,一下子谄媚,捉起小女生水女敕女敕的手腕就想把她带开,以免触犯脾气一级糟的女人。
可惜他的一相情愿没人领情,黄泉甩开他的手,直接用跳的跳到坑里受死。
“根据劳动基准法-不能扣他薪水,他不是故意迟到的,-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定他的罪,一个有企业良心的老板会先问明原由再行处分。”这才能永续经营。
“嗯,说得不错,再来。”李元修拍着手以兹鼓励,笑容和蔼可亲像邻家大姊。
但是她周遭的人开始往后退上好几步,保持一定的距离绝不靠近,仟婶拿着铁锅当盾牌以防不测,怯弱的刘心莲抱着儿子躲在柱子后避免大火延烧,而雷丝丝则戒备地拿起扫把佯装认真工作,以免受波及。
人可以没知识,不可以没常识,见人低三分肯定不会有事,逢田必拜土地公,遇水虾蟹先行,否则打草惊了蛇,后患无穷。
可是都市来的黄泉不懂这道理,她不是好打不平、仗义直言,而是好奇小陈先生为什么那么怕一个女人,他折断树干的力气是足以吓退任何人。
包括他口中的老板。
“不合理的要求便是违反劳动基准法,他可以提出告诉控告-的任意扣薪,以职场道德来说,-的行为不值得效尤。”
天呀!别再说了,他一定会被她害死,老板关爱的眼神真的很可怕。仰天暗叹的小陈只敢悲泣,无力地垂下双肩。
“引人省思呀!-这番话说得真有见解,劳工局不请-当谈判专家是他们失察,-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非龙即凤,一飞冲天。
逼泉不知道众人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甚至是提着气替她求菩萨保佑,小脸迷惑中带着一知半解的微笑,以为她的话真的受到重视。
“不过呀!小朋友,老板我不是大企业家,也下需要什么道德良心,小本经营的民宿不懂大道理,我就是真理,我就是名言,谁为我工作,谁就要将我的话奉为圭臬。”
“嗄?”怔了怔,她有片刻不解其意。
看她懵懂无知,李元修难得好心的解说:“记住一件事,在这里老板最大,客人次之,员工最卑微没有发言权,一切以我说的为准。”
“可是……”人权哪去了?
“没有可是,-只要做事就好,在合理的范围内我是不会扣薪,多做事少说话是员工的本份,老板我最讨厌看到怠蚌职守的懒惰鬼,你说是吧!小陈。”
蚌被点名的小陈颤抖如秋天的落叶,苦不堪言地连连点头,眼眸底的锐光只剩下枯瘦老头的生惧。
他能说不吗?
“大叔是因为我们才迟到的,我和小碧迷路了,他救了我们。”黄泉指指像木头一样杵着的夏碧洛,表示错在她们,与小陈无关。
又叫我大叔,我没那么老好不好,我只是不够体面而已。哀怨的小陈真的挤出两滴男儿泪,感慨他的辉煌时期如落日余晖,一去不复返。
“是呀!可歌可泣,好令人动容,要不要我颁面奖牌给他。”老板的温柔到此,河东狮吼的真面目即将为之展露。
“迟到就迟到不准讲理由,一寸光阴等于一寸金,你们当我开的民宿是量贩店呀!你爱来就来,不高兴拍拍定人,我是谁呀!得把你们一个一个当太上皇伺候不成,弯腰陪笑地感谢你们肯屈就小店。”
“老板,-……”好凶,像要拆房子似。
李元修嗤鼻两声。“知道我是老板遗敢顶嘴,记得我才是发薪水的人,而你们是看人脸色的小员工,让我开心是你们每日必做的工作之一,别想偷懒乱模鱼,害我后悔请了一堆没用的鬼来气死自己。”
嘴巴张得大大的黄泉完全被她凌人的气势给震住了,半晌无法开口地消化她的话,徘徊在状况外无法反应,跟不上她骤变的速度。
要不是脸色比雪还白的夏碧洛拉了她一把,并畏惧的往她身后一躲,她真要以为自己是被慈禧太后逼死的珍妃,面对婆婆的强势不得下投井以明志。
“老……老板,小阿子不懂事-就别发火了,她们初来乍到还没进入情况,我会替-好好管教管教。”马威一下,她们不吓死也少掉半条命。
“替我管教?”细眉挑个半天高,似笑非笑。“小陈,你几时长了颗胆子了,敢看着老板我的脸?!”
仔细一瞧,他也不算太丑,方正有型的长相还算是个人,以前她怎么没注意到他也挺耐看的,秀色可餐。
不过看来看去还是她老公最好看,儒雅秀逸,风骨卓凡,天神不凡都没他俊秀,看得她心酥骨软,痒透四肢地霸着他。
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是找了个好老公,其他是附加的娱乐,虽然他家那个爱泡霸王温泉的爷爷老找她麻烦,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偷走他的内裤让他光着身子模黑潜逃。
“我……呃……嘿嘿……”他干笑的抓抓三天没洗的头,表情是困窘尴尬。
毕竟他是“待罪之身”,不宜多嘴。
“好了,元修,别为了一点小事为难老实人,身子要紧,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如沭春风的低柔温润嗓音响起,一位似月般俊雅的清朗男子徐徐走来,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心跳加速,像是看到一幅俊逸的山水画。
令人错愕的,如此美好的绝色美男子居然走向咆哮的母狮子,满脸笑意地轻吻那张淬满毒液的唇,将她搂入怀中怜爱。
包不可思议的是,之前唯我独尊的女王陛下此刻居然温驯得如无爪子的小猫咪,微仰着头享受他轻柔指月复的抚弄。
当然,这种“温馨”画面实在不算什么,见怪不怪的民宿员工早习惯老板的分裂性格,柔能克刚,她的泼辣只有温柔老公能化解。
所以除了第一次见识到的暑期工读之外,其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宣布危机解除。
“人家是恨铁不成钢嘛!又不是我故意要生气的,你瞧他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想逞强,我心疼呀!”疼她的钱子钱孙长脚飞了。
笑得暖意十足的柳恫月轻声说道:“小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会量力而为的。”
表面温柔的人却有颗深沉的心,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憨憨直笑的小陈,捕捉到其眼底深不可测的黑暗。
“对啦!老板,我是破铜烂铁成不了钢,-不用太在意我没关系,我吃好睡好,头好壮壮,绝对不会给-惹麻烦。”老板的-就别看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对望的两双眸激荡出第三人无法窥视的幽芒,闪了一闪如日出的朝露,啵地分裂成更小的水珠,被太阳蒸发了。
“嗯哼!你吃好睡好,头好壮壮,那我吃不好、睡不好,日渐疲惫是谁的错?”敢情是她对员工太好了,他才会这么“无忧无虑”。
“他。”
千夫所指,当仁不让的柳桐月温雅一笑,充满爱宠的视线落在她微隆的小肮。
那不是吧,有个专有名词叫处于妊娠期,她,李元修,怀孕了,而种下祸根的凶手正是她身边款款深情的男子,他被判了无期徒刑。
“死小陈,你吃撑了是不是,敢将手指头比向我老公,你死定了你,我告诉你!”赶紧回去准备后事,省得她亲自动手。
小陈马上喊冤地比比四周,“不是只有我一个,他们也是呀!”
卑一出,所有人都低头开始忙碌,有人替小草捉虫,有人忙着帮木炭洗澡,有人踩着野狗拔毛,没人承认他的指控。
谁会笨笨地被老板捉个正着,手指缩得不够快可会被剥一层皮,当然要视若无睹的装傻。
柳桐月微笑说道:“好啦!小陈,把两位工读生带到楼上,暂时让她们住思思的房间,短期内她应该不会回来。”因为她还在哀悼女儿变成儿子。
如释重负的小陈连忙一手拉一个地往楼上走去,不让她们有回头的机会。
施主呀!孽是自己找的,千万别怪他落井下石,天堂有路她们不去走,偏要往地狱入口栽,怪不得他一肚子鬼陷害了。
“你呀你,干么多花冤枉钱请两个白吃白住的人,我的心口好痛呀!”她的心在流血了。
“因为我爱。”他的手轻放在她小肮上,笑得好似一弯明月。
“你……讨厌。”害人家脸红了。
柳桐月低身吻上妻子,笑着点点她仰高的鼻头。“我还是爱。”
“你……”她笑了,将头枕在丈夫肩窝。“好嘛!我也爱你,虽然我一样讨厌你乱花钱。”
背孕初期最忌劳动,在丈夫深浓的爱中,她只好勉为其难多雇两个廉价临时工,月薪五千包住包吃,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哇!我恋爱了。”
“最好不要。”
“我觉得心口卜通卜通地跳着,好像在告诉我春天到了。”
“现在是夏天,不是发情季节。”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谈吐风雅,气质儒秀温尔,浓浓的书卷气好不迷人。”叫人心头一阵小鹿乱撞,溢满甜蜜。
“那是-见过的男人太少了,外表是会骗人的。”幻灭是成长的开始。
“我想我爱上他了,深深的为他着迷。”如果被那双深邃的眼盯住,她一定会兴奋得停止呼吸。
男子惊恐的声音抖了一下。“绝对不要想太多,他已经结婚了。”
“我不介意当第三者,只要他能看我一眼。”世俗眼光束缚不了她飞奔的炽爱。
“他老婆介意。”而且会狂命追杀第三者。
“那就瞒着她不让她知道,为了成全我的爱情,她可以当个隐形人。”喔!她的胸口发着烫。
“少女情怀总是梦呀!-的爱情不见得多伟大,早点看破早点解月兑,机会永远不会找上。”卡早困卡有眠,梦里去儿女情长。
“你干么老是泼我冷水,我不能喜欢一个男人吗?”讨厌鬼,阴魂不散。
“-可以喜欢一百个男人、一千个男人,甚至是一万个男人,唯独他不行,因为他是老板的。”
“什么?!”
“老板的-”四个字带来极大的震撼力,炸得怀春少女心口破个大洞,面色惨白不敢相信此等惨绝人寰的事情会发生,那个凶悍的老板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嫁了个脾气好得不得了的水。
彗星撞地球也不过如此,谁来解释这奇幻的现象?
即使两个人看起来不搭轧,却有一股破坏中重生的协调美,叫人咬破十条手绢也难以置信,又不得不接受他们是一对。
多么可恨的答案呀!老板就老板何必多出一个-,她应该是老板娘才是,几时俊雅的男子沦为配角、跑龙套的,跟唯美的浪漫小说所写的完全不同。
她心碎了,好不甘心慢人一步。
“喂!小姐,-再捏我就翻脸了喔!打击-的人又不是我。”她找错仇家了。
“让我捏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谁叫-离我最近。”而且最方便。
白眼吊了吊,自认倒楣的黄泉一挑眉,“挑朋友很重要,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当了头号苦主还不准人伸冤,天理何在?!
“嘿!-说什么?我才是那个可怜被骗的小天使,谁叫我天性善良才会误入魔道。”她最无辜了,是都市丛林里最纯洁无邪的小白兔。
“是喔!懊大只的天使,-把翅膀藏在哪里,快拿出来借我一看。”要是天使都像她这个样子,那么天堂也不值得期待了。
“黄小泉,-是讨厌鬼、”嘟着嘴,跳脚的夏碧洛气呼呼的一瞪。
“好,我很讨厌,起码我没爱上人家的。”以年纪来说,相差五岁以上都是老男人,她绝对不会去爱“老人家”。
逼泉信誓旦旦不搞老少配,非常执着地认为她以后的对象一定不可大她五岁以上,她不喜欢有代沟,老爸一个就够了。
所以她不接受唐志中的追求,因为他跟她大哥一样老,是大哥同届的空军军官,虽然她的家人极力看好他们这段不怎么有进展的“感情”。
“我情感丰沛不行吗?我就不信-从没对别人一晃钟情过,I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夏碧洛的初恋在国小一年级,为时二天,结束的原因是她喜欢的那个隔壁班班长居然会放屁,而且上完厕所不洗手,用脏脏的指头枢鼻孔,
而她几乎是每三年就会有一次恋爱的感觉,从打排球的学长到同学的大哥,路口便利商店的帅哥店员,乃至于她的家教老师,洋洋洒洒的恋爱史可编辑成书。
可是时间都不长,以暗恋居多,最长的一段感情维持半年,在看到对方有两颗蛀牙时宣告结束,
她很容易爱上别人,同样的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比坐太空梭还迅速,难怪她最好的朋友要嘲笑她的滥情了。
“是没有,那种感情最不切实际了,谁会在第一眼就产生恋爱的感觉?!”她是个实际的人,不相信爱情会像突然被闪电劈中一样的凭空降临。
“谁说的,-没听过一见钟情呀!”她就是,怎样!
夏碧洛不认同的反驳她。某位被当成很老的大叔竖直耳朵,也想听听看现在小女生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是何模样。
“信不信随-,我又不想谈恋爱。”她还没玩够,体会人生的各种乐趣,哪肯放弃一个人的自由自在。
套用一首歌词--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不想太早面对复杂的成人世界。
“什么,不想谈恋爱?!那怎么可以,-有什么不堪的童年创伤需要平复吗?”譬如遇到披着人皮的狼。
逼泉的不恋论才一说完,好友都尚未来得及发表爱人真好的言论,一道惊呼的男高音抢滩登陆。
“不堪的童年……创伤?”想笑的黄泉以咳嗽声掩饰笑意。“呃,大叔,我有个非常幸福的童年,妈妈慈祥,父亲和蔼,哥哥姊姊杰出又出色,我想我的家庭算是美满又安庚。”
“那-为什么不恋爱?”小陈追问。
她想了一下,理性的回答,“因为遇不到想爱的对象呀!”总不能随便捉一个凑数。
“那我呢?-要不要考虑一下?”他似真似假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很逗趣。
逼泉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大叔,等你年轻十岁我一定爱你,相信你下辈子还有机会。”
噗哧的笑声在回廊口响起,小陈的沮丧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谈,一道墨绿色的鬼影顺着墙边旋了过来,脚似不着地的飘呀飘……
“哇!有鬼……”一喊完,两眼翻白的夏碧洛往后一倒。
“哪里有鬼,她在鬼吼鬼叫什么?”真吵。
吓死人了,不知道她胆子小,禁不起惊吓吗?要是吓出心脏病谁要负责。
“邢小姐,-今天的装扮很有味道,-又偷老板的桌巾当披巾了吧!”小陈客气的打着招呼。
“我穿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是她太失败了,还是他眼睛太利?
邢魔魔的惊讶表情让人好笑,在爱情民宿里只有她一人会包头包脚的打扮得怪模怪样,羞于见人地只露出一双没精神的眼,不用看到脸也知道是她。
“算了、算了,不提这件事,-们要不要算命?我是世界级的一流占卜师,能把-由活的算成死的。”够神了吧!跋快佩服她。
“活的算成死的?”
谁敢让她算。
“邢小姐的意思是她可以算出-的前世今生,从出生到死亡那一刻。”果然是外国人,中文不灵光。
“对啦!对啦!来算一算,百利绝无一弊,看在自己人份上酌收-一百元人情价。”算她捡到便宜了。
邢魔魔兴匆匆的从口袋中取出她有点旧的塔罗牌,逼人家一定要从中抽取一张,否则就是不给她面子。
“咦,情人的过去将会回来找你。”看来不是很好的牌,再抽一张试试。
“我没有情人……”
“哇!摆色的羽翼,-惨了、-惨了,-还是不要谈恋爱比较好,三年内都会被死神缠住。”更糟。
“邢小姐,-不要吓坏人家小女生啦!谈恋爱是件好事耶!”要是被她三言两言给吓跑了,他上哪找个投缘的“黄泉”。
收化成倒三角眼的眸子不快的一扬,“死神不是真的死神,而一个会害她受伤的男人,我看到一片阴影在他身后变大,鲜血在他脚底流动,那是个会夺人命的黑暗使者,来自地狱幽冥。”
小陈的眼-了一下,为她话中的肯定而漫散开森寒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