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一个人去别的地方打扫?”
因为前两年有位单亲妈妈惨遭性侵,清洁公司有个规定,未免清洁人员到雇主家遭到骚扰,因此在排班的编列上分别是两人一组、四人-组,或七人一组,以打扫范围大小决定,尽量不让职员落单。
而工作快一个月的铁木兰也一直依循规定行事,每回一出动,身边就有好些同事,大家共事愉快,从无不和过。
可是今天一到公司,就被长得像黄鼠狼的老板叫进办公室,而且老板笑得很诡异,说要交代她一件特别任务。
啧!装什么神秘?打扫就打扫,还特别任务,真是个变态的家伙。
“嘿!不要在背地里偷骂你老板,我听见了。”要不是某人用一瓶九二年的好酒贿赂他,他才懒得理这些拉拉杂杂的鸟事。
她偷偷吐舌,假装没说老板的坏话。“老板,你不怕我失身喔!”
他碎了一声,“小姐,你想太多了,前不凸,后不翘,又没什么姿色,瞎子才会看上你。”
原来她的前夫是瞎子。铁木兰暗暗好笑。“没什么姿色也小有姿色,起码我嫁过不错的男人,表示我还不差。”
“呵.呵,还会顶嘴,看来你真的不怕我。”他假笑两声,挑眉冷视。
“是老板为人仁厚,善待员工,绝不会假公济私,苛待说实话的失婚妹妹。”
她装出很需要工作的表情,望老板手下留情。
全公司的人都谣传老板刻薄尖酸,待人十分严厉,动不动就叫几个人到面前骂一骂,还会摆出一张阎王脸,教人吓得浑身发抖。
可是他们说的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反而觉得老板是故意摆架子吓人,其实私底不是纸老虎一只,只有威仪,没有威胁。
不过在铁木兰所不知道的背后,老板的确是阴险的小人,他之所以对她特别照顾,也任由她没大没小的逆上,全源自某人的交代。
而那个某人刚好是他高中死党,一直到近几年两人还偶有联络。
就这笨妞不认识他,他们结婚时他还是挡酒部队,让新人清醒地入洞房。
“用不着谄媚,你这次打扫的是一家公司的私人办公室,范围不大,不用两个人,你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不是吹捧,她的工作效率可圈可点,失去她是公司的损失。
“现在吗?”她问。
老板一瞪眼,皮笑肉不笑。“要不要等你翻翻黄历,算好时辰再出发。”
“呃,不必,我马上就走。”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等一下。
就在她要离开前,变态的……不,英明的老板又叫住她,对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记得把你的随身物品带上,别遗漏了一样。”嗯哼,应该可以了吧!
“我的随身物品?”老板未免太奇怪,她的东西不带在身上要往哪搁。
虽然感觉怪怪的,铁木兰并未放在心上,工作袋一背就走出去。
而她一走,老板立即拿起电话拨号,电话一接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她过去了。”
是的,铁木兰过去了,在换了两班公车后,她来到一幢崭新的大楼,一楼的摆设全是最新颖的琉璃术品,还有她最喜欢的鞋子。
鱼口厚底牛皮高跟鞋.水钻蝴蝶结凉鞋.交叉编织中筒罗马鞋.手工抓皱花牛皮拖鞋.海军风条纹帆布鞋……各式时尚鞋子应有尽有。
她的两眼睁得好大,目不暇给地看着一双双初版鞋样,既兴奋又羡慕。好想把自己设计的鞋子也摆在上头,让大家欣赏。
这是一家知名鞋子设计公司,从男鞋.女鞋.休闲鞋.运动鞋,到童鞋,无一不包的设计上市,令广大民众竟相购买。
铁木兰完全被这些鞋子迷住,忘了自己是来打扫的清洁女工,流连再三的隔着玻璃橱窗,近距离的接触她所向住的设计工作。
其实她在职校修的科别便是设计,而且对鞋子特别有兴趣,她的指导老师发现她有这方面的才华,曾鼓励她住鞋子设计的方向走。
可惜她初期的作品并不理想,连连遭到退件,心灰意冷之际,刚好碰到周家征女佣,她才暂时放弃,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而在周家那几年,她有空时也会拿起笔记本画几笔心血来潮的灵感,让生动的鞋款跃于纸上,成全她的梦想。
“嗯,要是我会把它做扭结设计,淡淡的粉红色像一朵微开的玫瑰花,较具美感。”借着别人完成的作品,铁木兰不知不觉地说出心底的
“蛇纹鞋带不好吗?会让足踩变得修长。”粉红色的玫瑰花,听起来很有少女气息。
“皮肤黑的人才显得出线条美,若本身肤质光滑柔皙,反而会造成反效果,营造不出肤白者的甜美。”蛇纹适合冷艳的女人,而她们的肤色通常较深,或刻意晒成蜜色,让腿部线条更鲜明。
“嗯!懊像挺有道理的,那这一双鱼骨线条的平底凉鞋呢?”
非常受欢迎的款式。
“我会把它改成金扣夹脚平底凉鞋,金是很多女人喜欢的颜色,五、六颗大小不一的金扣串成鞋带,应该很有奢华感。”很放肆的美,充满南洋女王的矜贵。
“呵呵……好,说得真好,你真是鞋子的知音人,每一双鞋子到了你嘴里都被赋予了新生命。”稍加磨练,会是可造之材。
突闻赞扬的笑声,铁木兰怔了一下。她看得太入神了,根本不晓得有人站在她身侧,全凭下意识与对方一问一答。
“怎么不说话,吓着了?”他没那么难看吧!不少人说他是翩翩美男子呢!
“我……呃!你……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刚刚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听听就好,别当真。”她一脸尴价,语无伦次的想解释无心之举。
“别紧张,放宽心,我没有责备之意,只是听到你的自言自语觉得很有趣,才停下来和你闲聊。”真是害羞的小东西,还会脸红呢!
某人太幸运了,挑中拥有宝石光芒的白色小报。
铁木兰面上一晒,“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就当没听过。”
他帅气地伸出食指左右一摇,“不行喔.小姐,你的见解相当有创意,我很喜欢,想跟你详谈鞋子的设计和未来走向。”
“你要跟我谈鞋子?”她惊讶的睁大眼。
通常只有女人才会聊鞋子衣服之类,而男人谈的是股票和球类运动。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名片。”他取出烫金名片。
“飞漾鞋品设计公司……柳重鸿……你是这间鞋子设计公司的老板?”她震惊得差点拿不住一张薄薄的名片。
“念重,与虫子的虫同音,不是重量的重,我是柳重鸿,幸会了。”他大方的伸出手,跟她握手。
表情难堪的铁木兰笑得很僵,“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鞋子设计公司老板,所以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见怪。”
瞧她未免太猪头了,居然在人家老板面前胡诸一些有的没的,太丢人现眼了,以后她不敢再到这幢大楼工作了,免得又再遇见他。
“哈……才说了要你别紧张,怎么又缩成惊弓之鸟,我是真的非常欣赏你,才想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可以吗”铆重鸿笑声宏亮,却又不失君子风度的询问。
“我……”她差点点头说好,但手边的打扫工具提醒她还有事未了。“我很想过去坐坐,可是我要工作了。”
“工作?”他挑眉,对她的婉拒颇感意外。
“我……呃!我是……清洁公司派来的人……”她说得有些含糊。
虽然职业无贵贱,可是面对大公司的老板,她觉得矮人一截,羞于启齿。
“喔.很需要体力的工作,你要上几楼,容我为你服务一下。”
他一笑,白牙闪亮。
“七楼。”铁木兰低下头,呐呐的说道。
“刚好,我也是到七楼,顺路。”柳重鸿很适合当公关,话说得滑溜,面面俱到。
“……”顺什么路?不过搭个电梯而已。她在心里月复诽。
其实柳重鸿的长相很优,五官端正,阳刚味十足,浓眉大眼,帅气挺拔,三十出头的他有一股都会雅痞的味道。
但是铁木兰不喜欢话太多的男人,认为他有一点轻浮,乱搭讪人,明明不熟还装熟,让人没办法打从心里接受。
她习惯拿所有的男人和前夫做比较,而明显的,前夫胜出。
当!电梯到了七楼。
铁木兰率先走出,她依老板所给的指示,走向最左边的办公室,她举起手正准备敲门,眼角瞟见鞋子设计公司的老板就跟在身后,一脸兴味地瞧着她。
“你……你在我后头干什么?”她面露谨慎,抱起清洁工具做为防备之用。
柳重鸿看她一副小老鼠的惊慌模样,差点大笑,他极力忍住,故作正经地指着门。“不用敲门,里面没人。”
“你怎么知道?”他明明跟她一样,刚从电梯出来。
“因为呀!”他手势优雅的从西装口袋取出一长条,往缺了名牌的门上横框一插。“我就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你?”她当下一泄气,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太糗了,她居然把雇主当登徒子,以为他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想他若敢轻举妄动,她就用水桶攻击他,让他不敢小看女人。
“不要害羞,进来吧!”柳重鸿的心情显得相当愉快,吹着口哨推开门。
说实在话,遇到这么随性的老板,还真教人有几分心惊惊,犹豫再三才决定要不要相信他。
同样的,门外的铁木兰比自我挣扎好一会,又看了看手边的清洁用具,觉得自己不可以不负责任,才硬着头皮走进去,希望自己踏入的不是龙潭虎穴。
“我这人很好说话,只要你有能力一一”他求才若渴。
“对不起,让让,麻烦抬腿。”工作第一,其他稍后再谈。
卑说到一半被打断,柳重鸿脸色不太好看。“请问你在干什么?”
“打扫。”
“打扫?”他如鹦鹉学话,大脑运转了好几秒才明白她的意思,表情由不悦变有趣。“等等,你先停一下,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走鞋子设计这行业,如果有设计好的图样,请先让我看几眼。”
“设计好的图样……”铁木兰对自己的设计没什么信心,她扭捏了片刻才取出画满三分之二的笔记本。“不是很成熟。”
“成不成熟我看过后才……”
柳重鸿原本只是受人所托,给她一次展现自我的机会,从没想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能有什么才华,顶多画个样子自娱罢了。
可是当他掀开笔记本第一页,漫不经心的双眼倏地一眯,神情也由戏谑转为严肃,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所设计的图样。
直到看完最后一张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神充满看到绝世美女的惊艳。
“有几款鞋样我觉得不错,你再稍微修正后,我让人裁成鞋版,试卖看看,也许你可以成为本公司的鞋子设计师。”
“什么?”
她可以成为鞋子设计师?
真的假的,不是闹着她玩吧!她很多作品都是随性创作,没有实际裁制成鞋,她不知道穿在脚上会不会不舒服,长时间站立有没有可能脊惟侧弯。
她有好多好多的东西要考量在内,不能随便画一张图就要制成鞋子,让自己的设计沦为浮豹而不实用,没法让人走得舒坦。
可是她好开心,感觉全世界的星星都在她身边围绕,漫天飞舞的玫瑰因她而绽放,她好想,好想找个人分享她心中的喜悦。
她的前夫。
“呃,他不在?”
也对,他要上班,下班后还有应酬,每逃诩有忙不完的公事,他不像她只是社会一根小小螺丝钉,一离开公司,时间是自己的。
满腔的热情无人可倾吐,那感觉还不是普通的糟,好像热水里倒进一桶冰块,瞬间冷却,让人由头冷到脚,失去温暖。
原来显逃谠她这么重要,为什么她以前没发现呢?以为只要爱他,她便拥有幸福。
有些事,铁木兰慢慢地想通了,他们婚姻之所以失败,只因爱得太快,结婚得太早,她还没做好准备就先为人妻,把爱情想得太简单。
托着腮,她想着过去种种,眼反渐渐沉重,在夏天的夜晚,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出来求偶,她等着心爱的男人,靠着柱子睡着了。
而此时,在城市里的某处,灯火正明亮。
“哇!你前妻还真不赖,我以为她是绣花枕头,没想到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你把她藏太久了,让璞玉蒙尘。”真是太可惜了,没早日挖掘出隐隐光华。
“是我老婆,不要用错词。”“前妻”那两个字真刺耳,他听烦了。
“少来了,还肉麻兮兮地喊老婆,早切八段喂鱼了,还晕陶陶地自我陶醉。”
人家认不认还是个问题,他叫爽的有什么用。
俊雅面容一沉,命令道:“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少打她主意,最好连话都不准跟她多说。”
“去!你怎么不去警告那个刻薄表?他和你前妻……好!懊!别用眼白瞪我,是你老婆,他和她相处最久,最有可能送你一顶绿帽。”反正他吃惯大鱼大肉,对清粥小菜不感兴趣。
不过偶尔逗一下也能调剂身心,不必想太多。
“我又不是你,处处留清的风流鬼。”另一道男声不屑的扬起。
热热闹闹的酒吧里,霓虹灯闪烁,三个不同类型,但同样出色的男人坐在较不受人注目的角落,边喝酒,边聊聊男人三.五事。
他们三人是深交超过十五年的老朋友,一个花心风流,来者不拒,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不管已婚或未婚,他一律OK。
一个是出了名的爱情绝缘体,他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只喜欢钓鱼,听说从没开机过,还是枚处男。
另一个则是深情代表,虽然离了婚还是深爱前妻,不论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对老婆百分之百忠贞,眼中根本看不到其他女人。
他就是周显天。
而另两人分别是鞋子设计公司老板柳重鸿,以及清洁公司老板,他只准别人喊他老胡,名字保密。
“喂!老胡,你这是人身攻击,我是风流不下流,博爱众佳人,谁像你,荤素不沾身,小心哪天想用却不能用。”那才叫可怜,弹尽杯藏。
“自己保重,爱滋病盛行,要是搞上变性人,我会在你坟上插几支彩虹旗。”
彩虹,同性恋象征。
“靠,你嘴巴还真刻薄,没削我几句会长人面瘤呀!”居然诅咒他英年早近,什么烂朋友。
老胡冷笑地干掉半杯威士忌,“某人的老婆还说我是大好人呢!准备颁我一座好人奖。”
这个某人清醒得很,滴酒未沾。
“听听,这是人话吗?明明是披着人皮的外星人,还敢伪装地球人。”他要是好人,这世间就没坏人了。
“至少比人面兽心好。”老胡一针见血,捅他一刀。
“你……”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互损不停。重鸿,老实告诉我,我老婆是不是有设计方面的才华。”他不听假话。
柳重鸿将手住他肩上一捂,贼兮兮的笑道:“真怕我吃了她?”
“我怕你咽不下去。”周显天冷冽一瞪。
“好,不闹你了,若说要成气候嘛!少说磨个一两年吧!不过以她现在的水准,可以试着走运条路看看。”市场口味变化莫测,他不敢挂保证。
“这是你的评价?”
“没错,出道十几年的资深设计师都太僵化了,想不出新花样,而她的设计很有青春活力,花样多变,符合时下年轻女孩的需求。”他打算主打年轻市场,让多样化款式吸引他们的目光。
“你准备何时推出?”周显天心里有他一番打量。
“怎么,想投资当金主?”他半开玩笑的说。以他公司年年获利的营运,根本不需要股东。
没想到……“我要买下她所有设计的新鞋。”她的愿望,他会一一实现。
柳重鸿一听,吹了记口哨。“真是大手笔呀!爱妻爱到让我大开眼界。”
遭好友调侃,他耳根微红。“少罗唆,我指的是每一双,别听漏了。”
“听见了,我耳朵没聋,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别急着买下全部的鞋子,我可以给你原版鞋,但你要先让她试买看看,真不行,我整车送到你公司,”显天太不懂女人,难怪会被老婆休了。
“为什么?”他要妻子享受成就感,重建信心,有何不对?
“我知道你有地是钱,也不想老婆太累,可是她有了你等于拥有全世界,什么也不缺。”他顿了一下,朝走过的迷你裙辣妹一眨眼。“但是她欠缺的是能发挥的舞台,她需要来自你以外的肯定和掌声。”
懊友的这番话让周显天陷入沉思。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大脑里除了大便外还装了其他东西!显天,你太宠老婆了,忘了她比你想像中坚强。”老胡的肺腑之言。
铁木兰不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她是野地里生长的小报,禁得起风吹雨打,不论多大的打击也撑得下去。
“也许俗气,但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帮我忙,安插一份工作给我老婆。”他衷心感谢。
“啧!老朋友了,言什么谢?真要表达谢意,就把这杯酒干了。”他们是铁交情,何必客套。
柳重鸿吃喝着,老胡倒酒,两人互使眼神,笑得诡异,联手使坏。
谁说好朋友不能互相陷害,能让人疏于防备的,就是好朋友。
当周显天回到“泷之屋”时,已是满身酒气,喝得醉醺醺,需要人搀扶才走得动,不然歪歪斜斜的身体只会往一边倒。
物部川把他送到兰屋就走了,也不管他会不会醉死在屋外。
而此时,听到碰撞声的铁木兰从酣睡中醒来,托腮的手一滑,额头撞到柱子,痛得她不醒都不行。
蓦地,一条人影晃动,她睁眼一瞧,顿时惊慌地上前扶住差点跌倒的男人。
“显天,你喝酒了?”
醉眼迷离,周显天伸手想捉住蔽来晃去的影子。“老……老婆,我不舒服,头很痛……咦!怎么有五个兰儿,你会分身……”
他打个酒嗝。
“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她吃力地撑扶他,一步一步住屋内走。
“我……我不想休息,我要告……告诉兰儿,我不要离婚,绝不,这辈子她只能是我……我的妻子,我不会让她离开我……”
他好爱好爱她,她怎么忍心舍他而去?
“好,等你酒醒了再说,我先帮你把鞋月兑了,你才会舒服点。”
他从没这么醉过,肯定被灌了不少酒。
要是让她知道谁灌他洒,她一定.她一定……她也不能怎样,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铁木兰苦笑的一垂肩。
“可是我不能不离婚,兰儿说她不快乐,她居然不快乐,全是我害她不快乐的……”他的双肩一下一下抖动着,竟有硬咽声。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没办法适应豪门生活。”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永远变不成逃陟。
“……兰儿不知道她对我的打击有多大,我爱她,我想给她满满的幸福,我答应过她,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她不快乐,我心如刀割,……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的心好痛……好痛……”
“显天……”看到前夫像个孩子在她怀里哭,她心痛又不舍。
“你……你是……为什么月兑我衣服……咦!是老婆,你想要是不是?我给你,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子,让你被幸福包围……”
周显天显然醉得不够彻底,还有余力爬上前妻的身体,喝醉的人已毫无理智可言,他用力一扯,底下女人的衣物全成碎布。
那一夜,他得到板大的满足,两人的申吟声充盈一室,直到日出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