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纲,你那份研发产品要修正到什么程度?上市的日期逐渐逼近,你得加紧赶工,别让同业先发表了类似的产品……呃、咳!天气很好,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止不住的笑意流泄而出,惊醒了缱绻中的小俩口,一脸慌色的何春风动作甚快的推开意犹未尽的男人,慌忙背过身整理衣服。
她上身的制服被解开两颗扣子,合身的窄裙被推高至大腿根部,裙下的春光若隐若现。
要命的是撞破办公室“奸情”的不是别人,正是日耀企业的大家长,她喊冯爸爸的总裁,场面更是羞人,教她尴尬得抬不起头见人。
“爸,你知道进门前要敲门吧!这可是你从小教我们的规矩。”冯天纲一脸不满,埋怨父亲来的不是时候。
忍俊不禁的冯正祚故作正经的说:“公司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调戏女职员的场所,就算你是我儿子,犯了公司规定照样严惩不贷。”
这两个孩子终于在一起了,不错不错,他可以向老婆交代了。
“少装了,爸,你比谁都高兴,肯定暗爽得很,你巴不得小风是我们家的,谁也抢不走。”爸在想什么,昭然若揭。
“那倒也是,你让我等得头发都白了一半。”他频频点头,赞许孺子可教也。
拔家的宝贝是他们冯家早就定下的媳妇,只有她肯不肯,没有他们要不要的问题,只要她愿意嫁,冯家马上备妥大礼上门提亲。
“爸,你说得太白,不怕小风难为情呀!”女孩子脸皮薄,一说就害臊。
拔春风偷偷地在冯天纲背后横瞪一眼,小手朝他结实的后腰一掐,警告他别乱说话。
“啊!抱歉、抱歉,冯爸爸一时口快,小春风听听就算了,冯爸绝对不是取笑你们动作太慢,让我空等多年。”冯正祚好笑地看着修成正果的小俩口。
这是他与妻子的心愿,盼了又盼,好不容易如愿了。
“爸!你不想抱孙子了是吧?”尽说些没营养的话,故意让人更不自在。
他眼底倏地闪过惊喜。“你们有了?”
没有一个长辈不渴望含饴弄孙,冯正祚也不例外。
“爸,你想太多了,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小风到现在还不承认是我的女朋友,我最多只能亲亲抱抱,连床角都没碰到……噢!你打算拧掉我一块肉呀!”下手真狠,果然最毒妇人心。
冯天纲吃痛地揉着腰侧,一把抓住作乱的小手,将为非作歹的犯人拉到前面,让她的罪行无所遁形。
“你在胡说什么?小心祸从口出!”何春风现实低声警告,而后又娇软了嗓音撒娇,“总裁,你别信他满嘴乱言乱语,副总作了白日梦还没醒,你刚看到的也是幻影,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真的没有吗?要不要我当场示范。”冯天纲挑眉。敢撇清两人的干系,他先吻得她头脑发胀。
担心他真付诸行动,何春风连忙举起双手,抵在他胸口。“冯爸爸,你快处罚他啦!你看他又欺负我了。”
这个无赖真可恶,不看场跋地找她麻烦,还把威胁人当家常便饭,不时挂在嘴边。
“呵呵……他大了,冯爸爸管不住了,你帮冯爸爸管教管教他吧!”以后他和老婆乐得轻松。
“冯爸……不,总裁,你怎么和他一个样,人家才不要当管家婆。”吃力不讨好,有一堆责任,奉行懒人守则的她干什么累死自己。
天纲是他儿子,脾气像他也是理所当然,冯正祚但笑不语,让小两口自行培养感情。
“我只让你一个人管,而且你只管我一个人,还有什么不满意。”是她才有的特权,否则他历任女友,哪一个管得动他。
不满意的地方可多了,包括他爱吼人的毛病。“总裁,你们有公事要谈,我先回总务科……”
拔春风想走,可腰上的大掌扣得很紧,她连动都十分困难。
“不急,丫头,公事可以先搁一边,冯爸爸看你打小长大,疼你就跟疼自家女儿一样,你跟冯爸说说,我家这小子哪里需要改进,我让他彻底大整修一遍。”达到要求了,可没理由再说不嫁。
她扁起嘴。“你们都连成一气啦!自己人帮自己人,我才不要跟你们说。”
其实何春风自己也还没搞懂究竟对冯天纲存着什么想法,她不讨厌他,甚至有着家人般的喜欢,可以畅所欲言的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可涉及男女感情,她便有些不肯定,他们之间太熟了,熟到他看不清那是不是爱。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吻让她心跳加速,身体发热,长得令人窒息的吻令她浑然忘我。
“你也是自家人呀!我们冯家何时拿你当外人看待。”地位凌驾所有人,全家只宠她一个。
“……”她闷声,没得反驳。
冯爸爸说的是实情,她要敢驳斥,那就太辜负冯家人的厚爱。
“你认命一点,不要挣扎,你何春风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何必做困兽之斗。”冯天纲宣布主权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春风,冯爸爸冯妈妈对你不好吗?嫁进我们家不会有婆媳问题,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能名正言顺地让我们宠。”冯正祚在一旁帮腔。
“这……”好大的压力,她的肩膀好沉重。
“亲都亲了,你还想不认账,想要我把你拖上床就地正法吗?”她一天不属于他,他就一天无法安心。
“你……你土匪呀!这种赖皮话也敢说出口。”拦路打劫也没他可恶。
他张狂的扬起下巴。“怎样,我不只敢说也敢做,你要不要试试看?”
真把他惹毛了,他会身体力行,让她明白男人容不得挑衅。
以前是让她,不想跟她一般计较,不然这小妖女早被她拆吃入月复,哪由得她猖狂。
“你……你……无聊。”她才不想随之起舞,一个疯子。
冯天纲吸着她发顶幽香。“那就做些不无聊的事,你舒服,我痛快。”
他必须尽快将她占为己有,免得滑溜如泥鳅的她又溜了。
她当场变了脸。“下流。”
“谁下流,踏青烤肉不行吗?”她才满脑子黄色思想,他才起头,她马上想歪了。
“踏青烤肉?”她愕然。
“男女朋友出游不就是做这些蠢事,不然约会要上哪消磨时间?”他眨眼,故作无辜。
“冯天纲,你是猪。”居然误导她。
他扬起眉,耸肩。“这句话好像是我拿来吼你的,那好,你是猪,我也是猪,刚好配成一对公猪母猪……爸,你笑的太大声了,破坏气氛。”真是的,没事做的闲人真多,尽杵在旁边看热闹。
白牙外露的冯正祚笑声洪亮,上扬的嘴角掩不住笑意,小两口的互动让他不能不发噱。
儿子追女朋友追到变笨了,哪有人自比是一头猪?
“你们……呵呵……出去透透气,我放你们一天恋爱假。”以免他被傻儿子的傻话逗得笑破肚。
“恋爱假?”何春风蓦地粉腮潮红,水女敕的圆脸像刚成熟的红苹果,引人垂涎三尺。
“爸,你上道。”知道推他一把,父子一条心拐人家的女儿。
见儿子竖起大拇指赞扬,冯正祚好笑在心。“不要在外逗留太久,老何夫妇今天从垦丁必来,买了些土产要到咱们家吃饭。”
“听见了,我保证日落前不会吃了她。”虽然美食当前,他很想大饱口福。
“总裁,你不可徇私啦!你们不是要讨论新产品的研发,不要因为小小的总务科职员而耽误正事。”何春风只想溜回部门睡觉,什么出游,什么约会,她全部兴致不高。
“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无关紧要的小员工。”力气大的冯天纲伸手一揽,用肩膀夹紧想往外走的女人。
“是呀!春风,你及时阻止了公司和黒木会社的合作案,身为总裁的我该犒赏犒赏你,你尽避玩一整天没关系,公司不会扣你薪水。”要不是她不接受,他真想安排个经理位置给她。
拔春风拥有精算师执照,也是相关科系毕业,本身材质不弱,反应过人,是每间公司求知若渴的人才。
可她志不在此,没有当女强人的企图,她的心愿很小,就是当个平凡人,生活简单地过一辈子。
原本她打算从事的工作的是森林观测员,守着一片山林在观测站做些生态观测记录,与世无争地过日子。
偏偏一回国就被冯家人逮个正着,二话不说的,火速送入日耀企业,成为大鹰吃下不思上进的小米虫。
“总裁,合作案真的没了?”她小有愧疚,总觉得对不起人家。
冯正祚笑笑地模模她的头,一脸才爱。“跟你无关,我们私下做了一番调查,发现黒木会社并未如表面那般单纯,不是理想的合作对象。”
他没说明黒木会社有黑道在后头操作,怕她多担一份心,唯恐他们开罪人。
“因为我说过的话吗?”她不是不想帮忙,而是牵一发动全身,往往她的一句话,改变的是十亿资金的进出,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的意见让我们有思考的空间,商业间的往来靠的是诚信,你只是提醒我们该换个角度去想。”他顿了顿。“其实是公司疏忽了,在进行任何一件合作案前,都该事先调查,才能确保对方是诚实无欺地与我方合作。”
黒木会社在日本是一大企业,创立至今百年,从未传出不好的信誉问题,也才令他们大意。
可深入了解后,才发现近年来的黒木会社有极大的变动,新一代的接班人黒木直人似乎和黑道势力走得极近,旗下的酒店和声色场所不是有黑道人士走动。
包甚者,传出以暴力手段胁迫中小企业放弃经营权,归入黒木会社的企业体,以大吃小的方式并购营收颇丰的小鲍司。
“春风,冯爸爸是真心喜爱你,你没让任何人失望,你就是你,我们用心宠出来的小春风。”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是大家的心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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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搞砸公司的事?冯爸爸是说来安慰我的吧!近百亿的商机就这样往外推,他一定心口在淌血,大叹错失良机。”
除却黒木直人的野心,黑木会社的丰富资源的确是一大助益,它能开拓日本的市场,令日耀在日本打下一定的根基。
虽然他们有吞并之意,但在有动作之前,一切尚属空谈,冯家男人也非省油的灯,不是人家想要就拿得到,必要时,反击的力量也相当惊人。
被言之,旗鼓相当,想从中动手脚的难度甚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冒一次险,只要谨慎为上,相信对方也逃不了便宜。
拔春风懊恼话说得太快,让好好的合作案就此泡汤,损失庞大。
“你在闹什么别扭,公司会因为你拒绝了送上门的热钱吗?你别往脸上贴金了。”见不得她沮丧,冯天纲将她的头一扭,以不弄伤她的力道帮她醒脑。
“嘿!你不要转我的头,我不是猫头鹰,可以旋转两百七十度以上。”说话就说话还动手动脚,真讨厌。
“哼!我看你的脑容量也没有麻雀大,明明是懒人一个,干么把有的没得事往身上揽,你有伟大到供人朝拜吗?”当她的闲人不就得了,管那些闲事做什么。
“你的安慰法真烂,一点都不贴心。”她嘟着嘴,咕哝的抱怨。
面上一晒,他语气凶恶地防止脸持续升温。“有比没有好,你少嫌了,你几时看到我对人好了,要不是你,我才懒得开口。”不知好歹。
“你这种烂脾气难怪交不到女朋友,每次说话都像要跟人吵架一样。”幸好她习惯了,没被吓走。
“你在说自己吗?别忘了我的女朋友就是你。”反正她才没在怕,他吼了不下百回,她没一次当回事,小指挖挖耳朵,嫌他大嗓门。
“所以我倒霉呀!”她小声的说,心里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不幸。
搬竖他也不算太差,人模人样,对她再凶也没动过手,是只纸扎的老虎,稍微教教还是能上得了台面。
“你说什么?”他声音压低,一条手臂横过她纤细的颈项。
拔春风主动靠近他,握起他粗厚的大掌问:“真的没关系吗?公司的损失大不大?”
面对她难得的示好,冯天纲有些晕陶陶的,脚底轻飘飘地软了语气,“我的研发品哪有那么禁不起考验呀!少了日本市场惫有欧美国家,跟我们接触的公司可不只黑木会社一家。”
“可他们的条件最好,提供的管道最优渥。”有最好的,谁愿意屈就次级品。
“好不代表适合,你不是不管事的大猪头,怎么知晓这么多公司秘辛。”他取笑她好吃懒做,只习惯当废人,大脑闲置。
她作势要咬他拧她鼻子的手指。“有谁比我们总务课更闲,这边走走,那边逛逛,三十层楼走下来,什么闲话都传进耳朵。”
“奸细。”窃听机密。
“少来了,真有秘密你们会瞒我吗?我们总务课不过是闲话的接收站,一般职员不敢往上投送的牢骚一概由总务课承受,他们瞧不起送公文换纸张的小杂工,以为我们没有那个智商消化深奥的对谈。”所以畅所欲言,不怕有人告密。
其实总务课才是高深莫测的群雄聚集地,虽然他们闷不吭声,默默地作者分内工作,但每一位员工的私密事都了若指掌,谁也难逃他们眼皮底下,比一流特务还厉害。
也就是说,总务课是公司的情报中枢,掌控着上千人的隐私,谁要做出不利公司的事,他们第一时间便能揪出害群之马。
不过大多数员工都不晓得总务课有这种功能,总以为他们是最底层的微生物,不足一晒。
“看来我真犯了职场大忌,小看总务课职员,你们简直是无所不在的细菌,只要有缝就钻得进去。”比老鼠还可怕。
“喂!说话客气点,得罪我们总务课,小心你上完大号没卫生纸擦。”她撂下狠话,用微不足道,但却极可能发生的日常悲剧威胁恫吓。
冯天纲一脸嫌恶,又宠溺地揉乱她长发。“你真脏,不要在我挑肉的时候说这种妨碍胃口的话……虾子你要不要吃?透抽咧……烤牡蛎也不错,吃了吓吓叫变猛男……”
平空多出一天假,他俩当真逛起大卖场,在生鲜区挑烤肉食材,两人四只眼忙碌地梭巡,看哪一样烤起来可口。
看得出来冯家老二十分宠亲亲女友,推车内以她爱吃的食材为主,甚至还买了要价不菲的龙虾和大螃蟹,保守估算上万元跑不掉。
幸好他赚得多,用在心爱的小女人身上一点也不心疼,他知道她很爱吃,也不介意把她喂成一头小猪,省得有人打她主意。
“冯天纲,你这次研发的产品是什么?感觉上很了不起,好像又不少人竞相询问,想抢先拥有代理权。”科技的东西太冰冷,没什么感情,她一向非拥戴者。
“去掉姓,喊我的名字。”老是连名带姓的喊,人家还以为是狭路相逢的仇人咧。
“你很爱挑剔耶!不都是一样……”瞪什么瞪,眼睛大视野有比较宽吗?“好啦、好啦!你真的非常幼稚,亲爱的男朋友,天纲,请快说,不要吊人胃口。”
其实她不是非知道不可,可是看他一副得意的模样,何春风猫似星眸眯着笑,勉为其难地满足他爱炫耀的大男人心态。
终于等到她开口问,他略带神气的扬眉。“这个新产品是——录音笔……”
“录音笔?”那有什么稀奇,坊间多的是这类型的商品。
“别插话,让我说完,它是录音笔,同时也能卫星连线,只要连上尖端电脑,他可以放映出十公尺内实景画面,让人一眼瞧出持笔者的所在位置。”具有定位功能和卫星搜寻。
“咦!如果被绑架了就能发出求救讯号。”立即传出,在最快的时间内月兑困。
他赞许地点点头。“没错,我当初的想法便是以此为出发点,在犯罪率节节升高的现今社会,‘自保’变得相当重要,我们无法预知危险何时逼近,所以多一层保障也就少一份伤害。”
它外观是录音笔,不易启人怀疑,紧急时还能充作录音用。
不过盖头上方有一凸起按键,只要不是在深及数尺的地下,一按下此键,讯号便会和卫星连上线,持有人便可透过录音系统向外求救。
此产品目前唯一需要克服的是不受地理条件所限制,即使在地底,短波讯号也能通行无阻,顺利地发射出去。
“哇!天纲,你好厉害哦!”她一双眼儿眨巴眨巴的,毫不明亮。
“用不着谄媚,喏,给你,你最好给我保管好,不要拿来当监听器。”她眼皮一动,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冯天纲并不小气,但宠到将连自己也没有原型送给她,何春风绝对是第一人,只为看她开心的笑容,和甜到不行的淘气模样。
“哈,就是这个呀!懊小哦!”何春风不客气的笑纳,随即往衣领内侧一别。
“小才不容易被发现,我设计成一般录音笔大小,旁人绝对瞧不出它内有蹊跷。”太多的高科技产品养刁了人们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因此菜肴日新月异、推陈出新,他深以研发的工作为荣,夙夜匪懈地开发出更多、更实用的产品,成就他满脑子的天马行空。
“原来你的大脑尚未萎缩呀!我以为你只会吼人呢!”不想让他太得意的小女人故意揶揄他。
摆玉般的狮瞳闪了闪,幽深如海。“我是气你不懂我的心意,每每惹得我大动肝火。”
“你……呃,不要用这种神情的眼神看我,我不习惯……”她的脸颊好烫,快要烧起来了。
他低头一啄,笑着拥住她的圆润玉肩。“小风,我真爱你害羞的样子。”
“我哪有害羞……”是体内不断冒火,灼红了双颊。
冯天纲爽朗大笑。“你想去哪里烤肉,阳明山还是外双溪?”
带着三分慵懒的何春风眼中微泛一丝顽性。“去那些有钱人的居处放火,让造价上亿的高级住宅区烟雾弥漫,然后一家烤肉万家香。”
“哼!邪恶魔女。”他哼了一声,脸上带着纵容的笑意。
两人从容地走出大卖场,大包小包地往昂贵跑车上堆,身影亲昵地说说笑笑,他们浸婬在甜蜜的两人世界里,没发现对街的百货公司门口,一位气质典雅的娇媚女人正目送他俩离去,唇角的笑意冷凝成冰,渗入冰冷至极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