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学姐夫好厉害呀!他一出场便天雷电光乍起,气势雄伟得宛如天神降临,令众人见之惊惧,震慑三分,差点双手齐举拜叩……”杜仲梅夸张地为朱笑眉实况转播。
不久前的那场贬议,湛问天的现身确实为她们省下不少麻烦,让一干自持身分的大男人不敢再作乱,在他一双厉眸的“关爱”下,白萦曼总算顺利开完会。
不过他可是老大不高兴,一面听一面皱眉,两片薄唇抿得死紧,几乎坐不住地想出面干预会议流程,叫他老婆闭嘴。
与其说是开会,这场贬议更像清算大会,她一一点名在场主管,用直截了当月不留情面的方式揭发他们所犯的过失,而且还明定惩处条文。
之前她提及继承权时,白景地露出的眼神已教人觉得危险,现在又直接挑出老员工的毛病,逼得众人一个个露出愤既的眼神,她这无疑是将自己脖子往刀口送,实在太莽撞了。
“你说得太神了吧?喝点水定定种,没见过大场面吓傻了,开始胡言乱语。喝我的口水压压惊,保你夜里一觉到天明。”朱笑眉摇头笑道,递过去一朴水。
原本讲得正渴,接过水就喝的杜仲梅,惊愕地听见水杯里有学姐的口水,一脸胀红,噗一声就把口中的水往外喷出。
“啧啧啧!真脏。我叫你喝水不是漱口,瞧你喷了你家执行长一身。”朱笑眉跳到一旁,幸好自己闪得决,才没遭到池角之殃。
“学姐…不,执行长,我不是故意的,是朱经理吓到我了,我才不小心喷到你,对不起。”杜仲梅急着找面纸为白萦曼擦拭,但她尚未动作已有人代劳。
“不小心?为什么你没有不小心把脑袋给掉了,让它还好好地连在你脖子上头?”语调冷然的男嗓不快地低斥。
小秘书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学姐夫,我下次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原谅两个字说得容易,可是你能保证不会再犯吗?”湛问天很怀疑,看这小妮子毛毛躁躁的,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杜仲梅摇头摇得更急,神色好不惊慌,连忙诚惶诚恐的说:“我用朱学姐的眉毛发誓,绝不再犯。”
用她的眉毛发誓?
朱笑眉笑得好甜,弯起稀疏的月眉,状似疼爱地勾住小学妹颈项。“你知道我天生眉毛少,每天要用眉笔划上好几遍才能画出眉型,竟敢开我的眉毛玩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她的流星蝴蝶剪——用蝴蝶袖挤得小丫头没法呼吸。
“救……救命呀!执行长,朱经理要……杀人了……”呼!棒!懊难过,她快窒息了。
杜仲梅再次后悔自己当初为利所诱,结果根本是误上贼船,现在才被贼头大姐当丫鬟使唤压榨。
“放开她了,笑眉,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把她吓跑了,你上哪再找个听话又忠心的秘书给我?”白萦曼见状在一旁说。换了其他人,肯定不出三天便被收买。
朱笑眉点头。“那倒也是,看在执行长的份上,姐姐日后再好好疼你。”来日方长,淑女报仇,三年不晚。
可不可以不要呀?朱学姐的“疼爱”会疼死人的。逃过一劫的杜仲梅赶紧退开,想躲在白萦曼这比较稳当的靠山身后。
只是她才一靠近,另两道黑幽幽的冷光便朝她一射,令她顿时一惊,怯生生地止住脚步,不敢再走近魔王老大的势力范围。
呜……学姐夫也太狠心了,只顾老婆,其他人的死活一律不管,一点也没有爱屋及乌的伟大情操,她错看他了。
“不过湛先生怎么有空光临敝公司?日月船运不忙吗?”朱笑眉的不友善显而易见,对于好友为利而行的企业联姻,她是从头到尾持反对意见。
女人的青春和幸租何其珍贵,不是拿来糟蹋的,婚姻不该建立在没有感情的利益上。
湛问天眸色冷冽地反讽。“我来探望妻子需要你点头吗?你管天管地还管不到我身上。”
无事生非的朱笑眉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呀?那就对她好一点,别老惦着另一个女人。既然娶了姐姐,就别贪心地连妹妹也想要,妄想一箭双雕大享齐人之福。”
妹妹?湛问天眉头一拧,想了半天仍想不起过去一心想娶的女孩容颜。没想到才短短时日,他已几乎忘了白萦玥的存在,反倒满脑子只为妻子对自己的疏离态度而懊恼。
“别说了,笑眉。”自萦曼以眼神制止为自己抱不平的好友,目前夫妻相处的方式她已很满意,不愿再提起心底抹不去的苦涩。
不去爱就不会受伤,她一定要牢记这一点,绝不能爱上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不想成为第二个真姨。
真姨扭曲的爱情观令她对爱人却步,爱情对她面百是碰不得的禁区,她心生畏惧,也不相信自己有天能拥有幸福,所以妹妹勇敢追求真爱的热情一直为她所羡慕。
饼去和妹妹的约定,她注定失约了,黑逃陟是悲剧人物,黑色的羽毛代表不幸的阴影,她得不到救赎,因为王子的眼里永远只看到美丽优雅的白逃陟。
“不说他哪晓得自己的行径多么恶劣?明明都和你结婚了,还四处打探玥儿的下落,他心里在想什么还不够清楚吗?”在朱笑眉心里,湛问天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他对白萦玥的妄想根本就是禽兽般的行为。
“等一下,你的指控实在太荒谬,我几时做了你说的事?妄加抹黑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湛问天表情不悦地喝止她的污蔑,就如同他先前对白萦曼的承诺,对于婚姻他是极为重视且尊重的,即使他们是为利益而结合也一样。
“你外公告诉曼曼,说有人一直在打听玥儿的消息,若不是你,还会有谁对她这么执着?谁会找人追踪——”朱笑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脸骇然地看向脸色同样发白的好友。
“……是真姨。”白萦曼感到胃袋一阵灼热,一股压不下的反胃感不断涌上来。
“曼曼,你想她会不会……”朱笑眉也猜到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见不得人好,总是阴魂不散地不让人有好日子过。
白萦曼摇头,否认好友的猜疑,表情却不由自主出现冷漠以外的慌乱。“不会的,真姨答应过我,她会放过玥儿。”
“是吗?最好她会信守承诺,不然……”不然一旦玥儿落到她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朱笑眉蹙着眉头,不敢把话说完。
白萦曼闻言眉头深锁,她很清楚真姨扭曲的心态与心中深植的恨意已无法改变,定会找机会伤害妹妹,所以她才得继续留在她身边就近监视,以保护妹妹免遭毒手。
“我不知道你们所关切的那件事情详细情况如何,但若你需要我的协助尽避开口,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虽然我不喜欢多做解释,却更不愿你误解。如同我先前所说,既然结了婚,我就不会离婚,更不会四处留情,所以早在同意与你联姻后,我便撤了人手,不再与你妹妹有任何纠葛。”湛问天表明立场道。
说到逢,白萦玥之于他,只是一个曾感兴趣的妻子人选,虽然也欣赏她的善良与热情,但他却没有为她倾心。
反倒是有个性的白萦曼竟意外激起他征服的,他不因她的反抗感到厌恶,反而相当欣赏她的强悍与聪慧。因为只有能与他抗衡的女人才配得上骄傲的他。
况且从白萦曼在新婚夜后刻意表现冷漠来看,他明白她也同样在意着他,否则才不会因他说出她妹妹的名字而心里不舒服,相信只要他主动释出善意,她没理由不给予回应。
白萦曼讶异他的想法,愣了一下,转而轻握住他的大手。“问天,谢谢你。”
丈夫的用心令她感动,过去他对妹妹的执着一直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她虽然告诉自己别在意,更刻意与他疏离,但刺仍然在心里,只消轻轻拉扯便疼痛不已。
他反握她的手,眼神转为锐利,“所以,你们是不是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地说,不许再有隐瞒。”
“这……”白萦曼的水眸中闪着犹豫,芳唇轻开又阖上。
她退缩了,虽然湛问天表达心迹后,她对他的信心增加了不少,可是一想到要让他涉入与妹妹相关的事情,她又不禁感到不安。
“不要忘了,我是你丈夫,你的事我不会置之不理。”他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企图安抚她慌乱的心。
然而犹豫再三,她依旧无法不介意那段难堪的过往,她摇了摇头,苦涩道“没什么事,我自己能处理。”
“不用我帮忙?”怎么她还是将他排除在外?湛问天的眼眸眯起,一把暗火隐隐由胸膛升起。
“小小家务事而已,你的事情比我的还多,我怎好再劳烦你。”这是她的理由。
他头一低,冷冷地逼视她。“你当我是外人吗?为何你的家务事不包括我在内?”她最好解释一下,凭什么旁边这两个女人都可以参与她的家务事,而他这个丈夫却不行?
白萦曼看着气愤的他,心中满是酸涩却有苦难言。她该怎么告诉他,即使有了他对婚姻的承诺,他们之间仍然只会有义务,没有爱情。
见她沉默,湛问天更是怒火中烧,他并不晓得她的心魔,所以一心气恼于她对自己的排斥。又看了眼面露难色的妻子后,他才忿然推门离去。
懊恼的他走得十分快速,只想尽快离开这令他烦躁的地方,然后好好发泄满腔的不平和愤怒。
这时,却有个人追上了他。
“等等!”朱笑眉拉住他。
“有事?”
“你一点都不了解曼曼,凭什么生她的气?”朱笑眉一脸怒容地说。
“滚!”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旁人最好少管。
“我若滚了,你可不要后悔。”这男人什么态度?也不想想自己多惹人厌,若非为了曼曼,她才懒得搭理。“有关曼曼以前的事,我想你最好多少了解一些。”
湛问天不耐地看向同样没什么好脸色的朱笑眉,脚步顿了一下,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这家咖啡厅的生意很不好,即便在办公大楼附近,各源应该不差,但东西实在不怎么样,能撑着全靠这是自己的店,不用付租金,还有一些不在乎食物,只想安静一点的客人。
所以朱笑眉挑了这家店,避免人多嘴杂。
她跟湛问天面对而坐,不过两人的心情显然不同,湛问天的脸上写满不耐跟气闷,朱笑眉倒是悠闲的像溜班吃下午茶的上班族。
她抬手招来服务生,为自己点了咖啡,才侧头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他瞪了她一眼,冷冷的摇头。
一耸肩,她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帮这位先生点一杯冰水,有多冰就多冰,你看得出来吧,他需要降点火。”
服务生僵了一下,不敢表示什么,匆匆离去。
“如果你是跟你的上司一样,专门来惹我生气的,恕不奉陪!”湛问天不太高兴的站起身。
“你想走了?”她乾笑两声,“难匿曼曼会觉得家务事不干你的事。”
蹙起眉,他不悦的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像你这种没耐性又爱看表像的男人,难怪没办法让曼曼把你当家人,曼曼她啊……”话说到一半,她看服务生来了,便止了声。
湛问天不是很愿意的坐了下来,但这次没有再催促对方,因为他的确很想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叭了几口咖啡,朱笑眉接着说:“曼曼她啊,其实不像她刻意表现的那样坚强能干,其实她很脆弱的。”
“脆弱?”虽然看过妻子不同的面貌,但湛问天从没想过这个诃会是对她的形容。
“心细、敏感,防心很重,不容易信任别人,甚至对她好一点,她反而会退得远远的,冷脸加冷语,让人觉得白费心了。”幸亏她打小就认识曼曼了,不然可能也当不了朋友了吧。“但其实曼曼是很重情重义的人,她啊,就是太重情才会把自己逼成这样。”
“逼?什么意思?”
“你知道真姨吧?”看对方点头了,朱笑眉才继续说:“你知道的真姨,只代表曼曼的亲阿姨,我知道的真姨,是几乎杀了曼曼所有真性情的女人!”
闻言,他皱起眉,虽没有搭话,但表情很严肃。
“当年,真姨跟她的姐姐爱上同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最后娶了姐姐,然后生下曼曼,没想到后来姐姐死了,当时真姨就想,她自己有机会当上曼曼的后妈,可惜……曼曼的爸爸选择了真姨的好友,并生下曼曼的妹妹……”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想想他真的没关心过妻子的过往……
“我跟曼曼打小就认识了,你现在可能无法想像,她其实非常疼爱玥儿的,从小妹妹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对她而言,失去妈妈之后,比起爸爸她更依赖跟妹妹之间的亲情……”暗叹口气,她有些埋怨的瞪着对面的男人。“你不觉得,以她们家之前的情况,与其把玥儿赶跑,还不如送去日月船运换钱比较划算吗?还是你真的觉得继承目前的春阳船运有比较好吗?”
“我……我当时没想过这些。”湛问天握紧了自己的手,说到这,他有些自责,他当时只是用自己的立场想事情,没想过会不会伤人。
“所以,她不是不想跟你说玥儿的事,只是在不能完全确定对方跟她站在同一立场的时候,曼曼不会轻易谈起玥儿的。”
闻言,他有些气愤,“我是她丈夫!”
“真姨是她亲阿姨!”朱笑眉也扬高了语气,“她离开台湾的时候,是抱着要照顾生病的真姨的心态,她相信亲人真的需要她,结果是什么?结果是真姨恨着白叔叔一家人,想利用曼曼来打击他们。”
叭了口水,他顿了一下才问:“她……为什么不回台湾?”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在国外的时候,真姨每逃诩告诉她,其实她爸爸已经不想照顾前妻的小阿,想跟心爱的妻子、小女儿一起生活,所以串通真姨把她丢到国外,当然,刚开始她也不相信,但多年等不到父亲的联系,她开始以为大家真的对她漠不关心……”
她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她是直到父母不幸的意外发生,律师将她父亲的遗嘱送到她的手上,曼曼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这些年来竟是错怪了深爱她的家人。”
“原来白叔跟嫂姨根本没有不关心她,只是他们的电话和信都被真姨截下,白叔甚至还亲自赴美多次想探望她,可是也都被真姨使计将她骗开,才会造成她这么大的误解。”
“在白叔留给她的遗嘱中,字里行间透露的不外乎是对多年不见的女儿的关爱以及在乎,他为自己的两个掌上明珠做了最妥善的安排,并给曼曼监控玥儿名下财产的权力,直到玥儿有能力自行管理为止。”
“你可以想像吗?在得知父母的死讯后,自责自己的无能跟多年未归的不孝之外,还得认清自己被同住多年的亲阿姨背叛利用的感觉吗?”她自己想起来都为好友心痛。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在得知白萦曼所受的苦之后,湛问逃谠妻子的怜惜多了几分,甚至有些后悔之前的话太伤人。“但她为什么不离开真姨?”
“我就说曼曼重情了,如果你是陌生人,那要她多关心一句都不可能,如果她把你当自己人了,要她倾尽所有也没关系。好歹她跟真姨当了好多年的家人,要她完全舍弃是很挣紮的,再说,她觉得真姨这么恨玥儿,有她在旁边看着,比较不会出事。”简而言之,她的好友就是一个太为别人想的笨蛋。
“我会成为她的家人!”他像立誓一般的说出这句话。
败好,这男人总算有点开窍了。朱笑眉扬起微笑,“如果你有想成为她家人的决心,那就要积极一点。因为真姨的关系,曼曼不再轻易对人付出感情,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她觉得如果自己一开始就不付出,那就不用害怕别人的伤害了。这样很鸵岛,但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湛问天也笑了,他站起身,“多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没跟着站起来,只是看着对方走向柜台的身影说:“喂,要记得帮我付,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
其实她没说的是,他也帮了自己大忙,她实在不忍心再看最好的朋友受苦,她希望那个男人真的能给曼曼幸福。
在残存欢爱余韵的房内,两位主角却是令人讶异的组合——白景地与李玉真。
这会,两人的互动并不似云雨过后的缱绻难舍,反而是冷淡地各据床侧,心思各异。
“你真是虚有其表的女人,明明长得花容月貌,却有一副蛇蠍心肠。想必白景天当时就是看穿了你的恶毒,才不敢要你。”白景地随意地仰躺,眼光觑向一旁倚着床头点烟的女人,悠悠开口。
早在过去多年,这两人便已狼狈为奸,现在联手打击自家姐妹花,白景地谋的依旧是春阳船运的权与财,而李玉真则是为争一口气。
“少说废话,她最近的动静如何?有没有察觉任何异状?”李玉真口中的“她”指的是白萦曼,就算对像是亲外甥女,她也一样提防。
有些事情,即使是身为男人的白景地都不敢轻易去做了,她却为达目的做得理所当然,也莫怪白景地要安她一个“恶毒”之名。
听她提起那近日令自己疲于应付的人,白景地先是皱眉,而后又啐了一口,“唉!我说你啊,没事把她敦得那么聪明做什么?现在她把我底下的人盯得这么牢,教我如何做事?”
“她发现你非法走私禁运品了?”李玉真微眯着眼,显露几分妖娆,轻吐云雾道。
“那倒还不至于,她是查到几笔货物短缺以及进出口货物的数量和单据不合,但若想直捣黄龙找到我的要害,恐怕还没有那个能耐。”白景地面带得意道,笑得有些阴险。
“你可别小看她,那丫头精得很。表面上对你服服帖帖,私底下却有许多防不胜防的小报招,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着了她的道。”李玉真想到此,越说越心有不甘。
懊比先前要赶走白萦玥的时候,白萦曼表面上冷血无情,实际上却是想让妹妹远离白家的斗争。这些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为了合作故意不说破,她懊恼的是自己多年来对外甥女的洗脑,竟仍无法成功斩断两人的姐妹情深。
“她还不算棘手,叫几个人多给她捅点楼子就够她忙的了。我忌惮的是她老公,光是看就令人很不舒服。”要是这男人真来搅局,那他们恐怕不妙。
“你是指湛问天?”李玉真目露狐疑。她就不信这对貌台神离的夫妻能拿他们怎么样。
“不然还有谁?大摇大摆地闯入春阳的会议,简直像走自家厨房,还表现出一副力挺娇妻的模样,帮着那丫头让我们难堪。”他有预感,湛问天是他们计画中的意外,也将是最大的阻碍。
“你说他护着曼儿?这怎么可能?”她可不相信外甥女能成功拉拢湛问天。
“没错,他那股气焰比谁都高,摆明了就是他的老婆受不得气,谁让她不好过,他就十倍奉还。”说着,见她露出一睑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又道:“别说你不信,若非看到他们当众卿卿我我,我也不相信这对性格冷硬的男女竟会擦出火花。”
“他们真的这么亲密?”
“假不了,就是一副新婚燕尔的甜蜜样子,我才会这么急着要来找你出主意。”白景地看似对李玉真百依百顺,骨子里却打着如意算盘,他打算若事蹟败露,便要全数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少来,你肚子里存着什么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真敢在背地里算计我,我第一个不饶你。”李玉真说得凶狠,连白景地也被她那阴惊的目光瞪得心惊。
“怎么这么说?我可没那个胆啊。先说说看怎么对付那丫头吧,她实在太碍事了,不如先找人把她除掉,省得我们……噢。”白萦曼在会议上那番挑衅的话,可是给了白景地一个好点子,她若不在了的确就省事得多。可他话未说完,便感觉头皮一紧,撕扯般的剧烈疼痛立即蔓延开来。
“听着,不许动她!她是我辛苦栽培的心血,也是我手中重要的棋子,只有我能决定她的生死,谁也不能早我一步毁了她。”李玉真用力扯着他的头发恶狠狠地威胁道。
“知,知道了……你快松手,我保证,绝不随便动她……”白景地为求自魔女手中解月兑,只好敷衍道。
“我是认真的,关于湛问天和曼儿的事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产生嫌隙。等他们恢复原先剑拔弩张的局面时,我就不相信湛问天还会愿意帮助她。”
“什么方法?”白景地好奇她会出什么奇招,破坏小俩口的恩爱。
只见李玉真阴笑着拿出一旁的手机拨号,接着流利的说出一大串英文,“洁西卡,我是兰茜阿姨。杰森在不在?我有西菲雅的消息要告诉他,请他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