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萧凯风从交往的第N号女朋友家直接到律师事务所,刚到楼下,一个身著制服的保全人员便迎面而来,并且面露诧异,“萧律师,你怎么来了?”
他莫名其妙地瞥了保全一眼,脚步未停的走向电梯,“我在这里上班,怎么不能来?”
“你们事务所不是已经停止营业了吗?”保全人员比他还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终于,萧凯风停下脚步,扭头惊讶地瞪著他。
停止营业?为什么他这个当老板的不知道?
“上个星期五,你们事务所的人告诉我,你们停止营业了。萧律师,你们生意那么好,怎么不做了呀?”说到这里,保全人员瞄到几个男子刚刚走进大楼。
“先生,请问要找哪家公司?要先填访客纪录簿。”这栋大楼都是公司行号,来访的大多是客户,但他还真没看过脸色这么凝重的。
罢从门外走进来的几个男子全部身穿黑色西装,手拎公事包,为首的男人面色冷峻的开口,“我们找正大律师事务所的萧凯风先生。”
“你们找萧律师呀,正巧,这位就是萧律师。”保全人员热心的为两方引见。
男子走到萧凯风面前,公式化的开口问:“请问,是萧凯风先生吗?”
虽然还不太清楚状况,他仍镇定的点了点头,“我是,请问你们是?”
“抱歉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男子从衣内拿出一张工作证,“我是华泰银行信贷部门的经理刘易斯,按照规定,您替乔奕伦先生担保的贷款已经超过了该偿还的期限,我们银行的人从昨天就开始联络乔先生,却联络不到,所以只好找上萧先生。”
听到这里,萧凯风不禁敛起眉头。他记得几个月前奕伦告诉他,想贷款买一栋一百多坪的三层楼别墅,由于手头的资金不够,所以想要向银行贷款一千万,讲好还款期限三个月,但是需要一个担保人在文件上签字才能把钱借出来。
本来一千万也不是什么大数字,他想干脆开张支票借给他就好,但奕伦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说他才刚在黄金地段买了一层高级公寓,又买了一部跑车,手中也不宽裕。
他一想也对,且凭奕伦的收入,两三个月便能还清这笔钱,便陪他去银行做了担保人。
现在银行的人却找上他,说奕伦并没有按时还款,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了?
“你们稍等一下。”朝众人点了点头,他掏出手机熟练的按下一串数字,彼端刚接通,他便迫不及待的月兑口而出,“奕伦,你现在人在哪里?银行的人找上我说……”
“我不是乔奕伦。”
卑才说到一半,没想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一道年轻女性的嗓音,顿时,他的眉头皱起。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萧凯风,还记得我吗?”彼端,那个让他感觉有些熟悉的女音,语气中似乎还略带一些挑衅。
“你是哪位?”
“哼!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对方不屑的冷笑一声,“想必是身边有太多的温柔乡,所以把我这个老情人给忘到天边了吧。”
“你到底是谁?”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真无情,好歹我们还上过床,对于一个曾经在床上给予你无限温柔的女人,你却用这种冷漠的口吻来问我是谁?”对方的语气夹著浓浓的恨意,“萧凯风,你大概从来都没想过,你的自负和残忍,早晚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他尽量捺著性子,先找到关键人物再说,“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只想找奕伦来听电话。”
“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也可以!对了,我肯定忘了告诉你,现在乔奕伦是我男朋友,另外,奕伦当初向银行借的那笔钱,就劳烦你这个担保人去想办法了,对此,我只能说很抱歉。”
听著女人的声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萧凯风的心头,他冷著脸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好吧,看在你快要崩溃的份上,”对方冷哼一声,“我姓江,江芯苓,希望从今以后,你能记住我的名字,毕竟你现在不是贵人了,也不适用贵人多忘事这句话。”得意的嘲讽后,便无情的挂断电话。
“喂?喂喂?!”萧凯风试图再拨打几次,可是乔奕伦的手机却关机了。
可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还有那个江芯苓……
对于这个名字他隐约还存有印象,不过就是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也是一个想用婚姻束缚他的愚蠢女人,他腻了,两人就分手,是结束得不太愉快,但她怎会跟奕伦扯上关系?
“萧先生……”银行的人出声打断他的纳闷,并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您当初签下的担保书,如果您的担保对象乔奕伦先生无法按时缴款的话,那么他欠银行的债务只能由萧律师偿还了。”
对方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按照当初所签订的条款,您必须在昨天下午三点钟之前还清一亿元的本金,和本月的利息三十万零八百三十三元,共计……”
“等等!”听到这串数字之后,萧凯风怔忡了一下,“你刚刚说我要还你们多少钱?”
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一亿元新台币?三十万零八百三十三元新台币的利息?
“共计一亿零三十万八百三十三元!”对方郑重的重复。
“怎么可能会是一亿元?当初奕伦向银行借的是一千万──”
“萧先生,”那人理智的打断他,“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当初乔先生向我们银行借的是一亿元。”
他彻底的傻住了。
奕伦借了一亿元?怎么可能?
微微闭上双眼,努力回想几个月前奕伦和他在银行签约的那一幕,当时在去银行的路上,明明说他要向银行贷款一千万,怎么现在……
签约的时候,他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也没有仔细去看那份合约,一千万……一亿……
难道这一切都是奕伦对他下的一个圈套吗?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谁能告诉他,他和奕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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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某间高级餐厅内,一处环境优雅的角落,传来俊美男人略带愠怒的低叫声。
坐在俊美男子对面的,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他身穿一套随性的休闲服,整个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和对方的怒气比较起来,他的表情显得沉稳许多,但嘲弄的眼神仍是不客气的瞥著眼前人。
“我不相信奕伦会这样子对待我……”
“两位先生,请问想点什么餐点?”还没等俊美男人──萧凯风的话讲完,一个身穿制服的服务生很恭敬的走到两人面前。
当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萧凯风那张俊脸的时候,小脸明显染上两朵害羞红晕,她想起他叫她美女的事,虽然对方可能不以为意,但想起来她还是忍不住脸红红。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次遇到这个男人,还是好帅的脸哦,上次他穿了一套笔挺的西装,给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今天的他又换成另外一种风格,简单的白色衬衫搭卡其色休闲裤,带点雅痞风格,让人耳目一新。
其实今天是周日,她本来不必上班,但临时接到好友小雅的请托,希望她可以帮忙代班,到餐厅当服务生一天,而她本来就常常利用休假时间兼差,这工作难不倒她,又可以帮朋友忙,她当然不会拒绝。
没想到她能在这里再次遇到恩人,只不过……这个恩人似乎对她完全没印象。
从头到尾,对方的视线都没有落在她身上一咪咪,虽然有点失望,但算了,她向来知道自己连作白日梦的条件都没有。
尽避他不记得,但她还是很想主动打招呼,因为认识的人要装不熟很奇怪耶,可是看著他的臭脸,还有旁边一堆虎视眈眈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和他相认,搞不好会被他误以为跟其他女人一样对他想入非非呢。
萧凯风不耐烦的接过服务生手中的菜单,随便看了两眼,“两份沙朗牛排、两份巴黎龙虾、两份马赛鱼羹,另外再开一瓶苏格兰威士忌。”点完餐后,他优雅地阖上菜单,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坐在对面的表弟麦文迪,一双精明的眼正盯著右侧猛瞧。
他不解的皱皱眉头,然后顺著他的目光望过去,没想到那双精明眼睛审视的,竟然是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服务生?!
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麦文迪才不著痕迹的收回灼热视线,江晴筠则是不明所以的向两人躬了躬身。
“两位先生请稍等,餐点稍候端上。”说完,转身礼貌的离去。
见她离开,萧凯风狐疑的打趣,“看什么看?这种型的你都看得上眼?”他接触过的女人太多了,眼光刁得很,这种容貌普通、身材干瘪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难道表弟喜欢这种的?
没等他的话讲完,麦文迪便将一个牛皮纸袋扔到他面前,“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我的眼中心中可只有我女朋友一个人。”
没再追问,萧凯风打开牛皮纸袋,“这是什么?”皱起眉头,他发现里面装的全是有关于江芯苓的个人资料。
没错!自从银行的人找上他之后,很快的他便联系到他姑姑的儿子兼征信社老板麦文迪,托他调查乔奕伦和江芯苓的背景资料。
他真的搞不懂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资料上显示,江芯苓的父亲曾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母亲是有名的模特儿,几年前夫妇两人在前往米兰办服装展的时候,不幸遇上飞机失事而去世。
江芯苓因为生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艳丽面容,再加上一颗聪明的头脑,在校便是风云人物,毕业后马上进入华泰银行,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便从业务员一路飙升为信贷部经理。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她居然是前信贷部的经理,难怪什么事都安排妥当了,当初没有按期缴也不催,现在才来一次全讨,他果真入了圈套,太大意了。
另外,他还在资料的最后一页看到一张照片,且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
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一张清秀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头整齐的长发,这个女人……
猛然间,他想到了几天前在马路上遇到的一起交通事故,当时一个粗暴的计程车司机正准备勒索一个看上去皓呆到极点的女人。
他一时好心,当众替那个女人解了围,而眼前这张照片的主人,不就是那个女人吗?看一眼她的个人资料──江晴筠,二十五岁,益达集团企划部职员……
“这个女人……”当他看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头望向表弟。
“她是江芯苓的妹妹。”
“你是说……”
“而且刚刚她就出现在你和我的身边。”麦文迪用下巴努了努不远处,萧凯风连忙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刚刚那个点餐的服务生似乎在和另一个同伴说著什么,他仔细一看,那个女人果然就是前几天在马路上发生交通事故的女人。
她是江芯苓的妹妹?这怎么可能?如果她们真有血缘关系,这姊妹两个的长相也差得太多了吧?
“如果我没调查错的话,这次你之所以会被银行追债,完全是乔奕伦和江芯苓共同陷害的结果,她之前是华泰银行信贷部门的经理,想动手脚是很容易的。”
“可是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尤其是奕伦,我们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啊,还是结交多年的哥儿们。”
麦文迪摇头笑了笑,“天底下大概只有你会这么认为吧。”
萧凯风不解的看著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亲爱的表哥,难道你从来都没检讨过自己做人的原则吗?”麦文迪再次将修长的身子靠向椅背,“咱们家里表兄弟加在一起七、八个,无论大的小的都喜欢凑在一起玩,但是没有一个喜欢和你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没有,因为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合则聚,不合则散,他向来是这样的人,但他仍投给表弟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因为你做人实在有够夸张,爱摆Pose又极度喜欢出锋头,处处都把别人压在下面,乔奕伦能忍到现在才表示出对你的不满,实在可以说他风度有加,要是换作我,早就给你点厉害瞧瞧了。”
“喂!”
“还有……”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就拿你和乔奕伦合伙的这家律师事务所来说,每次打官司胜诉之后,被记者列为头号采访对象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你,什么战无不胜的大律师、人间的正义之神之类的称呼,全都被你一个人得去,明明是他打赢的官司,报纸杂志上登的却是你的照片,你觉得他的心里会好受吗?”
“你是说……他在嫉妒我?”听了表弟的话,萧凯风大受打击。怎么可能?奕伦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种小事嫉妒他?
“至于那个江芯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曾为你自杀过吧?”不愧是开征信社的,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翻得出来。
听到这里,萧凯风深深陷入沉思。
他不想猜测奕伦跟江芯苓的关系,不想管奕伦拿走多少钱、设了什么局,他不能接受的是多年哥儿们的背叛,不满他可以挑明说,难道奕伦看不出他对他有多信任?
“乔奕伦卖掉你们的律师事务所,所有的钱都被他拿走了,你手中的三千多万存款也被银行冻结,而半年前新买的房子和车子则被银行查封,对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用手轻抵额头,“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只能等你帮我找出奕伦的下落,问清楚怎么回事。”
是的,虽然已经有了结果,他还是想知道过程,他要知道奕伦在想什么,况且他打心底认定这件事情绝对是江芯苓的挑拨,否则奕伦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只可惜我现在也是穷人一枚,你出事后,我女朋友怕我帮你这个女性公敌,把我的存款都没收了。”虽然语气透著无奈,但想起女朋友,麦文迪仍不禁露出宠溺的浅笑。
“女性公敌?未来的表弟妹是这么看我的吗?”萧凯风哭笑不得。
“岂止,还有花心大萝卜、种马、披著人皮的、早晚会得爱滋病的超级大色魔、摧残女性的混球……”他一边笑一边如实转述女友对表哥的评价。
“停停停!”萧凯风急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无奈的苦笑,“我知道你女朋友不喜欢我,但也不必这么老实的跟我讲这些吧。”
“好啦,放过你,不过……”他突然神秘兮兮的看著自家表哥,“像你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解决。”
略带调侃的语气,唇角浮现的坏坏笑容,在在看得萧凯风毛骨悚然。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现在你还有两条解决困境的捷径。”
“杀人放火抢银行免谈!”
麦文迪忍不住笑出声,“我当然不会唆使你去犯罪。”
“那你想说什么?”
“第一……”他倾身向前,暧昧的朝他挤了挤眼,“你可以去找一个有钱的富婆包养你,顺便替你还债!”
“包养?”他险些被这两个字气死,“麦文迪,你皮痒欠K是不是?”
“事实上,我觉得以你的条件,想找个有钱女人帮你还这笔债并非难事,反正你对于在床上取悦女人这种事很在行,也不算改行……”
眼看如果他再继续说下去,表哥就要发飙扁人了,麦文迪才隐忍住笑意,摊了摊双手。“好吧,如果第一个计划实在让你感到为难,那么我们只能采用第二个计划了。事实上我觉得,这件事如果交给舅舅帮你解决的话……”
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立刻换来萧凯风一记凌厉而残忍的眼神射杀。“是兄弟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
“可他始终是你爸爸。”
“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凯风──”
“够了!我宁可穷死饿死负债到死,也不会求到他头上!”
“看来你们果然是亲生父子,倔强的程度都那么令人不敢领教。”难得能在一向骄傲的表哥眼中看到受伤的神情,但他明显不愿意多谈。
“喂!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小心我和你绝交哦!”
“好吧好吧,我不提就是了。”摇了摇手臂,无预警的,他的手机响起,接通后,麦文迪脸色变得严肃。“你说什么?你爸妈突然从美国回来,还说想要见我?你现在在哪里……好,我马上就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萧凯风看著突然间变得手足无措的表弟。
“我未来老婆的父母突然从国外回来,米舒亚要我马上去机场陪她接机。”
匆匆忙忙的站起身,他可不能让岳父岳母留下坏印象。
“对了!”他扔给表哥一串钥匙。“虽然在经济上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不过至少还可以帮你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要找地方住,这是我房子的钥匙,现在我已经和米舒亚同居了,所以暂时借给你住。”
一口气说完,麦文迪转身离开餐厅。
“喂……喂……”萧凯风皱起眉头埋怨,“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低头看著桌子上那串钥匙,他不禁摇头苦笑。风光一世的他,现在竟然沦落到被表弟同情。
“凯风──”一道轻柔的嗓音在耳后扬起,他微微一怔,转身,一张美艳的脸蛋落入他的视线。
“海伦娜?”
“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她优雅地走到他面前,并亲热的在他俊美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声音极娇嗲,“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那天离开人家家里之后,居然连电话都不给人家打一通,害人家差点跑去警局报失踪。”
萧凯风不著痕迹的将她印在自己脸上的口红印用手背轻轻擦去。
埃伦娜是他几个月前在酒吧里认识的N号女朋友之一,后来才知道,这女人竟然是台北某地产大亨的独生女,家世显赫,当然也就跟著刁蛮任性。
第一次和她上床的时候,就感觉得出来这女人经验丰富,并且技巧高超,但真正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有SM倾向。
本来嘛,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他是没什么意见啦,但对于性取向比较正常的他来说,这样的女人实在没必要继续交往下去,老实说,要不是她自己靠上来,这阵子光忙奕伦的事,早让他忘了这号人物。
失去“极品”的下落,本来让她颇为扼腕,所幸两人还能在这里碰面,这不就是缘份吗?思及此,海伦娜亲匿的一坐到失而复得的男人身边,并将身子紧紧挨向他。
“凯风,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听人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破产……”话说一半,笑容顿时变得邪魅,柔软的纤手慢慢抚向萧凯风的胯下。
对于对方知道他的状况,他并不意外,毕竟上流社会只有没公开的秘密,没有真的秘密,虽然在媒体面前他不说明,但想也知道,很多无聊人士早就编出各个版本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叫他意外的是,这女人竟然敢在公众场跋对他做出这么下流的动作!当下脸色一僵,表情也变得严厉,不过他没立即推开她,倒要看看她还想干么。
这时江晴筠托著托盘从厨房走到外场,当她看到一个大美女正以十分暧昧的姿态和恩人“身体交流”时,双颊立即羞红起来。
天哪!她该怎么办?如果就这么贸然的走过去,会不会打断他们的好事?可是如果不去替客人送餐,老板又会怪罪到她头上,不、不然等一下好了,等他们“沟通”结束……
“凯风……”完全没注意到他不爽的表情,海伦娜继续进一步的抚模,红艳的嘴唇几乎快要贴到萧凯风的脸上。“其实你欠银行的不是一笔很庞大的数目,如果你肯让我包养,你的债我可以立刻替你还清!”
“包养?”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他凌厉的目光掠过她的脸,“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我刚刚好像在你口中听到包养这两个字?”
她邪邪的一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现在的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大律师,我觉得我肯提出包养你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应该是上天的恩赐,这可都是看在你漂亮脸蛋的份上。”说著,还挑逗的用手触了触他俊美的脸,而另一只手也没闲著,试图加重力道的挑起他的热情。
萧凯风毫不客气的反手抓住她一直放在他胯下的手,俊美的脸上闪过不屑的冷笑。“海伦娜,我想你肯定搞错了一件事,在这个世上,只有我萧凯风包养女人的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资格来包养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闻言,海伦娜的脸色骤然一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的大情圣吗?虽然你尽力封锁消息,但风声已经传出去,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律师事务所歇业和你已经破产的事,如果拒绝了我的帮助,你就等于退出上流社会的门槛。”
“上流社会的门槛?怎么,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我需要很在意吗?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千万别让你进我家门槛。”讥笑的意味非常明显。
“萧凯风,你已经失去了玩酷耍帅的本钱!”
“奇怪,怎么你的嘴脸让我有一种想要作呕的?”
“你……你这个不识时务的混蛋!”海伦娜被气得有些语无伦次,“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口气吼完,她猛地转过身,没想到却与一个服务生重重撞在一起,一声娇呼之后,她开始对撞了她的服务生破口大骂。
“你眼睛瞎了吗?死三八,给我滚边啦!”边吼,她还用力推了那个无辜的服务生一记。
这一推,让端著餐点的江晴筠更加重心不稳的朝萧凯风的方向摔去,没等她回过神,托盘上的食物已经劈哩啪啦的砸向他。
几秒钟后,原本还一身清爽的纯白色上衣被龙虾和牛肉包围,江晴筠则被惊恐与不安包围。她已经特地看准时机,等美女要走了才来的,怎么又出了错?她的恩人是好人,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又急又怕的拿出餐巾纸要帮他擦拭身上的污渍,而坐在原位的萧凯风则气闷在心。
靠!他最近到底走了什么霉运?为什么接二连三的不幸频频向他袭来?
他抬头一看肇事者,不看还好,一看到她,怒气更是压不下。
她们姊妹俩是专门出世跟他作对的吗?净找他麻烦!
如果不是江芯苓,他怎会无缘无故的破产?如果不是江芯苓,他怎会跟奕伦打坏了兄弟情?如果不是江芯苓,他此刻怎会落得被海伦娜讽刺?
所有不满在同一时间涌上,他的老鼠冤没处发,再看一眼惊惶失措的女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突然浮上他的唇角,一个算计的念头就这么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江芯苓啊江芯苓,你以为逃走就没事了吗?我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找我身边的奕伦下手没关系,我就找你妹妹江晴筠!你肯定是使了美人计耍得奕伦团团转,那我就陪江晴筠玩爱情游戏,绝对要她哭著跟你抱怨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对不起先生,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那位小姐会突然推我一下,如果知道她会推我,那我一定会离她远远的……”江晴筠说起话来已经没有逻辑,早被突发状况吓得快要哭出来。
他的衣服看上去好白好名贵哦,不知道赔不赔得起,最可怕的就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讲一句话,本来她觉得恩人是好人,应该不会为难人的,但看他的脸越来越臭,她就越来越没信心,他不会是在想怎么凌迟她吧?
唉,她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啊?竟然在替好朋友代班的第一天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她被老板责骂事小,如果连累小雅被开除就是大事了。
“你知不知道这套衣服值多少钱?”许久之后,萧凯风终于开了尊口,同时也令江晴筠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眼前的男人眼神邪气地看著她,她被这种似善非善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怎么都觉得他不怀好意,好像不是想叫她赔钱这么简单,不,对她来说,赔钱也不简单啊,还有……
看她久久没回话,似乎去仙境散步的样子,萧凯风忍不住气结,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被他阴森森的目光吓得不知所措,江晴筠的脑子里只剩下“对不起我错了”之类的词,其他词汇早被她忘到天边。
萧凯风优雅又不失帅气的抖了抖衣襟,“这是YSL的限量版,全世界只有十五件,而且他们在台没有设柜,你觉得区区几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的损失吗?”
“那、那……那你想怎么样?”她唯唯诺诺的问,压根又忘了这其实不是她的错,再次因为息事宁人机制跳出而即将吃亏。
他恶劣的扬眉,勾起唇角,“你不但将我衣服弄脏,还砸得我心脏差点停止,这对我造成的心理影响还真是极其深远,我的家庭医生曾告诉过我,因为我先天心脏有毛病,千万不能受到任何惊吓,否则小命很有可能会在一夕之间消失……”
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一串废言后,他朝她露出一个要她安心的笑容。
“当然,看在你刚刚并不是有意的份上……”
江晴筠原先还紧张个半死的脸,因为这句话和那灿烂笑容而松懈了一下。
萧凯风很满意她的放松,接著又继续道:“医药费以及我的精神损失费,再加上我的衣物赔偿费就算你便宜点,只要一百万!”
她呆呆的看著他,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看她这次失神得很彻底,他好心的扬高声音,举起一根手指,提醒她回神。
“只要你赔给我一百万,今天的事就可以一笔勾消。”
“什么?一百万?”她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很想当场辫倒给他看,最好能藉此逃避责任,“先先先……先生,一百万?你确定是一百万?”
老天!上次那个司机也不过让她赔十万块而已,她都拿不出来了,更何况……为什么她最近会这么倒楣啊?
看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萧凯风的心情越来越好,好到已经忘了曾被龙虾跟牛肉围攻,“如果你实在赔不出钱,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决方式。”
“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到你家去当佣人,顺便还可以帮你喂猫喂狗喂小白兔……”江晴筠立刻像个小奴才似的举起右手对天发誓,只要不要她赔偿一百万,就算要她做奴隶,她都甘之如饴。
看到她的搞笑演出,他几乎要笑场,连著几天的坏心情跟著烟消云散,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很开心的情况下,他把这心情归类为报复的快感。
“我不需要佣人,也没养猫猫狗狗以及小白兔需要你来喂,不过……”他暧昧的朝她挤了一下眼睛,“把你家地址跟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呃?”她不解地瞪大双眼,“为什么?”
懊跳Tone哦!这男人到底想干么啦?
“因为啊……”他刻意将俊美无俦的脸再凑近她几分,很满意她脸颊上的两朵红云,“因为我想要对未来的女朋友多了解一些!”
“未、未来女朋友?”她很白痴的重复一句,“谁……谁啊?”
他们本来是在讨论这个吗?怎么她都没接上?
“当然就是你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