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硬是被她吞回月复中,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小豆子,而是个身材高大、五官俊美、气势迫人的男子。
他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玄色龙纹玉带,脚蹬黑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一条浅蓝色缎带飘于脑后。
这人……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强势霸气的感觉,凤眉龙目,皮肤是透着健康的小麦色。
她心头不由得微微一跳。废话!见了美男子,哪个女人能不脸红心跳。
“狼国国主对子女的教育还真是失败,光天化日下,你这身打扮成何体统?”
暗凌钰并未直接暴露自己身份,依他的想法,能够出入后宫的男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对方应该一眼就能认出他才是。
而若换成平时,敢对他如此出言冒犯的妃子,早被拖去重罚五十大板。
可今天他心情好,因为在不久之前军中传来捷报,他北国骁勇的将士又成功的将一个附属国攻下,纳入北国的版图,所以他才没有将她马上治罪。
听对方一开口便是一顿教训,罗羽然心里自然不爽,可在这皇宫内院,她又不能随便得罪人。
再说,对方浑身上下皆高贵非凡,又出现在后宫这种地方,她直觉猜想对方有可能是北国皇帝,但转念一想,皇帝身边向来都是仆从成群,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尤其是这么个大热天,早上应该留在哪个妃子的宫里享乐乘凉,不会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散步才是。
再看他轻便的衣着,她就更加否决了自己的第一个臆测。而且皇上一般都会身着龙袍,头戴皇冠,不是吗?
那么,对方很有可能是这宫里的侍卫,而且还是很高阶的那种。
不过话说胡来,这位先生您哪位啊,我穿什么关你屁事?
没好气的看了对方一眼,罗羽然唇边漾出一抹挑衅的笑容,“侍卫大哥,我的穿着打扮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若是你嫉妒我好命的可以在这池塘里嬉戏玩水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骂人?我父皇怎么教育我是他的事,您是在操什么心?”
这女人居然把他当做侍卫,这倒是好玩了。
见她发丝凌乱,脸颊上还沾着水珠,裤管已经全部湿透,踩在池塘底的脚丫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两截洁白小腿,紧致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一时间,他竟有股冲动,想将这嘴巴刁钻的人儿扯进怀中,狠狠蹂躏一番。
可猛然回神时,他不禁被自己刚刚所产生的想法吓了好大一跳。
什么时候,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产生这种感觉了?更何况,这女人长得实在不怎么样。
心头莫名产生一股烦躁,从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不饶人,“嘴巴倒是挺刁的,只不过,顶着一张带疤的脸,不由得让人想起一句话——丑人多作怪。”
罗羽然被男人刻薄的评价气得直跺脚。有没有搞错,活了二十六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完美无瑕的容貌、傲人修长的身材为荣,否则,怎么可能从那么多应征者中争取到空中小姐这份工作?
只是回头想想。二十一世纪的自己的确很美啦,但目前待的这个身体,不但个子变矮了,五官也没那么漂亮了。
可……也和那句丑人多作怪扯不上一点关系吧。
看来这家伙是存心来找碴的。哼!想跟她罗羽然斗嘴皮子,他还女敕了点。
撇了撇唇,她双臂环抱胸前,骄傲的抬高下巴,一脸的似笑非笑,“我是丑,但那又怎么样?我再丑也有人娶,而且娶我的那个人还是当今皇上,若你说我丑人多作怪,那岂不是侮辱了皇上的眼光!侍卫大哥,你这么暗地里批评皇上的眼光有问题不太好吧?”
这小女人倒是挺伶牙俐齿,还懂得搬出他来压制别人,看来这狼国九公主并非胆小怕事之辈,莫非是尚武的调查有误?
见她一副挑衅模样,傅凌钰心底竟产生一丝欣赏。从来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讨好加献媚,何曾见过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东西?
见她明明因为那句丑人多作怪而气个半死,可却仍摆出不肯服输的模样,不禁引起他捉弄的心态。
“就算皇上将你娶进宫又如何?若是我没猜错,你进宫这么久,恐怕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吧。哼!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而已,居然也敢这么嚣张。”
“哈哈哈!”她夸张的大笑三声,“那只能说明皇上的眼光令人沮丧啊,再说了,你口口声声说他不宠我,怎么就没想过,我希不希罕他来宠呢……”
就在罗羽然拼命维护自己尊严时,一个侍卫急慌慌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傅凌钰的跟前。
“启禀皇上,秦将军有要事禀奏,此刻正在御书房候着……”
罗羽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这男人。
与此同时,对方也玩味的看着她。
她心头一跳,眼神很无辜的问他,“你……你不是这宫里的侍卫吗?”
扑通一声,这狼国九公主因为过份激动,加上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重重的跌倒在池塘里。
暗凌钰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摔倒的姿态既可笑又好玩,明明不是很深的池塘——她也能连呛好几口水,接着还有一条肥鲤鱼很不客气的将尾巴塞到她的嘴巴里。
她急得大喊大叫,并卖力的蹬着两条小腿。
最后还是在他的指示下,几个侍卫才将她从池塘里打捞上来。
她狼狈万分的坐在地上直喘出气,浸湿的头发上还很可笑的沾着几片枯叶。
一阵猛力的咳嗽之后,她气怒的瞪着他,清澈的眼眸中不但没半分畏惧,反而还带着几分怨恨。
“皇上,既然您贵为九五之尊,拜托下次出场时能不能正式一点,好歹也在身边带两个侍卫充场面,或是穿上龙袍戴上龙冠。免得小女子我不长眼没认出您来,误把天子当侍卫,咳咳咳!惫有那该死的鱼居然敢跑到我的嘴巴里,看我今天晚上不蒸了你吃……”
必想起她当时狼狈的模样,傅凌钰不由得淡淡笑开。
“皇上……皇上……”
一道小心翼翼的轻唤拉回他的思绪。
书房站着的几个大臣皆冷汗直流,因为他们一向以国事为重的皇上,竟然会在他们谈论国事时突然走神,而且还一脸陶醉的露出微笑。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众臣一脸惊讶好奇,傅凌钰连忙收敛心神,摆出严厉的面孔,“众卿有何要事禀报就说吧!”
败快的,北国兵马大元帅秦震远便踏前一步,躬身一礼。
“皇上,先帝驾崩前曾留下遗诏,希望皇上有朝一日可以带兵攻占南朝领土,完成先帝生前的遗愿。经过这些年的培养,我国军队日益壮大,所以臣认为,是时候带兵出战,一举歼灭南朝了。”
他的提议很快便引来其他臣子的附议。
北国有个众人皆知的秘密,那便是先帝最深爱的女人,也就是当今皇上傅凌钰的生母,曾是南朝储君。
可她却在即将继承帝位时遭人陷害,身受蛊毒,三番两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所以先帝对南朝憎恨异常,于是留下遗诏,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子孙可以将南朝占为己有,为妻报仇。
面对众臣的提议,傅凌钰不动声色的蹙眉沉思,片刻后,才缓声道:“秦大人的提议虽然是先帝的心愿,但朕也有朕的想法,目前想攻占南朝,时机并未成熟,待朕部好一切,自然会采取行动,了却先帝遗愿。”
“但是皇上,先帝已经去世十多年,这些年来我北国不断扩大兵力,臣以为时机已经成熟。”秦震远继续进谏。
“秦大人,很多时候,事情并非单纯的武力可以解决的。”傅凌钰目光一扫,“朕说了,这事朕心中有数,秦大人一片忠心,相信先帝在天有灵必深感欣慰,还望秦大人莫要急躁,有朝一日,朕自会给先帝一个交代。”
脸上虽挂着笑,但眼角却冰冷如石。
秦震远见自己的提议换来皇上的否决,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可身为人家臣子,他又不可以抗旨不遵,所以只能无声点头。
众人见秦大元帅不再作声,自然也不敢再多言,免得惹怒龙颜,后果将不堪设想。
与几个朝中重臣又商讨一番国事之后,已经接近午膳时间,然而傅凌钰却发现自己今天没什么胃口,脑中不时会想起那个胆敢对他出言不逊的胡悦儿。
不是说她在狼国并不受宠吗?更准确的说,胡霸天根本就没把这个九公主放在眼里过。
尚武呈上来的奏折里还说,胡悦儿久居深宫,平日少言内向害羞,就连见了下人,都不敢大声跟人家讲话。
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那天居然敢用那种态度来与他对峙……
他发现自己越是深思,对她的好奇便越强烈。明明那张脸普通得几乎没什么看头,唯一令他在意的,恐怕就是她那双无辜清澈的大眼,以及其中所流露出来的坦然神色吧。
想到这里,傅凌钰蠢蠢欲动,想要再见她一面的强烈得让他坐不住了。
身旁伺候多年的太监见主子迟迟不用膳,还不时露出让他不解的表情,正想提问,却见他突然起身,撂下一句“摆驾无忧宫”,便撩袍走人。
与此同时,无忧宫里,罗羽然和小豆子正不分主仆的坐在桌前,同心协力的将一条条新鲜的小逼瓜切成片,小心翼翼的放到盘里摆好。
“娘娘,这些黄瓜片放到脸上后,真的会让皮肤变白,变女敕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蔬菜水果还能贴在脸上享用。
“当然喽,这就叫做蔬果养颜法,除了小逼瓜之外,木瓜的效果也是超明显的。”虽说人参鹿茸银耳她这个悦妃娘娘无福享用,但水果蔬菜还是应有尽有的。
自从在池塘里偷鱼的事迹败露之后,那个可恶的皇帝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居然下旨对池塘严加看管,但凡再有偷鱼者,一律鞭笞二十。
而且这道旨还是当着她的面下的,更让她发憷的是,他下旨时,还似笑非笑的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这里偷鱼。
她气!她恨!捶胸顿足外加扼腕跳脚,可这皇宫内院里,皇帝是老大,而她无非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地位比资历深的老宫女还不如,就算再不满,哪有胆子敢抗旨不遵。
肥女敕的鲤鱼没得捉,只得再想别的办法来自救,所以蔬果养颜法便被她派上用场。
就在主仆两人兴致勃勃的一问一答时,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位公公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罗羽然皱眉。这位公公的嗓音也太刺耳了,就像一只公乌鸦发出的噪音,也难为那位俊美的皇上。
爆里居然养着这种人,每次听他喊,她都替自己的耳朵哀悼。
咦?刚刚那乌鸦太监喊什么?
她猛然一怔,再抬头时,就见小豆子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惊慌失措,分明一副吓傻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又是那乌鸦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怎么还没人出来迎接圣驾?”
小豆子这才回过神来,而罗羽然也终于搞明白,原来刚刚外面的那声“皇上驾到”,是冲着自己的宫殿来的。
自从她入宫以来,还没被皇上召见过,更何况她这无忧宫又小又简陋,圣驾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光临?
主仆俩惊愕之余,傅凌钰已经在太监的陪同下走进来。
今天的他身着一袭月牙白色锦袍,胸前金色蓝色红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五爪飞龙,头戴紫金龙冠,冠冕正中还镶着一颗宝石。
比起上次那身随意的打扮,这下更昭显出他无可匹敌的帝王之姿,他的身材傲然,气势威严,从内向外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小豆子何曾看过这么俊美又尊贵逼人的男子,更何况对方还是北国皇帝,仅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龙威,便让她双膝一软的重重跪倒,浑身不住打颤。
罗羽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满屋子的奴才全都跪倒在地,只有她傻愣愣的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粘着一堆黄瓜片,及时想起自己可笑的模样,这才急忙将黄瓜片扯下来,落得满地皆是。
“大胆悦妃,见了皇上,为何还不下跪?”那乌鸦太监厉声一吼,显然对她的行为十分不满。
罗羽然皱了皱眉。在现代社会活了二十六年,见人就跪拜这种事,她实在做不来,可古代皇权大过天,不跪拜就是大不敬,罪足以杀头。
因此即使心底不满,她还是硬着头皮屈膝跪下。
真是要命的郁闷,这都怪那该死的月老,无缘无故把文明世界的她扔到这八股时代,还要守着那些繁文缛节,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真是烦死!
“大胆悦妃,见了皇上,为何不问安?”又是那乌鸦太监刺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罗羽然已经够不爽了,耳边又不断传来那尖细的噪音,她暗暗咬着银牙,心里早将对方骂得体无完肤。
对着傅凌钰盈盈一拜,她强迫自己露出自己都觉得恶心笑容,“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暗凌钰闲适的坐在软榻上,无视这满屋子跪着的奴才,仿佛已经习惯被人如此膜拜。
再看跪在脚边的悦妃,一头乌丝被她随意盘于脑后,不但没有半根珠钗陪衬,还脂粉未施,更夸张的是,一片未来得及扯下的小逼瓜还很可笑的黏在上面。
这女人一定要每次都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吗?
见她明明跪在面前,可眼中却散发着倔强的光芒,仿佛向他跪拜,便会折辱了她的身份似的。
偏偏她越是倔强,他便越想征服她。既然这小女人跪得不情不愿,他倒要好好罚罚她。
“悦妃,好歹你也曾是一国公主,这宫里的规矩还要朕再找人重新教你一遍吗?见了朕不但不下跪请安,反而还胆敢用这种大不敬的目光与朕直视,莫非,你是想对朕的威严做出挑战?”
冤枉啊大人!小女子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宫规不懂,礼节不知,还有,难道皇上老兄你不知道,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才是对别人的尊重吗?
罗羽然在心里对他做了个大鬼脸,可脸上却依旧挂着谦虚的微笑,“皇上您说这话岂不是折煞臣妾了?自从嫁到北国,皇上可是从来都没摆驾过无忧宫,刚刚突然听到皇上驾到,臣妾还以为是耳朵出现幻听,所以一时之间忘了礼节规矩。
笔上您大人大量,何必在这些小事上与臣妾计较?不过幸好臣妾之前略有耳闻,知道皇上您器量无边,否则您刚刚的那番质问,倒差点让臣妾误会您是个小器的君主呢。”
一番话说得褒贬不明,涵义颇深,傅凌钰哪可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在拐着弯骂他小心眼。
懊呀,你越是喜欢跟朕对抗,朕就越想挫挫你的锐气。
他似笑非笑的将身子倚进软榻里,坐姿慵懒不羁,脸上挂着戏谑的神情。
“悦妃,朕听说你自进宫以来,每日在这无忧宫里生活得惬意又自在,而且还放话说,并不希罕朕的恩宠,口气嚣张又狂妄,真是好大的胆子,莫非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敝了,明明是他把她晾在无忧宫自生自灭,她自己找到一套排遣时间的生活方式,这也碍着他了吗?
再瞧着满屋子跪了一地奴才,而他自己却舒舒服服的坐在那里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一只吃饱的豹子,既危险,又带着几分戏耍心跳,视他人如无物。
他这种藐视他人的行为激起她的不满,她无畏的迎视他,笑得极为优雅轻柔。
“责任可不是臣妾一人的,若皇上也在乎自身责任,何苦臣妾进宫这么久,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过,你我好歹在名义上也是夫妻,皇上指责臣妾的同时,莫非也在数落自己没尽到丈夫的职责?”
“大胆悦妃……”
尖细嗓音再次响起,罗羽然狠狠一记目光瞪了过去,“大胆奴才,我们夫妻在这里说话,有你什么事?你左一句大胆、右一句大胆,可有把我这堂堂皇妃放在眼中?亏你一口一声悦妃的叫着,对待皇上的妻子,哪容得你如此放肆还是……”
她挑衅的望向傅凌钰,“这北国皇宫中,所有的奴才都能爬到主人的头上使泼撒野?”
一番话训得那尖嗓太监面河邡赤。
暗凌钰从旁细心打量。这女人虽然跪在地上,可姿态却傲气凌人,这种并非深宫女子才有的霸气,不禁令他刮目相看。
他向来欣赏有能力、有胆识的人,可他后宫佳丽每个见了他,不是唯唯诺诺,就是献媚讨宠,令人烦不胜烦。
而她不但口齿伶俐,反应也极快,总能够不着痕迹的将别人陷于有口难言的窘境。
他也知道身边的太监平日里喜欢仗势欺人,更知道那些嫔妃皆想利用贴身太监来讨好他,但他多半心思都在朝政上,对这种芝麻小事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见她把那嚣张太监训得脸河邡赤,心中倒也觉得痛快。
他淡然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指尖玩味的拨弄着右颊上的小逼瓜片。
“悦妃的胆子倒挺大的,居然连朕都敢教训了。”
被迫抬起下巴,罗羽然不得不与他对视,他的手指又长又白,分明就是一双富贵手,指尖透过黄瓜片轻轻刮着自己的脸,那种奇异的触觉令她心头小鹿乱撞。
她暗咬贝齿,依旧不卑不亢的道:“臣妾哪敢指责皇上,臣妾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在这宫里,皇上就是臣妾的天,就算是借臣妾千百个胆子,又怎么敢去挑战您的权威。就像此刻,皇上不让臣妾起身,臣妾就要乖乖跪在这里,就算膝盖很痛,臣妾也是万万不敢多吭半声的。”
“哈哈哈,没想到狼国的九公主竟这样有趣……”
听她拐弯抹角的数落他的霸道,傅凌钰终于被她逗得朗声大笑起来。
这下不但尖嗓太监吓了一跳,就连几个仍跪着的奴才也是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刚刚笑得很放纵的人,是传闻中冷酷威严的皇上。
见他笑得嚣张,罗羽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含怒瞪了他一眼,小声咕哝道:“哼!傍你下跪的人,可并非都是真心服从你的人,高兴个什么劲?”
没想到她的碎碎念却被傅凌钰听个一清二楚,“朕既然能坐稳这个皇位,自然有朕的治国之策,至于那些人是否真心臣服于朕,朕心里自然有数。”
他戏谑的瞟了她一眼,“这个天不是朕的,这个皇宫是朕的,就算是你,同样也是朕的,只要朕勾勾手指,你不是一样要乖乖臣服于朕的脚下,乞求朕疼宠,朕想要的,哪个敢对朕说出半个不字?”
懊个狂妄的家伙!
她哼了一声,故意与他作对的启口道:“可惜臣妾要让皇上失望了,因为臣妾从头到尾,都没希罕过皇上的恩宠。”
“噢?”他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表情慵懒邪魅,“这倒是有趣了,朕倒想看看,你是真的不希罕,还是装作不希罕?”
说罢,他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边的悦妃。
“陈公公,传朕旨意,今晚,命悦妃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