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绾卿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两条雕工精美翱翔的五爪金龙,就连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同样绣满了象徵皇权的金色巨龙。
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一掀帐帘,便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小爆女迎上前来。
“秦姑娘,您醒啦?”
“这是哪里?”环顾四周一圈,整个卧室金碧辉煌,她心下一惊,不敢承认自己心中的答案。
“这是皇上的寝殿朝明宫。”
其中一个小爆女冲着她温婉一笑,“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临走前吩咐奴婢等人
待秦姑娘醒来后一定要好生侍奉。秦姑娘,后面有座温泉,您要先去泡个澡吗?”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怎么会睡在敖祯的寝宫之中?
记得昨日午后,敖祯对她送去的摺子十分感兴趣,整个人都沉迷其中,害得她不好意思说要走。
原想等他看完,自己好抽身回月央宫休息,后来不知怎的,大概是天热犯困,加上敖祯一直没理会她,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没想到再醒来时,居然睡上了他的床。
真是该死!
都怪她每次遇到意气相投的人都会毫无心机的和人家打成一片。
自从发现敖祯值得深交后,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与他交心,日积月累下,两人的关系竟慢慢从君臣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再这样发展下去,她很担心单纯的君臣关系,早晚会因为彼此的过度投入而一发不可收拾。
“秦姑娘不必担心,昨天晚上皇上住在外殿,为了避免秦姑娘的名声受损,皇上还特地吩咐奴婢等人不得将秦姑娘留宿一事宣扬出去……”宫婢似乎看出秦绾卿眼里的担忧,忙不迭向她开口解释。
这一刻,她对敖祯是心存感激的。
“两位的体恤绾卿在这里先行谢过,不过这里终究是皇上的寝宫,既然绾卿已经清醒,再留在这里总是不妥,绾卿这就离去,还望两位能替绾卿向皇上道谢。”
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又打赏了两人几颗金豆子收买人心,她便急急忙忙的回到月央宫。
昨晚一夜未归,金珠银宝难免担忧。
幸好小牛子是个心细的奴才,为免宫里传出流言,事前便派了个心月复小太监去月央宫传话,告诉她们,她们的主子与皇上议事,暂留朝明宫,两人也就没多问。
必去后的秦绾卿,心情始终不能平复。
如果再和敖祯君臣不分的相处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失了自己的心。
由于今天不是大朝,她便留在月央宫老老实实的看看兵书翻翻宫史,脑袋里则天南地北乱七八糟的乱想一通。
直到晌午时分,宫里派来了个小太监,说皇上今日请了几个大臣在宫中用膳,要她也一同赴宴。
秦绾卿听了脸色微僵,一想到要和敖祯见面,不知怎的,本能的就想逃避。
包何况昨天晚上她还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一整晚,如果现在见面,避免不了尴尬,还是拒绝的好。
“麻烦小鲍公回覆皇上,我身子有些不适,也没什么胃口,万一席间影响了皇上与众位大臣的食慾,那可就罪过了。”
小太监见没把人请去,脸色有些悻悻然,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向秦绾卿深施一礼,转身回去覆命了。
本以为打发了小太监后就能换来安静的下午时光,没想到不出半个时辰,竟有太医奉皇上之命前来问诊。
她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敖祯到底在想些什么?该不会真以为她生病了吧?
一番折腾忙碌,太医给她的答案是,天气炎热造成食慾不振,多加休息,用膳时吃些开胃的食物,症状很快就会消失。
太医走后,金珠银宝忍不住惊呼连连。
“刚刚那位李太医可是皇宫里专门给皇上看病的神医啊,秦姑娘,真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重视您,您才刚喊不舒服,皇上就派人来瞧了。”
秦绾卿难得被两个小丫头说得面河邡赤。
其实金珠银宝只是单纯的以为皇上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重视当朝第一女谋士,毕竟主子的一些谏言和理论为大晟带来了许多好处。
是秦绾卿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最近敖祯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才觉得小丫头话中有话。
岂料午时刚过,月央宫内竟响起皇上驾到的传呼声。
“绾卿,朕听太监说你身子不舒服,食慾极差,刚刚李太医告诉朕,你是因为最近太过劳累休息不够,再加上天热难耐,导致身体发虚……”
惫未等月央宫众人起身见驾,就见敖祯闯了进来,也不理会金珠银宝吓得花容失色的小脸,直往秦绾卿走了过去。
“皇上……”她也被敖祯的到来吓了一跳。
“好好坐着,别跪来跪去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须多礼……”
金珠银宝相互对视一眼。皇上与秦姑娘什么时候变成自己人了?
秦绾卿朝天翻了个白眼。
看吧,怕什么来什么,她拚命想掩饰两人之间的暧昧,敖祯却偏要向众人宣示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随后跟过来的小牛子也是一脸无奈,回想起刚刚主子正与朝中几个大臣在御花园用膳,突然听传话的小太监说秦姑娘身子不舒服,立刻传人去叫李太医前往月央宫问诊。
等李太医将秦姑娘的病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主子听之后,主子的椅子便像长了刺一般,他怎么也坐不住。
午膳才用到一半,便找了个藉口将几个大臣打发走,随即急急忙忙赶到月央宫找人。
小牛子朝着屋里呆愣的金珠银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闪人,别留在这里碍皇上的眼,两个丫头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的离开房间。
当室内只剩下敖祯和秦绾卿二人时,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诡异。
“皇上,我没事的,是李太医把情况说得太严重了。”
“李太医是朕最信任的太医,他不但医术高明,而且从来都不敢骗朕。”他略带责怪的瞪她一眼,“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与朕说呢?幸好这次发现得早,否则长此以往,身子可是会拖坏的。”
说话间,大手已经模向她额头,又用手背探了探她脸颊,“太过劳累了吗?都怪朕不好,整天抓着你谈国事,把你的身体都给忽略了。”
秦绾卿见自己的双手被他抓了过去,一会揉一会捏,再瞧他眼底尽是对自己的担忧,不禁心生愧疚。她不过是为了避开今天的午膳而随便扯了个小毖,他就紧张成这样……早知会这样,午膳她说什么也该露个面。
“皇上,您再这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敖祯一本正经的反问。
这家伙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她不信他不明白。
试着想扯回自己的手,敖祯却像同她作对一样抓得死紧。
“您是君我是臣,这样大张旗鼓来到臣子的房里嘘寒问暖,若传扬出去,不但文武百官会觉得于礼不合,就连您宫里新纳的妃子们也会对我产生敌意。”
她最近可是听说了,皇上虽把那些美人召选进宫,可临幸的次数根本就少得可怜,好多嫔妃们都在私底下抱怨。
可敖祯整天不是上朝就是在御书房里和臣子们商谈国家大事,根本就把他的那些妃子们给抛到了脑后。
虽然他不临幸其他女子,让她心底忍不住有几分窃喜,但长此以往,她肯定会成为后宫那些女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敖祯却被她紧张的模样给逗笑了。
“谁让后宫里那些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绾卿一人吸引朕的目光呢。”他这话说得放肆,连目光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收敛,“绾卿,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朕不会介意。”
“可是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
“皇上,当初您亲口答应过我,绝不动将我纳入后宫的念头。”
这话令敖祯的脸色微微一变,“陪在朕的身边,就让你那么难以忍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你这小包狸,当初肯定算准了朕会掉进你设下的圈套,才逼着朕答应你那个见鬼的要求。”
“什么圈套?皇上您可别诬陷好人。还有,您可别把狐狸这词用在我身上。”她含怒瞪了他一眼。
敖祯觉得这女人每次瞪自己的时候,双眼中都充满无限风情,明明带着嗔怒,可他总觉得她是在对自己抛媚眼,把他一颗心搅得七荤八素。
他忍不住懊恼,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要使尽手段将她纳进自己的后宫,哪像现在,看得君羊聊制作见吃不着,还要守着那什么见鬼的约定,陪她玩君臣游戏。
他心中叹息,却也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这女人性子倔强,真把她逼急了,让她卷起包袱偷偷逃跑可就得不偿失。
“其实朕今日来找你,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如今我国与东蜀关系紧张,相信战事很快就会爆发,你觉得朝中武将,哪个比较合适前往边境统帅三军?”
见敖祯收起调戏的心思,她也不好意思再给人家脸色看,便正色答道:“我心中的确有个不错的人选。”
“哦?说来朕听听。”
“耿忠良,皇上对他的印象如何?”
敖祯挑挑眉头,“若朕没记错,你说的这个耿忠良,是已故老将军耿元征的儿子吧。”
她笑着点头,“正是此人。”
“可朕记得此人性格木讷古板,在朝上并不受人喜爱。”
“没错,他虽身为武将之后,可在朝中一直不受重用。这次我之所以举荐他,是因为不久前,我曾看过他写的几篇作战之法,发现他虽然为人木讷死板,可战术却十分巧妙。
“东蜀的兵力十分强悍,想要将他们的气势打压下去,庞大的军力是必要的,但在用兵上面也必须多花一些心思。”
敖祯认真听她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后,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聊着聊着,外面天色又暗了下来。好像每次和她在一起,时间都过得非常快。
眼看陪自己讲话讲到口乾舌燥的秦绾卿,喝光了两壶茶水又打了六次呵欠,敖祯也知道自己该走人了。
“既然你这么看好耿忠良,明日待朕召他进宫时,你便随朕一起考他一番,朕倒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能力担当这个重责大任。”
“好的,虽然住朝会上与耿将军有过几面之缘,可始终也没机会同他讲话,既然有如此,藉此机会,我就好好会会这位耿将军。”
敖祯闻言脸色一冷,皱着眉头捏她的脸颊一记,“耿忠良今年二十有五,可据朕所知还未娶妻,到时你可不要给朕乱惹是非。”
一想到秦绾卿要顶着这张俏脸见别的男人,他心底便忍不住泛酸。
无辜的揉着被捏痛的脸颊,她含怒瞪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皇上快回宫休息,明早还有大朝呢。”
她越赶,他越死赖着不想走,朝她一笑说:“昨晚你霸着朕的龙床呼呼大睡一夜,可到现在连句谢谢都没与朕讲。”
提及昨夜之事,秦绾卿顿时耳根子通红,急着为自己辩解,“什么霸占?我分明是……”
敖祯真是越来越可恶,明明是他死皮赖脸的把她抱进朝明宫入寝,现在却来指责她霸占他的龙床。
见她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敖祯心情顿时大好。
他面露邪笑起身,“好了,朕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反正那龙床够宽够大,下次你若有需要,朕不介意分一半给你睡。时候不早了,朕也该摆驾回宫了。”
在她的怒气爆发之前,他理了理袍子,笑呵呵转身离去。
秦绾卿被他气得直磨牙。这可恶的臭皇上!
雹忠良,人如其名,耿直、忠诚、善良,但缺点就是木讷外加死心眼。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报效国家,而女人就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前不久朝堂上突然多了貌若天仙的秦绾卿,众人都说,她是当今天子最倚重的重臣之一。
雹忠良却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秦绾卿之所以能有今日成就,除了她那些五花八门的奇怪心思外,最重要的,还是靠她那张人见人爱的绝色脸蛋。
所以,当皇上宣他进宫见驾,并笑着问他,对当朝第一女谋士秦绾卿有何看法的时候,他当然一古脑的把心中的想法毫不修饰的说出来。
“微臣身为一介武夫,对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自然是一窍不通,虽说秦姑娘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才华洋溢,可她到底是个女子,我大晟的老祖宗遗训里提到,女子不可参与朝政,即使秦姑娘再又才情,皇上起用秦姑娘入朝为官,于理于法,都是不妥。”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险些将敖祯活活气死。
这该死的耿忠良,绾卿向他大力推荐他这木头做元帅,可这木头不但不感激,反而还搬出什么老祖宗遗训砸他。
敖祯心底将耿忠良狠狠骂了一通,表面上却冷冷哼笑一声,“耿将军这话似乎对女人有偏见,虽然绾卿是一介女流,可她的才华和学识却是连朕都深感钦佩。”
“皇上的意思微臣明白,可微臣觉得,女人终究是女人,难登大雅之堂。”
就在耿忠良还不明白敖祯的心思,有话直说时,自御书房的屏风后面踱出一个白衣女子。
虽说大晟朝服皆以红色为主,但秦绾卿是唯一女官,她的朝服却是一袭月牙白,衬得她身姿纤细,气度高雅。五官明艳动人的她,将一头墨色长发绾于脑后,手中摇着一把象牙骨扇现身。
这虽然不是耿忠良第一次看到秦绾卿,却是第一次与她近距离相处。
只觉她异常好看,彷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绝色美人——不,她甚至比画中美人还要美上好多倍。
一时之间,他看呆了,摇扇的白衣女子还笑容满面的回看他,看得他一颗心扑通乱跳,整张脸涨得通红。
“耿将军,绾卿这厢有礼了。”
“呃……”他傻傻的看着她,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敖祯看到这情况,气得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耿忠良,先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女子难登大雅之掌,结果才一会儿工夫,三魂七魄便全被人家给勾走了。
但最该死的还是秦绾卿,明明知道自己的容貌绝色,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给他招蜂引蝶。
“绾卿无意偷听耿将军肺腑之言,但耿将军刚刚的那番话,绾卿却觉得似乎有些偏颇。”
雹忠良继续发傻,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绾卿虽然入朝较晚,但对于耿将军的父亲,耿元征老元帅当年的丰功伟业却也是略有耳闻。”
不理会他的呆愣,她继续道:“耿元帅当年堪称是我大晟的战神,但九年前与东蜀的淮安一战,身为三军统帅的耿老元帅为何会失败,耿将军事后曾仔细研究过吗?”
一听她提到自己父亲的生平憾事,耿忠良总算回过神。
“家父一向用兵神猛,可淮安一战,却令我大晟损失惨重,全都是因为受地势所迫,再加上粮草不足,天时地利都十分不利于我大晟,所以淮安一战才以失败告终。”
“耿将军觉得是天时地利有问题,可绾卿却觉得是耿老元帅在用人上有了些差错。”
听到这里,耿忠良有些不高兴了,“家父一向善于用人。”
秦绾卿摇了摇扇子,微微一笑,“请问耿将军,你觉得身为将士,最先懂得的应该是什么?”
“自然是保家卫国,浴血奋战。”
“凭什么?”
“身为大晟子民,这是每一个将士们的使命。”他答得理所当然。
秦绾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谁是带着使命出生的,也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上战场流血奋战的。身为军队的统帅,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笼络军心,笼络得好,上下齐心;若是不好,人心涣散,再好的战法也使不出来,相信耿将军研究兵法多年,对这道理应该十分了解……”
她说的话,令耿忠良一凛。
这些话当年父亲虽也提过,却不曾说得如此详细。
眼前的秦绾卿不但同他谈论兵法,还举了些他从来都没听过的行军打仗例子,令他讶异。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就听两人切磋兵法,还能听到敖祯偶尔也问上几句。
直到秦绾卿将不久前给敖祯看过,她精心汇整各朝各代包括现代的一些用兵方法以及对敌策略的治军之策递给耿忠良,他只看了几眼,便激动得浑身发抖。这里面全是秦绾卿花费心血整理出来……
敖祯却在这时突然扬声道:“耿将军,今日朕之所以召你进殿,可全是因绾卿在朕面前大力推荐你啊。”
雹忠良脸色一红,扑通一声跪在秦绾卿面前行了个大礼,“耿某人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有得罪之处,还望秦姑娘见谅。”
她赶忙扶起了对方,“耿将军无须多礼,绾卿写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纸上谈兵。我大晟最近与东蜀关系紧张,边关将士又无力对抗,若大晟与东蜀真的发生战争,还是要靠耿将军才能保卫我大晟家园啊。”
她说的是事实。她所整理的东西不过是别人的智慧,即使知之甚详,却不懂得运用,仍必须交给这方面的人才。
秦绾卿这番话,等于抬举了耿忠良。
他自是对她充满感激,连连向皇上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保大晟疆土。
直到他离去,秦绾卿还是保持着笑嘻嘻的模样边搧风,边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个有趣的木头。”
“那木头又傻又笨,可你待他却比待朕还好。”
一道不满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回头,就见敖祯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
她拿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了下受惊的自己,不满的瞪他一眼,“皇上说的是什么话,我哪待他好了?我待谁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你的这个一视同仁,朕不需要。”他突然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他的绾卿就像是个女神,高贵而炫目,就连他这个掌握天下的帝王,此刻都觉得在她面前是那么的渺小。
“虽然朕不想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面,可朕还是要说,你待别人太热情,朕心底会很不舒服。”
秦绾卿被他搂得心儿怦跳,那股属于他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害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紧张的四下睨了一眼,幸好御书房内没有其他的宫女太监,否则他们这副模样传出去可就糟了。
“别看了,朕已经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不会有人看到朕这样抱着你,”
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她不满的道:“皇上,我可以怀疑您这是在非礼自己的臣子吗?”
敖祯邪气的对她眨了眨眼,“放心,朕非礼你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坏了你的名声,朕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你……”
“你生气的样子很诱人。”
“放开我啦。”
“不放!朕就想这样抱着你,永远不放手。”
“会被人看到。”
“朕不怕!”
“可是我怕!”
“有什么好怕,当朕的皇后吧?”
“别闹了!”
“绾卿,朕是认真的……”
他眼神突然幽深了几分,紧紧拥着怀中这个让他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女子,恨不得一生一世都这样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永远不放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小牛子的声音,“皇上,丞相有事启奏……”
秦绾卿趁机挣月兑敖祯的束缚,飞也似的逃到了门口,回头狠狠瞪他,“你说话不算话,不是好皇帝!”
她气呼呼的说完,带着满面红晕,恼怒的转身跑了。
小牛子被她撞得后退几步,结果还被敖祯狠狠瞪了一眼。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朕最不想有人来烦的时候来,你伺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长眼?真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
挨了一顿痛骂的小牛子哭丧着脸。他……他招谁惹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