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他们的飞机终于抵达了机场。
时间是下午两点,机窗外的艳阳显得有些刺眼,虞思苹由皮包里拿出墨镜戴上,感慨万千地望着窗外……她终于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了。
四岁就移民到美国,这么多年来,她并不是不想回家乡看看;但她从来不敢对母亲提出这个要求,因为这里正是让母亲饱受创伤的伤心地。
幽幽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希望此刻人在西雅图的母亲心情好一点了……
自从知道思苹决定接受严少樊的条件嫁给他后,虞雨娴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她好心疼惟一的女儿为了拯救公司而牺牲自己,嫁给一个完全陌生、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
而且还要回东南亚定居,相隔这么远……
母亲一直哭着叫她不要答应,公司垮了就让它垮吧!但思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因为事情没这么简单,万一公司真的完蛋了,不但母亲和兄嫂、还有小侄儿都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还会牵连到嫂嫂娘家的大批人马……
唉……尽避她恨死了严少樊,但她还能怎么样呢?临上机前她一直安慰母亲,请她放宽心,她虞思苹不是个笨蛋,不管在任何环境下都会懂得保护自己!
是啊!望着机场大门,她给自己打气——虞思苹,提出勇气来吧!这里是个法治社会,就算严少樊再变态,也不至于会对她怎么样。
认命地提起简单的随身行李跟着严少樊步下飞机,可能是因为这两天一直睡不好的关系,她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啊——”
走在前方的严少樊闻声回过头来:“你怎么了?”
“没事。”思苹咬牙硬撑,手扶着墙壁狠狠倒吸一口气,命令自己精神一点,绝不要被这混账看扁了!
严少樊盯着她,方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伸出手搀扶她……但他严厉地命令自己不可以!
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明明长得一张漂亮的脸蛋,脾气却比牛还倔!如果她肯稍微软化一点,运用女人的特权对他撒撒娇,他们之间也用不着这么剑拔弩张。
等一下!严少樊一惊……他干吗希望她对自己撒娇?他娶她回来可是为了好好折磨她的!
为了要驱走奇怪的情绪,他故意坏心地道:“你的脸色很差,是因为害怕吗?上飞机后,你一直怕得睡不着吧?”
思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虞思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之所以睡不着,只是因为不习惯睡在一头猪旁边!”
“哈!还有力气开战?看来你的身体好得很!”严少樊笑容更加诡异,“很好,我希望你永远保持这种高度战斗力,接下来的日子才会很‘精彩’!”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暗示她他绝不会给她好日子过是不是?思苹小脸更加冰寒。哼!谁怕谁?有本事就尽避使出来吧!
才步出机场,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朝他们走来,恭敬地道:“总裁,您回来了,请随我上车。”
司机殷勤地把两人的行李放在后车箱,思苹跟着严少樊坐人凯迪拉克大房车的后座内。
她望着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豪华大房车,冷冷地道:“看来你真的很有钱嘛!”
“是啊!”严少樊大方地承认,按下一个键,一个迷你酒柜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不忘挖苦她,“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一个富有的老板,把你自己卖给我绝对不会过苦日子的。”
思苹暗自握拳。他好过分!无时无刻都不忘提醒她,她只不过是他买下的一个货物!
她冷冷地反击:“如果我早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建立在交易上,那么,我会更积极地物色比你更好、更有钱,也更有修养的买主!”
“你对自己还真有自信!不过我很好奇,把你这朵养在美国西部的温室玫瑰移植到酷热的东南亚来,不知道是否还会长得这么好、这么有精神?恐怕没两天就萎缩得低下头了吧?”
“这一点更不劳你费心!”虞思苹骄傲地抬高下巴,“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而且,我更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必要时我也可以展现出杂草般的韧性,你等着看吧!”
她那又倔强又骄傲的神情实在有趣,严少樊几乎想放声大笑了,不过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给她好脸色看。
他只是意味深长地道:“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他边说边松开领带。
随着他的动作,虞思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有人说男人的喉结特别性感,以前的她还不大认同,但这会儿……
不知为何,看到他那突出的喉结和古铜色的颈部肌肤,她竟莫名地觉得口干舌燥……
神经病!她赶紧把眼光移到窗外并暗骂自己——虞思苹,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在民风开放的美国,她和一群朋友去海边做日光浴时,甚至看过更“精彩”的!但这会儿竟因他不经心的一个小动作而搞得她心慌意乱?
像他这种沙猪怎么可能对她产生吸引力呢?一定是自己这两逃诩没睡好才会这么失常!
对!她不断地想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并试图找些话题来转移心情。
“你住在哪里?”
“山上。”严少樊打开一瓶气泡矿泉水后回答。其实他在本土或外国许多风景优美的地方都有房地产,不过因业务关系,留在市区的时间最多。
“山上?”虞思苹的地理观念不差,对这个地方也还有印象。她皱皱眉,喃喃自语,“这么远?我以后到市区上班还真是不大方便……”
“上班?”尽避她讲得很小声,但严少樊仍听到了,“你想出去上班?”
“有什么不对吗?你的事业不是很忙吗?那你平时出门之后,我要做什么?更何况,已婚妇女出外求职在这里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吧!”
“我不许你外出工作。”严少樊断然拒绝。
“为什么?”虞思苹一脸错愕。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我的老婆出去外面抛头露脸!”严少樊摆明没得商量,“更何况你并不缺钱用。家用开支有管家和女仆料理,我也会固定每个月给你生活费。”
其实他不肯承认自己内心所忧虑的——虞思苹太美、太抢眼,再加上浑然天成的特殊气质,一到外头肯定招惹来一群狂蜂浪蝶。
除了他之外,他不希望她还跟其他男人有独处的机会,不许!
“我不要你给的生活费,我自己会赚钱!”
思苹的口气很冲——她呕死了!被严少樊当货品一样买回来,她已经够气了,才不要又按月拿他的钱,那感觉好像自己是被他豢养的小狈一样!
他瞥了她一眼,眼底充满怀疑,这女人真有这么清高吗?
“既然你是我的老婆,用我的钱是天经地义的。”
以前他也养过情妇,她们每个人都巴不得由他身上挖出更多的钱,他想她也不例外。
但思苹毫不妥协:“我不管,你很有钱是你自己的事,至于我的生活费,我会自己去赚取。”
他不屑地道:“这里的职场竞争非常厉害,有能力又学历高的女人比比皆是,你凭什么去跟别人竞争?”
思苹瞪着他:“你别看不起我,我好歹也拿到硕士学位!”
“是啊!”他笑得更加讽刺,“主修西洋艺术史?哈!一个老板需要的是精通英日文、懂得商用电脑软件、会速记、会计的人才。你那满口的莫内、塞尚、毕加索有何用处?还不如我花钱供你开一家画廊吧!”
“你……你太过分了!”虞思苹气得想掐死他!是!她是不会速记、商用电脑或会计,从小到大,她不是上会话班就是上钢琴课,母亲也一直鼓励她往艺术领域发展……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好,就算我连当个小贬计的资格都没有,我总可以到补习班教教英文吧?”她才不要乖乖地待在家里替他等门。
“教英文?”严少樊懒懒地挑着剑眉,“好,你虞大小姐英文呱呱叫,那中文呢?你会说并不代表能写能读吧?你以为补习班的老师这么好当?”
思苹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错,因为母亲的坚持,所以她在家中都以中文跟母亲沟通,中文对话是没问题,但阅读中文报纸可就有点吃力了,更遑论是书写……
“没话说了吧?”严少樊这里冷淡地撇唇,“虞大小姐,你最好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美国!别以为你到哪里都吃得开,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当黄脸婆吧!”
“你休想!”思苹气愤地把脸转向窗外。气死人了!他就这么看不起她?她非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不可!
“你不要也得要,我是你的丈夫!”严少樊霸道地命令,“今天你可以先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你必须六点半起床帮我做早餐,我七点以前要出门。”
“做早餐?”思苹的表情像是看到一头大恐龙。天啊,要她六点半起床?!
“你不是说家里有佣人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做?”
严少樊锐眼微眯,坏坏地看着她:“身为我的妻子,我一天只要求你做一顿早餐给我吃,其他清洁打扫等家务,你统统不用负责,这很过分吗?”
他是故意的!他要看看这位千金大小姐会有何反应?
“我……”思苹脸色转为僵硬,“我宁愿做晚餐给你吃。”
要她六点半起床煎荷包蛋?不如直接杀了她吧!
她在西雅图一向过得悠闲懒散,上研究所时更是尽量把课程都排在中午以后,所以她几乎天天睡到十二点才起床。
清晨六点,正是好梦方甜时啊……
“不用了。”严少樊更坏心地笑着,“晚餐是人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我可不想只吃荷包蛋配马铃薯片,这餐还是交给厨师负责吧!’’
思苹真是快气昏了。这恶棍是故意的,他摆明了要整她!哼,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吧,谁怕谁?
要吃她虞大小姐亲手烹调的早餐是不是?行!她就让他天天边拉肚子边上班!
炳哈……
心底正窃笑着,她却听到他又抛来一句:“趁车子还没离开市区,你要不要去百货公司采买一下必需品?对了,最好多买几件性感睡衣,我可不喜欢跟一个穿着史努比T恤的女人上床。”
“我没什么东西想买——”思苹刚想拒绝,但却突然瞪大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上、上床……”她是不是听错了?
严少樊扬眉邪笑:“怎么了?叫这么大声是代表你迫不及待想做那件事?”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思苹好不容易才把张大的嘴巴合起来,连连深呼吸!“你的意思是……是……”她困窘得脸都红了,“我们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必须……必须做那件事?”
天啊!一说完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都是该死的严少樊,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这么困窘过!
他放声大笑:“难道你以为我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把你娶回家是供起来好看的?”
我还真巴不得你是太监!她在心底暗骂,却也更加惶恐不安……
MyGod!她太天真了!在答应婚事时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夫妻当然有同居的义务,必须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她还必须跟他……
天啊——
此刻的她真是后悔极了,也恨死自己了!虞思苹,你是笨蛋、你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几天前匆匆忙忙地答应婚事时,她以为自己大不了待在这个讨厌鬼的身边忍受他几年的坏脾气后,也许就可以“幸运”地被他休掉!
她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夫妻,当然会有亲密关系。
“怎么了?”严少樊兴味盎然地研究着她苍白的脸蛋,“瞧你这表情,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烦恼?”
炳!把这位娇娇女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这种感觉真是挺棒的!
“你……”思苹的脸烫得可以煎蛋了,支支吾吾地道,“我知道我是你的老婆……有义务……呃、配合你。可是,我们之间感觉还像陌生人,可不可以……等……等我们之间熟悉一点、培养些感情后,再、再同房……”
讲完这段话,她也差不多坑谙气了!天啊!她多想跳车而出,直奔机场搭飞机逃回西雅图啊!
要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让他尽情探索自己最私密的部位……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培养感情?”严少樊差点笑岔了气,“虞大小姐,你以为现在是满清末年还是民国初年?我跟我的老婆上床居然要先培养感情,你要不要我先写三年的情书给你?”
思苹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他就这么猴急地想跟她上床是不是?好!到时候她就乘机剪掉“它”!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过度紧张的反应引起严少樊的好奇,“夫妻俩睡在一起不就是要做那一回事吗?还是你之前有过不愉快的性经验?”
思苹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我有没有经验都不关你的事,你不觉得问这种问题很失礼吗?”
她不想告诉他——她还是处子!她才不要让他得意,或是嘲笑她。
“是吗?OK!我不多问,反正你只要尽你应尽的义务就可以了。”
他早知道她是在民风开放的美国长大的,也很清楚她交过男朋友,自然不会指望已经二十四岁的她还是处女。
尽义务、尽义务……这三个字像魔咒般的在思苹脑中盘旋不去,原本明媚亮丽的阳光像是突然消失在乌云背后一般,她只感觉自己身处黑暗之中。
唉!她完了……
严少樊的别墅在山上。在这寸土尺金的地方,他竟然拥有近千坪的别墅,可见财力的确不容小觑。
只不过,他越是有钱,思苹就越讨厌他!
唉,如果不是为了钱,她也不会遇到这个神经病!她多渴望一觉醒来他就变成穷光蛋户
别墅里有一些仆佣和一位五十几岁的管家,当严少樊宣布他已和虞思苹在西雅图注册结婚时,他们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避家黄妈盯着虞思苹,直接道:“少爷,我们原先以为你一定会娶雅筑小姐,没想到……”
思苹可以感受到黄妈和其他佣人对自己的敌意,不过反正她也没打算要在严家待一辈子,所以也不以为意。但她比较意外的是——身为管家的黄妈竟敢直接对严少樊说这种话?!
思苹不知道黄妈的身份很特殊,在这宅子里,表面上她的名义是管家,但私底下,她是严少樊的干妈。
严少樊的母亲方静柔未婚怀孕时,承受了来自亲友和保守社会的极大压力,方家甚至把女儿赶出家门,不给她任何精神和经济上的援助。
最惨的是——得知方静柔怀孕后,那个懦弱的男人还立刻夹着尾巴逃回妻子身边,打死也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伤心欲绝的方静柔几乎快撑不下去了。
当时伸出援手救她的,不是那负心的男人,也不是娘家的人,而是方静柔的两个生死之交——黄以梅和施欣宜。
她们不但把大月复便便的方静柔接回照顾,还长期接济他们母子俩,就算各自有家庭后也不曾改变过,宛如亲姐妹一样。
严少樊很争气,求学期间几乎不曾让母亲操心,他总是领到奖学金并四处打工,好减轻母亲的负担。事业有成后,他更是竭力地孝顺母亲和两位干妈。
只不过,方静柔已在两年前去世了,施欣宜也在一年前因病撒手尘寰,留下惟一的女儿——程雅筑。
因为如此,严少樊对待惟一的干妈黄以梅更是孝顺,黄以梅的孩子在国外定居,他便把她接到家里就近照顾,并给她一大笔钱请她宽心养老。
但黄以梅坚持不肯让严少樊白白奉养,所以,在拗不过她的坚持之下,他才答应让她当个管家。
逼妈所说的雅筑是谁?思苹好奇地环顾四周,应该就是那位一直坐在沙发上,俨然如女主人般的女孩吧!
看得出来她很年轻,长相也很不错,此刻正以压抑的敌视目光紧盯着思苹。
严少樊没有回答黄妈的问题,他直接向众人下令:“从今天开始,虞思苹就是我的妻子,也是严家的女主人,明白吗?”
“是的,少爷。”除了黄妈之外,其他佣人倒是很识相地回应,并恭恭敬敬地喊了虞思苹一声,“太太!”
眼见情势已经如此,黄妈只得叹了口气道:“阿建,把先生和太太的行李提上去。”
“是。”一名佣人立刻殷勤地提起地上的行李箱上楼。
严少樊转身往楼上走,思苹只好也跟着上楼,当她看到偌大的主卧室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间非常大的套房,还有相连的小型起居室,起居室里有一张可以舒服躺卧的贵妃椅。
她天真地想着——也许一开始她可以要求睡在起居室,不用跟严少樊同床。
“对这个房间还满意吗?”佣人出去后,严少樊月兑掉西装外套,并示意她上前服侍。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思苹还是乖乖地接过他月兑下的外套和领带,放到衣橱里挂好。唉,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他要求她当佣人而不是妻子!
“我……”她鼓起勇气道,“我可不可以要求住在另一个房间?小小的就好,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并不算熟悉,突然……突然要跟一个男人同房,我很难适应……”在他严峻的视线下,她说得结结巴巴的。
“你要自己住一个房间?”严少樊眼神讽刺,“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虞大小姐,你干脆要求继续住在西雅图,可以永远躲在你妈的怀里!”
“我没有别的意思!”虞思苹试图解释,“身为你妻子该尽的责任我都会去做,我只是想要先和你分开住几天。呃……我需要你给我一些适应新环境的时间。”
她觉得他真的好难沟通!
“那怎么做?”他问得更加直接,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逡巡,“要时该到你的床还是我的床上?”
她气得大吼:“你满脑子只有那件事吗?”
“不然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他更残酷地道,“感情吗?虞思苹,你未免太天真了!”
是啊!她真是太天真、太异想天开了……思苹绝望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凡事都以折磨她为目的,她怎么会傻到去提出这个要求?
她那脆弱的模样竟让严少樊向来冷酷的心湖掀起奇异的波动。有一瞬间,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绝、太过分了?
在这之前,她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娇娇女,有着灿烂美好的前程。然而,却没想到在短短时间之内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被他硬带回家,身边既没有半个朋友,也没有任何亲人……
他也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黄妈和其他佣人对她的敌意,她在这里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
察觉自己竟对她起了怜惜之心,严少樊再度冷漠地命令自己——你在做什么?她吃苦本来就是应该的,她必须为她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他挥挥手,甩掉那股想拥抱住她的奇怪冲动,以更森寒的语气道:“你还是乖乖地住在这个房里,趁现在有空,把你的行李整理一下。离晚餐时间还有一点时间,届时仆人会来通知你下楼吃饭。”
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而扰乱自己的情绪,他冷漠地转身下楼。
懊累……一直到他步出房间,思苹才像是被抽光力气般的坐在地上,恨得直咬牙,她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对那魔鬼提出任何要求!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手足无措吗?
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虞思苹,加油!加油!绝对不要让那魔鬼看扁了!
加油吧!你必须坚强一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她只能孤寂地为自己打气。
家,在很远的地方,此刻她真的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