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
汪夫人走人汪语茉的房间,诧异地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
正发呆的汪语茉一惊,急忙把手上的杂志往地扔,匆匆地站起来。
“只是一场钻饰发表会嘛,何况主角是钻石又不是我,我穿这样就可以了呀,走吧!”她身上还穿着上班的淡米色套装。
“这怎么行?”汪夫人皱起眉不表赞同。“这场钻饰发表会邀请了不少商场上的名流贵妇前去捧场,我可不希望让别人说我漂亮的女儿只知工作不知打扮,至少要换件像样点的衣服吧!”
汪夫人打开语茉的衣橱,帮她挑了件紫蓝色薄纱小礼服。
“来,换上这件。”
汪语茉耸耸肩,知道自己一定拗不过母亲的意思,便顺从地拿起衣服进浴室更换。
被好礼服后她走出来。“这样可以了吧,走喽。”她抓起手提袋。
“语茉,等一下。”汪夫人按住女儿,硬要她坐在自己旁边,一脸关怀地盯着她道。“这几逃诩没见你出去玩,也没接到阙仲勋打来找你的电话,你们两个吵架了?”
汪语茉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但随即淡然道:“没有吵架啊,妈,由香港回来后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跟他个性不合,已经说好分手了。”
她强迫自己将所有激烈的情绪硬生生地压抑下来,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于他的任何事。
“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汪夫人一脸惋惜。“我看仲勋那孩子跟你挺配的呀,还没去香港之前,他还三天两头跑来找你。语茉,是不是你们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
汪语茉神色更加灰暗。“妈,你多心了,事实上,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之前较常见面只是为了合作竞标案,现在事情都已经忙完了,当然没有继续见面的必要。”
汪夫人还是难以接受。“唉,怎么会这样呢?仲勋这孩子我看得挺顺眼的,虽然外界对他的批评总是‘狂妄、花心’这些字眼,但我觉得他只是很有自信。而且,他很聪明,总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处理事情也很有一套。前一阵子我看你一脸甜蜜状,心底还为你高兴,以为你已经找到一个好归宿了……”
“没有这回事,妈!”汪语茉烦躁地站起来。“不要再继续提这个人的名字好吗?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他。”
当心底的伤已痛到无法负荷的程度时,她仅能消极地选择逃避,逃避不去想他,不去想任何一切有关他的事……
这样,她才可以假装平静地继续生活下去。
“你不喜欢他吗?”汪夫人望着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杂志。“语茉,你的心思瞒不过妈妈的。”
杂志上登的正是阙仲勋拥着一名当红模特儿的相片,那名美艳的模特儿据说刚参选饼世界华埠小姐,拔得头筹凯旋归来,目前正积极地进军演艺界。
事实上,这一阵子的八卦杂志上经常可见阙仲勋的照片及报导,不是拍到他单独跟那个玉女明星共度烛光晚餐,就是他带着首席名模在酒吧彻夜狂欢。
他比以前更加风流浪荡,换女伴的速度快得更惊人!
汪语茉浑身一僵,一把抢过杂志。“这只是我打发时间看的八卦杂志而已,不代表任何意义。”
“小茉,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倔呀?”汪夫人叹气着。“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受了委屈也不跟妈妈说,只是一径往肚子里放。自从由香港回来,你就落落寡欢,一下班哪里也不去,老是躲在房间里发呆,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我知道你很不快乐这都跟仲勋有关是不是?他究竟是怎么欺负你的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误会。”汪语茉深深倒抽一口气,阻止眼眶中的泪水掉下来,度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后,她已发誓再也不要为那个薄情寡义的混帐再掉一滴眼泪,不管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都是他的事,他不能再主宰她的所有情绪,绝对不能!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汪夫人忧心地又道:“但小茉,你爸说你自愿到洛杉矶负责分公司的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杉矶那边的负责人最近刚离职,新的经理很多事处理不来,我看爸那么烦恼,就跟爸提议说我可以过去帮忙一阵子,反正爸也很希望我多学习一些。”
汪语茉解释着,其实她还没有决定是不是真要到洛杉矶去。也许,去了也好……
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可以强迫自己忘掉很多该遗忘的事……
“如果你想换个环境顺便散散心,妈也很赞成,反正你还年轻嘛。不过,语茉,妈不希望你是在负气,或是要逃避某些事的情况下离开台湾的。”母亲拍着她的手。
“我没有负气,更没逃避什么。”汪语茉还是不肯面对问题。
“妈,我们再不出门真的要迟到了,走吧。”
不等母亲的反应,她率先走出房间。
钻石本来就是女人的最爱,这几年,在广告的推动下更是气势如虹。厂商也看好了台湾惊人的消费市场,所以无不摩拳擦掌地打算好好表现一番。
在一间五星级饭店里,正有一场新款钻饰发表会,受邀者不是富贾钜绅就是官场名流,一时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汪语茉陪着母亲刚踏入会场,就有一群常和汪夫人打牌喝茶的贵妇走过来跟她热烈地聊着股票什么的,汪语茉带着微笑陪在一旁,过一会儿觉得实在太无聊,对那些闪闪发亮的钻石也提不起多大兴致,便拿着饮料,悄悄地走到角落里坐下来。
她刚坐下来没五分钟,便听到会场人口涌起一阵喧哗声,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
怎么了?是不是厂商邀哪些大明星前来助阵?
懊像听说会邀请一位刚拍过写真集的美艳女星前来,汪语茉好奇地看着。下一瞬间,她的表情僵住了。
身着低胸礼服、艳光四射的美丽女星正由入口处进来,但伴随在他身边的正是——阙仲勋!
镁光灯闪个不停,记者们兴奋地追问道:“沈琪小姐,请问你跟阙氏集团的少东正在谈恋爱吗?”
“没有啊!”盛装出席的沈琪笑得很妩媚。“我们只是朋友嘛。”一边说着,她还娇柔地瞟了阙仲勋一眼。
“只是朋友吗?不过有人前几天看到你们开车上阳明山夜游,还有人看到阙先生去摄影棚探你的班耶!”
“好朋友约出来玩或探个班也很正常呀。”沈琪笑得更甜了。
“沈小姐,请问你刚换的那辆保时捷跑车是阙先生送你的礼物吗?”
“唉呀,乱说!那是人家用自己的写真集版税买的啦。”沈琪娇嗔着,但却将阙仲勋挽得更紧。“抱歉呀,你们让一让吧,我还要上台做珠宝秀呢。”
堡作人员也忙着维持秩序。“各位记者朋友麻烦先让开,珠宝秀马上就要开始了。”
汪语茉默默地看着,命令自己不要有任何反应,但那刚喝下的淡酒,却酸酸涩涩地梗在喉间……那是他的新欢吗?他的生活十分多彩多姿啊!不是吗?一会儿是华埠小姐出身的模特儿;一会儿是首席王女红星;今天又换了刚推出火辣写真集而造成轰动的艳丽女星……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风流放荡,处处留情,她何需惊讶?何需多怪呢?
汪语茉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胸口越来越闷,简直到难以呼吸的地步一定是会场太拥挤了吧?趁着珠宝秀开始,会场内大部分的灯光都已熄灭,只剩下舞台上的大灯时,她悄悄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到楼梯间一连深呼吸后,她才觉得舒服一些。
她很想直接回家算了,不过母亲还在会场里,她总不能就这样跑掉。
幽幽叹了口气,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才刚坐下来,她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一道冷诮的声音也接着响起。
“真巧啊!”
汪语茉心下一震,不用回头她也知道站在背后的人是谁。
他……
不等她回答,阙仲勋已径自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两人离得很近,那股熟悉的粗犷气息包围着她,汪语茉难以忍受地又站起来。她不愿这么接近他,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
才刚站起来,她却被他扣住手腕,强悍的力道不容她逃月兑。
“不说一句话就想走,这么无情吗?”阙仲勋眯起锐眸犀利地盯着她,该死!她的表情为何如此苍白又楚楚可怜,她就是以这副柔弱的外表把许多男人骗得团团转的吧?
但他更懊恼自己的没出息!为何看到她,他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追逐她的身影……他的心还是会骚动……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放手。”汪语茉语气冷若冰霜。
“可真无情呀。”阙仲勋森寒地讽道,一字一句像是含了冰块。“不过,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对失去利用价值的男人一向不屑一顾!姜立尧呢?怎么没在你的身边扮演护花使者?难道你觉得他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还是玩腻了,就狠狠地把他一脚踹开?”
妒火使得他口不择一言,她的冷漠深深地激怒了他。
“阙仲勋,你住口!”她低吼着。“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他冰封的眼底满是冷酷。“汪语茉小姐,你似乎忘了,你对我所做的事才真正叫做过分吧?论起心机深沉,谁比得上你?”
“你……”她已气得小脸煞白,只恨自己无法挣月兑他的钳制。
“阙仲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是你恶意地整姜氏吧?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这一阵子姜氏的许多投资都出了问题,股票一落千丈,有人以低价大量收购。而他们已拿到的亚太网路开发权也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可以说诸事不顺,听说已经好几个月发不出薪水了……她相信一定是阙仲勋故意恶整姜氏的!财力雄厚的阙氏要吃掉它简直易如反掌,再加上姜氏的财务体制原本便不健全,根本不堪一击。
“我想怎么样?你慢慢猜吧!”抓起她的手,他更狂狷地冷笑着,眼眸冰寒似剑。“汪语茉,你最好记住——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你是如何将我玩弄在手掌心,如何无情地背叛我,这些帐,我会慢慢地追讨回来!”
汪语茉悲哀地闭上眼睛,他还是认为是她背叛他吗?他甚至认为她跟姜立尧上床!?
可笑,太可笑了……
她已无力再为自己作任何辩白,更心灰意冷地不想去解释什么,如果他认为她是这样的女人,那……算了……
当心已被伤到千疮百孔时,是不是就不会再痛了……
望着她悲凉哀戚的眼神,阙仲勋心底窜过万千复杂的情绪,但他赫然发现竟涌起一丝不忍时,厌恶地将她摔到地上!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留着去骗其他的笨蛋吧!”
决绝地一转身,他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人虽已远离,但那冷冽的气息却依旧包围着她的周遭宛如冰窟。
汪语茉慢慢地站起来,毫无血色的小脸缓缓地浮起一朵奇异的笑容,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中山北路某大酒家。
“喝啊!怎么没酒了?来酒来!”已喝得酩酊大醉的姜立尧摇摇蔽晃地站起来大骂侍者。“你是死人啊?叫你拿瓶酒来拿这么久,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可是姜氏企业的总经理!”
“总经理,你不能再喝了。”陪着他一起来的业务经理慌忙地拉着他。“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唉!他知道总经理是想借酒浇愁,借酒精来逃避一切,但就算他们今晚喝死了;明天的难题还是无法解决。
姜氏已经连续跳票好几张了,早就被诸多银行列为拒绝往来户,公司能拿去抵押的全拿出去了。
多笔投资一去无回,血本无归,连好不容易到的亚太网路投资案也莫名其妙地出了好多问题现在的姜氏简直是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宣告倒闭!
唉!怎么会这样呢?
“你叫我回去?老李,连你也看不起我!怕我付不出酒钱是不是?”姜立尧咆哮着,狠狠地拍着桌面。“你放心!我有钱,我身上还有很多很多的钱!谁敢看不起我,我是姜立尧啊!”他抓起皮夹中的钞票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
“总经理,你别这样。”业务经理一头大汗,姜立尧的叫嚣已引起店内客人不悦的侧目。
酒店主管板着一张脸走过来。“姜先生,请你不要再继续闹事,还有,这是上两个月你签下的帐单,请你一并付清。”他手上拿着厚厚一叠的签帐单。
“你是什么东西呀?敢赶我走?”姜立尧吼叫着。
“这么急着收帐做什么?怕我付不出来吗?告诉你,姜氏好得很,明天股价就会大涨,就会大涨了!”
他边吼边拿酒瓶乱敲桌面,双手狂乱挥舞着,顿时地上满是玻璃碎片,一片狼借。
酒店主管阴冷地板下脸,一招手,保镖迅速拥上来。
“敢看不起我?咳咳……混帐!这些垃圾都是一群混帐,姜氏不会倒的!姜氏还会发起来,他们一定会后悔!咳咳……”
狼狈地被“请”出酒店的姜立尧虚张声势地乱吼一通,但随即又趴在路边的水沟上狂吐。
“总经理,你没事吧?唉,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继续喝,要回去你自己滚回去!”
李经理扶着浑身酒臭的姜立尧想栏辆计程车,突然停下了脚步。“总经理,那个人好像是阙氏的阙仲勋……”
一听到“阙仲勋”这三个字,姜立尧满是血丝的双眼倏地睁大。
阙仲勋面罩寒霜地步下银色跑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往酒店走。他的心情烦得很,坏得很,只想狠狠地喝个大醉!
懊死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香港回来后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故意找来一堆美艳女星让媒体拍到他们亲热的照片,事实上,跟那些女人单独相处时却觉得烦透了,无聊极了!
想方才,那个拍火辣写真集的女星千方百计地要邀他去她的住处,面对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却意兴阑珊地打发她走,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
这一阵子惟一让他感到有点“乐趣”的就是修理姜氏,他随便放出一些风声就把姜氏整得惨兮兮,阙氏则趁低价大量收购姜氏股票。
但这种乐趣,不出三两天后他也腻了。无论他在哪里,总是会想起那张无辜的脸……
烦死了!他骂着自己,阙仲勋,你有出息点!天底下女人这么多干么还去想她?你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吗?她只是个狡猾奸诈的女人,还恬不知耻地故作无辜清纯状!
他的脚还没踏入酒店大门,突然由眼角看到一个黑影向他窜来。
他暗自冷笑着,有人想袭击他?真是太好了!他烦得要死,来点余兴节目也不错。
对方的拳头还来不及挥过来,阙仲勋便身手敏捷地一侧身后,出招如闪电,利落地还击一记狠辣的左勾拳!
“啊……痛啊……”姜立尧整个人狠狠跌到地上凄厉地哀嚎,他的下巴好像月兑臼了,好痛!
“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姜总经理呀。”阙仲勋一副“刚刚发现”他的模样,优雅高大的身子好整以暇地矗立在姜立尧面前微笑着。“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好像看到一只惹人厌的苍蝇向我飞过来,反射性地打了它一掌。不过,我大概忘了自己是空手道加上跆拳道黑带,所以出手可能有‘稍微’用力一些,你的牙齿还在吗?”
“呜……你……”姜立尧痛得脸部都抽筋了,但随即又很没骨气地突然往前一趴,抓住阙仲勋的脚大哭小叫。
“求求你放过我吧!阙仲勋!我知道是阙氏在整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公司快垮了,员工跑光了,连那个网路投资案都出了一大堆问题,不但没有赚到半毛钱,可能还要赔偿对方的损失……我能抵押的全抵押出去了,还跟地下钱庄借了一大堆钱,我已经一无所有,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以前是我该死得罪了你,阙少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姜立尧一千一百万个后悔着自己怎么会蠢到去招惹阙仲勋?原来他看似放荡风流的无害外表下居然是比豺狼虎豹更凶狠的手段!下手又狠又准,短短不到一个月就让规模不小的姜氏全垮!现在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重要了,就算阙仲勋要他跪下来叫他爷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只有阙仲勋才能给他一条生路,不然万一让地下钱庄翻脸来追债,那那……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死得多凄惨!
“姜总经理言重了。”阙仲勋脸上还是挂着惬意的笑容,优雅地把被姜立尧抱住的脚抽回来,缓缓地轻掸西装裤,似乎上面沾惹了什么脏东西。
“大家都是商场上的朋友,我怎么会去整你呢?可能是你想太多了,我还有事,失陪。”
“阙先生,求求你别走啊……”姜立尧又往前一扑抱住他的脚,狼狈地哭喊着。“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该在上次的网路竞标案使出下流手段,窃听你的底价来得标……”
窃听?阙仲勋原本冷漠的表情起了些微变化。
“我记得你说过底价是汪语茉告诉你的。”他平静的语气已掺人一丝危险。
“不是她,是……”姜立尧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说实话才有可能保住小命,他哭丧着道。“是我窃听来的。”
他乖乖地、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全盘托出。
去香港之前的一个夜里他去找汪语茉,发现她整个心已在阙仲勋身上,不可能再回到她身边后,他在不甘心之余,心底涌起歹毒的计划……
在中正机场遇到汪语茉时,他利用跟她打招呼说话的机会,悄悄地把一个只有米粒大的超袖珍窃听器放人她的皮包里。因此他才可以得知她跟阙仲勋的所有谈话,得知阙氏的底价。
开标那天中午,他在酒店楼下等汪语茉下楼,故意放低姿态邀请她共进午餐,趁着她离席打电话给阙仲勋的机会,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
绑来,药效发作后他便扶汪语茉回房,原本他是打算乘机侵犯她,但没想到汪语茉虽然快晕眩昏迷,却还是努力地撑着意志一直到进自己的房间。
并拒绝他要留下来照顾她的建议,坚决地当场就把他请出去。
所以,他只好一直守在汪语茉的房门口,等待晚上阙仲勋回来后对他编造那些谎言,让阙仲勋以为他跟汪语茉厮混了一个下午……
“事情……就、就是这样……”姜立尧吞吞吐吐地说着,一边不安地瞄着阙仲勋阴沉的脸色,他已快被他身上那股锋利的杀气给吓死了。
“阙先生,我知道自己耍那些下流手段来得标很卑鄙,但我发誓,我可以发毒誓证明我绝绝对对没有碰过江语茉。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说出不曾染指过语茉,阙仲勋就会放他一条生路。
阙仲勋抽着烟冷漠地听完,脸上面无表情,但阗黑眼底却有两簇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你滚吧!”他淡淡地踩熄烟蒂便想离开,懒得再多看这垃圾一眼。
“阙先生,您等等呀……”姜立尧还是死死抱住佃拘脚。“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的公司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求求您啊……”
他懒懒地看了姜立尧的狼狈状一眼,突然噙着微笑道:“你先起来吧,大家都是商场上的朋友,怎么好意思让你一直跪着呢?”
姜立尧闻言大喜,忙不迭地站起来。“这么说您是愿意原谅我了?谢谢您、谢谢您,我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绝对不会跟我计较的……”
阙仲勋不语,但那抹莫测高深的笑痕逐渐扩大,他的手轻搭在姜立尧肩上,非常优雅地开口。
“关于这个问题我会好好考虑,在这之前……”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下,冲着一脸期待的姜立尧勾起更惬意的笑容,缓缓逸出剩下的字句。
“你先去死吧!”
长臂一挥,只看到姜立尧整个人再度飞起来,直直撞向墙壁!
这一拳是他替语茉打的!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这一回可不是下巴月兑臼这么简单了,他的手部严重骨折,铁定要躺在医院半年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