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俱乐部门口,竹内一朗担忧地望著千野追云。
“总裁,你喝醉了,请你不要自己开车,还是让我送你吧?”
“让开!”喝了不少酒的追云不耐地推开他。“我好得很,走开!”
他喜欢自己开车,喜欢对事情拥有完全的掌控力,所以他不愿聘雇司机。
“可是……”竹内一朗更加担忧。“总裁你真的喝醉了,酒后开车很危险……”
“你很烦耶!我说可以就可以,滚远一点!”追云耐性尽失地对他咆哮,一把推开秘书就坐上跑车。
烦烦烦!烦死了!流畅地掌控方向盘,追云一手撑在窗边,脸色冷的像是北国的天气。
其实他的酒量很好,即使多喝了几杯也不至于误事。只不过,他很少在下午的商业聚会上就喝这么多。像是要发泄什么或驱赶什么似的,他将灼热的液体一杯杯灌下肚。
方才在俱乐部,他完成了一桩巨大的并购案,以超低价格收购一家周转不灵,但很有潜力的公司,此举将会为他赚进大把大把的利润!
但,他一点都不开心!
在他与客户洽谈时、在他用餐时、甚至在他面对敌手毫不留情地围剿时,脑中总会不其然地掠过—抹倩影,—张清丽月兑俗的脸庞……
懊死!他疯了吗?他从来没有因女人而误了正事,但,今天他却差点失误!甚至神游太虚,好多次都是秘书巧妙地唤回他的神智。
他不该这样,那害他失神的女人更不该是樱井纱缡子,不该不该!
在俱乐部时,他甚至有拿酒瓶狠狠砸醒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面对关系上亿的重要文件时,他的眼前居然出现她飘著淡淡晕红的小脸?为什么在拟定新年度的营运计划时,他竟荒谬地思念起她青涩却又可人的身子?
昨晚那一吻像是有人对他施了可怕的魔咒,他的男性神经感官全背叛了他,他的心……也越来越混乱!
她的滋味是那么芳香、甜美,就像是早春的茉莉花香,更像是一瓶上好的佳酿,让他忍不住渴求更多更多……
停!察觉自己又开始回想起那个吻,千野追云烦躁得想一掌劈昏自己。
他不能这么没出息,明明知道樱井纱缡子是个爱玩心机的女人,他不能因为一个吻就被她收服了。更不能——喜欢上她!
敝复一贯的冷漠后,他试图安慰自己,也许只是他想得太多了,可能是这一阵子公事太忙,心情太紧绷了……
樱井纱缡子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没有女人可以控制他,没有!
去找铃木美纪吧!找谁都好,只要可以让他挥去那盘据心头的人影。
将跑车泊入别墅的车库后,他直接上楼,却见到一室的黑暗。
美纪不在家?
追云打开电灯,环视—室的冷清。不知为什么,美纪不在家竟让他觉得很轻松。
其实他根本不想看到她,不想见到那张谄媚俗艳的脸,他只是想找个女人来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只可惜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扯开领带,他刚由冰箱内取出清酒倒在杯里时,大门又被打开了。
“追云?”铃木美纪一看到他又惊又喜,一把扑过来抱住他就哇啦啦地大哭。“呜呜……追云,你要替我作主啊!太过分了,他们居然这样欺负我,我好可怜啊!呜呜……”
追云不悦地推开她。
“你怎么了?”她身上的浓烈香水味令他厌烦,不知为什么,他看她越来越不顺眼!
女人的脸蛋应该是洁净无瑕的,而不是这般浓妆艳抹,活像马戏团的小丑;女人身上最好不要有任何人工香味,而要像早春的茉莉……
被了!察觉自己的心头又浮起不该出现的人,他烦躁地一口喝光杯里的清酒。
“追云,我不要离开你,不要!我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啊!”铃木美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脸上的妆全花了,黑色眼线和红色腮红糊成一团,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谁叫你离开我?”他冷淡地问著,语气漠下关心。
“呜……就是樱井纱缡子啊!她好歹毒,心机好重啊!”
“你说什么?”原本懒得正眼看她的追云一听到“樱井纱缡子”这五个字,表情瞬间起了奇异的变化。他紧紧扣住美纪的手,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是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恶!今天下午,我心血来潮想去公司看看你,还带了点你喜欢的点心给你吃。结果才刚走进公司,就遇到……遇到你爷爷。呜……他狠狠地羞辱我,把我骂得一文不值!一定是樱井纱缡子嫉妒我得到你的心,所以才跑去找你爷爷讨救兵,联手欺负我,呜……”
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到樱井纱缡子,但,她却尽可能地加油添醋。她才下甘心就这样被赶走,她绝不让得到追云的女人好过!
恐怖的风暴凝聚在千野追云脸上,她竟敢……她竟敢直接找她的情妇下手?!
炳!看来,他是小看樱井纱缡子这女人了!她一点都不单纯、一点都不羞怯!在他面前,她装得活像是个小可怜,但私下竟然这般嚣张!
懊死!他额上青筋暴露,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才懒得管铃木美纪究竟受到什么侮辱?但,他不准有任何—个女人插手干涉他的私事,甚至越俎代庖地赶走他的情妇。
她可真大胆啊!不但设计逼婚,甚至迫不及待地要把他身边的情妇一一赶走!
她真以为他千野追云这么好摆布?这么好控制?
休想!
爱著一张脸,追云甩开哭哭啼啼的铃木美纪,抓起车钥匙甩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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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是老爷子派人送来的上等人参和燕窝。”女管家指著桌上一箱箱的木盒。“老爷子很关心你呢,交代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服侍你。”
“是吗?”纱缡子点头微笑。“爷爷真的很疼爱我。”
女管家建议。“不如夫人你明天亲自去向老爷请安并致谢,老爷他很喜欢你,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喔,也好。那明天早上你帮我安排车子,我去买些点心送给爷爷吃。”
“是的,夫人。”
“我先去睡了,你也去休息吧,晚安。”
“夫人晚安。”
走入二楼的主卧室,纱缡子怔怔地坐在床上,有些犹豫明天自己该不该去见爷爷?
坦白说,她非常喜欢疼爱她的千野老爷,也很愿意尽孙媳的孝道向他请安。但每次见爷爷时,他总会关怀地询问她跟追云相处得可好?
这个问题令她感到头痛,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不想据实禀告,不希望爷爷为她担心。而且,她认为追云会这么讨厌她是她的责任,她不想将过错全部推到他身上。
唉,其实就算她不讲,以爷爷的精明也一定早就知道,追云根本不肯回家。
她入籍已经快半个月了,他却夜夜留宿在别的女人怀中。
只除了……除了昨天晚上,他曾经回来一下……
一想到昨晚那激烈的吻,纱缡子的小脸蓦地泛起红霞。
他吻得那么热烈,几乎要将她融化,两人的唇密密贴合,传递著—波又一波的暖潮……
她可以……可以偷偷假设,其实他是有—点喜欢她的?可以这样吗?
这样想会不会太不知羞了?但他是她的丈夫啊!任何一个妻子都渴望能得到丈夫的宠爱。
脸上的红晕未褪,她突然听到“咚咚咚”的上楼声音。这么晚了,仆人怎么还会上楼?而且脚步这么急躁?
她还来不及开门探个究竟,“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千野追云夹著滔天怒焰,像阵旋风般闯入。
“你?”看到他,纱缡子的晶瞳跃上光芒。他居然又回来了!是不是,他已经愿意接受她了?
千野追云脸色森戾,像头发怒的野兽,恶狠狠地瞪著她。
被了!他再也不要被这个女人玩弄!
瞧瞧她装出的纯真表情,她就是用这一张脸骗倒所有人的吧?!甚至连他都差点受骗,以为她是单纯的、是荏弱的。
不!他拒绝再度上当、再当傻瓜,更拒绝一再被她玩弄!
纱缡子还来不及再开口,千野追云已一个箭步窜上前,阴冷地逼近她,一把就抓住她的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过问我的事,还敢赶走我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是谁给你这些权力的?说啊!”
手腕好痛!纱缡子惊惶地看著盛怒的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再睁眼说瞎话!”他暴喝。狡猾成性的女人,一开口就是谎言,他真是白痴才曾经以为她是单纯可爱的。
“你硬要把我逼回家的目的是什么?樱井纱缡子,你就这么难耐寂寞吗?你就非得找个男人陪你不可?奸!”他阴恻恻地冷笑。“既然你这么渴望男人,那我就遂你的意!”
他硬将她摔在大床上,毫不怜香惜玉。
“你……?”纱缡子被他诡异激狂的表情吓到,虽然她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眼前的他好可怕、好骇人,就像是摆动黑色羽翼的恶魔!
她鼓起勇气问著:“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了什么事吗?”他的意思奸像是她背著他做了什么,但她没有啊!
他扩大笑痕,笑容却更加阴狠。“你继续装傻吧,我倒要听听你这张嘴还能掰出多少谎言?”
“啊——”在她惊喊中,她的睡衣已被他撕成两半,他高大的身躯也紧紧压住她,按牢她的双手,使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