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咖啡馆内,绿乔一推开玻璃门,朴咏咏就发出惊叹声。
“绿乔,这里!”咏咏拉着她坐下,双眼牢牢地盯着她。“天啊,你变得好漂亮喔!你刚刚推开门进来时,我差点儿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你耶!你变得好美、好有女人味喔!”
绿乔粉睑晕红。“咏咏,你太夸张了,我还是我啊,没什么改变。”
今天的安绿乔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V领雪纺纱洋装,紫罗兰的色调把她一身雪白的肌肤烘托得更加吹弹可破。一只山茶花的别针被她巧妙地运用,不别在胸前,改别在腰带上,让腰肢显得更加纤细。如云的秀发随意地绾起,让几缕发丝自然地垂落在耳畔。她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华丽配件,只配戴上Dior的紫水晶耳环,右手也戴着一条细致含蓄的紫水晶手链,整体的造型非常柔美飘逸。
“不,你变得好妩媚喔!”咏咏仔细地看着她。“你们安家专出美女,不管是紫芹还是你,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不过啊,我觉得你现在更漂亮,也更抢眼耶!你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女人味,令人目不转睛。而且我注意到了,你刚刚踏入咖啡馆时,有好多男人在偷看你喔!扒呵,看来,你的婚姻很幸福,老公很疼你厚!真是的,害我先前还替你操心得要命,怕你是在不情愿的状况下顶替紫芹,嫁给谷羿羯,婚后会过得很不快乐呢!”
绿乔闻言只是淡淡地微笑,没有答腔。她优雅地招手请来侍者,点了一杯黑咖啡。
咏咏一睑热切地看着她。“绿乔,你怎么不说话?虽然我参加完你的婚礼后就到欧洲做短期进修了,但前天刚回到首尔,一调整好时差,马上就约你出来见面了耶!对了,先说说看你们的蜜月旅行是去哪里玩?希腊爱琴海?还是巴黎、威尼斯?”
绿乔摇摇头。“没有,我们没去度蜜月。”
“啊?”朴咏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去度蜜月?怎么可能!”她还以为谷羿羯会带绿乔去欧洲或是夏威夷,疯狂地玩上一个月耶!
“是真的。”绿乔眼神一黯,拿起桌上的水杯,轻啜一口。“谷羿羯说,他公司的业务非常非常繁忙,筹备婚礼已经耽误他很多时间了,没必要再另外浪费时间去度蜜月。”
咏咏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浪费时间”?厚~~这个谷羿羯有没有搞错啊?结婚是人生的大事耶!度蜜月对新娘而言,更是意义非凡啊!就算他真的没有时间带你出国,至少也去济州岛玩个几天嘛,这是心意问题啊!”
济州岛位于朝鲜半岛的最南端,充满度假风味,是南韩人很喜欢的蜜月圣地。
看着绿乔笼罩忧愁的小脸,咏咏很担心,低声问道:“绿乔,你跟谷羿羯……相处得不好吗?他冷落你?你是不是很不快乐,度日如年?”
“也不是这样……”侍者送上咖啡,绿乔话语停顿下来,而后轻抚着咖啡杯的底盘,有些坐立难安。“谷羿羯他……他让我很迷惑。”
“迷惑?这是什么意思啊?”咏咏抓住她的手,认真地问道:“绿乔,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幸福?把你的委屈告诉我,我替你想想办法。就算我的能力很有限,也不会放任那个姓谷的这样欺凌你!他是不是对你视而不见?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堆情妇,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绿乔赶紧解释。“他没有欺负我,也没有冷落我。事实上,婚后这三个月,除了到国外出差的日子外,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家,而且也……”细致的脸儿突然羞红。“也跟我同床共寝。他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我睡,他,他……他很热情……”说到最后,小脸几乎要垂到桌面了。
看见她羞不自胜的模样,咏咏马上就懂了,爽朗地微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绿乔,你也真是的,都已经结婚当别人的老婆了,还这么害羞啊?你是不是要说谷羿羯很勇猛,每天晚上都很热情地缠着你,让你有些招架不住啊?”她顽皮地眨眨眼。
“咏咏,你别调侃我了!”绿乔慌乱地回头看看左右,幸好这间咖啡馆以欧式的小屏风区隔出每个座位之间的距离,再加上她们坐的位置偏角落,非常隐密,所以不必担心被外人听见对话。
咏咏还是笑意不减。“既然你老公对你很热情,每晚都缱绻难分,那很好啊!你还烦心什么?”原本她还很替绿乔担心,怕她是个深闺怨妇呢!
“我……”绿乔眉锁轻愁。“我真的很困惑……我想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妻子”吗?我是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甚至爱我?拥抱我的时候,他心底有没有半点欢愉,还是认为……认为这只是夫妻之间该尽的“义务”?”
素白的小手不安地互绞着,绿乔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这三个月来,我被这个问题烦到快发疯了。我没有办法不去思考“他到底爱不爱我?”这个问题。爱?不爱?爱?不爱?我无法忘记他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态度,结婚前,他就明确地告诉过我,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见鬼的爱情,还说我是罗曼史小说看太多,把脑子给看坏了。喔~~他怎么可以这么残酷、这么冷淡地看待爱情?”
望着她一脸沮丧的模样,咏咏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绿乔,你很喜欢他,对吧?不,事实上,你根本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但你又无法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才会这么苦恼。”
“我不知道……”绿乔烦躁地以小汤匙搅拌咖啡,让杯中的涟漪继续扩大。她是真的不知道,照理说,她应该讨厌他的啊!她可以唾弃他、鄙视他,也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对他冷嘲热讽,就是不能爱上他,爱上那个无情无义的魔鬼呀!
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的……
结婚前,她就无数次地在心底告诫过自己——为了整个家、为了“金星企业”、为了姊姊,她会认命地嫁给谷羿羯,她会交出她的身子,但,他休想触及她的心!
她会牢牢地守护住自己最珍贵的心,她只是把躯壳嫁给谷羿羯而已,他无法伤害她的灵魂,更无法主宰她的意识。
可是,在朝夕相处之下,她竟迷失了。他一点一滴地攻破她的心防,他的骨血渗入她的身躯,他的气息也占领住她的脑门。
一想起每夜的疯狂沉沦,她的粉脸更是一片徘红,即便拼命地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仍是无法阻止红潮蔓延到颈间。
新婚不久后,她去买了一堆款式更古板、更保守的睡衣,而且每天晚上都故意背对着他睡,但,那些睡衣还是在他的狂笑中,被撕成无数碎片。
他老是以更火辣、更剽悍的热吻来征服她,看她由挣扎到发出销魂的申吟,看她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逐渐变成温柔可人的小绵羊。
他像是一代暴君,疯狂地蹂躏她的意志。可该死的是,他却拥有一张最会接吻的嘴,而且他的手仿佛带有神奇的魔法,总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她无法抗拒他煽情的吻,也无法抵抗令她癫狂的。
她越是挣扎,越会被卷入可怕的激流中,然后发出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娇喘声,紧紧攀住他的肩头,噬咬他的肩,跟着他一起坠入的国度,一起呐喊、一起沉沦……
每晚洗澡时,她都会第N遍地告诫自己——安绿乔,你有点儿骨气,今天晚上绝对不准他再碰你,更不准回应他,就让他抱着一具行尸走肉入睡!
可……每天早上,她都会在极度的满足中酣然苏醒,她甚至会发现自己的身躯像八爪章鱼般紧紧地攀住比羿羯——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脚则环挂在他的腰间,而且她的身上满是的气味,还有嫣红的吻痕。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颈、他的背部都有一道道明显的抓痕,那是她在激情时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呜呜~~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耻,真的无可救药了!
“绿乔,”朴咏咏微笑地看着她。“你刚结婚时我好担心,担心你会变成深宫怨妇,担心谷羿羯会冷落你,可如今看来,你的新婚生活很不错呢!我知道你困扰的是什么,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多给谷羿羯一点时间,因为面对爱情时,男人大都是很愚蠢的,他们在这方面的反应很慢,也很迟钝。”
咏咏耸耸肩,继续说:“也许,这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拿谷羿羯来说好了,他从小就被当成谷家的接班人培养,接受最严苛的菁英教育,学习艰深的谈判技巧。他也许精通多国语言,可他却没有学习到一样最重要的功课——“爱”。所以他不知道何谓爱情,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是这样吗?绿乔原本挫败的眼眸燃起一丝希望。谷羿羯并非不爱她,而是爱情对他而言太陌生了?他只知道商业征战,只知道要如何为集团赚取包多的利益,但却不懂爱情?
“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喔!”咏咏恬静地笑着。“你有没有在避孕?”
“啊?”这个问题又让绿乔羞到恨不得钻到桌面下。避孕?老天,结婚都三个月了,她这个迷糊新娘居然把这件事都忘了!她没有吃避孕药,也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
那么,她很可能怀孕了?毕竟他们几乎夜夜激情,他像头出柙的野兽般,每晚总是要不够她,倘若碰上了他不用上班的日子,他还会在白天时就把她拖到床上,让她彻底地沉沦一整天……
见状,咏咏笑了。“你别这么害羞嘛,倘若没有避孕的话,那我要先恭喜你,你很可能快当妈咪了!你也知道,韩国的男人大多非常重视香火的问题,倘若你尽快为谷羿羯生下儿子,对你们的感情将会是一大助益,你们的婚姻也会更稳固、更甜蜜。”
咏咏虽然不是很赞成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下过,既然绿乔已经嫁入谷家了,她当然希望好友的婚姻能够非常顺遂。
背孕?这两个字令绿乔更加惶恐不安,无措地轻抚平坦的小肮。老天,她会很快地当上妈咪吗?可她才二十二岁啊!她还在适应婚姻生活,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当-个称职的母亲啊!
那么……她是不是该考虑避孕呢?绿乔陷入这个难解的问题中。
*********
要怎样避孕呢?
从咖啡馆回到谷家后,绿乔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她知道自己可以吃避孕药、贴避孕贴,也可以要求谷羿羯戴上,方法有很多很多。
她并非抗拒替谷羿羯生下后代,但,她真的还太年轻了。突然被“通知”要结婚后,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实在无法立刻再当一个母亲。
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她拼命想稳住紊乱的心。“一定有很多有效的避孕方法,别乱了阵脚……”别自己吓自己了,目前她并没有怀孕,因为上个星期,她的月事准时报到了。
不过,这只是“目前”,倘若她再不想办法避孕的话,以他们这么频繁的次数,她肯定会“中大奖”的。
“好烦……”绿乔烦躁地捧住头。“我该去买避孕药吗?可是,听说吃避孕药多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而且要去哪里买啊?药局就可以直接购买吗?还是要去医院拿药?那么,贴避孕贴片呢?还是乾脆叫他戴……算了,不可能的,他才不会同意的,他是个自私又霸道的大男人。”
虽然绿乔的性知识不算丰富,不过从一些闺中密友的闲聊中,她也多少得知了一些讯息,包括——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很讨厌戴,因为他们认为那会降低的乐趣!
况且,要她开口跟谷羿羯谈这件事,或是要她去买,再交给他使用……天啊,一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她就觉得浑身发热。她办不到的,她根本没那个胆子去购买。
“喔,越想越烦了……”绿乔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找出药品携带盒,取出一颗头痛药吃。真是的,单是考虑要怎么避孕就这么烦了,她简直不敢想像要怎么跟谷羿羯沟通?
结婚三个月了,对于她的丈夫,坦白说,绿乔还是不了解。
他对她不坏,至少,不会视若无睹。一起外出时,他也表现得风度翩翩,她知道有好多女人都会以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瞪着她。而且,他似乎对她的身体非常感兴趣……两朵红云又飞到绿乔脸上,她面河邡赤地想着,是不是每对新婚夫妻都会这么疯狂地缠绵啊?
她注意到,有时候谷羿羯会用一种火热又深奥的眼神注视她,黑眸中除了外,似乎还蕴藏着许多复杂的情愫,一些她还无法解读的情愫……那是柔情吗?是怜惜吗?倘若只是单纯的,为何他的眼神会撼动她的心弦,让她的心湖也掀起阵阵波涛?
除了她的月事来临外,每天晚上,谷羿羯都会疯狂地要她,让她像是盛开绽放的娇艳花朵般。
早上他起床时,累极的她通常都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她总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吻得好轻、好柔、好珍惜,就像是白马王子给公主的吻般。
清晨的吻是否充满了怜惜与爱恋呢?爱恋……这两个字令绿乔好困惑。谷羿羯会爱恋她吗?那个冷血寡情的男人懂得何谓爱恋吗?他曾说过,爱情是最愚蠢的东西,他迎娶的只是“金星企业”,而不是安绿乔这个人……
这句话深深地伤害着她,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般,牢牢地盘据在她心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狠心绝情,这个男人不懂爱,也不要爱!
他只想娶安家的女儿,是谁都无所谓。
可是,倘若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为何要以那种炽热又缠绵的眼神注视她呢?为何要给她那么温柔的早安吻?为何要霸道地占据她的心弦?
乱乱乱……无数的问号充斥在脑中,真是一团乱!
“唉,我快烦死了啦!”捧着头,绿乔挫败地低吼。
冷不防地,一双有力的大手由背后抱住她,沉稳的嗓音随之响起——
“烦什么?”
“啊?!”绿乔惊骇地瞪着镜子,赫然发现谷羿羯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她背后?
“你差点吓死我了!你……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她不安地望着手表,才五点而已,平常他总是忙到晚上快七点才回家的啊!她慌乱地暗忖着,他到底站在她背后多久了?她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噢,她没有讲出什么羞死人的话吧?
他没理会她的问题,仅是霸道地扬扬眉。“这是我的家,我爱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对了,你为何吃药?”
大手直接拿起她搁在化妆台上的药品携带盒,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询问:“这是什么药?”
“我……”他的锐眸咄咄逼人,害绿乔一时语塞。
“说啊,这是什么?”他眼神犀利地逼问着。“这到底是什么药?难道……”粗黑的剑眉揪起,他倏地沉下俊脸。“你该不会在吃什么该死的避孕药吧?”
避孕药?这三个字让绿乔的心跳漏了一拍。既然他主动提起了,她不如乘机解决这个问题吧。
“你不许我吃避孕药吗?”她试探道。
“当然不准!”谷羿羯表情厌恶地把药品携带盒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口气不善地说:“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便有义务替我生下继承人。吃这什么见鬼的避孕药?你疯了吗?”
义务?继承人?这些字眼又刺痛了绿乔的心,强烈的屈辱感笼罩着心头。她在他眼底,就只是一个“妻子”,一个可以生孩子的工具吗?她是不是叫做安绿乔、她的个性、她的喜好,似乎通通都与他无关,他也没兴趣知道。
反正,只要这个妻子会生儿子就好了,是不是这样?
“我不是生产的工具。”酸楚的泪雾袭击眼眶,可她倔强地命令自己不许掉泪。“谷羿羯,你可不可以稍微尊重我一点?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人!我有我自己的思考方式,也有喜怒哀乐的情绪!”
她越说越伤痛,泪水溢满眼眶。“我不只是“金星企业”安大鸿的女儿,不是一张资产负债表,更不是一项投资商品或是生孩子的工具,我是安绿乔!你了解吗?我是安绿乔,不是安紫芹,也不是其他大财团的女儿,我是安绿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食物、不吃什么吗?你知道我喜欢看什么书吗?知道我有什么好朋友吗?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痛苦地摇着头。“我好傻!我不该答应结婚,不该嫁给你的……”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怎么可以让这个男人恣意伤害她的心,把她伤得千疮百孔?
最笨的是,她居然对这个无情无义的恶棍偷偷动了情!明知不应该,她还是偷偷地在乎他,偷偷地对他产生越来越浓烈的情愫,甚至偷偷地期待着他能给予她感情上的回应。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谷羿羯脸罩阴霾。“为何哭?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我尊重这桩婚姻,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没有给你难堪,尽力做到身为丈夫的责任,守护着这个家;连逃婚、令我难堪的安紫芹我也放过了;我甚至还帮助你父亲整顿“金星”,让你们家的集团度过难关,你到底还想要求什么?”
他的头开始痛了,素来清明的思绪也一片混乱。该死,他早就知道女人是最麻烦的动物,她们总是不满足,总是叫嚣着要求更多更多!她们像是欲求不满的勒索者,先是爱情,再来会要求他交出灵魂、交出自由,最后,她们会连他听什么音乐都干涉,甚至还会帮他“过滤”朋友,阻止他去任何她不喜欢的场跋,只差没拿狗链拴在他的脖子上而已!
结婚前,他就分别给情妇们一笔可观的分手费,让她们立刻消失。他给了绿乔一桩不错的婚姻,而且也会尽力对她忠贞,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了。
他知道自己也许不够浪漫,但,婚姻嘛,就是过日子而已,要那么多浪漫做什么?他可以给她无限的珠宝与金钱,他可以让“谷氏”与“金星”的股票连续狂涨,但,不要跟他谈爱情、谈浪漫,那只是一些该死又不存在的鬼东西!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这句话又让绿乔的泪水越掉越多,她真的好笨,怎么会对一个没有心肝的男人怀抱期望呢?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好蠢!
“对,你是最伟大的救世主,你挽救了我爸的企业,挽救了“金星”所有员工的生计。哈哈,你真了不起!是我错,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以放开我了吗?”清泪滑落脸颊,绿乔用力挣扎,想挣月兑扣在她腰间的大手。
“安绿乔!”谷羿羯暴躁地怒吼,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腰与肩头,强迫她正视自己。“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有话就直接说清楚!惫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些该死的药是什么?”女人真的很烦、很烦,他觉得自己的头顶已经气到要冒烟了!
绿乔急着想摆月兑他,愤恨地大吼:“放开我!那些只是头痛药,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去药局询问药师!”
头痛药?这三个宇让他肃杀的气焰瞬间消失,表情也不再阴沉可怕。“所以……你其实并不讨厌我,不排斥为我生下孩子?”心底突然滑过一阵喜悦。Shit!他在高兴什么?这女人把他烦得头痛欲裂,他应该要惩罚她,应该把她打入冷宫,应该要她付出代价,而不是像个白痴般死命地缠在她身边,研究她为何蹙眉?为何哭泣?研究要如何让她绽出灿如春花的笑容?
绿乔迷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误认她排斥为他生育?喔,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在鸡同鸭讲。
望着他严肃而轮廊分明的脸庞,她轻轻叹息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愿为你生下后代。事实上,我并不讨厌小阿,我只是……只是很惶恐,毕竟,我才二十二岁,突然之间就从安小姐变成了谷太太,我不确定自己还可以再胜任母亲的角色。”
她坦率的答案令他非常满意,紧锁的剑眉松开了,俊脸露出魅惑的笑容。
“所以,你也不排斥与我喽?”他从来没有问过任何女人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此时此刻,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他很想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心甘情愿跟他上床的吗?她喜欢他的吗?喜欢与他合为一体吗?躺在他身边时,她是否有任何的不甘愿?她喜欢成为谷太太吗?还是,她只是在忍耐,只是为了拯救父亲的事业?
喔,谷羿羯开始觉得,自己也许该去医院看看病了。他怎么会开始在乎这些琐碎又微不足道的问题呢?但……见鬼了!她的心思、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居然充斥在他脑中,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些答案。而且,他觉得她一个真诚的微笑,竟比上亿的合约还重要!
“你……咳咳、咳咳……”绿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狼狈地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别紧张。”谷羿羯的笑容更加猖狂,黑眸火热地瞅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视线缓缓往下,来到她粉女敕的胸前。因为她此刻半弯着腰,再加上一直咳嗽,所以V领罗衫下的曼妙曲线更加清晰,半露的酥胸也起起伏伏地晃动。他眸底的欲火随着她双乳的跳动,变得更加沸腾。
“需要帮忙吗?”他抽出面纸递给她,一手轻拍她的背脊,另一手却从背后环抱住她。
“你……你做什么?”清楚感受到抵住她臀部的男望,绿乔更是羞到几乎要晕厥过去,恨不得被口水呛死算了。
“不做什么。”他笑得好无赖,像个邪恶的魔鬼。“我不想看你呛死,帮你拍拍背而已。”
指端她肿胀的蓓蕾,嗓音变得危险而低沉,在她耳畔呵出热气,落下一连串的蜜吻。“这件洋装很适合你,不过,领口不可以再低了。还有,下次穿出门时,记得加件外套,知道吗?”他不允许任何男人站在她的背后,居高临下地饱览这片绝顶春色。她是他的妻子,她所有的娇美都只能属于他。
她是他的,他的。
他的大手按住她丰盈的胸,黝黑与莹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绿乔羞到手足无措,老天,他真的要在这里做?喔,不不不!
比羿羯不理会她的抗议,目光焚热地盯着半果的妻子。她真美!发丝凌乱,芙颊布满红晕,粉女敕的子邬微微张开,显得娇憨可人。她的上半身接近赤果,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深紫色的半包住斑耸饱满的双峰。
他的双瞳燃起更炽烈的火花,沙哑低语:“你很适合穿深紫色,衬得你的肌肤特别白皙……”不过,他想,他这娇美的小妻子最适合的是一丝不挂。
罗衫被剥下,底裤也飞到门边,此刻的她已经一丝不挂了。
扣住她两边的膝盖,他狠狠地、深深地进入,完全填满她,而后势如破竹地攻城掠地,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快,让她癫狂的娇喘伴随他渐快的节奏、紧密结合的身躯,一起悸动、一起攀升,直至璀璨的火焰在两人体内双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