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炽热的暖流在安婕的全身蔓延开来,连四肢末端都感受到阵阵温暖。“所以,你就冲入已经起火的大楼?为了找我?你……你不害怕危险吗?不怕自己冲进去会出不来吗?”
杜维臣淡淡微笑。“怕啊,我当然会怕,毕竟我又不是超人。可是……”他深幽的黑眸盛满真情。“当时没有时间让我害怕。我一直打手机却联络不上你,我怕你很可能被困在里面,所以,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并且冲进去找你。”
“你真傻……”安婕的眼眶红了,鼻头也慢慢发红。“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就那么冒冒失失地冲入火场,都不怕自己会出什么意外吗?”唉,就这么巧,她的手机刚好没电了,所以他才会联络不到她。
“婕。”他执起她的小手,用自己温热的大掌紧紧包住。“我说过了,我并不是不会害怕,但,你有可能在里面,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处在危险的环境中,我办不到。而且,你说错了,你对我而言很重要,不管有没有婚姻的存在,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女人。”
泪雾模糊她的视线,她吸着气,拚命阻止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道:“你知道我躲在厕所时,在想些什么吗?那时,外头浓烟越来越大,我已经无法分辨逃生的方向,于是绝望地想着,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这里吗?然后,好奇怪,就像很多人所说的,人在濒死之前,脑中会迅速闪过自己的一生。那时候,我的脑中出现好多好多的画面,都是跟你有关的……”
热烫的泪水滚出眼眶,她哽咽地道:“我想起我们相识的时候,想起刚热恋时,两人爱得难分难舍,甚至常常在电梯里忘情拥吻。想起你在沙滩上跟我求婚,那时候,你紧张到手上的戒指都掉了,滑入细沙里,偏偏还遇到一个超级大浪打过来,我们两个吓到尖叫,深怕大浪把戒指给卷走了,赶紧趴在沙滩上拚命找戒指,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时,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又笑又叫的,像傻瓜一样……两个可爱的傻瓜……”
她的笑容更飘怱,小脸布满泪水。“然后,我还想起我们的婚礼,我穿着好漂亮的手工订做礼服,拿着一束白玫瑰,满脸幸福地走过红毯迎向你,那套象牙白的结婚礼服好漂亮,美得令人屏息。之后我们到希腊去度蜜月,望着圣托里尼岛最美的落日,在教堂钟响时交换热吻,发誓要相爱一辈子,要永远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开……”
她一直说着,脸上的泪水争先恐后地坠下,可唇畔的笑容好美。“那个美丽的希腊落日,那个时候的海风、温度、白色教堂传来的钟声,还有你怀抱着我的感觉、你望着我的眼神、你指尖传来的热度……一切的一切,我一直都深深记得,深深记得……”
杜维臣无语地拥抱她,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不会叫她不要哭,因为他知道这些情绪她已经压抑很久很久了,今天的意外只是个引爆点,让她终于能尽情地释放所有的苦、所有的酸、内心所有的一切。
安婕趴在他的胸膛上,尽情痛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多泪水?但,栖息在他怀里,好像在暴风雨中飘零的小船终于回到了渴慕已久的避风港般,他沉稳的心跳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定感。她好累好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不想理会,只想靠着这个男人痛哭一番。
对她而言,他的怀抱就是最安全的归宿。
安婕不知哭了多久,等到她终于哭累了,才轻轻推开他,拿起一旁的面纸擤鼻涕,尴尬地道:“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他笑容爽朗,轻轻按住她的红唇。“我们之间应该还有很多情话可以说,不要再说“对不起”这种无聊的话了。”
安婕擦乾眼泪望着他,这男人的眼神是这么坚定,其中所含的真情让她的心都融化了,一瞬间,有句话窜至唇边,她来不及阻止便月兑口而出——
“我可以吻你吗?”
闻言,杜维臣微讶地挑起一边剑眉,笑容浪荡而危险。
安婕差点被自己的话给吓死了,她赶紧跳起来,转身就想往卧室冲。“抱歉,我……我八成昏头了,可能是今晚受到的惊吓太大了……”
她想逃,但背后的男人却不允许她就这样退场。
他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沉稳地道:“我听到了,听得很清楚,而且,我要求你立即执行,黎安婕小姐。”她这副害羞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他紧紧扣住她的手不放,僵持几秒后,安婕慢慢地转过身。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双颊异常烫红,呼吸急促。她鼓起勇气,一步步走近他,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然后……把他扑倒在沙发上!
美丽的夜晚正要开始,有情人的缝绻呢喃,为绮丽的夜增添更多的浪漫……
午后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入室内,床上的男女亲昵地拥抱着,男人由背后抱住女人,黝黑大手充满占有欲地搁在女人纤细的柳腰上,然后很不安分地往上,挑逗着饱满的酥胸,以及已经被他以唇、以手滋润得非常红艳的蕊花。
当他邪恶地轻弹敏感的蕊花时,安婕终于娇声抗议。“不要闹了!”这男人真坏,该不会又想再来一次吧?不行,她快累死了,骨头都快散了。
杜维臣坏坏地把脸埋入她的颈窝,爱恋地汲取她的体香。“宝贝,你好香、好软、好甜、好可口……”
安婕忍俊不禁,格格娇笑。“你肚子饿啦?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
“我是饿了啊,所以……”他翻身把她压在下面,露出更邪气的笑容。“我要吃你!”一把掀开她身上的丝被,着迷地望着她饱满丰润的好身材,男性的眼眸又燃起火焰。
“不要!”安婕红着脸抢回丝被,迅速滚到大床的另一侧。“人家快累死了,不行!”
这男人是天赋异禀啊?到底要做几次才够啊?
昨晚两人战况激烈火热,彼此都使出浑身解数,互不退让,缠绵到天亮才昏昏睡去。中午醒来后,他又带给她更癫狂的喜悦,然后,因为两人都坑邛死了,杜维臣只好先下楼,到便利商店买了三个便当上来,他一个人就磕掉两个,吃得连一粒饭都不剩,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饿,需要好好补充体力。谁知吃饱不久后,他又把她拉上床,滚啊宾的,继续男人与女人之间最甜蜜的战争。
安婕不禁庆幸,他们每回上床后,隔天刚好都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她恐怕会因为这种事而丢了饭碗。天啊,若真如此,那也太丢脸了吧?
丙真是饱暖思婬欲啊!她红着脸为自己下了注解。唉唉,黎安婕,你也有这么没出息的一天啊?
杜维臣亲昵地挨过来。“干么离我这么远啊?被子分我盖嘛,会冷耶!”
“你的脚旁边明明就还有另外一条蚕丝被!”
他嬉皮笑脸,掀开被子钻进来,抱着她的芳馥果躯。“可是我就是喜欢跟你一起挤嘛!扒同一条被子,感情才会好啊!”呵,她的身材真棒,可爱的小像是完美的水蜜桃,令他忍不住又想要……
安婕很想推开他,可被他结实的肌肉暖暖熨贴着,女性身躯却很自然地升起一股。吼~~这个男人真的很坏、很讨厌耶!单是这样抱着她,就可以害她心跳纷乱,欲火狂烧。没办法,他非常清楚她全身上下的敏感点,也很清楚该如何挑逗她,让她失控。
察觉这男人的下半身又起变化了,安婕红着脸推开他,随便找一个话题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腰部后面的刺青是什么时候刺的?”其实上一次上床时她就想问了,不过那时实在“太忙太忙”了。
呜呜~~美人儿好残忍喔,怎么可以推开热血沸腾、蓄势待发的他?知道这小女人真的累坏了,杜维臣只好深呼吸再深呼吸,暂时压抑勃发的。如果害她累到虚月兑,他会很心疼的。
其实,他也满喜欢跟她一起躺在床上聊天,两人挤同一个枕头,盖同一条棉被,就算聊的话题再平凡,都会有一种好温馨的感觉,让人舍不得离开床铺,像是老夫老妻般。没错,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这个可爱的女人再度变成自己的妻子,跟她一起幸福地变老。
“这刺青啊……我去年利用一整个月的年休假,跑到欧洲去流浪,而且专门挑一些比较冷门的国家玩,像是立陶宛、斯洛伐克、克罗埃西亚、保加利亚、罗马尼亚这些国家。在克罗埃西亚一个很小又很古老的村落里,我认识了一个也是背着背包旅行的年轻人,他来自南美的秘鲁,我们两人聊得很开心。后来,他说在他的国家他是一个专业的刺青师,问我想不想刺青,我觉得挺好玩的,就刺了。”
“这是图腾吗?不像耶……”安婕好奇地看着他的腰部。“很像一种古老的文字。”
“答对了。”他的黑眸熠熠生辉。“我就是请他刺文字,他说这是南美一个民族快要失传的古老文字。”
他更凑近她,英俊的脸庞在她面前放大,浑身的粗犷气息也牢牢地包围她,性感地道:“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这是南美文字中的“安”,我把这个字的意思翻成英文告诉他,并告诉他这是我最心爱女人的名字,请他牢牢地刺在我的身上,他就笑说了解了。”
承受他烫人的视线,安婕的脸蛋又是一片燥热。她作梦也想不到,这个刺青居然是她的名字。可恶……这可恶的家伙又害她的心变得更软、更柔了……
她别开视线。“是吗?我……我不知道原来这个刺青是……”讨厌,她在结巴什么啊?可是,心里好像有很多粉红色的泡泡一直冒出来。也就是说,打从去年起他就一直想念她,所以才会选择用她的名字来刺青喽?唉,笨蛋!不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这么开心好不好?冷静点!
“婕。”杜维臣捧起她的脸蛋,黑眸直直望入她的眼底,让她看清他的眼瞳有多么深情坚定。“再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挽回你的心。”
他的坚固柔情几乎要撼动她,让她想扑入他的怀里,可是,她好怕,好怕再度重重摔跤,好怕事实证明了两人就是无法维持亲密关系。万一过了不久,两人又爆发更可怕的争吵,然后以更难堪的方式分手怎么办?
不,她怕那时自己会变得好软弱,再也爬不起来,她不想变成那么悲哀的女人……
唉,她在心底叹息,而后低声道:“现在不要强迫我马上作决定。”都已经滚上床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把这个男人推拒于生命之外,坦白说,她的身体……很渴望他,她的灵魂更是热烈地需要他……唉唉,这究竟是不是孽缘啊?
知道自己不能把她逼得太紧,至少,她没有说出要赶他走的话,这样,代表他又往前更进一步了吧?杜维臣很乐观地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把她再度带入礼堂,厮守终生的。
想到那个美好的画面,想到未来他可以天天睁开眼睛就看到安婕,独占她清甜的笑容,也许两人还会很快有小宝宝,他的眉眼就不禁微笑,high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