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驾驭心湖的波涛,晴子急匆匆地奔到旅馆大门口,果然看见外面停着一辆银色的敞篷跑车,鹰荻威正风度翩翩地替友香子打开车门,两人耳鬓厮磨着,模样非常亲昵。
“等一下!”晴子像阵旋风般地冲到鹰荻威面前,一股脑儿地喊着:“不能开车!你今天一整逃诩不可以出门,否则会发生意外!”
此言一出,鹰荻威和友香子都呆住了。
荻威饶富兴味地看着晴子,缓缓勾起笑痕。“小丫头,-在胡说些什么啊?-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晴子用力地吼着,目光无比坚定。“鹰荻威,我……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怪力乱神,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今天早上作了一个很怪异的梦,梦中有人要我警告你,叫你今天千万不可以出门,否则会开车跟人相撞!”
倘若不是她的表情非常认真,荻威差点就要哈哈大笑了。
他的笑容更加洒月兑,黑眸像是熠熠发亮的星辰,人手揽住她的肩头,暧昧地低语。“小晴晴,我知道-很喜欢我,不过-的醋劲未免也太大了点吧?我只是要跟朋友开车出游,到附近的“水源寺”去兜兜风、欣赏山岚罢了,-居然恐吓我,说我会出事?”
扒呵,这个小丫头真是有趣,一双漂亮的大眼闪着不驯,个性又古灵精怪,还老爱胡言乱语地恐吓他。第一次见面就命令他要娶她为妻,不可不从。现在居然又不准他跟别的女人出门,呵呵,醋劲还真大呢!
可是啊,她吻起来的滋味却是那么的诱人,像是甜美多汁的水蜜桃,初尝微酸,入喉却无比香甜,让他一吻就上了瘾。
“不要叫我小晴晴--”晴子气愤地吼着,她最讨厌他这副吊儿郎当、老是把她当白痴的态度了。
她更加严肃地强调。“鹰荻威,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作的梦向来很准的。为了你的安全,你今天绝对不能开车出门!”
鹰荻威还是嘴角噙笑,目光深沈地瞅着她,视线凝聚在她粉女敕的唇瓣上,以放肆的眼神细细描绘她樱唇的线条,瞅得晴子心慌意乱,不争气的红晕由脸颊一直蔓延至耳根。
膘蛋!这、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用眼神在挑逗她!他那下流的眼神令晴子想起两人倒在杨榻米上的那个吻,是那么的疯狂而激烈,他的吻令她整个舌尖发烫,由喉咙深处燃起一把烈火,熊熊火势彷佛要将两人一起焚烧……
停!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晴子狠狠敲自己的头。笨蛋晴子!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是要来阻止他,不让他驾车出门的!
荻威见状,立刻抓住她的手。“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干么乱打自己的头呢?这样我会很心疼的喔,晴子小亲亲。”
啪!理智断线。她怒火狂烧,小脸胀到通红。“不准再叫我什么“晴子小亲亲”!反正我是来提醒你今天绝对不要开车外出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出事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一吼完,她便怒气冲冲地奔入旅馆内。天啊!她真是受够了!鹰荻威一出现就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还常作怪梦,连她都不禁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中邪,或是得了精神病。
“不管了、我不管了!他要开车出去就让他出去……”晴子念念有词地冲向后院。“反正我根本不在乎他!对!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不关心……”
嘴里说着不在乎,可自从鹰荻威出门后,晴子一整个下午都精神恍惚。不论她在洗碗、拖地、打扫客房,或是准备晚餐的食材,老是会不由自主地看着窗外。
懊怪,原本一早还晴空万里的,可中午过后,就慢慢地布满乌云,甚至开始不起了迷蒙细雨。瞧这灰蒙蒙的天际,搞不好待会儿还会有大雷雨,毕竟山区本来就常常下雨。
像是泄恨般,晴子用力揉着面团。““水源寺”那一带的山路无比崎岖,下雨后更是容易打滑,那混蛋居然还开车出门!他对这里的地形根本一点儿都不熟啊!”
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呢?晴子有点儿茫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不断加大的雨势。会为他牵肠挂肚,不只是因为梦境的关系,两人之间好像还存在着一股看不见的神秘力量,不断地拉扯她、牵引她的心……
打从他到伊香保温泉的第一天,她就作了怪梦。然后,她的背后彷佛多出一双命运之手,不断地将她往前推,推到他的身边,闹出许多笑话,也捣乱了两人的心。
他浓密的剑眉、他黝黑发亮的瞳眸、他那股浪荡又毫不在乎的痞子气息……一切的一切,彷佛全都染上了魔力,勾引着她的灵魂,令她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他,令她渴望得到他的凝视、他的拥抱。
包糟糕的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居然像是喝下整桶陈年乌醋般,一颗心酸溜溜的,情绪也乱成一团。
榜~~晴子挫败地叹气。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点儿都不喜欢。都是鹰荻威的错!他一出现,她就变成一个最讨人厌的怪女人,她胡言乱语、她多疑、她变得个性火爆、她甚至还爱吃醋!
可恨的是,那恶棍搅乱她的心,把她的世界弄得一团糟后,却一派轻松地贼笑,甚至驾车载别的女人出游,留她在原地憋气憋到内伤,甚至悄悄担心他,担心他在山路上会不会出事?
真是够了!她懊恼地扔开面团。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打在屋檐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晴子才刚站起来想关好窗户,却听到外面的电话响了,然后,接听电话的母亲发出尖叫声。
晴子内心一揪。出了什么事?母亲的举止向来端庄优雅,几乎不曾如此失态过。
她立刻冲到大厅,看到母亲手持电话,紧张地间道:“真的吗?怎么会这样?藤江小姐-别急、别哭,我们立刻派出人手去帮忙。J
森丘夫人一挂上电话,立刻指挥众人。“美智,-赶快帮忙调动人手,只留下必要的服务生在旅馆内,其他人通通前往“水源寺”的山区去帮忙。电话是藤江小姐打来的,她说一小时前,她跟鹰先生欣赏完“水源寺”的山岚后下山,鹰先生送她到车站等车,结果藤江小姐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提包遗忘在“水源寺”,因为皮包内有很多重要证件,所以鹰先生立刻又独自驾车上山,要去帮她拿回皮包。
“可是,藤江小姐在车站守候许久,却始终没等到鹰先生,他的手机也拨不通,不安的她连忙报了警。警方据报前往巡逻,居然在“水源寺”附近的山径上,发现一辆翻覆的小滨车,货车司机受了重伤,躺在车内奄奄一息,他在昏迷前说了一句话--跟他对撞的跑车翻落山谷了!”
森丘夫人的表情更加凝重。“警方研判,应该是小滨车逆向行驶,才会跟鹰先生驾驶的跑车对撞。警方已派出很多人手在山谷下搜救,可是目前仍未寻获。天黑了,再加上天候恶劣,更是增加搜寻的困难度。快点!我们也得赶快加派人手出去帮忙,一定要找到鹰先生才行!”
美智赶快分派任务。“熊谷先生,你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就请你跟高岛先生一组,开我们的小滨车前往山径搜寻。小泉先生和柏木先生一组--”
卑都还没说完,大伙儿突然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的是引擎的发动声,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晴子冲出去了!她抓起小滨车的钥匙狂奔出去,开着货车穿越雨幕,像支箭般往前冲。
天啊!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那不是晴子吗?她、她要干么啊?”
仗着自己对这一带的山路很熟,晴子不顾滂沱的雨势,疯狂地猛踩油门,嘴里还不停咒骂着。
“笨蛋、笨蛋!我早就说过你今天不能出门,更不能自己开车,该死的你居然不听!现在可好了,谁知道你滚到哪个地洞里去?活该,摔死你算了!我才不要去救你呢,大笨蛋、大笨蛋!”
她越骂越气,气到全身发抖,可两手却紧紧地握住方向盘。
要镇定!这个时候-绝不能慌,-必须镇定!
雨越下越大了,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形成一片雨雾,前方道路的能见度变得很差,晴子的心也怦怦怦跳得好快,额头不断渗出冷汗。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跑车翻落山谷,他是否受了重伤?他是否有骨折?是否正血流不止?
命令自己要镇定,可脑海中却不断出现鹰荻威躺在山谷下,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画面,那些画面让她的心脏缩成一团,必须连续深呼吸才能稳住不停发抖的手。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喘着气,对着暴雨大吼:“人家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像他那种讨人厌又超没品的家伙,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他、他会……会没事的,搜救人员很快就会找到……找到他的……”
说到最后,她的语音已经严重发抖,几乎听不清自己在吼些什么了。
颁隆、轰隆~~
又打雷了,才短短几分钟,乌云就完全笼罩大地,滂沱的雨珠打在地上,再加上远方山头雷电加交,看起来更显得骇人。
尽避心急如焚,可晴子仍命令自己先镇定下来。警方说,跑车是在“水源寺”附近的山径翻覆的,那么现在大批搜救人员一定会前往“水源寺”,彻底搜寻附近的山径,还有斜坡下的山谷。
自己也快点赶到“水源寺”那边吧!晴子踩着油门,突然,远方山头又雷声大作,同一时间,她脑中闪过梦中的一句话--
“切记,水塘处可以救他!”
梦中那老人在消失前,丢下了这句话。水塘处……这三个字令晴子百思不得其解。
“水塘处”是什么意思?警方说跑车是在“水源寺”的山径翻覆的,但“水源寺”附近明明没有水塘啊!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晴子怎么也想不透,蓦地,一个久远的记忆又窜入脑中,她立即兴奋地喊着:“我知道了!是那个水塘,一定是它!”
晴子豁然开朗,瞬间领悟了梦中老人的指示。他说的水塘一定不是指“水源寺”附近,否则有那么多搜救人员,应该早就找到鹰荻威了。
事实上,“水源寺”下方有一条很小的小岔路,那条路又小又陡峭,早期是当地居民用来开垦荒木的捷径。后来,这一带开挖出很多温泉,居民纷纷由林矿业转行经营温泉会馆,从此以后那条小径就很少人使用,也鲜为人知,几乎呈半废弃状态了。
小时候她常常跟玩伴在那条山径游玩,采野葡萄、野果子,玩躲猫猫,所以才会知道那条偏僻的山径。
最重要的是--那条山径附近真的有一个小池塘。虽然面积不大,可梦中老人所指的“水塘”一定就是那里,而不是“水源寺”!
“一定是这样的!我要争取时间,赶快去救他!”彷佛有股力量充满她体内,晴子用力扭转方向盘,让货车掉头,目的地不再是“水源寺”,而是那条罕为人知的小山径。
颁隆~~轰隆~~
连续的打雷声响起,雨势也更加凶猛。在山区生活了坑邺十年,晴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暴风雨,雨刷拚命地刷啊刷的,可雨珠却更加粗大,两支雨刷眼看着就要阵亡了。
夜色更加阴暗,能见度也很低,前方好像有一个拐弯……糟糕,她看不太清!晴子努力瞠大双眼想分辨方向,冷不防地,一阵狂风刮来--
砰!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小树突然凌空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货车的挡风玻璃前。
“啊--”
晴子惊骇地尖叫,反射性地急踩煞车--
吱--轮胎在柏油路面磨擦,发出尖锐的煞车声后,终于停住了。
“呼呼、呼呼……好危险……”驾驶座上的晴子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她冒着大雨下车察看,没想到一看之下,她的腿差点软了。暴雨居然将部分的路基掏空了,幸好她紧急踩下煞车,倘若车子再往前移动半公尺,她就要连人带车地摔下山谷了。
看着山谷下那条挟带土石的滚滚河流,晴子越看越心惊。老天爷,这场暴雨真是来势汹汹,而且她有预感,入夜后,暴风雨的威力肯定会加大。
这么恶劣的气候下,倘若不赶快找到昏迷的鹰荻威……不,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
看来前方的路全坍方,也过不去了,只能步行。晴子认命地又回到货车上,检查车内的可用物资。
这辆货车平常是熊谷伯伯驾驶的,除了负责运货物和食材外,因为喜欢狩猎的熊谷伯伯常会利用休假时上山打猎,所以车上总是放有一些登山设备。
晴子一一检视着。“啊,太好了,不但有镰刀、雨衣、手电筒、毛毯、干粮、巧克力、水,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医药箱呢!”
“对了,我的手机呢?”晴子这才发现,临出门时她实在太过着急,居然忘了带手机。不过,看着眼前的风雨,她叹了口气。算了,这么恶劣的气候,又在山区里,就算有手机在身边,应该也收不到讯号,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先找到鹰荻威吧!
她穿好雨衣,背着登山包下车。幸好她在厨房洗碗时,就已经换上衬衫和牛仔裤,脚上还穿着球鞋,而非一身行动不便的和服。
不顾狂风暴雨,她艰困地迈开步伐,吃力地往下攀爬,小心地步入那条小山径。
暴雨让小山径布满泥泞,变得又滑又软的,稍一不慎便会跌落谷底。幸妤山径一旁都有登山客设立的缆绳,她紧紧抓住缆绳,一步又一步,非常艰辛地往下移动。她知道自己要万分小心,倘若一个闪神的话,整个人就会像颗皮球般翻滚到山谷底,甚至落入黄沙滚滚的溪流中。
颁轰轰~~
天色全暗了,雷电交加中,只听得到宛如千军万马般奔腾的骤大雨势。疾风呼啸而过,狂猛的气势彷佛要毁灭大地似的。
“哈啾~~”晴子打了个大喷嚏。突然,又一株被暴风拔起的小树毫无预警地朝她砸来,她想闪躲已经来不及,只能连忙举手掩脸,不过右边的脖子和手臂还是被狠狠地击中,-那间,一股尖锐的疼痛感贯穿右手,她痛到弯子。
“好痛!”雷电交加,晴子看见自己的右手手臂被尖锐的树枝划伤了,割出一道长约十公分左右的伤口,还微微渗出血来。
“可恶!”低咒一声,晴子没空管伤口,随便由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胡乱地包住伤口后,又全神贯注地往下攀爬。
“快一点、快一点!”她不断地催促自己。
这场暴雨只会越下越大,倘若不能尽快找到鹰荻威,他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他可能会被暴涨的溪水冲走,也有可能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失血过多,而且失温……
尽避手臂受伤了,她还是两手紧抓住绳索往下爬。每移动一下右手,一股凌厉的痛楚就会袭击全身,但晴子咬紧牙关,硬是不准自己慢下速度,脸色发白地拚命往下走。
懊一会儿后,浑身湿透、又冷又痛的她总算爬到了山谷下。眼前几乎一片阗黑,她只好凭着记忆,并靠着不时出现的闪电往水塘处走。
“啊,找到了!”晴子发出惊呼,像支箭般往前冲。
谢天谢地,她终于看到鹰荻威所驾驶的跑车了!他果然是翻落到这里来了。
“鹰荻威呢?”晴子心急如焚地扑上前,看到鹰荻威已昏迷在驾驶座上,身上有多处伤痕。她赶紧检查他的头部和呼吸,幸好安全气囊发挥了作用,他的头似乎没有受到重创,至少没流血,应该只是撞击力大太导致昏迷。
确定他的头没有受伤,颈部和四肢也没有骨折后,晴子放心地轻打他的脸颊。
“鹰荻威、鹰荻威!醒醒、快醒醒!”
她不断地呼喊着,半晌后,昏迷中的鹰荻威终于勉强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蒙蒙地看着她。
晴子好紧张,赶紧问他:“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或疼痛?回答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必须确定他没有大碍。
“好痛……”鹰荻威皱着眉头,咕哝着。“该死的!我……全身都痛……”
跑车都翻落山谷了,撞击力道这么大,他怎么可能不痛呢?没有受重伤已经算是万幸了!
晴子紧接着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快回答我!”
鹰荻威翻翻白眼,忍受着身体的痛楚,含糊不清地丢出一句--
“-这只笨河豚,吵死了!”
一说完,他又陷入昏迷。
笨河豚!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晴子欣喜地差点掉下眼泪。太好了,他没有撞坏脑袋!此刻的她一点儿都不介意被他骂“笨河豚”还是“臭河豚”,只要他还认得她、只要他平安无恙就行了!
跑车被撞击到已经变形了,不过还好车门仍可以拉开。晴子奋力地将鹰荻威拖出来,举目四望,终于让她看到一个栖身之所--小木屋。
前方有一座狩猎者自己搭盖的小木屋,虽然很小、很简陋,不过至少可以让他们先在那里躲避风雨,等待搜救人员寻获他们。
晴子以两手紧紧夹住鹰荻威的腋下,不顾自己手臂上的痛楚,又拖又拉,使尽吃女乃的力气,好不容易终于把他拖入小木屋中。
打开小木屋后,晴子先让鹰荻威平躺在地上,然后打开手电筒查看。
“太好了,幸好有木柴!”
冷得直发抖的晴子发现木屋里存有许多木柴,欣喜地赶紧生火来驱寒。然后,她由包包中取出一条毛毯,想包住鹰荻威,让他不至于失温。
可她发现,鹰荻威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这可怎么办?倘若让他一直穿着湿衣服的话,他一定会发高烧的,搞不好还会因为高烧而烧坏了脑子。
……天啊!难道她得替他月兑下衣服吗?
晴子羞得面河邡赤,傻傻地蹲在地上,整个人陷入天人交战中。
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他昏迷了,可要她亲手月兑掉他的衣服,这实在是、实在是……老天,她连想都不敢想!
但,也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湿衣服啊!这个地方很偏僻,救援人员也许要到天亮才会找到他们,到那时候,恐怕鹰荻威都发烧到四十几度,搞不好还烧坏脑子,变成白痴了。
MyGod!老天爷为什么要给她出一道这么大的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