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项柏禹和江云霏的婚礼,选择在一家高雅气派的五星级大饭店,盛大而温馨地举行,欢欢喜喜地宴请两方的亲朋好友。
池圣麒穿上正式的三件式西装当伴郎,于洁优也换上美丽的礼服当伴娘,两人都非常称职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在晚上的喜宴上,两人更是拼命为人缘爆好的新郎和新娘子挡酒,几乎来者不拒,一直喝酒,直闹到送客的时候,于洁优才发现自己已醉到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一群好姊妹搀扶着她进入新娘休息室暂时休息,池圣麒担忧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她,他听到江云霏拜托一个叫做小丽的女孩负责开车把于洁优送回家,情急之下,他趁着江云霏忙着和亲友寒暄之际,赶紧把项柏禹拉到一旁。
“兄弟,帮我一个忙,你待会儿支开那个叫小丽的女生,让我送小优回家。”
“什么?不不!我不敢!”项柏禹猛摇头。“洁优可是我老婆最重要的姊妹,万一云霏知道我助纣为虐,把洁优推入虎口,她会宰了我的!”
“你看着我!”池圣麒揪起项柏禹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你认为我有可能会伤害小优吗?”
他阆黑眼底满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任谁都不可能怀疑他的真心,但……
项柏禹左右为难。“别逼我啊,我当然很信得过你。可是我老婆当然也会挺她的姊妹,万一她发火了……你也知道,我非常非常怕老婆,我怕我家会上演满清十大酷刑——”呜呜,他不想每天晚上都被罚跪算盘,抱不到亲爱的老婆啊!
“相信我,我宁可杀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再伤害小优的感情。如果你真的当我是兄弟,帮不帮?”
项柏禹直直瞪着他。“唉唉唉,我投降了,好啦好啦,拜托你千万不要再搞砸,更不要再给我搞出什么飞机,害我还没度完蜜月就惨遭凌虐,甚至被休夫啊!”
“你尽避放一百八十个心!”池圣麒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多谢你啦,好兄弟!”
当宾客都一一散去,于洁优也被小丽搀扶着要进电梯,此时,趁老婆不注意,项柏禹立刻拉着池圣麒冲过去。
“小丽,谢谢你要送洁优回家,不过我这个朋友家离洁优家更近,我看你也累了一天,就让我朋友送她回去吧。”
“啊?”小丽有些诧异。“可是云霏说……”
“安啦安啦,我待会儿会跟云霏讲的,而且我朋友保证是正人君子,要不是很信任他,我也不敢让他送洁优回家啊!”柏禹直拍胸脯保证。
“喔。”小丽点点头,既然是柏禹说的,那就没问题了。而且,她也看得出来,这个一表人才、英俊非凡的伴郎,眼底有股浩然正气,不是危险人物。说实话,要不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还真想电他呢!
“放心交给我吧!到家之后我会请她传个简讯给你,掰掰!”池圣麒微笑着扶过于洁优,按了下楼电梯。
“当!”电梯门又关上了,里头只有他们两人,池圣麒轻叹一声,爱怜地搂住几乎醉晕的于洁优,让她的身躯完全靠着自己,轻轻拨开垂落到她脸上的发丝。
“你怎么会喝得这么醉?唉,你给自己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的小优……”
因为要帮新郎挡酒,池圣麒也喝了一些酒,虽然他酒量很不错,不过,秉持喝酒不开车的原则,他决定搭计程车先把洁优送回家。
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洁优住在哪里!
打开她手上拿的缎面晚宴包,里面有一个小钱包、手机、唇蜜,和一串钥匙,就是没有她的任何证件。想也知道,女生很多包包都是装饰性用途,真的放不了什么东西啊!
要打电话问柏禹吗?不行,那太冒险了,柏禹一定也不清楚,非问江云霏不可,要是让江云霏知道,铁定会立刻杀过来。
因此,池圣麒决定先把洁优带回他的住处。当然,他不会对她乱来,他只想好好照顾喝醉的她,确定她今晚是睡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拦了出租车,他要司机开到公司为他租的住处。
他是纽约总公司的高级主管,这次被派到台北,担任台北分公司的执行总监,公司在一栋管理严谨的大楼帮他租好了宽敞的住处,格局有三房两厅,当然,也安排了一部座车让他使用。
下车后,他把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于洁优抱下车,搭电梯上楼。
进入住处后,自动感应灯亮起,他低头深深凝视酣睡的小优。她栖息在他的怀中,像是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容好甜,因为酒精的关系,白女敕脸蛋漾着自然的红晕,睫毛又长又卷,嘴唇的唇蜜已褪去,呈现最自然的粉女敕唇色。
酣睡的她是这么娇美,宛如香气袭人的公主,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不!不行!池圣麒连续深呼吸,拼命克制高涨的——你不准亲她!就算只是在她脸颊上偷偷亲一下都不行!
他太清楚这小女人的魅力有多惊人,就算只是一个亲吻,也可以让他瞬间丧失理智,做出星火燎原的疯狂行为。
“不行,我待会儿得先进浴室好好冲个冷水澡……不,最好是冰水澡!”咬着牙,池圣麒连看都不敢看自己的主卧室一眼,抱着于洁优,笔直地朝一旁的客房走去。
才刚把她安置在客房的大床上,原本呈昏睡状态的于洁优突然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捂着唇想下床,含糊不清地喊着:“我要吐……”
“等等,我扶你去!”深怕她乱冲乱撞而被家具撞伤了,池圣麒赶紧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入浴室,看着她趴在马桶旁,哗啦啦一口气吐出好多东西。
呼呼——大吐之后,于洁优似乎舒服多了,醉茫茫地跌坐在地砖上,螓首往旁边的浴白一靠,闭上眼睛好像又要睡着了。
“小优,醒醒,不能睡在这里。”看到醉昏的她居然想睡在浴室,池圣麒真是啼笑皆非。她呀,有时候看起来很倔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人。
他赶紧拿来一条毛巾,以温水弄湿、拧吧,动作温柔地轻轻擦拭她的小脸,把淡淡的彩妆全拭掉,让肌肤回复白净自然,还细心地以漱口杯盛来一杯温水,轻拍她的脸颊叫醒她。
“小优,乖,漱漱口。”他知道她很爱干净的,倘若没有洗个脸、漱漱口,夜里一定睡得不安稳。
一切都弄好后,他再度抱起她,低头看着双颊漾着红晕、楚楚动人的小女人,露出深情的笑容。“晚安,我的小优,祝你有个好梦。”
步出浴室,他打算将她放在大床上,然后自己赶快回主卧室去冲冷水澡,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小意外完全改变了接下来的发展。
接近床铺时,池圣麒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了。“啊!”低呼一声,两人重重摔落在大床上,幸好床很柔软,可是,他却刚好压在她身上。
这一摔让原本快睡着的于洁优迷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歪着头,疑惑地盯着他俊挺的脸庞,呆了几秒后,格格发出傻笑。
“呵呵——池圣麒?不,不对,你不是、不是那个混蛋……那混蛋他在纽约,他不会在这里,哈哈哈,我在作梦,呃……对,这是梦……”
“确定”自己置身梦境,她竟以双手捧起他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笼罩困惑与惆怅,幽幽地说:“唉,你为什么是池圣麒呢?那一年……在纽约,为什么我会遇见你……我真笨,早就该把你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偏偏我就是忘不掉……我就是会偷偷……偷偷想着你……”
听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压抑狂飙的情感,痛楚地低吼着:“优,我心爱的小优!”
他低下头,四唇热烈地胶合,迸出激烈的火花,他疯狂地吞噬她的气息,啊一一这属于她的味道,他从来不曾忘记。
这三年,不管他在哪个国家,总是常常梦到她,梦中的她总是对他灿笑盈盈,两人依旧过着甜蜜的生活。梦里彷佛缭绕着清雅的香味,让他真的以为她就在身边。可,梦醒后,望着枕畔的空荡,划过心头的是更深的惆怅。
以前,他只能拼命想着她。而今,心爱的她就在他的身下,她不经意地轻轻一扭,就让他的血管沸腾到几乎要爆掉,她软玉温香的身躯每一寸都散发致命的吸引力,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只想狂吻她、拥抱她!
这味道……于洁优也被这粗犷且熟悉的男人味所慑住了,这味道是如此熟悉,让她爱恋,却又隐隐心痛……
尽避一直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已经忘了他,可,就算她可以欺骗别人,却无法欺瞒自己的灵魂!
这三年来,她日日夜夜魂牵梦萦,想着、渴望着的,都是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容,他的一切一切……
……
头好昏,好昏……现在到底几点了?
半梦半醒之间,于洁优蹙着秀眉,轻按发痛的太阳穴,她的身体已经醒了,但大脑还没有完全苏醒。
半睁开惺忪睡眼,看到些许日光由落地窗帘微微透进来,好像日上三竿了?嗯……她知道今天不用上班,今天是星期天……不过……
心底有个地方响起警铃,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她好像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至少,她的房间没有落地窗帘。
吓——
下一秒,她吓得立刻从床上惊坐起来,双眼瞪得好大好大。
她真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房里没有其它人,但可怕的是——被子下,她一丝不挂!
老天——
就在她吓得差点尖叫的同时,眸光看到挂在落地窗帘旁的一个陶制风铃。
那个风铃……原先的尖叫声梗在喉间,她以被子包裹住自己,缓缓地下床走到窗前。
同一时间,脑子里迅速闪过好多好多画面,昨晚,她并不是醉到完全不省人事。她记得自己好像很痛苦地呕吐,有人不断地柔声安慰她,轻拍她的背,还一直以温毛巾帮她拭净唇角,叫她乖乖睡……
那个人……是池圣麒!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他住的地方。
她也依稀记得,两人倒向大床时,他那火热的眼神!
唉……她懊恼地直敲自己的头,闷声骂着:“于洁优,你真是笨!真是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昨晚,就算她被吻到快融化了,但还是有机会阻止那荒唐的事又再度发生,只是她没有,就像傻子一样完全沉溺在这风暴中。
池圣麒真是她命中的天敌!每次只要他一出现,她整个大脑就会当机,她的智商会迅速退化到三岁以下,她会很傻、很傻地被他的热吻完全征服……
“于洁优,你真的完蛋了。”
骂着自己的同时,她的手也眷恋的轻抚着挂在窗前的风铃,眼眸涌起复杂的感情。
这个风铃……这个风铃……她作梦也想不到他会一直保留这个风铃。
她认得这是当年自己亲手做的。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她因为怀孕害喜而辞职,为了打发时间,每周会固定到附近的才艺教室上两堂陶艺课。
而这个风铃,就是她完成的第一个作品,那时她拿回家给他看,还笑说自己的手艺真差,做得实在很丑、很拙,她真想把它扔了。
可,池圣麒却一把抢过来,欣赏地说:“哪会拙啊?陶制品就是要简简单单的才好看嘛!我觉得它很有艺术的FU啊,哈哈哈,我的老婆大人也许是一个艺术家喔,我一定要把这个风铃挂起来。”
两人都离婚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保留她做的风铃,甚至还千里迢迢带着它漂洋过海,带到台北来。
她的眼底起了雾,老天!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行为真的让她好困惑啊……唉,她不懂,永远都不懂。
眼角瞄到一旁的椅子上放着她的衣物,还有一件新洋装,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条,是他的笔迹——
早安,这套衣服是我刚才下楼买的,希望你会喜欢,浴室内有全新的盥洗用具。
麒
拿起纸条,她幽幽地想着,他还真是个体贴的男人,设想周到,让她不用硬在大白天时穿着昨晚的伴娘礼服离开。
她随手翻了翻他买的衣服,这是一套款式简单的洋装,而且,颜色还是她最喜欢的淡紫色……
唉!不要多想了,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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