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准备离开。新娘小夕和夫婿站在喜宴会场的门口送客,十几分钟过去,会场里只剩一些零零落落的客人没走。
倚着夫婿松口气的小夕,捧着糖盒对身旁陪伴的水筑感激笑着,“谢谢你啦,老同学,今晚多亏你的帮忙!”
“干吗这么客气?小夕,我们是好朋友耶,我很高兴自己能参与你的婚礼呢!”身着晚礼服的水筑一身柔巧飘逸,她绾起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别上淡雅秀丽的鲜花装饰陪衬,清丽中带着月兑俗雅致的美。
新郎搂着小夕的腰肢笑道:“水筑你知道吗?我有很多同事都对你这个美丽的伴娘很有兴趣呢,晚上敬酒的时候还催促我,要我绝对要帮他们把你约出去见个面吃顿饭。”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老婆就不美了吗?”小夕不服气地戳戳丈夫的胸膛,“娶到手了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没有,我怎么敢呢?至少……也要等我捞到一个新婚之夜以后才会这么想嘛!”
“王八蛋!”
新婚夫妻就这么热烈打闹,一旁的水筑笑得开心极了。
真高兴自己有机会来这里。突然,她的脸庞黯了黯。至少整晚的忙碌冲淡了她心头萦绕的思念,自己今天晚上没有那么频繁地想起祁霄,和他近来与女演员热闹喧腾的绯闻。
这时,吴克群从喜宴会场里拿着一件薄外套走向门口处的水筑,“水筑?冷空调好像强了些,披上外套好吗?”
小夕推了推夫婿和他交换一抹暧昧的眼神,然后凑近好友的身边悄悄低语,“瞧,人家对你多体贴啊!”
水筑微低螓首,不自然地抿唇回以一笑。
“是啊!水筑,我看我那些同事没机会了吧?”
“什么东西没机会了?”走近的吴克群笑问。
新郎老实回答,“我有很多同事都对水筑有兴趣,不过我和我老婆都觉得他们没这个追求的机会了。”
“为什么?”吴克群大感兴味。
“因为你啊!”小夕拍拍他的肩膀,“光看你对水筑这么关怀备至的温柔模样,就足以挡退不少追求者了。毕竟女人嘛,总是希望有个人能赔在身边疼惜自己喽!再说……”
顿了顿,她将音量转小,改倾身在水筑的耳边嘀咕,“同学会那一晚,你跟我说的意中人,应该就是这位吴克群吧?一整晚观察下来,我看他对你很真心,应该不会让你有‘不确定’的感觉啊!”
“不是的,小夕,你误会了……”唉,该怎么解释呢?
吴克群突然上前,温柔的握住水筑的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疼惜你的机会。”
“克群哥,我……”
“不准!”
一声暴怒低吼突然响起,在场的四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转向电梯口,水筑的心跳差点儿停摆!
祁霄?!
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然而这梦好真实,她真的看见他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目光阴恻愤愤怒地盯视着她和吴克群交握的手。
“别碰她!”犹如狂风扫近的祁霄,愤愤扯开吴克群的手,甚至大臂一扫将他推向一旁。
小夕和夫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眼。
祁霄手臂一捞,立刻将水筑紧紧扣在身后,隔开她与吴克群的意图极为明显。
吃痛的触感登时袭上被祁霄钳握的藕白手臂,她直觉地皱眉,唇边却泛起笑意。真的是祁霄,他来了,就在她面前!疼痛中,她竟也感到一丝甜蜜。尤其是看到祁霄紧紧守护自己、为她争风吃醋的模样。
真的,她的心好甜!
她一双小手情不自禁地悄悄揪住他的衣袖。
别放开我,祁霄。水筑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暗自在心头祈求。
“吴克群,我警告你!”祁霄气势万千,身形愿长精瘦的他硬是比吴克群高出一个头,“水筑是我的女人,从小就是,打她看见我变身那一刻开始更是!”
“祁霄!”水筑骇白了脸低喊。
他蓦地住口,转头凝视她。
她摇头,凝视他炯亮的眼眸低叫,“不要再说了!”
“你在保护我的秘密吗?”他欺近她的脸庞,轻问。
眼眶没来由地湿濡,哽了哽,她点点头,小手更是揪紧他的衣袖,“我不想失去你!”
“傻瓜。”他长手一攫,将她搂入怀中。
她紧紧攀着他的颈脖,闭眼呼吸属于他的气息。回来了,祁霄回到她的身边了!
“水筑,”小夕不敢实信地跨步上前,“这个男人……他是那个大明星祁霄?!”
像是被人硬生生地从美梦中摇醒,水筑霍地睁开双眼,推开祁霄的怀抱,“不是!小夕,他不是!”
“可是你刚刚喊他祁霄……”
“我、我是……我喊的是叫他别‘起哮’!你听错了,我是要他别发疯的意思!”
“不对吧,我越看他越像是电视上的那个祁霄耶!”新郎也开口了。
怎么办?祁霄的身份被他们看出来了!水筑慌得快掉下泪来,身后的祁霄还想伸手亲昵地搭放她的肩,惹得她心慌意乱根本找不到任何否认的托辞。
“水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夕又上前一步。
然后看见她眼眸里翻飞的泪水!
“小夕。”水筑紧紧拉着她的手,不知所措到泪眼婆娑,“别再问了,他、他真的不是祁霄,你应该知道他不可以是祁霄……否则、否则我就必须和他分开了……”
小夕闻言当场震惊不已!这时,喜宴会场里又有一群宾客走了出来准备离开,已经有眼尖的女孩子发出怀疑之声。
“唉,你们大家快来看!站在门口的男子是不是祁霄啊?”
“不会吧,大明星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是真的好像是他耶!”
“水筑,快带他走!”小夕当机立断,推着好友和祁霄往电梯口移动,“我来帮你挡,快带他离开这里。”
必头望了好友一眼,水筑立刻拖着祁霄跨进电梯里。
幸亏他们运气好,电梯里没有半个人。一等两人独处,祁霄立刻迫不及待地伸手将一臂之外的水筑勾入怀里。
她频频挣扎,“别这样,电梯里有监视器。”
“管不了这么多!”他健臂一收,硬是将她的抵抗全数敛住,“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吗?”他的气息好热烈、体温好温暖,薰得水筑泪涟涟。
原本挣扎的小手改为圈搂他的腰际,她埋进他的肩窝里轻轻颔首,“霄,我好想你!”
这一句话好简短,水筑不知道他能否体会到她心里对他思思念念的万分之一只能紧紧攀住他吧,紧偎的身躯泄漏她此刻的激动与战栗。
是为了他而引起。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和那个吴克群有联络!”再度想起这件事,祁霄的口吻显露愠怒冷硬。
她温顺地颔首,“下一次我会小心别让你知道。”
“你、说、啥!”
她忍不住笑了,却没胆子让他看见,“你明知道不是克群哥。”
“什么!你还叫他‘哥’?妈的,怎么就没听你这么亲昵的喊我一声祁霄哥!”
“你年纪比我还小嘛!”
“闭嘴,以后不准你喊任何人‘哥’。”
娇羞的配红烧染了水筑的脸颊,她更加往祁霄的肩窝里钻。爱吃醋的傻男人!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男人不是他。”
“喜欢?”他皱眉,“我以为你对我是爱。”
“臭美!”爱娇地枕靠在他的胸膛里,她伸手笑刮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我可没说是你。”
“除了我没别人了!”他俯低头,亲吻她的意图明显。
她惊诧低喊,“霄!苞你说了有监视器……唔!”
他犹如一头掠夺的猎鹰,精准攫吻她红艳的唇,将她的反抗与话语全数淹没在胶着辗转的唇瓣里。
第一个吻。
紧紧攀住祁霄的颈脖,水筑心折迷醉于他的投入与热情,也在他的唇舌挑撩间毫无抵抗地沦陷。他辗转反复地吻她,像是欲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全数以吻说出,借由四唇胶着宣泄他此刻满腔的情热!
当的一声,电梯门面对着人来人往的饭店大厅开启。
立刻有人想走进来。
“抱歉,不方便。”祁霄背对着电梯门伸手将对方推了出去,长臂一伸随手按下其他楼层的按键。电梯门于是又关上,迅速往上攀升。
“祁霄!”水筑被他孩子般霸气的举动惹得又好气又好笑。
“还不够,我想得到第二个吻、第三个吻……和更多的吻!”
“你想在这个电梯里耗多久……唔!”
喋喋不休的小唇又被他强势地吻住了,再次笼罩在那熟悉炙热的男性气息里,水筑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除了紧紧攀绕祁霄的颈子,回应他热情的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做。
不知过了多久,当祁霄终于餍足地退开水筑的双唇,他紧紧望着她,目光灼炙而热切!
她娇羞地撒开脸,“干吗这样看我?”
她软哝的嗓音含情带怯、媚眼如丝,深深勾动他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就今晚吧!”他突然开口。
“什么?”
飞快按下一楼的按键,他紧紧捏握她的柔黄,“我决定在今晚把自己献给你。说吧,你是要回我家做,还是要就近在这里开房间?”
“祁、霄!”
“别拿乔了。”他捏捏她的手,“我这个俊男愿意自动献身给你,你该光明正大的偷笑,”他俯低俊脸欺近她腓红的俏脸,邪气的笑咧嘴。“然后开心接受吧!”
“谁要接受你的献身啊?!”她啧道。
“抗议驳回。”
“祁霄!”
“我觉得我牺牲比较大耶。”
“听你在鬼扯!”
“真的!你看嘛,我是多么有心地想失身于你啊。瞧我多有诚意,还特地远从美国飞来台湾好让你把我诱拐上床,倒贴得也够本了吧?”
当的一声,电梯再度回到饭店大厅。
唷,方才那个想搭电梯的人还在等哩!
“唉,少年耶,这一回我总能坐电梯了吧?”
“请!”祁霄夸张地作出一个欢迎入内的动作,随后牵着水筑的手站在人来人往的Lobby里,他对于自己这个明星的身份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就连其他人对他的驻足瞩目都漠不关心。
“霄!大家都在看你了!”水筑不禁替他紧张。
万一被别人识破他明星的身份那可怎么办?更甚者,如果被媒体知道他和一个女子手牵手出现在饭店里,那祁霄岂不是又要被报章杂志盛传绯闻了?
“急什么啦!”他反倒不紧张,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惬意得很,“快决定啊,到底是要回家做,还是直接在这里开房间?人家在等你的消息耶!”
“祁、霄!”
“在这里开房间是吧?正合我意,省得浪费时间。”自作主张的他立刻拖着水筑往柜台走,“小姐,给我一个房间。”
饭店柜台的服务小姐吓了一跳!天呐,当红的偶像明星祁霄带着女人来开房间耶!记者的电话在哪里?他们饭店要上头版了……
焦急的水筑立刻说谎转圜,“别误会,他只是长得像祁霄而已!”
“屎啦,很多人搜偶长得响起哮,泥们搜偶长得像不像?”私底下,祁霄几乎被自己的台湾国语给笑翻!像是玩兴大起似的,他搂着水筑转身面对众人。“葛位!泥们大家仔细砍砍偶,节得偶长得响不响祁霄啊?”
“不像、不像!”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他装出大受伤害的模样,“响吧?所有人都搜偶响他啊!”
“祁霄!”水筑好气又好笑的轻扯他,暗示他收敛一点。
他对她眨眨眼,将怀里的她推了出去,“葛位,这是偶的女朋友啦!粉多轮都搜她很美,泥们节得呢?”
众人的反应是匆匆返回各自的岗位或是转身离去。
“先生,你的房间钥匙。”服务小姐递出钥匙卡,只巴望赶紧送走这一位多话又操台湾国语的帅哥。哎,可惜啊,老天真是太残酷了!赐给他这样俊帅的脸却又赏给他这样的口才。
“泄啦,输家现在要跟偶的女朋友上去开黄间温存了!”拿着钥匙卡大摇大摆地牵着水筑的手,祁霄像是在赶火车似的脚步匆匆。
“你走慢点……”
“不行,我现在是分秒必争!”
她好气又好笑,“为什么?!”
他回头,对她眨以暧昧的淘气眼神,“因为我迫不及待想献身给你!”
彪身上下布满薄肮,仍迷蒙量眩地娇喘着的水筑,躺靠在祁霄的怀里昏昏欲睡。
靶觉到枕头动了动,她微微睁开双眼,瞧见略带倦意的他正温柔地冲着自己微笑。
“吵醒你了?”他凑近她渗着湿汗的颈边轻吻。
她摇头,这才发觉自己所认为的枕头正是他的手臂。她想退开,却被他拉了回来,“就这样靠着我,别走。”
“可是我怕你的手会酸……”
“不会。”
祁霄的嗓音温温柔柔、低低沉沉,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吹拂在水筑的脸颊上,她再次闭上眼,在那一片温馨的呵疼暖意中醺然欲睡。
他轻轻抚模着她的长发。他的手好大,可是举动却是那么地温柔,似羽蝶轻轻扫过她的脸和她疲惫身躯的每一寸肌肤。
如果这是欢爱中的一环,那么,是的,她喜欢。
枕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水筑淡淡噙起一抹梦幻似的笑意。
喜欢在祁霄带给她在风暴中的无助颤抖,也爱上风暴过后的抚弄与宁静。这样的他好多面,水筑从来不曾领略,却在此时此刻为他深深地心折!
祁霄叹口气,揽臂将她更加拥向自己。
她闲眸轻笑,低头轻吻他钳制的手,“我们有多少时间?”
“我们有得是时间。”
“不是,我是问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去拍戏?”
“很充裕。睡一觉好吗?”
她张开眼侧身想看他,被他适时偷得一吻。她望着他,忧忡皱眉,“当我一觉醒来,你会不会……”
“我不会离开,你一定会看见我的!”
在他坚定的眼神里看到保证,水筑终于放心,更往他的怀里踏了蹭,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而祁霄守住了对她的承诺,没有离开。
只是她再怎么样也想不到当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发现一只袒露着黑色肚皮的庞大黑豹,正大剌剌地仰躺在她的身旁呼呼大睡!
那根长长的黑尾巴还不时扫动床铺,显然睡得恣意极了。
哦,MyGod!抚着额头的水筑感到好气又好笑,尤其当她看见熟睡中的黑豹甚至伸出右爪抓自己的肚皮时,她更忍不住当场翻白眼。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天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爱错了!
睡梦中的黑豹嘴巴一阖一闭似乎喃喃自语。在说梦话吧?她轻点它的黑鼻尖。不知道它的梦里有没有她?
瞥见床头柜上的时钟发现才凌晨三点多,她悄悄下床捡拾一地的衣裳。一想起不知祁霄究竟是怎么月兑下她身上的衣服时,她的脸蛋又忍不住烧红。她眼眸氤氲地回头凝视床铺上的它……
看见熟睡的它又伸出爪子搔刮自己的黑肚皮,她咬着唇忍住轻笑,抱着衣裳走进浴室里。
彬许是因为纵情地激烈运动过后,黑豹显得睡意深沉。它的头一下歪左边、一下歪右边,嘴巴动啊动的像是有一堆话要说,长尾巴随着兴之所至不时地在床榻上扫来扫去。翻肚子仰躺的它,最后干脆换了个睡姿往左边翻去!
幸好水筑没有睡在那里,否则肯定被它压成肉饼。
然后,它转转眼珠缓缓苏醒过来。
旁边没有人!
水筑呢?!
摆豹立刻矫捷地翻身坐起,晃晃头,它甩掉睡意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耳边传来浴室里莲蓬头的冲水声。
它明显地松口气。原来水筑在里头洗澡。本来还想瘫回床榻继续睡的黑豹顿了顿,突然大大地咧开嘴露出那一口森白的牙。呵呵,偶尔洗洗鸳鸯浴也不错!
长尾巴摇啊摇,它跳下床闲步往浴室走去。
“我也要洗澡。”
它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沐浴中的水筑,“你、你别进来,我在洗澡……”
“所以我说我也要洗嘛!”它不由分说地跳进浴白里,让水淋湿它黑亮的皮毛,“帮我洗澡吧。”浴白突然变得好挤哦!“为什么要我帮你洗?”
“好啦,别害羞了。我都愿意让你对我搓上搓下的了,你还推拒什么?”
它一直向自己踏过来,水筑只得拿起莲蓬头,倒出沐浴乳替它清洗皮毛。
“你知道吗?我们不随便让人洗澡的。”
“是吗。”ㄏㄡ,它这么大只,洗起来真不方便。
摆豹悠闲摆荡的长尾巴绕到她的颈子前,有意无意地磨蹭她,逗得她又嗔又恼,“你别闹行不行?”
它造次地仰头伸舌,甜蜜的舌忝舐她的粉颊。
“祁霄!”
“我们黑豹一族一生只给两个人洗澡,第一次是给自己的母亲,至于最后一次的荣享则是留给自己的伴侣。”
它这话是什么意思?水筑不由得一怔。
“而你是我的伴侣,水筑。”它又伸舌舌忝她,这回不舌忝脸颊,改舌忝她的唇。
“年幼的黑豹一族,想要从人的模样变身成小摆豹必须等待契机。”它又说道:“通常会选在自己心仪的对象面前。”
水筑突然想起,“这么说,我小时候看到你变身成黑豹的模样……”
“嘿嘿,对啦,其实轮家那个时候就在呷意你了。”它撇开头,似是有些腼腼。
见身躯庞大的它露出这副害羞做作的模样,她在甜蜜之余还真忍不住想笑哩!
“要爱我哦!”黑豹讨怜似的频频蹭向她,“我不但被你模光看尽,连伴侣的权利都保留给你了,你别不负责哦,亲爱的水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