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来了?”打开门,看见逃邝站在外面,静子一脸讶异。
“静子……”逃邝哭丧着脸,双手一伸,抱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她紧张地问,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逃邝一脸愁容。
“我……我……”逃邝抱着她的脖子,有口难言的支吾着。
看她也有说不出口的事情,静子更慌了,她抓住逃邝的肩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慢慢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逃邝涨红着脸,终于开口,“我……我好像……”
“好像?”好像什么啊?静子快急死了!
“我好像喜欢他ㄟ。”终于,她说了出口。
“我的天!”静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拜托……”
“不严重喔?”逃邝看着她,皱皱眉头。
静子挑挑眉,似笑非笑,“蠢蛋也终于思春了ㄏㄡ?”
“喂,我可是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你ㄟ,你居然……哼!不理你了。”她头一甩,作势要离去。
“慢着慢着……我道歉,我不笑你不就得了?”静子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屋里,关上了门。“你跟他表白了吗?”
“才没有呢!”她急着否认,又一脸心虚,“不过他好像知道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静子撇唇一笑。
逃邝点点头,“我在书本的空白页画他,结果被他看见了。”
静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非常清楚逃邝就是会做这种傻事的人。
“那他有什么反应吗?”
“他……他好像想亲我……”
“他亲你!?”静子大叫。
“没啦!”逃邝羞红了脸,“我是说“好像”!”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好像”要亲你?”
“因为他就这样看着我啊……”她尽可能模拟他的眼神及表情,然后慢慢地接近了静子,“然后就这样一直看一直看……”
静子瞪大眼睛,急着想知道结果,“然后呢?”
“然后他就拿书敲我的头。”逃邝说着,有点泄气。
静子摩着下巴,沉吟着,“那他是真的想亲你喔!”
“ㄟ?”逃邝一怔,害羞地说:“是真的吗?”
“相信我,因为我的经验比你丰富。”静子自信满满地说。
逃邝沉默着,一脸若有所思又忐忑不安的模样。“真的喔?”
“你很期待ㄏㄡ?”静子贼贼地一笑。
她倏地涨红了脸,“才没有咧!”
“明明就很想,哈哈……”静子搭着她的肩,“那是很正常的嘛!你终于“转大人”了。”
思忖了半晌,“你觉得他也喜欢你吗?”她又问。
“他好像比较喜欢那种聪明的新女性,就像……峰岸小姐那样的。”逃邝微蹙眉心。
“你说他的秘书?”
“嗯,他们真的很相配喔!”她点点头,一脸认真,“峰岸小姐聪明又有智慧,在工作上也相当优秀且值得信任,而且她人很好,气质超赞ㄋㄟ!”
“啐!”静子眉心一拧,“如果他们真的很速配,那她就是你的头号情敌耶!你这蠢蛋,把他抢过来!”
“谁?”她一怔。
“当然是你那个老板啊!”静子眼中燃烧着战火,“你一定要赢!”
逃邝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不可能喜欢我的啦!”
“那他为什么要亲你?”
“也许是我会错意咧!”她说。
“绝对不是!”静子十分笃定,“我保证他那种眼神及动作,绝对是想亲吻你。”
“是吗?”她半信半疑。
“加油!”静子在她肩上一拍,“我会支持你的。”
“呵呵呵……”她咧嘴傻笑。
她跟他?她还是别傻了。她这个人是笨头笨脑,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不过她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他,那以后整逃谠着他,会不会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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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进办公室见到谅一,逃邝就觉得心里头不太踏实。
想起那件事,她的胸口就好像有什么在鼓噪着、滚沸着。
“唉……”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旋即惊觉到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他就坐在她跟前。
她警觉地抬眼看着他,竟发现他也正睇着她。她以为他会依照惯例数落她两句,但这次他居然只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就在她觉得诧异之际,谅一也为此而苦。
虽然今天见到她时,他还是表现得相当镇定得体,但他知道,他的心情已经不同以往了。昨天当他为了掩饰波动的心情而离开办公室时,他就知道自己有九成机率是对她动了感情。
尽避很难接受自己爱上花瓶的事实,但……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逃邝就越是好奇他昨天是否真是要亲她。她好想知道,憋在心里实在太难过,也太尴尬了。
吧脆问他算了,把事实搞清楚。她暗暗下了决定。
“ㄟ!”她冲口而出。
谅一一怔,这是她今天早上第一次开口。不过听她ㄟㄟㄟ的叫,他忍不住惫是教训了她几句。
“什么ㄟ?你是公司里唯一敢顶撞我,又没大没小的人,你对清洁婆婆都那么客气,为什么对我……”
“她是长辈耶!你干嘛这样计较?”想起那个清洁婆婆,逃邝顺便称赞了他一下,“不过你人还真好,愿意雇用那么老的婆婆!”
“呃……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他脸色一僵,话锋一转。
逃邝一愣,虽然刚才已经决定要直接问他,但现在她又退缩了。问了会比较好吗?他否认的话,她岂不是很难过?
“唔……”有些事还是别搞得太清楚的好,暧昧一点或许也不错。“没事。”
“没事?”他皱皱眉头,凝睇着她。
明明有鬼,还不承认?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儿都在想些什么?
“对,真的没事。你别打扰我,我在想插图……”说着,她低下头,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谅一真有点哭笑不得。
打扰她?拜托,到底是谁打扰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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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时间一到,逃邝就抛开了工作,准备到餐厅去吃饭。
因为电梯很塞,她决定走楼梯,走到楼梯口,正准备开门,她便听见楼梯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装模作样的,好恶心……”她听出那是樱井的声音,“根本什么都不懂,居然能当总裁秘书?”
“人家父亲跟总裁的父亲是朋友啊!所以才动用关系让她进来的。”另一名女性职员说。
发现人家讲的是她,逃邝当场怔愣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唉呀,你们也别酸溜溜的。”一名男性职员说,“至少她是真的很漂亮嘛!”
“是啊,名副其实的花瓶!”
“别那么说啦,搞不好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啐,你是说在床上吗?”
“ㄟ,你别那么说喔!搞不好她真的很行。”
在场的除了樱井她们,还有几名男性,大家聊得浑然忘我,根本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
“我也这么想,搞不好她跟菱川先生就有……”
“ㄟ,别说得太离谱!”
“不,我赞同她的说法。”樱井附和着,“我觉得菱川先生叫她在办公室里办公,不是没有原因的。”
“哇,如果是真的话,我真羡慕菱川先生。”
“没错没错,她那种声音平时就很教人茫酥酥了,在床上时一定更过瘾。”
听到这儿,逃邝的心像是被撕碎了般。她知道大家常常在背后嘲笑她是花瓶秘书,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那么可怕、残忍又邪恶的话来攻讦她。她从不否认她是花瓶,可是她做了什么坏事吗?她伤害了谁吗?
她发现自己在发抖,想马上离开,但她的脚却动不了。
“你们别再说了。”突然,一个成视邙优雅的声音响起。
逃邝一震,因为她听出那是峰岸小姐的声音。也就是说,她在场!?
峰岸小姐也那么看她吗?
“吃饭去,别嚼舌根了。”峰岸说着,赫然发现站在门后,一脸铁青的逃邝。
她一震,“朱……小姐?”
大家这才发现逃邝就站在门后,而且他们刚才的对话,还可能一字不漏地传进她耳里。
逃邝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跑。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她生气,但不至于破口大骂;她想哭,却又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于是,她选择逃开。
“朱小姐……”峰岸一脸歉疚。
她虽未加入大家的谈话,但在场的她,并没有及时阻止大家说那些话。
“峰岸小姐,她会不会去打小报告?”怕事的工藤紧张兮兮地问。
“你怕什么?”樱井装腔作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要讲就去讲啊!”
峰岸睇了她一记,什么都没说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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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事外出,下午五点才回到公司的谅一一进办公室,只见逃邝的东西都还在,人却不知去向。他走向办公桌,拿起了电话——
“峰岸吗?她呢?”
“ㄜ……她……”峰岸支吾着。
他浓眉一虬,“她跷班吗?”
“不是……”峰岸欲言又止,“菱川先生,我可以当面向您说明吗?”
他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进来。”说完,他放下了电话。
不一会儿,峰岸敲门进来,还没走过来,谅一已经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峰岸走上前,先向他欠身致歉。“很抱歉,都是我不好。”
他狐疑。峰岸做事一向成熟得体,她会做出什么错事?
他坐下来,直视着她。“到底怎么了?”
“中午吃饭时间,我跟一些同事在聊天……却没想到让朱小姐听见了,她……她就跑掉了……”峰岸支支吾吾地交代事情原委。
谅一沉吟须臾,“说她是花瓶,她就跑了?”
不会吧?那家伙有“金刚不坏之身”,绝不会因为被批评是花瓶而想不开的!
峰岸摇摇头,“不只说她是花瓶……”
他眉心一拢,神情转而凝肃。“不只?那还说了什么?”
“菱川先生,我……”峰岸实在说不出口,毕竟他们真的把话说得太难听、太伤人了!
“你说不出口?”他沉声问道。
如果那些话难听得令峰岸难以启齿,那他就不难想像有多伤人了。
“真是对不起。”她再次欠身,“我在场,却没有制止他们……”
“乱来!”谅一突然一拍桌面,神情愠怒。
“菱川先生……”见到他阴沉而愤怒的表情,峰岸吓了一跳。
“你出去吧。”为免自己拿峰岸出气,他要她立刻离开。
“是……”峰岸一脸愧疚,转身离开。
谅一脸上满布着寒霜,一言不发地看着逃邝的座位。她的包包及外套都还在,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此刻他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应该不会吧!她很乐天的……”他心里忧急,只好安慰着自己。
也许晚一点,她会回来拿东西。抱着这么一点点希望,他决定在办公室里等。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都暗了,她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八点,他决定不再空等,打开她的包包,发现她的手机、钱包跟钥匙都在里面。什么都没带的她,到底能去哪里?
打开她的手机电话簿,他试着想从她的朋友那边问到她的消息——
“静?”他发现她的手机里只有这个名字,而且上面还特别加了几个爱心符号。
是谁?是她的……男朋友吗?
打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喂?”
“请问……静在吗?”
“我就是。”静子疑惑地说着:“咦?这是逃邝的手机耶!你是谁啊?”
“敝姓菱川。”
“ㄟ!?”电话那端,静子尖叫起来:“你是她的老板!?你怎么会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她怎么了?”
“发生了一点事,我正在找她,你知道她最常去哪里吗?”他问。
“她?她不是来我家,就是回她家,以前我们住一起,不过毕业后就分开住了……”她聒噪地讲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
谅一虽然觉得很伤脑筋,还是捺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
“那她现在住哪里?”他问。
“噢……”静子怪笑起来,“你要去找她喔?你对她是不是有兴趣啊?她很好,就是笨了点,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的缺点了,而且……”
“小姐!”谅一沉声打断了她。
被他一吼,静子立刻噤声。
他按捺住脾气,“请你马上告诉我,她住哪里?”
静子迅速地、一字不漏的说出逃邝的住址。
“谢谢。”记忆力超强的谅一没有复诵一次,毫不啰嗦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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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逃邝的租屋处,他发现她住的并不是他想像中那种豪华大楼住宅,而是一般的单身公寓。这里虽不是高级住宅区,但环境相当幽静,出入也都是一般的单身粉领族。
逐间确认后,他终于找到了20l室。敲敲门,门板应声开启,可见她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一进门,他发现屋里整齐又干净,可见她对家事非常在行,他印象中的花瓶美女,通常都不是这样的……
“这里到底是不是她家?”他忍不住背疑起来。
但当他再往前走,看见客厅地上趴着一个女孩,而且只穿着内衣裤时,他真的吓了一跳。
“朱逃邝?蠢蛋!”驱近一看,他看见她那张漂亮的脸,总算百分之百确定这里真的是她家了。
她穿着内衣裤俯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一旁还躺着一个空的玻璃罐……这种景况,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他将趴倒在地的她抱了起来,立刻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老天,你干了什么?”他皱皱鼻子,又瞥见那玻璃罐。
突然,一个不祥的念头像流星一般自他脑海闪过——
酒、玻璃罐……难道他们说的话难听到让她想死?
罢这么一忖,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要冻结了般。“该死!你醒醒!”
看样子,她极有可能一时冲动而仰药寻短。看她平时嘻皮笑脸的,怎么竟然这么脆弱?
“逃邝,朱逃邝?”他拍拍她的睑颊,再探她的鼻息及胸口,情急之下根本无暇顾及她几乎。
发现她还有呼吸,心跳也还算正常,他打算先帮她催吐。抱起她,他快速移往浴室,将她置在马桶前,他撬开她的嘴,以手指帮助她吐出不该吃的东西……
逃邝难受地发出呕吐声,挣扎着。“唔……不……”
他紧扳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挣月兑,“你这笨蛋,居然吞药?吐出来,都给我吐出来!”
“ㄜ……”她难受地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吐了。
“该死!”他一脸惨绿,“我也好想吐!”
于是,两颗头就这么挤在马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