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你真是太幸运了!”菱川孝一脸羡慕。
“唉呀,你别羡慕我了,令郎可是个非常杰出的年轻人。”朱书鼎安慰他。
菱川孝叹了一记,“真是不公平,浩子跟尊夫人都是出名的花瓶美人,尊夫人连生了四位花瓶千金,我们家浩子却没能生个小捌子,唉……”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也别太在意。”朱书鼎话锋一转,“听说令郎最近从你手中接下了菱川银行总裁之位,而且做得有声有色!”
虽然有“无瓦之憾”,但提及儿子菱川谅一,菱川孝还是有些许得意。“那倒是,他没教我失望,不过……”
“不过什么?”朱书鼎问。
菱川孝皱起眉头,“他居然不喜欢花瓶美人。”
“咦?”朱书鼎颇感讶异。
“他所交往过的对象,全是那种精明干练、长相中等的女性。他还说,他最讨厌没有脑袋的花瓶美人。”
“天啊!”朱书鼎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悲惨”的事,会发生在好友身上。
“朱君。”菱川孝一脸悲情地望着他,“你说,我没有花瓶女儿已经够可怜了,现在他居然连我想拥有花瓶媳妇跟花瓶孙女的心愿都毁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确实是很教人难过,不过这种事,你是强求不来的。”朱书鼎深表同情。
“虽说是不能强求,但就算是只有一丁点的希望,我都不想放弃。”说着,他欲言又止地睇着朱书鼎。
朱书鼎皱皱眉头,试探地问:“菱川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菱川孝尴尬地笑笑,他将身子前倾,低声说道:“既然朱君提起,那我就不客气了。
是这样的,据我所知,朱君的第四位千金目前在日本求学,而且今年就会毕业,我知道你前面三位千金都已经结婚或有对象,只有这位还是单身,所以……”
“你想把我家小女儿跟令郎凑在一起?”
“是的。”菱川孝坦承,“他们相差八岁,你应该可以接受吧?”
“我是没问题,不过令郎不是最讨厌花瓶美人吗?”朱书鼎忧心。
“话是没错,但日久生情,也许他会改变想法!”
朱书鼎微怔,“日久生情?”
“嗯。”菱川孝点点头,“令千金毕业后,我想安插她到菱川银行上班,职务是总裁秘书。”
“ㄟ?”朱书鼎一震,“秘书?我们家女儿笨手笨脚的,恐怕难以胜任!”
他的小女儿是花瓶中的花瓶,不只样貌是绝对的花瓶,就连脑袋及思考模式都很花瓶。
“我又不是要她真的当秘书。”菱川孝呵呵一笑,“我只是要我那怪儿子每逃谠着她,让他发现花瓶美人的好。”
“噢!我了解了。”朱书鼎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的意思怎样?”菱川孝急着要得到他确切的答覆。
朱书鼎睇着他,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没问题,就这么决定。”
他家的小女儿天真浪漫、头脑简单,是应该配个精明能干的男人。
再说,嫁进一个有着热爱花瓶美人的公公及有着花瓶婆婆的家庭,想必他女儿一定幸福得“没天没良”。
得到朱书鼎的同意,菱川孝十分兴奋,“太好了,总算我没有白跑这一趟,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嗯,一切就由菱川桑作主吧!”朱书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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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真的?”静子放进嘴巴里的肉丸子还来不及嚼烂,就因为太过惊讶,而整颗吞了下去。
她是朱逃邝大学四年的室友,一个极度厌恶花瓶美女,却又喜欢上朱逃邝这只大花瓶的女生。
朱逃邝——朱书鼎最疼爱的么女,取名“逃邝”,是因为朱书鼎认为一出娘胎就漂亮得让人吃惊的她,根本就是老逃邝赐。
“是真的!我要去菱川银行当总裁秘书。”逃邝涮了一块牛肉,满足地往嘴里送。
“天啊!怎么可能?”静子简直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你是怎么办到的?”
菱川银行在国内外约莫有五十家分行,英美法等先进国家都有它的分行驻地服务,其他相关企业更是不胜枚举。
“我什么都没做啊……”逃邝咧嘴一笑,“是我爸爸帮我安排的,听说他跟菱川银行的前总裁是大学同学,而我妈妈跟菱川夫人又是大学时代的姊妹淘。”
“天啊!”静子瞠目结舌。
她只知道逃邝来自台湾一个名门望族,却不知道她家跟菱川家居然有这样的交情。
“静子,菱川家很了不起吗?”看静子那么激烈的反应,逃邝觉得疑惑。
“当然。”静子突然提高分贝,“拜托你偶尔看看报纸,好吗?菱川集团可不是一般的商社,你以为菱川集团的秘书很好当吗?”
“可是我爸爸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啊!”她说。
静子瞪大眼睛,“什么都不用做?!那请你去干嘛?当花瓶?”
“哈哈……我本来就是花瓶啊!”逃邝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静子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单纯得教人生气的漂亮女孩,“我从没看过有人被叫花瓶还这么高兴的。”
“当花瓶是一种幸福ㄋㄟ。”她笑说,“我妈妈跟我三个姊姊都是花瓶,她们都很幸福!”
她妈妈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美女,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她们四姊妹,而且“众望所归”的都是花瓶小美人。
她大姊大学一毕业,就嫁给国内电子龙头的二公子;二姊则是嫁到美国,成为网路金童的妻子;而长她两岁的三姊,最近刚跟一名科技新贵订婚……
她们三个有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她们都很美,每天只负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陪老公出席各种宴会,让老公享受所有人羡慕的眼光。
“我爸爸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当个称职的花瓶,是女人最大的价值所在。”她说得一脸正经。
“老天……”静子拍拍额头,一副快要不行的痛苦表情,“我发现变成花瓶不是你的错,而是你爸爸出了问题。”
她无法相信,居然有父亲是这么教育女儿的!什么当花瓶是女人一生最大的价值?根本是雄性主义作祟嘛!
“不过说真的,就算你爸爸跟菱川孝是老朋友,也不太可能让你去当总裁秘书吧!”静子疑惑。
“为什么?”她一怔。
“还问为什么?”静子简直快崩溃,“小姐,你是美术大学毕业的!”
逃邝皱皱眉头,“可能他觉得美术大学毕业的学生,很适合当秘书吧。”
“你别想得那么天真,你知道秘书要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爸爸说我只要负责穿得美美的,陪着总裁出席各个会议及公开场跋,千万别让他丢脸就行了。我会很称职的,对不对?”逃邝一脸认真地问。
静子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望着她怔愣了一下。
“对,没有人比你更称职了!你这张脸、这个身段,再配上那种甜到教人全身发软的声音,简直是老天巧手打造出来的花瓶。”
“谢谢。”逃邝咧咧嘴,淘气的模样教静子忍不住一笑。
“我说逃邝……”静子情绪归于平静,“你知不知道最讨厌、瞧不起花瓶的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且跟你当了四年的室友?”
“ㄟ?”她眨眨眼,一脸迷惑。
“因为啊……”静子笑睇着她,“你既漂亮又甜美,虽然一开始以为是装出来的,但后来却发现你是真的天真又善良,而且还有够笨的。”
“你是在骂我还是夸我啊?”逃邝不以为意地一笑。
“难道不是吗?”说到这个,静子有点替她不平,“社团的那个浅井薰老是在背后说你是花瓶,还说你是靠着外貌才能顺利毕业,结果你这家伙居然还笨得在她的请求下,帮她完成毕业作品。”
“没关系啦!她只是不了解我。”逃邝是个十足的乐天派。
“是你不了解她吧?她在利用你!”
“那表示我有利用价值啊,哈哈……”她有点得意地笑起来。
“你喔……真是无可救药的愚蠢。”静子忍不住笑骂着。不过话说回来,她就是因为逃邝这善良得近乎愚蠢的个性,才喜欢上她的。
“总而言之……”静子拿起装着汽水的杯子,“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逃邝端起杯子,跟她的轻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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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调布菱川宅
“老爸,您开什么玩笑?”菱川谅一震惊而气愤地吼叫:“美术大学毕业的秘书?”
菱川孝老神在在地喝着妻子为他刚沏的好茶,“她是我一位老友的女儿,很乖巧懂事,而且刻苦耐劳。”
“爸,我已经有四个秘书在帮忙处理事情了。”
“反正有四个了,也不差多一个嘛!”菱川孝说。
“但是……”
“我已经答应朋友了,你想让我失信于人吗?”菱川孝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你就先让她试试,真的不行的话,你大可以把她开除掉。”
“真的?”听见他可以将她开除,谅一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
菱川孝点点头,然后睇了他一记,“不过得在三个月后。”
“为什么?”谅一颇不能苟同。
“你总要给人家机会学习,并证明能力,不是吗?”菱川孝又啜了一口茶,“马上就开除人家,太绝情了!”
谅一浓眉一虬,双臂环抱胸前,一脸严肃地说:“不行就淘汰,公司人员的素质才会提高。没有真材实料的人,我是不会用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真材实料?”菱川孝挑挑眉头。
“靠关系进来的人,我不认为她会有什么本事。”他毫不留情地说。
菱川孝皱皱眉头,啧啧两声,“我菱川孝怎么会生出这么冷酷的儿子?”
谅一直视着他,霸气十足,“我是做生意的,可不是搞慈善的。”
“你也别太先入为主,就先试试吧!”为了让唯一的儿子娶个花瓶媳妇、生几个花瓶孙女,菱川孝可说是用心良苦、用尽心机。
谅一神情严肃,思索了一会儿。
“看来,您是非用她不可。”他说。
菱川孝一笑,“那当然。”
沉吟须臾,谅一站了起来,“奸吧,我就给她三个月,要是三个月后我能证明她能力不足,开不开除她可是我的自由跟权利。”
菱川孝老谋深算地点头微笑,“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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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站在这栋宏伟建筑前,逃邝忍不住发出惊叹。“果然是很了不起的公司耶!”
难怪静子知道她要到这里上班时,会一副不得了的惊讶表情。
不过,她从小苞在爸爸旁边当跟屁虫,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一号大人物朋友咧?
穿着刚买的粉红色套装,蹬着新一季的香奈儿高跟鞋,她挺直腰杆,走进了菱川集团大楼。
瘪台坐着三位漂亮的小姐,见到美丽的她走进来,先是讶异,旋即,其中一位立即展现她亲切的功力。
“小姐,敝姓夏木,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吗?”
“夏木小姐,你好。”逃邝甜美地一笑,“我是朱逃邝,新到任的总裁秘书,请问我该找谁报到呢?”
听见她如蜜糖般的娇美声线,夏木瞪大了眼睛。
“ㄜ……你就是……”有位新秘书将在今天报到的事,夏木她们早被通知了,只是,她们谁都没想到,新秘书竟然是这副模样!
粉红色的短裙套装、垂放而下的直发、漂亮到教人吃惊的脸蛋、甜到让人发软的声音……这是她们那个冷面总裁的第五位秘书!?
“我刚从美术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着,她中规中矩地弯腰一欠。
夏木等人真是傻眼了,“请你搭零号电梯直接到二十三楼,秘书课会有人接待你的。”
“噢,是这样啊!谢谢。”逃邝又一次弯腰向人致谢,然后转身走向大厅右侧的零号电梯。
夏木三人互觑一眼,一脸狐疑又好笑。
“不会吧?她是秘书?”
“我的天,要是她染头金发,简直跟金发尤物里面的粉红芭比没两样……”说着,三人掩子邙笑。
“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办法去打听……”跟业务部熟稔的高见自告奋勇地说:“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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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朱逃邝。”逃邝的声音令原本有点忙乱的秘书课,在瞬间安静下来。
办公室里除了原本的四位秘书外,还有几名其他部门的职员,正在商讨着公事。
担任秘书已有十年的峰岸小姐疑惑地看着逃邝,接着露出了职业的笑容。“你好,我是峰岸,菱川先生已经在等你了,我带你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逃邝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欠,转身跟着峰岸走出秘书课。
穿过两旁挂着印象派画家雷诺瓦名作的长廊。逃邝猜想,她的老板菱川先生,是个对雷诺瓦的画作有着特别偏好的风雅人物。
败自然的,她在脑海里想像着菱川先生应该是位气质不凡、风度翩翩的欧吉桑。
正想对走在前面的峰岸发问,身着灰蓝色套装,长发挽髻的峰岸突然停下脚步,“这里就是菱川先生的办公室。”
“噢!”她眨眨眼,有点小小的不安。
峰岸优雅地敲敲门,“菱川先生,朱小姐来了。”
说着,她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