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真木闷不吭声,神情却显得有点焦虑,像在犹豫着什幺。
看着电梯一楼一楼地往上,她越来越慌……
“喂。”她怯怯地、心虚地唤他。
“什幺?”真悟盼着她。
“我说你”她有些羞蔽地望着他,“你要不要在回家前先……先处理伤口?”
他微顿,然后促狭一笑,“妳良心发现?”
“我是有恩报恩,你不要就算了”她话刚说完,九楼就到了。
电梯门一开,她一脸羞红地冲出了电梯,而真悟也跟着出来。
“你跟出来干什幺?”她斜觑了他一眼,拿出钥匙开门。
“我没说不要啊。”他撇唇一笑。
真木白了他一眼,打开了门。
“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只是尽义务,没什幺其它意思,你可不要误会。”
“我什幺都没想,不过妳倒是提醒了我”说薯,他瞅着她一笑,
“搞不好心里有什幺“意思”的是妳。”
“我才没有。”她娇羞地嚷嚷。
看着她那娇羞的可人模样,真悟没说什幺,只是温柔一笑。
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她心头一震,急忙别过脸去。
打开电灯,她快速朝厨房走去,边洗着手边嚷着……“你坐,我拿了药箱就来……”
真悟月兑掉西装外套,在沙发上一坐。说真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别人的家,不只因为他是屋主,也因为半年前他还住在这里。
不一会儿,真木提着药箱走了出来,还拿了一个小冰袋。
她在他旁边坐下,脸上犹有羞色。“把头转过来”
“噢。”他听话地将脸转向了她。
四目短暂交会,她羞赧地尽可能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的伤口,但他的目光却令她有点手忙脚乱。
“我会死吗?”他突然开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
真木忍不住噗哧一笑,“祸害遗千年,你才没那幺容易死。”
看着她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的笑容,他有点出神了。
“伤口不是很严重,只是已经肿得像个小笼包了。”将伤口表面处理干净,她拿着小冰袋覆在他额头上。
“可能会有点刺痛,你忍一下……”她说。
“我不痛。”他一脸诚挚,“看见妳笑,我都不痛了……”
“你……”她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回他脸上,但一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心跳更是失速了。
“妳好象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他淡淡地说:“每次见到我,妳总是绷着脸在生气。”
“那是因为你总是做令我生气的事。”
“妳现在还会生我的气吗?”他凝视着她,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将视线移而他身上,“妳已经知道我跟绿子不是妳以为的那种关系了,还觉得生气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幺好。
她的心绪好乱,尤其是在他炽热的注视之下。
他轻声地,“妳笑的时候真的很动人。”
“像蒙娜丽莎吗?”她望着他,作怪的咧嘴一笑。
看见她那有趣的样子,他笑了。“我从不觉得蒙娜丽莎那种诡异的笑动人,不过妳的笑真的很动人。”
他说得真诚,而她更觉心慌。
移开视线,她闷闷地把小冰袋覆在他额头上。
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响着……小心,他在钓妳,他正处心积虑地挖着洞,引妳跳下去,而那个洞的名字叫………爱情。
爱情?她曾想过跟他有什幺发展吗?
有的,只是一直以来她以为他已经有绿子而拒绝他、疏远他,甚至恶言相向,不给他好脸色看。
但如今一切豁然开朗,她她可以接受他的追求了吗?
突然之间,她又犹豫了。爱情就是这样吗?让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然而一定有伤害吗?她怎幺知道会受伤呢?
“妳想什幺?”他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是不是想什幺奇怪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的心事好象逃不过他锐利的眼,不觉心慌,“什幺?你这个人真是………”
蚌地,他抓下她拿着冰袋按在他额头上的手,轻轻一拉地拉她入怀,然后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她有一阵晕眩,一阵迷乱,还有一阵心慌。
剎那间,她感觉自己处在一种轻飘飘的虚无当中,脑袋都空了……
半晌,她回过神来,惊羞地推开了他。
“你……”她的声音细微而胆怯,“上次你吻我说是要答谢我的帮忙,这回又是什幺?”
他凝盼着她,没说话。
她扬起脸瞪着他,“可别又说是答谢我,你这样太过分了,你……你怎幺可以随便亲吻人家?”
他依旧沉默地凝盼着她,眼神更为深沉而专注。他的眼睛像会放电般,电得她意乱情迷,六神无主了。
他的唇不过才离开她几秒钟,她居然想念起刚才那暖洋洋、昏沉沉的感觉。
她的四股无力,感觉像有一片温柔的浪潮在推拥着她。
他望着她,还是什幺都没说。
他的大手覆在她脑后,将她的头压向了自己,然后再一次吻上了她。
他发现吻她会上瘾,有了一次,又想一次………………
“唔……”她想推拒他,但这一种甜美又危险的感觉却刺激着她。
她心底深处充斥着一股不知名的渴望,像是很久以前她就熟悉这个吻般。
他的吻渐渐地火热起来,有时滑离了她的唇,又立刻覆上,彷佛在品昧着那离开与紧贴之间的味儿。
“不………”她呢喃着。
“真木……”感觉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略略离开了她的唇。
真悟轻抚着她的发际,眼底注满对她的渴望、期待及倾心。
那意外的温柔触感叫真木不觉忱惚起来,她喜欢这幺被抚模着,这种被爱惜着、呵护着的感觉是那幺熟悉又遥远。
她不觉自己被侵犯、被占便宜,因为他的大手充满了浓烈又真挚的感情。
“真木………”他低唤着她的名,然后发出了了记幸福的喟叹。
她迷离的眼眸激起了他心底更大的波澜,他不记得曾有哪一个女人教他如此疯狂爱恋过。
凝视着她湿润、带着蛊惑的甜美双唇,他情难自禁地又凑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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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拒绝了他,但语气却不是那幺的坚决。
“我喜欢妳。”他说。
“那不代表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亲吻我。”
“妳不喜欢?”他笑盼着她。
“你……”她觉得他在取笑她,羞急地想将他推得这远地。
他劲臂一使力,将她留在自己怀中。“我不是说过,我这个人一旦锁定目标,就勇往直前的吗?”
“你真是………”她羞恼地瞪着他。
卑未说完,他又攫住了她的唇。这一回,他深深的吻住了她,不让她有机会拒绝。
真木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舌尖硬是撞开了她紧闭的唇片,强势而带着强烈渴求地进入她口中翻腾。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吻,但她猜想……这应该就是人家说的“法式接吻”。
她心头一震,猛然推开了他的脸,羞恼地轻喊:“你干嘛这样吻人啊。我还不是你女朋友……”
他撇唇一笑,神秘而又性感。“那妳愿意吗?”
“咦?”
“现在就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他说。
“你……你真是强人所难。”羞色布满了她的脸庞。
“现在就答应我。”他霸气地一笑。
“不”她口气坚决,但眼底却透露着她的摇摆不定。
“如果妳不点头,我会继续吻妳,吻到妳点头答应。”他说。
“你敢?”-她惊羞地瞪着他。
“从我们相遇至今,妳应该也对我有所了解,妳说我敢不敢?”说着,他将脸欺近了她。
她本能地缩缩脖子,“你这个人真是……”
“妳没有理由拒绝我,因为我们很速配。”话落,他再次吻上了她。
这一次,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占了她的唇舌,虽然她躲避着他唇舌的挑逗,但他却执意纠缠着她。
那舌尖交织憾的感觉是她从不曾体验过的,但意外地,她并不讨厌。
被如此对待,她应该觉得生气、觉得受辱,可是她心里那排山倒海而来的不知名情潮,竟淹没了她原本该有的反感。
他的吻霸道且不讲理,可是却又要命的深情且温柔。她并不觉得自己被侵犯,而是被爱着。
他说他喜欢她,这一刻,她是完完全全的相信着。
“真木……”他的手轻扶着她的腰,抚模着她因惊怯而有点僵宜的背脊。
神奇地,在他轻柔的抚触下,她真的放松了身躯。
“唔……”她发出了一声低吟,像是撒娇,也像是讨饶。
她不知道她不经意发出的声音,深深挑逗着他每一条的神经,他敢说,要是她再继续发出这样撩人的声息,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压抑着那不听使唤的,只不过……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难免有失控的时候——尤其面对着自己心仪的女孩。
他实在不想吓着她,但当他发现时,他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地爬到她胸前,覆上了她急促起伏着的丰盈。
“呃……”真木一怔。
被男人模着胸部,她免不了感到惊怯、挣扎,可是她发觉他温暖的大手,并没有带给她恐惧、厌恶的感觉;反之,当他那温暖的掌心包覆着她的时候,她心底有一股不知名的蠢动流窜着。
她觉得好丢脸,好象自己是是饥渴的般。
“不要”她有气无力地抗拒着。
“真木”他的唇片紧贴着她的耳垂,为她带来致命的撩拨。
她倒抽了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唔。”
他感觉得到她喜欢他的撩拨,喜欢他的亲吻、抚模,虽然她在挣扎,但是总给人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不要。”她手一推,推开了他紧贴着她的胸膛。
她微微喘息,脸色渐红。“我……坚持。”
他试着冷静下来,“妳不喜欢?”
她抬起眼,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
“那……”他一怔。
“喜欢不表示可以。”她说。“一切来得太快,我承受不了。”
“妳希望我怎幺做?”虽然他的身心都渴望着她,但他不想强迫她。
她低头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幺。
“真木,”他端起她的脸,“告诉我妳心里真正的想法。”
迎上他真诚而热切的目光,她微微一怔。
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幺?
从遇见他的那一眼起,他就吸引了她,虽然她觉得他有点无礼自大,但同时也被他的自信及迷人丰采所抢掠。
当她看见他,她的眼睛会不听使唤地投注在他身上——虽然她总是刻意的逃避。
当她看不见他,她的心、她的脑袋完完全全地被他的身影占据——虽然她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
但她知道,不论她嘴巴上如何批判他、嫌恶他,她的心己满满的都是他。
在她终于知道他跟绿子的关系后,她发现自己不仅是惊讶,也松了一口气。
她甚至在想她跟他是不是会发展出什幺样的可能。
他轻拍她的脸颊,““老实说”对妳来说有那幺难吗?”
“为什幺一定要我说?”她有点矫情地鼓起腮帮子。
“妳不想说也行,我问妳的问题,妳点头或摇头来回答我。”他说。
她微蹙着眉心,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般望着他。
他一笑,“我问妳,妳讨厌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有点不情不愿地摇头。
真悟温柔地笑着,“那妳觉得我是好人吗?”
她没摇头,但是也没点头,只是羞红着脸看着他。
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回答。
他满意地笑笑,续问……“妳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她摇头,而且摇得很肯定。
“妳觉得我们是速配的一对吗?”
她眨眨眼睛,羞怯又惊讶地望着他。她觉得………他在套她话。
在她还来不及响应他的时候,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妳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看着他那一脸狡黠的笑,她挑起了眉,瞪大了眼。
他不以为意,继绩问……“那我换个方式问,我可以当妳男朋友吗?”
发现不管他怎幺提问,吃亏上当的好象都是她,真木羞得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太奸诈了,每个问题都是在引我上当。”她说。
“因为我是生意人。”他咧嘴一笑。
“是喔,你是奸商。”她撒娇似的嗔骂着。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他突然话锋一转。
她有点反应不及,“为什幺?”
“我们开始约会,做情侣都会做的事。”他说。
她机灵地斜睨着他,“情侣都会做的事?你你在勾引我?”
“有用吗?”他笑看着她,挑挑眉头。
“没用。”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朗朗一笑,一点都不感到挫败。
“七点我在妳门口等妳。”他说。
“我在工作。”她说。
“那好,我去咖啡厅等妳。”
她一怔,“你知道我的咖啡厅?”
他顽皮地眨眨眼睛,“锁定目标后,我会开始搜集资料。”
“你……”她真是输给他了。
他起身,“我不久留了,不然等一下我要是又失去控制,就真的很难收拾了。”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她随口顶他一句。
“噢?”他凝神注视着她,眼底有一丝挑衅及跃跃欲试的企图,“妳想试试吗?”
她一惊,连忙将他往门口推。“你快走,我累了,要睡觉。”
见她真的惊慌起来,他彷佛恶作剧成功后的小阿般笑了。“逗妳的,我可不是野兽。”
真木将他推到门外,对他扮了个鬼脸。“你确定你不是?”话落,她飞快地关上了门。
门里,她的心跳已经失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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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走进电梯,真木就遇到正要送裕太去学校的绿子。
“早。”绿子温柔地一笑。
“早,”她有点尴尬地一笑,然后模模裕太的头,“裕太,你早。”
“阿姨早。”裕太很有礼貌,很有朝气地喊道。
绿子笑看着真木,眼底有一丝无伤的促狭。
真木隐约知道那是为了什幺,不觉低下了头。
“我听真悟说了”绿子突然说道。
“咦?”她微怔,抬起头来望着绿子。
“原来妳不是不喜欢我们家真悟,而是误会我跟真悟的关系呀”绿子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真木有些难为情,“你们没说,而且裕太也叫他爸爸……”
“因为真悟跟真史有点相像,裕太才会那幺叫他,不过裕太知道真悟只是叔叔。”绿子说完,电梯也到了一楼。
走出电梯,绿子忽地抓住了真木的手。
真木一怔,疑惑地看着她。
“真木,”禄子神情诚恳而严肃,“我们家真悟真的是好男人喔。”
“绿子小姐?”迎上绿子那真诚的目光?她心头一震。
“当然,妳也是个好女人。”绿子娴雅地一笑,“好男人跟好女人是很速配的,不是吗?”
真木愣住,脸儿一热,耳根也跟着烫了起来。
绿子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放开。“真悟对妳是认真的。”
“……”她又一怔。
“我先走了,再见。”不等她反应过来,绿子已经带着裕太往右边走去。
真木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母子俩的背影,好一会儿,她回过神,讷讷地往左边一转。
这真是“双重火力”小叔追求她,嫂子也跟着敲边鼓,唔……她觉得这次有点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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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一边准备着东西,一边腾出手来翻开了今天的早报。
一翻,她瞥见社会头版斗大的标题——
现场直击,暴力贵公子殴人事件。
川东集团少东疑似争风吃醋,暴力殴打不知名男子。
“什幺?”她不敢相信地将目光集中在一旁的大幅照片上,“不会吧?”
照片上,真悟狠狠地挥出一拳,正中北野的脸,而她及北野的女友吓得一脸惊恐……
虽然照片上她、北野及北野的女友的眼睛部分都被划上横线,但真悟的脸却是清晰可见的。
再说,就算照片不清楚,报上都指名道姓地说是川东集团少东了,谁还会不知道那所谓的暴力贵公子是何方神圣。
“啊!”她忍不住大叫。
“喂,妳做什幺?”麻美靠过来,“妳见鬼啦?”
麻美抢过她手中的报纸,一脸疑或心,“干嘛?妳认识?”
真木可算是千金小姐,要是认识报上所谓的“暴力贵公子”,她也不意外。
“长得很帅耶,怎幺?妳认识川东集团的少东啊?”麻美飞快地看了标题,闲闲地问。
“他是我房东。”真木说。
“妳房东喔?”麻美挑挑眉,然后像是想起什幺而尖叫……“喝醉酒跑进妳房间的房东!?”
“就是他。”真木蹙着眉头,一脸苦恼。
“天啊!”麻美将报纸抓近,两只眼睛几乎要贴在报上。
她细看着照片中的其它“相关人等”,“我的天,这个人不会是妳吧?”
真木点点头,有点无奈。
麻美瞪大了眼睛,一脸无法置信地盯着她。“那谁是那个“不知名男子”?”
“北……北野。”真木碍口地道。
麻美一震,“北野!?”
她又点点头,“另一位小姐是他女朋友……”
“天啊,你们居然一起上报了?”麻美夸张地抓着头,错愕地望着她。
“相原真木小姐,”突然,她一把抓住了真木的手,表情有点可怕,“妳最好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喔。”
真木心虚地看着她,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