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房间。”站在二楼的其中一问房门口,定海指著隔壁的房间,“我就睡隔壁。”
“啥?”她一震。他睡隔壁?那她晚上睡觉不就得上三道锁?
“我能不能挑别的房间睡?”她瞟著他。
“那我喊救命时,你怎么能来得及救我?”他挑挑眉,斜睇著她,“你可不是来度假的,忘了?”
“没忘。”她垂著眼,咕哝著:“我是来“送死”的……”
鞍救命?只怕到时叫救命的是她喔。姑且不说她是不是有被他侵犯的危机,光是有人要加害于他这件事,就够她“皮皮锉”了。
到时他的仇家要是带著什么刀啊剑、外加冲锋枪的杀进来,她是该先逃命,还是……
“你又在嘀咕什么?”他皱起眉心。
“没有。”她无奈地。
真是活见鬼了,本以为接到什么了不起的生意,谁晓得会搞成这样?
要想赶紧月兑离危险,她一定要卯足了劲地赶紧抓他通奸的证据才行。
“已经不早了,你可以上床休息。”他推开了门,打开了灯。“希望你会满意……”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漂亮浪漫的卧室,核桃木色的家具装潢,米色的寝饰,电视、饮水设备、梳妆台……应有尽有。
“外面有阳台,视野不错。”他指著阳台处,没有踏进她房门一步。
纱南注意到他这个自制而守分的举动。他是谨守分际?还是装模作样?或者是对她……“了无性趣”?
一想到他可能根本对她没兴趣,她竟有点郁卒……
“纱南?熊本纱南?”见她望著阳台发呆,定海叫唤著她。
“啊?”她猛然回神。
“你这么容易分心,我怎么把我宝贵的性命交给你?”他带著玩笑口吻。
“我办事,你放心。”这是她的口头禅,她也是这么跟二木忠夫保证的。
“那就好。”他淡淡地,“不打搅你休息了。”话罢,他为她带上了门,退至房外。
站在房门外,他如释重负的长长一叹。
看著她,他不断地想起办公室的那短暂一吻。
突然,他有点后悔自己作了这个决定——把她拐到家里住。
要是他一时失控,鬼迷心窍地“攻击”她,那……
“蠢!”他低声咒骂一记,转身踱回自己房里。
泡在那高级又宽敞的浴白里,纱南发出舒服的轻叹。
“有钱人的生活真幸福……”她自言自语地,然后就唱起歌来。
“不对,我怎么可以放心……”她停止了哼唱。
虽说须川定海喜欢的是那种已婚女性,她还是不能轻忽。
“小心提防、提高警觉”是自保的最好方法,她最好要有万全的准备,她绝不能让他有机可趁。
想著,她立刻从浴白里爬出来。事不宜迟,她现在就去设置“机关”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两只眼睛总是不经意地就盯著房门看。
虽然她已经有所防范,但总觉得并非百分之百的安全。
“好想死喔,干嘛接这种Case?”她懊恼地翻了个身,眼皮酸得快抬不起来。
碰到这种专玩人妻的怪怪变态男,别人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而她,不晓得是智商不足,还是中邪著魔,竟然自投罗网,让自己身陷险境!
“我一定是太敬业、太勇于接受挑战了……”她打了个呵欠,终于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地,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上了床,轻轻悄悄地,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那东西从她的脚边接近,踏上了她的月复部、胸口……
“嗯?”她累毙了,根本不想睁眼,也睁不开眼,直到她感觉有两道视线注视著自己。
“唔……”她半眯著眼,隐约地看见有两个光点在眼前晃动。
再睁开一些,她发现幽暗之中,两只闪著绿光的眼睛正冷冷的、阴阴的看著她——
“什么东……”她眨眨眼,脑袋还有点恍惚。
绿色的、发光的眼睛?她陡地一震!
“啊!啊!啊!”她平躺著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弹,然后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见鬼了,她真的见鬼了!她跳下床,直觉地就往房门口跑。
抓到门把,她使劲一拉——
说时迟,那时快,一桶水凌空而下。“啊!”
那是她设的“机关”,用来“防狼”的。
现在她只能说……不只害人之心不可有,就连“防人”之心也要不得。
她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淋湿了觉得冷。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鬼地方”……
“啊!啊!”她继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听见她房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翻了一夜好不容易睡著的定海,倏地吓醒。
他跳下床,赶不及穿上衣服就往她房间跑。
“你干嘛?”他挡住冲出来的她,而像落汤鸡似的她,咚地就跳进他怀里。
见她一脸惊恐,浑身湿透,他一怔。
“鬼……鬼……你……你家有……有鬼……”她脸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
“我家有鬼?”他一怔。
“是……是绿……绿眼睛的……鬼……”她说得七零八落,足见她是真的吓坏了。
“绿眼睛……的鬼?”他蹙起浓眉,难以置信地,“我家有绿眼睛的鬼?”刚说著,喵地一声,他养的那只黑猫“吉吉”优闲地踱出来,蹭到了他脚边。
“你说的绿眼鬼,不会是……吉吉吧?”他看著脚边的吉吉,忍不住地笑了。
纱南两眼悬挂著眼泪,怔愣地低头一看。
一只体态优雅的黑猫在他脚边蹭著,像在撒娇似的发出喵喵的声音。
这时,定海发现她阳台的门没关,蹙眉而笑,“你阳台没关,它是从那儿爬进来的。”
“咦?”她一脸错愕。
见她一身湿,他疑惑地。“你是怎么了?睡得满身大汗?”视线一瞥,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水桶。当下,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设机关?”
听出他语气中有点调侃的味儿,她回过神来,一脸羞恼。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闲闲地说著。
她哼地一声,推开了他。“我是“防患未然”。”
“报应。”他促狭一笑。
“你!”她涨红著脸,“都是你的烂猫,半夜不睡爬上我的床,真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一个样!”
他挑挑眉,“你搞清楚,我可没有爬上你的床,是你自己扑进我怀里的。”
“我扑进你怀里?你别笑死人……了……”哼地一声的同时,她发现一件事——他全身上下只穿著条……内裤?!
“啊!”她哇哇大叫,忙著捣住眼睛。
“变态!”她又羞又气地咒骂著,“你暴露狂啊?”
“这是我家,我睡觉穿条内裤有罪吗?”真是够了,要不是她三更半夜“鬼哭神号”,他会穿这样冲出来吗?
“你不会穿条裤子再出来?”
“我是穿了。”内裤不是“裤”吗?
“我不是说内裤!”她发现她现在的心跳比刚才更急促、更剧烈。
“我说熊本纱南小姐……”他双手环胸,“是谁叫得那么凄惨,把别人从梦中惊醒的啊?”
“我……”她哑口无言。
没错,是她先“扰人安宁”,但罪魁祸首可是他那只黑不隆咚的猫耶!
忖著,她像是抓到他什么小辫子般狂喜。
“告诉你!”她骤地转身,趾高气昂地指著他鼻子,“都是你的猫不好,半夜不睡觉,溜到人家房里装神弄鬼。”
她不断地责怪他的猫,藉机将身为猫主人的他也批斗一番,而他竟不发一语地杵著。
她浑然不觉有异,嘴巴仍动个不停,“别说我没警告你,下次它再跑进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把它吊起来打……”
此时,她发现一向话锋犀利的他,竟像哑巴一样不吭声。
“你……你干嘛不说话?”说真的,他乖乖挨骂,她还真不习惯呢!
突然,她惊觉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部?!而在同时,她瞄到了他腰部以下,那渐渐“成长茁壮”的“小弟弟”……
“讨厌!你怎……怎么那样啦?!”她羞红著脸,心脏狂悸。
“我不是故意的……”他浓眉微微皱起,但仍力持声调的平稳。
“什么不是故意?”她再次捣住眼睛,生怕因此而长针眼。“你明明就……”
“我是个健康的三十二岁男性,视觉得到了满足及刺激,会“起来”也是正常的。”他说。
她一火,放下了手,但两只眼睛只敢往上瞪著他,“你视觉受什么刺激啊?”
“你……”他的视线下移,在她的胸部短暂停留几秒,“露两点。”
“什么?”她一怔,无辜地眨眨眼睛,低头一看,只见她身上的睡衣早已湿透而呈现半透明状。
因为没有穿,那突出的两点就那么若隐若现地“挺”在那里……
“啊!啊!啊!”她呼天抢地的惊叫起来。
“我拜托你,别叫了……”他无奈地皱皱眉头,“再叫下去,邻居会跑去报警的。”
她两眼圆瞪,横眉竖眼又惊羞万分地,“我就是要叫!啊——”
死!居然盯著她胸部看半逃诩不提醒她,简直是……过分!
“你……”他突然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捣住了她正叫嚣著的嘴。
“唔!唔!”她恶狠狠地瞪著他,想动手扁他两下,又羞于碰触他的肌肤。
四目交接,她面河邡赤,心跳不已。
他原先还露出促狭的、得意的笑,但渐渐地,笑容不见了,而眼神也变得炽热而具有威胁……
“真……不可思议……”他隐隐轻叹。
“呃?”她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不可思议个鬼!他再不放开她,她就给他一记“无影脚”,包他须川家绝子绝孙。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世间仅有。
是的,对他来说,她真的是世上唯一的一个。
他对她的期待及渴望,从那一记唇印出现就开始了……
“你相信一见锺情吗?”他不顾她凶狠的目光。
“相溺古给!”被他捣著嘴,语焉不详,她气恼地剥开了他的手,“相信个鬼!”
“我信。”他注视著她,“我对你……”
“你别说你才见我两面,就爱我在心口难开!”她羞恼地,但心底却有一种不知名的躁动。
“我不只见你两面。”他说,“在饭店那天,还有更早以前……”
“别提什么更早以前。”她打断了他,气呼呼地,“我还没跟你算那次的帐呢!你故意拿球K我,害我的嘴唇肿了两天,你现在还好意思提?”
“你……”他想解释那天纯属意外,但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出钱大爷,就可以要打要骂,还有啊……”她喋喋不休地,“你随便亲人家的嘴,简直是登徒子,什么我的嘴巴紧不紧,你少恶心了!”
“你……”他想警告她,如果她的嘴巴再继续动个不停,他可能会忍不住地吻她。
也许是骂得顺了,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题——
“我可不是跟你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些女人,还说什么“你好硬”……”她学著那天在床底下听见的对话,“你知不知道我在床底下,听得都快吐了?””
他觉得啼笑皆非,因为那天千圣说的“硬”,指的是他的肩膀,可她现在指的,可是他的……“弟弟”。
见他抿著嘴笑,她不觉火冒三丈。这人有没有羞耻心啊?
“你还笑?”
“你不让我说话,我只好笑。”他有点无赖地一笑。
“好啊,你说,你有什么好说的?”她像电视上主妇剧场里,指著丈夫鼻子质疑他有外遇的河东狮。
“听好,我要说的是……”他将脸贴近,“我要吻你了。”话落,他吻上了她。
她一震,身子僵直。
他略略离开了她的唇,以他那充满男性魅力的低沉嗓音说著:“知道吗?跟你接吻是一件幸福的事……”
“呃?”她脑子一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再一次压上她的。
她根本数不清他究竟吻了她几次,因为此刻的她已经被吻得头昏眼花、神魂颠倒……
这是什么奇怪又矛盾的感觉?为什么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弱、她的意志也越来越涣散?
“很奇怪是吗?”他的唇自她唇上栘开,转至她耳际。
他轻咬著她的耳垂,喃喃地说:“我不该有这种狂热的……”
是啊,他对她不该有这种狂热,因为她不是“人妻”;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不放开她?该死!
“你放……”
“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扑倒你……”他那两只热情的眸子直直地盯住她,“但我不是野兽……”
虽然他对她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求,但这样做总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你……”什么不是野兽?他根本是进化未完全,兽性不改!
“我愿意等。”他松开了她,强自压抑著奔腾的,“等你愿意。”话罢,他毅然地旋身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恍然回神——
“等到死吧你!”她不甘地、负气地、虚张声势地说。
锁上门,她怔怔地坐在床边。
她没有贞操不保,实在庆幸,但松了一口气后,一种莫名的怅然竟涌上心头。
“我咧,这是欲求不满的现象吗?”她抓抓头,再摇蔽著脑袋,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