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河边就挤满了人,为的就是看胤贞被沉人水底。
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之中,有人议论纷纷着:“想不到那邵家丫头看起来于干净净的,背地里却做出这种事来。”
“听说马少爷也是她害死的。”
“别胡说了,我看她根本是被诬陷的。”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邵家丫头可是个孝女呀,这种人不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有个侄女在马府做事,她说二姨太跟前的红丫头秋菊,早就跟马少爷有染,谁知道后来马少爷娶了邵家丫头,那秋菊就一直怀恨在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秋菊在大街上是怎么糟蹋邵家丫头的吗?”
“看来,邵家丫头还真是被冤枉的呢!”
“唉,可怜唷……我侄女说那邵家丫头如果死,也一定是秋菊害死的。”
“是吗?真可怕……”
“唉呀,你不知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吗?”说着,几个人都跟着摇头叹气。
这些话,混在人群中的梵毅全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当日在大街上当众侮辱胤贞的,就是马府的丫环秋菊?好个阴险可怕的女人,居然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就在他忖着的同时,附近一阵哗然。
“来了,来了……”有人喊着。
马守齐及二姨太坐着轿子,亲自押送胤贞到河边来。两旁的百姓自动地让出一条通道来,现场一片宁静。
数名家丁及丫环都随行而来,秋菊也在其中。
胤贞被押在囚车上,身着素衣,发丝凌乱狼狈。她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像是认命等着死期到来似的。
到了河边,马守齐亲自审问,“邵胤贞,你不守妇道,伤风败德,你认是不认?”
“我是清白的。”胤贝坐在囚车中,淡淡地道。
“你还死不认罪?”姨太指着她骂:“有那么多人证,你休想月兑罪!”
“老天会还我清白,给我公道。”胤贞无畏无惧地望着她,神情是冷肃而坚毅地。
“你!?!姨太气白了眼,“给我拖出来!”
她一声令下,家丁立刻将胤贞自囚车中拉出,并将她身上的绳子与河边已准备妥当的大石绑在一起。
“丢下去。”姨太喝令道。
于是几个家丁费劲地推动大石,预备将胤贞沉入水底。
就在此时,原本混在人群中的梵毅早不知去向。
因为石头巨大,家丁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石头一点一点地推近河岸。
四周越来越安静,陷入一片凄凉的死寂当中。许多人都认为胤贞是被冤枉的,可是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为她抱不平。
就在大石被推人河里的同一瞬,大家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恐惧的惊叹。“啊……”
只一眨眼,胤贞已经跟着大石沉人河底。
“走!”姨太又一声令下,马府的人立刻打道回府,离开了河边。
不少百姓仍留在河边,一些妇人们已经忍不住地为胤贞可怜的下场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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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贞睁不开眼睛,单薄的身子随着大石迅速地往下沉。
憋着最后一口气,她痛苦地揪起了眉眼。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鼓鼓、痛痛地,脑子再也不能.思索什么。
她就快死了吗?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梵毅的样子钻进了她脑里。
在她死前,她脑子里想的不是老父、不是弟妹,而是她惟一动情爱上的男人。
她想他应该已经把她家人接出城去了吧?她想……他会信守承诺的。
终于,她憋不住那仅有的一口气,哇地张开了嘴。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好迷茫,她觉得自己悲苦的一生,似乎就要结束了。
睁开眼睛,她看了这世界最后一眼,然后一直一直地往下沉——
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梵毅如水底蛟龙般地向她游来,她想……上天还是垂怜她的,至少在她死前,还教她看见了这幻象。
来世再见,梵毅……这是她昏迷前脑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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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十里处的一家客栈中,梵毅正坐在床沿,悉心地为昏厥未醒的胤贞把着脉。
她脉象正常,确定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但她身体太虚弱,一时还未醒过来。
他轻抚着她有点苍白的脸颊,爱怜地凝视着她。
今早他潜入水中,割断了将她跟大石绑在一起的绳子,然后游到河的对岸,总算在最后一际救了她的性命。
如今,她在所有人的心里死了,没有人会认为她活着、认为她畏罪而逃。
凝睇着她美丽的脸庞,他多庆幸她没死,多庆幸她还能在他眼前呼吸着、心跳着。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可贵。
江湖喋血多年,他从不担心自己有今天没明天,但现在……他很高兴自己还活着,因为如果不是活着,他就遇不上她这样的女人。
现下已是掌灯时分,他想梵静应该已经将邵家五口送出县界了吧?
那丫头追回来的真是时候,顺便还可以替他跑跑腿、办点事,总算也有了一点用处。
他握住她微温、满了大小新旧伤痕的手,不舍地将它放到唇边。
叹了口气,他温柔地笑着。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他要让她过该过的生活,绝不会再教她吃任何的苦,受任何的委屈。
“嗯……”她在呓语着,神情有些惊恐。
他紧握着她的手,“胤贞,胤贞……”
胤贞迷迷茫茫中望着他,眼神是涣散的。她疑惑、恍惚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她死了是吗?就是因为死了,才能见到这么多的幻象?
“你终于醒了。”梵毅欢天喜地地说。
醒了?她微蹙起眉心,不解地。她死了呀,她已经沉进水底,成了河底的幽魂了……
梵毅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像是在提醒着她还活着的事实。
靶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劲道,胤贞也不觉怀疑了。怎么会?她明明已经沉进水底了啊!
“梵毅?”她不确定地唤着他的名字。
“是,是我。”见她醒来,梵毅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还活着?”她难以置信地看看四周。
是的,她没死。虽然她没去到西方、也没下过地狱,但西方及地狱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儿是……”
“是城外十里处的客栈。”他笑说。
她怔然地,“我……我真的没死?”记得她在死前,曾见到梵毅向她游来,莫非她见到的不是幻象,而是真的?
他摇摇头,“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说着,他略显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我让你在众人面前死了,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没有‘畏罪而逃’,而是‘重生’了。”
“重生?”她喃喃地道。
“嗯,”他温柔一笑,将她柔软的手搁在掌心中把玩,“过去的邵胤贞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已经是另一个邵胤贞。”
她沉吟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忽地,她想起她托付给他的家人,“梵毅,我爹跟弟妹们呢?”
他一笑,“他们现在都在往恒山的路上。”
“恒山?”她疑惑地道。
“嗯,阿静正送他们回恒山……”说着,他深情凝望着她,“我就住般山,你愿意跟我上恒山一起生活吗?”
苞他一起生活?那……那位阿静姑娘呢?她是他的未婚妻,却甘心愿意地帮他护送另一个女人的家人上山,这需要何等的胸襟呐!
她当然想跟梵毅在一起,尤其是在她又重新来过后;可是像阿静姑娘那样的好人,她怎能跟她!争男人呢?
想着,她坚决地挣开了他的手。
梵毅一怔,“你还是不愿意?”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接受他?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梵毅,”她望着他,严肃地说:“你不能伤害那位阿静姑娘。”
“我伤害阿静?”他蹙眉苦笑,“她不伤我,我就要阿弥陀佛了。”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你怎么能不顾她的感受接近我?”她说着,眼底泛着遗憾的泪光。
听到这儿,他忍不住地笑了。“谁那么倒霉做她的未婚夫婿啊?”
“你……”她秀眉一扬,“你怎么那么说她?”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也难怪她会误会,都怪梵静那丫头一张嘴叽叽喳喳地乱说,“她叫梵静,是我的义妹。”
胤贞一愣,“那她为什么那么说?”
“她是替我抱不平……”他伸出手,温柔地拂过她羞红的脸颊,“谁叫你那么可恨地迷惑了我。”
她心上一跳,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梵毅端起她的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现在你肯跟我走了吗?”
“梵毅……”
“我杀了你新婚夫婿,但却帮你救了你阿爹及弟妹,勉强算是扯平了;但现在我又救了你,你是不是欠我一条命呢?”
他的指头轻轻地滑过她惊羞的唇,续道:“再说,现在你爹及弟妹都在我手上,你想不答应都不行。”
她唇办微掀,忐忑地问:“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他欺近她,近得可以看见她瞳孔中的自己,“我就要你。”话罢,他温柔地掳去了她的唇办。
★★★
当他那火热、充满男性掠夺的唇片压上了她,她的脑子顿时一阵发麻。
他唇温及掌心唤醒了她身体对他的记忆,那些叫她心跳加速、脸河邡热的感觉,又袭上了她的胸口。
“唔……”她不安地在他臂变中扭动,脑子里想起的都是他先对她的拥抱及热吻。
他将舌尖探人她口中,在她娇羞惊怯的口中试探着她的反应。
“嗯……”他热情的拥抱及抚触,牵引出她更多、更迷人的细碎呢喃。
为她更衣后,他并没有帮她穿上胸兜,只是替她买了件素衣。所以当他大而厚实的手掌,缓缓地潜入她松月兑的衣襟里,便直接触碰到她柔软的浑圆。
她身子一震,惊羞不已地以手臂横挡胸前。
他温柔一笑,挪开她多余的抗拒,“这儿……”他轻轻掐弄着她的一只蓓蕾,若有所指地,“我早尝过了……”
“梵毅……”她羞恼地睇着他。
癌身低头,他吻住她细致的粉颈,然后一寸一寸地往下移;掀开她的衣襟,他的唇片吮吻住她胸上的一朵娇红,
“唔……”她心头一悸,不觉弓起了腰身。
他细细地吮吻着它、轻啮着它,企图在她身上燃起激情的火花。
“你这磨人的丫头……”她峰上绽放的花朵,似在邀请着他更进一步品尝。
他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扯开衣襟,露出他那精实健硕的胸膛;当他的身体贴紧着她的,他身上的热度瞬间传导至她身上。
胤贞好奇、渴望地伸手抚模着他的胸膛,她触碰到他的心跳、他的温暖……而她的腰下也感觉到他毫不隐藏的男性本能——
“梵……”她羞赧地想移开身子,可他却将她紧紧地、牢牢地锁在怀中。
“这一次,我是不管如何都要带走你的。”他以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对她说着。
她心里欢喜却不安地凝视着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梵毅又一次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他扯下她的亵衣,大胆地揉弄她柔女敕的双峰。
“梵毅,我……我还是……”她碍口地想说出自己仍是处子的事实。
除见她那羞怯的模样,他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
“莫怕,我不会伤你……”看来他杀马景荣杀得还真是时候,要是再馒个一个时辰,她洁净的身躯就会被那混账给玷污了。
她迷蒙着醉人双眸,疑惑地望着他;那因惊羞而微微颤抖的红唇,带给他一种无以名状的激动。
他以自己的大腿压住她想挪动的玉腿,霸道又热情地将自己炽热的手指,往她腿间探索。
“呃……”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如此碰触了,而这次的感觉比之前更加地澎湃。
先前,他对她有误解,而她对他也还有着疑惑;但今天,所有的不安猜疑都在两人紧紧贴着的身躯中消失。
于是,他迅速地退去身上衣物,俯身在她之上——
她羞得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只是紧闭着双眸,微微地颤抖。
“来,睁开眼睛……”他抚模着她的脸颊,温柔地道:“看着我。”
她乖顺地睁开双眼,“嗯……”当她睇见他赤果的男性胴体,她惊羞得差点儿尖叫。
瞒见她如此动人的模样,他不觉一笑。低,他温柔地在她胸口烙下烫人的吻。
她不由得一阵颤栗,发出了沉沉的叹息——
她双眸迷蒙、胸口泛红,模样实教人为之癫狂。
趁她不备,他一鼓作气地挺进了她身体深处。
“唔!”感受到那种被贯穿的刺痛,胤贞再也忍不住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膛,“不!”
他猛地一震,惊觉到自己可能伤到了她。停下动作,他不安地凝睇着身下纠着眉心的她。
她抬起眼,略带埋怨地睇着他,竟忽地淌下泪来。
“胤贞?”他焦急地。
“好疼……”她眉头一蹙,泪儿婆娑。
梵毅虽是一介武夫,但绝不是不知怜香惜玉之辈。见她如此痛苦,他也不忍再继续下去。
他毫不犹豫地抽退,将她轻颤着的身躯揽人怀中。“我不是存心的……”
胤贞偎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及那低沉温柔的声音,渐渐地收住了眼泪。
“真的好疼……”她低声喃喃地道。
梵毅拥着她,轻悄地拉起被子,盖住两人果程的身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抱着她。
见他不说话,她心底略感不安,“梵毅,你……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是……”他一笑,在她泛红的额头上一吻。
“我……我不知道有这么疼……”她羞赧地说。
他撇撇唇,“不打紧,往后机会还多得是,你会习惯的。”
她难为情地将脸埋进他肩窝里,“以后……常常要这么做?”
“你不喜欢?”
她摇摇头,“我只是怕我禁不住疼……”
他嗤地一笑,“以后你就不疼了。”
“真的?”她抬起疑惑的眸子。
“真的。”他狡黠地笑,“也许以后你会追着我要呢!”
她羞恼地在他胸口一捶,“你欺负人!”说着,她又将发烫的脸里进他温暖的胸膛之中。
“唉……”梵毅轻轻地喟叹一记,心底有点怅然。
欲火正旺却又无从发泄,真是煎熬。蓦地,他想起他还有一件事未办——
他霍地起身,抓起衣裤就要穿上。
“梵毅?”她拉住他,非常不解。
“我有事出去,你先睡上他轻描淡写地说。
胤贞神色担忧地凝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你……”
“什么?”他一边着衣,一边觑着她。
见她一脸忧色,他不觉一笑。“你怎么了?”
“你……你还会回来吗?”以前,她总是躲着他、避着他,即使心里想着他,还是希望他最好别出现,可是……
现在的她,真怕他会将她丢下。
梵毅蹙起眉心,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当然会回来,不然你以为我会上哪儿去?”
“你不会扔下我?”她还是担心。
他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地安抚着她,“我不会扔下你……”说着,他又在她额前烙下一记,“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啊!”
有了他真诚的保证及承诺,胤贝稍稍地放一心。
她羞怯地一笑,“那么……我等你。”
“你先睡吧!”他爱怜地捏捏她的下巴,“也许天亮前,我就已经睡在你身边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