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美,气氛佳,私密性非常好的咖啡厅,位在东京闹区。
包厢里坐毒害对往来美女频频对他抛送秋波毫无所觉的鹰司龢,一杯咖啡已经见底。
美女姗姗来迟,刻意的装扮,人未到就先闻到她身上的英国皇家香水,她一走进来就引起所有男性的注意。
被当成目光的焦点,虚荣的优越感满足了羽林筑波,不过她立即发现自己想要引起注意的男人表情空白,很公事公办的等着她落坐。
“你迟到了。”
她浑身一僵,“那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实际。”实际得一点情趣也没有。
庇手叫了瓶红酒,她自斟自饮。
“你知道我要找你出来谈什么。”鹰司龢只想速战速决,一点私人感情都不想牵扯。
“鹰司,我很丑吗?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想聊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风花雪月。
“我以为我们都说好了,出来只谈公事。”他不为所动。
“好多男人为我的脸蛋家世心动,为什么就你的心肠硬得跟石头一样?”
鹰司龢伸掌制止她的自哀自怜。“如果你不谈B&R投标案,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够狠。”迅速重整旗鼓,羽林筑波脸上的温柔婉约马上被老练取代。“不过这个案子我们志在必得,不会让给鹰司集团的。”
“因为士伦多欧洲投资失利出现的资金缺口?”
“什么都瞒不过你,想不到你人在台湾,消息还是一样灵通。”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不是她的?答应分手后,回去被她那独裁的父亲狠狠的骂了一顿,差点把她赶出家门,B&R投标案是她能不能在公司由黑翻红、能不能在父亲面前扳回面子的重要关键,她一定要拿下。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在投标日见了。”
“鹰司,我劝你还是退出的好,案子已经内定,不管你们出再低的标价也拿到它。”
“因为底标的价钱早在你们的掌握中。”他带笑,不痛不养的。
“对你,我实在没办法再表示我更多的惊讶了。”一步错,步步错,答应分手是欲擒故纵,哪知道他除了爽快的答应赔偿所有损失,任她挖了一大笔的赔偿金仍面不改色。
他不爱她。
就算最后出面向外宣布解除婚约的人是她,让他丢光了面子,他还是无动于衷。
说到底,倒追了他一年,机关盘尽,她还是进不了鹰司家的大门。
她从小就被身边的人捧在手掌心,追她的人可以从北海道排到东京,在国外也是,雪季来临,冒着大雪在外面等她答应约会的男生何曾少过,就是他不卖帐,她的温柔承欢,她的温柔贤淑,通通入不了这个男人的眼。
“我听说你把未婚妻带回来了,改天约出来见个面吧?”她也有她的消息管道。
“她还没正式成为我老婆以前,谁都不见。”
“这么护着她?”她的声音干涩。“差别待遇真大。”
“我不想谈这些有的没的,要没事,我先走了。”他无意逗留,要不是为了公事,他连这一面都希望可以不要见。
“鹰司,没有人可以一直一帆风顺的,你要记住这句话。”对急着要走的鹰司龢,她意有所指的道。
“我没有亏欠你什么,你最好不要搞鬼,不要逼我把士伦多给并吞了,那可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你身为他的独生女,还想继承吧?”他冷冷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虚。
“你竟敢威胁我?”没什么张力的嘶吼。
“我只是提醒。”拿走帐单,他潇洒的走了。
羽林筑波脸色坏得像喝了过期的牛女乃,修饰完美的指甲插进掌心。
这口气她一定要讨回来!
☆☆☆
必到饭店,房间是空的,姚窈还没回来。
都接近十一点半了,什么茶会喝到这么晚?
没有她在的房间让鹰司龢很不习惯,她放在沙发扶手的居家薄毛衣、随手看过的杂志,还有她爱不释手的iPhone,甚至不是很经心放在门口的纸拖鞋……这个房间到处充满她的痕迹。
窗外炫目的夜景引不起他任何欣赏的,看不见姚窈让他浮躁。
他把自己沉入沙发,融入夜色,好不容易戒掉的烟瘾开始在他血液里作祟。
然而,水晶灯亮了,姚窈的声音传进了起居室。
“龢,你在吗?人还没回来吗?”带着迷惑的身影才进来就被抱进了等待已久的怀抱。
“呀!”突然被禁锢在一堵男性的胸膛里,她微讶,可随即认出来那温暖的气息,熟悉的感觉。
“怎么不开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那个风骚女居然让你穿这种衣服,我要宰了她。”触手一片温润,露酥胸、露后背,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柔软长发用闪烁的水钻簪子固定,那风情美得叫人流口水。
“还好啊,我倒觉得大姊挑衣服很有眼光。”上下巡视,哪里暴露了?她在会场可是从头到尾穿着小外套,那边的中央空调真的好冷。
“我会告诉鹰司清华你以后要穿的衣服由我来挑。”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谁都不能觊觎。
“好啦、好啦,你说什么都好。”如果让他挑衣服,他应该会倾向把她包成粽子。
“那些老女人有没有欺负你?累不累?晚上吃了没?”连珠炮的问题,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
“那些夫人都对我很亲切。”只是问题多了些,其实跟台湾那些邻居的欧巴桑没什么分别。“茶会里什么吃食都有,我吃了点。”
也许是到了一个新环境,好的战斗力是往常的许多倍,就算什么都吃不下的情况,到现在精神还是留有余韵的亢奋着。
“我想你一定累了,去好好泡个澡,有话等一下再说。”
“好。”她温柔得像小羊。
趁她去卸妆的短短时间,鹰司龢去浴室放温泉水,拿了浴衣,温柔的目送她进去。
饭店的隔音太好,门一关上就听不见淙淙水声,他按下内线叫客房服务,让饭店大厨做一份营养满分的宵夜上来,挂上电话后心不在焉的拿了本商业杂志翻阅,不消几分钟,按着遥控器乱转一气,让电视台跑过一遍,感觉什么事都做过了,浴室里还是悄然无声。
她如果喜欢哪家小陛子的菜就会三不五时去给人家光顾,买衣服也会去固定地方,向来就连沐浴时间都很固定,二十分钟一定出来……当然啦,那是在没有他的纠缠下才有的纪录。
又捱了五分钟,他去敲门,却发现什么回应也没有,他赶快开门进去,烟雾蒸腾的浴白里横陈着睡着了的姚窈。
跋紧用大浴巾包着把人送上大床,最近的她似乎很容易疲倦。
擦干她湿润的头发,模模她有点苍白的脸,等她醒来,他们得好好谈谈。
☆☆☆
她在阳光里醒来。
这一觉感觉睡了好久,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模,咦?是空的。
姚窈赶紧起来,趿上拖鞋,一阵晕眩朝她袭来,害她差点绊跤。
真奇怪,自从来到日本她食欲不好,精神体力都明显差了点,她到现在还在水土不服吗?
离开房间,在起居室里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那味道一钻进鼻子立刻觉得隐隐作呕,她冲进洗手间把胃里少得可怜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怎么了?”听见声响跑过来看的鹰司龢见她一脸苍白走出来,连忙扶住她。
“没事,你在厨房里弄什么?我刚刚闻到有点油腻的味道。”吐完,整个人有虚月兑的舒坦。
“我在煎火腿培根……”他皱起了眉头,“饭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啦……”哈哈,她最怕医生。
“看一下,就当作让我安心。”
“可是我今天有约会。”
“跟谁?”
“不能说,秘密。”鹰司清华昨晚就跟她约好今天要带她去见一位知名设计师,那种想把她往社交圈推去的企图心非常的强烈。
她知道鹰司清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鹰司龢好,所以,她很愿意配合,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多做一点事,她很乐意。
“我不喜欢你我之间有秘密。”他皱起眉来。
“这样吧,我办完事情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
面对她毫无杂质的笑,鹰司龢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还是答允了。
不过当他再度接到电话,是鹰司清华打来——
“鹰司,姚窈晕倒了,你快点来。”报上地点,声音焦灼紧张,像是怕挨骂的飞快的挂了电话。
鹰司龢脑袋有一瞬间的暂时缺氧,眼瞳收缩得厉害,他机械似的按下另外一组电话,人影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边说边跑的取车离开。
“喂,首相吗?我有点事,改天再一起喝茶——”
啪的结束通话,车子如箭射了出去。
姚窈以最快的速度被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生诊治注射了点滴,她很快清醒。
“我去办住院手续。”闯了祸的鹰司清华气焰全无,二话不说的把病房让给小俩口。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住院?”父母要过世时,那段医院学校家里三边跑的印象太过深刻,潜意识里,姚窈拒绝住在都是白色的房子里。
她水漉漉的眼瞅着鹰司龢,希望他能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可惜他很坚决,脸色并不比她好。
“医生说你要安胎,起码要住院观察半个月。”医生发现她有轻微的出血,劈头就把他骂了一顿,说母体太过劳累,胚胎有差点掉落之虞……
胚胎掉落不就是小产?
他被骂得目瞪口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令心海生涛。
她怀孕了。七周。
必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咬痛了牙根。
“龢?我没事,你不要那种表情,我只是怀孕了而已。”替自己找了比较舒服的姿势,看着从一知道她肚子里有小宝宝反应就变迟钝的他,不禁伸手拉住他。
鹰司龢回过神来想往床沿坐下却又触了电似的跳起来,瞧着她还算平坦的小肮想模又不敢,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感简直是他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
“我不是纸女圭女圭,你这样我一想到还要撑好几个月,我会没信心。”如果这漫长的过程他都要用这种敬畏加小心的眼神看她,不必到孩子落地,她会先落跑。
“我只是有点适应不良……你的肚子里有个女圭女圭。”
“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胚胎啦。”
“那小胚胎是我们一起合作的。”真实感慢慢涌上来,好像不是梦。
姚窈娇羞的打了他一下,“你是凶手。”
“我可以模他吗?”
“当然可以。”拉过他的手熨放在自己的小肮上,虽然只是怀孕初期,她已经很快接受自己肚子里孕育一个重要生命的消息。
“没有动静欸。”
“哪有那么快,要能感觉到Baby手脚乱动,起码还要好几个月吧。”
鹰司龢的手依旧在她身上流连。
她长睫微颤,哈欠悄悄逸出唇瓣。
“你睡一下吧,医生说孕妇要尽量多休息。”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什么话!我不爱听。”
他当初分手的理由,让她做好受孕困难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孩子却在她最不经心的时候来报到,这是上天给她的礼物吗?
谢谢天老爷!
倦意袭了上来。
“我不喜欢这一片白……”
“我陪你睡。”
姚窈很乐意的让出身边一大半的床。
鹰司龢几乎是屏息的,搂着她的腰,静静看她带着蜜笑入眠,确定她睡沉了,才敏捷、毫无声息的下了床,同手同脚的走到白墙前面,把额头用力的叩上墙壁。
嗄,会痛。
这是真的,他要当爸爸了!
☆☆☆
躺在床上安胎的生活是变相禁锢,姚窈差点没求爷爷告女乃女乃,对天发誓她再也不敢轻忽身体,会让母体健康的生下孩子,只可惜鹰司龢软硬兼施,每天除了公务,几乎是片刻不离的守着她。
除了他,他那几个她没见过的姊姊也都来探望,那番殷殷垂问,让人有种错觉,她好像母凭子贵了呢。
“你不要介意她们说什么,鹰司家人丁不旺,不需要把她们的冀望变成自己的压力。”鹰司龢很风淡云轻。
“我听说你需要一个继承人。”
“这只是以前不成文的规定,我不在意,公司想要长久不是有继承人就可以了,那个继承人还必须能替公司赚钱,我还年轻,等真的需要继承人时再说。”他不会再拿这个问题来烦人跟烦自己。“我打算四十五岁退休,我种田、你种香草。”
他知道她喜欢芬芳森林那种慢活的生活方式。
姚窈被他描绘出来的远景感动了。
二十天后,医生终于答应她可以回家休养,但是一定要按时回来产检,这才放人。
姚窈乐得抱着心爱男人的颈子转圈圈。
“欸欸欸,你小心……”婆妈已经易主,换成鹰司大少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喜讯,不只筹备中的婚礼要往后延,就连回台湾的日子也得缓上一缓。
鹰司龢替她打过越洋电话回去,她有孕的消息已经传遍芬芳森林,所有的员工轮流打电话来向她说恭喜,住院期间她也一点都闲不下来呢。
一个月的医院生活,东西真不少,鹰司龢买了很多育儿、坐月子、生产的书,每天来陪她的时候就专心致志的啃这些妇幼书本,直被她笑说她要当妈妈的人都没那么认真,他这要当爹的反而少见的用功。
看他那么有诚意要当爸爸,她于是真真正正安下心的当个孕妇了。
姚窈带着气色红润的粉颜左顾右盼,鹰司龢开着车来到东京近郊,也就是鹰司家族的大宅。
她的身体非比寻常,自然不能再住饭店,老家的仆人都是老资格,照顾孕妇会比他这新手上路的爸爸要有经验,征得她的同意,两人从饭店搬了回来。
房子是从幕府时代就留下来的古迹,维护得非常仔细。
“原来漫画里的不是骗人的,真的有人家的围墙长得没有尽头。”姚窈新奇的趴在车窗上看,眼里都是赞叹。“你根本是住在森林里面嘛。”
榉木、桧木、杉木……峥嵘的石块,美丽的草皮,照顾这么大一片地得要多少人手啊?
“所以我在芬芳森林才住得那么习惯啊。”有人大言不惭。
迎接她的是热闹的巴比Q烤肉会,布满鹅卵石的大院子架着雪白帐篷,铁肉架上吱吱作响的肉食,长桌放满饮料跟饱满的玉米、红黄甜椒,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
“大家说要庆祝你出院的烤肉会,不用太感动,这些人根本是嘴馋,找个名目吃东西而已。”下来替姚窈开车门的鹰司龢很快的给这些假借探望,实则玩乐的朋友泼了冷水。
两人一离开车子,训练有素的仆人司机分头把车子入库、把两人的行李提上楼,完全不需要人吩咐。
“欸,你这样说不表示我们很没意气?第一次见面你也好歹让嫂子对我们留下好印象,我们可是真心诚意来庆祝大嫂回家的。”咬着夏威夷沙嗲的近卫过来打招呼,目不转睛的看着顶头上司视若珍宝的美女。
“谁允许你这样看我老婆?”鹰司龢一拳过去。
“不要那么小气,三年前不给看,现在也不给看,没有人这样的,就算是珍贵如清明上河图,偶尔也要拿出来沾沾人气,何况以后小阿子生出来,我可是第一个报名要当干爹的,这样排斥我,不良胎教。”
“什么意思?”姚窈可好奇了。
他把老友当年坚持汴她曝光的旧事说给她听。
“你辛苦了,我听龢说,公司都是因为有你帮忙,他才能在医院照顾我,改天来家里吃饭,我让龢下厨。”
“喂喂喂,谁说要请他吃饭,随便外面小餐馆应付一下他就好了。”鹰司龢抗议。
“不要这样嘛~~”对他展露无人能敌的清浅笑容。
唉,鹰司龢无谓的坚持都化成地上的泥。
近卫掉了下巴,“要自备胃药吗?”什么叫作外面随便餐馆应付一下,他就这么不值钱?
自己的老板有几两重他清楚得很,在商场上他的影响力遍及财政界,甚至黑社会,可是下厨煮菜……为什么身为他最亲近的朋友却完全没有发现他有这项本事?
“你敢叫我做饭给你吃?”他很孬,拿自己老婆没奈何,换过来威胁自家兄弟。
“不敢,不敢。”又不是不想混了。
近卫还在证明自己的识时务,却有人把他挤开。
“你那无底黑洞的肚子需要什么药,喂食你吃日光灯管就可以交代了。”又是一个俊到没天良的帅哥,他体贴的替姚窈拿了盘塞满草莓水果的蛋糕。
她眼睛发亮,道了声谢,很快乐的享用起来。
看着她无伪的笑容,帅哥终于知道她是用什么征服了自家主子的心了。
精灵!
“他是东方。”
“啊,”姚窈蓦然想起来,“东方,势力遍布港台还有大陆的那个东方?”
俊男笑得很含蓄,没承认,没否认。
“真是谢谢你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向你道谢……”叽哩呱啦、叽哩呱啦,她没忘记自家的土地是怎么收复、怎么赶跑那群吸血鬼的。
“小事一件,嫂子不要挂心。”
接着鹰司龢又替她介绍了国防部长、危机处理小姐的组长,还有两个据说也是跟他一样具有影响力的人。
众人包围住她你一言我一语,对她是从哪里来的、如何征服鹰司龢的、鹰司龢是怎么变成她的菜的……八卦功力一个个不输狗仔。
“大家不要客气,叫我姚窈就好了。”被嫂子嫂子的叫,她会不好意思。
看见那么多善意,她的心涨满柔软甜蜜。
“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上楼休息?”被冷落的男人占有欲太强,又过来跟众友抢老婆。
“谢谢你安排这些。”
如果家是一个让人安心的地方,他希望他的小窈感受到她是受欢迎的,大家都爱她的。
她感受到了,心中滑过暖流。
“我把他们一次叫来,省得麻烦。”
鹰司龢心头闪过一阵悸动,她的眼里有太多包容,还有他梦寐以求的归属感。
“看得出来他们每一个都是你的得力助手和战友。”
“嗯。”多年革命感情不言可喻。
姚窈拿了一盘各式各样的烤肉送到鹰司龢面前,神情温柔真挚。
“吃点东西,你瘦了好多。”这些天为了照顾住院安胎的她。
看进一双如星星温柔的眼眸,她的眼神坚定晶莹,他顿时秋风扫落叶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精光。
“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她鞠躬。
“咳!你这么慎重,吓人呐!”嘴巴虽然嘀咕,耳根子却倏地辣红。“咳,我也请你……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