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年刺激有趣的逃亡生涯,步维竹一家人终于又回到他们甜蜜可爱的家,几天后,两个孩子开学了,生活又回到以往的模式,但,还是有点不同……
“姬儿,五点半,起床……”
望着床上一排人形枕头,步维竹慢吞吞地放下被单,静立不动。
数秒后,两道猛烈的劲风猝然自他身后一左一右同时袭至,他淡然一哂,双手霍地探出……
“哇哇哇,好痛、好痛、好痛,爹地,轻一点嘛!”
“断掉了啦,断掉了啦!”
米克猛吸气,姬儿则龇牙咧嘴地想要拉开紧紧箍在她手腕上的五指。
“汪汪!汪汪!”可怜的小主人,又被抓到了。
懊像拖着两条死狗似的,步维竹一手抓着一个孩子一路拖出房间,两个孩子也似真还假地一路哀哀叫到楼下,最后,他们被拽到郁漫依面前。
“想偷袭我?先打赢你们妈咪再说!”
两个小家伙狼狈地趴在地下往上一看,伟大的妈咪大人噙着一嘴奸笑,仿佛面对两只有待修理的恶犬一样望着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她想干什么?
☆#★☆!●#★!!!
哇,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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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亚,车臣──
山岗上,一对身着野战服的男女隐伏在草丛中,就着望远镜观察山下一座饱经战火摧残的小城市,如今,这座城市已然成为车臣游击队的大本营,高楼处必有机关枪和榴弹炮,四周还有高压电,防卫得滴水不渗,毫无漏洞。
“确实,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救出人质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惊动到一个人,人质就危险了。”
“难怪老板叫我们来。”
“用“那个”是唯一的办法。”
女人放下望远镜,翻身躺在草地上。“真是,居然把联合国派来谈判的和平大使给拘禁起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勇敢或愚蠢才好。”
“愚蠢。”男人挪开望眼镜一些,瞄了一下手表,又把望远镜挪回原位。“时间差不多了。”
女人却根本不予理会,径自翻到他身边去亲昵地贴住男人。
“喂,任务结束后顺便到莫斯科逛逛吧!”
男人以不可思议的眼神飞去一眼,旋即又回到望远镜后。
“忘了你曾经对苏俄做过什么事了吗?”
“讨厌!”女人捶了他一拳,娇嗔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提它干嘛?”
“几百年前?”男人摇摇头。“女人的时间过得可真快。”
“喂!”女人猛推了他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老了是不是?告诉你,我还小你四岁喔!你别……”
“噤声!”男人骤然低叱。“货车来了。”
闻言,女人忙又拿起望眼镜来眺望山下。“真的来了耶,满准时的嘛!”
“别急,等着……等着……大门开了……好,就是现在!”
三秒钟后──
“通知卡夫斯基上尉,可以进去了。”
十分钟后──
“人质已救出,叫他们尽速撤退。”
半个钟头后──
“他们已全员搭上直升机,就等我们了。”
“好,那我们走吧!时间充裕,等我们搭上直升机之后再让他们“回来”就可以了。”
“待会儿去逛莫斯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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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该学习一下如何敲门。
……
普莱斯顿,你觉得这样如何?
……(笑)
唰!咻咻咻咻……
噢啊!噢啊!噢噢噢噢噢噢啊!
咻咻咻咻咻咻……
哇噢!噢啊!噢噢噢!噢啊!啊!啊!
小心你的白制服,普莱斯顿,我想穿它很久了!
……(冷笑)
唰!咻咻咻咻!
砰!
“酷!酷!酷!你们看到没有?爹地,妈咪,你们看到没有?他……”
“米克,请回到你的座位上吃饭,不要跑到电视前面把饭粒喷在萤幕上!”
“好嘛、好嘛!那,你们到底看到没有?那家伙真的好酷,他……”
“吃饭时请不要说话!”
“……”
“白痴!”
“妈咪,姊姊又骂人家了啦!”
步维竹叹着气把碗放下。
“你们两个,不要在餐桌上打架。”
咻咻咻咻!
锵锵锵锵!
砰砰砰砰!
步维竹表情木然地觑向妻子。“我们是不是教太多了?”
郁漫依两手一摊。“你说呢?”
晚餐后,又到了亲子沟通时刻,步维竹夫妻俩刚在沙发上落坐,姬儿又一派严肃地跑到他们面前来。
“爹地,妈咪,我有话跟你们说。”
步维竹夫妻俩相觑一眼。
“说吧!”
姬儿煞有其事地先掩嘴咳了咳。
“那个……爹地、妈咪,我们的零用钱已经三年不变了,是不是应该升级了?”
步维竹双眉微挑。“你缺钱?”
“谁缺钱了?”姬儿没好气地说。“我是说,以前每年都会增加一点的说,可是为什么三年都没增加过半毛钱了?是不是你们忘了?”
“没忘啊!”郁漫依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我们有加啊!”
“有?”姬儿呆了呆。“我怎么不知道?加到哪里去了?”
“你们的银行户头里。”
“耶?”姬儿怪叫。“没事干嘛把我们的零用钱存进银行里去?”
“帮你们存钱啊!”
“不必,我们自己会存!”姬儿气唬唬地说。“我要存钱买脚踏车,麻烦你们把那些零用钱还给我们,OK?”
步维竹与妻子又相对一眼。
“你原来的脚踏车呢?”
“坏了,脚踏车行说已经不能修了。”
步维竹想了一下。“好吧!我帮你买辆新的,可是每个周末你要帮我洗车,连续三个月,可以吧?”
“成交!”哦耶,不必花钱就可以得到一辆新脚踏车,赚到了!
望着姬儿兴高采烈的跳去和弟弟一起看电视,狼狈为奸的夫妻俩默默相视,同时冒出一嘴诡谲的笑。
他会帮她买新脚踏车……
用她的零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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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斯维加斯,富人有富人的玩法,穷人也有穷人的玩法,玩一晚梭哈可以让人倾家荡产,一台吃角子老虎机也可以让没钱的人沉迷其中乐而忘返。
“你们真的不饿?”
“不饿!不饿!不饿!”
望着占据三台吃角子老虎机的妻子儿女,步维竹直叹气。
照道理说,未成年人应该是不能进赌场里来的,但亚历山大赌场饭店老板与他是熟识,二话不说立刻让他带着孩子进“内场”──那种只有熟人可以进入,警察不得而知的暗场。
老实说,他实在很后悔,那三个家伙一坐在吃角子老虎机前就不想离开了,而他还跟人家有约呢!
“好吧!那我先去餐厅,你们饿了就来找我。”
他不晓得他们听到没有,也许有,也可能没有,算了,反正有老婆在,两个孩子也搞丢不了……只要她不先把自己搞丢就行了。
片刻后,他来到餐厅的包厢,莉莉和西西果然早已在内等候。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会提早到。”
莉莉和西西望着他清俊斯文、成视邴雅的外表惊叹不已。
“这……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吗?”莉莉喃喃道,美目中的仰慕更深。
虽然过去始终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一直以来,她爱的是他斯文的气质,稳重的举止,低沉温和的说话态度,这些是她在艰辛的成长历程里,以及无奈的婚姻生活中都不曾碰见过的,对她而言,那些特质带给她的是可以信赖的安全感和可以倚赖的稳健靶,是她深深渴望的男性特质。
所以,即使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她依然爱上了他。
“叔叔,你好帅喔!”至于西西则几乎没什么改变,老是一见面就抱他的大腿。“我就知道叔叔一定会再来看我们,叔叔一定很想念我们对不对?”
轻轻的,步维竹把西西拉开并放回她原来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到另一边去。
“老实说,这次来找你们,我是想和你认真谈一谈的。”
美丽的脸庞突然浮上一抹娇羞与兴奋的赧红。“好,不论你说什么都好!”他会用本来面目与她再见,可想而知他有什么特别的决定与打算,她等待了这么久,终于能得到报偿了。
一见她的反应和回答的语气,步维竹立刻知道她会错意了,但他故作不知,反而顺着她的语气应对下去。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安培先生虽然木讷了一点,但他很老实,也很体贴,最重要的是,他是真心对待你们母女……”
莉莉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你……你不是在说你……”
“我?”步维竹一脸故作的困惑。“我什么?啊!你是说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吗?是这里的老板通知我的,他也认为安培先生很适合你,可是不知为何你始终不肯答应安培先生的求婚,所以要我来问问看,因为我跟你比较熟……”
泪水溢出,唇瓣颤抖,莉莉一时伤心又失望得说不出来。
“才不要他,那个只会结巴的笨蛋,西西讨厌他!”西西抢先一步尖声否决。“西西只要叔叔,妈咪也只要叔叔,我们都知道,等叔叔有一天想歇下脚步时,叔叔就会回来找我们了,所以我们一直在等,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和妈咪都会一直等下去的!”
“西西,”步维竹不禁暗叹。两个不死心的母女,蛇头为他找了什么样的麻烦呀!“我说过,这是不可能的,能够呵护疼爱你妈咪的男人不是我,也绝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愤怒与不肯妥协流露在西西愈加尖锐的质问声中。“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步维竹望住莉莉,语意深沉。“叔叔在十一年前就已经结婚了,我还有两个孩子,事实上,你们也见过他们……”
卑未说完,冷不防地,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两个小表气唬唬地冲进来。
“爹地,去管管你自己的老婆啦!哪有人这样,都跟她说人家饿扁了,她还说什么打死不离开,除非让她赢一次,我看爹地干脆把她卖给这里的赌场算了!”
步维竹皱皱眉,旋即起身。
“好吧!我去叫她,顺便叫侍者上菜,你们饿了就先吃吧!”
待步维竹一离去,两个小表各自就座,再对那两个目瞪口呆的母女装了一下鬼脸。
“好久不见啊!”姬儿笑嘻嘻地打招呼。“很抱歉,没有如你们的愿让警察捉去,不过就算真的被捉了,爹地还是会救我们的,对不对,米克?”
“爹地最厉害了!”米克猛点头,两眼亮晶晶,现在他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哦,对了,我长得跟爹地很像对不对?”姬儿得意地说,“那天如果不是我打扮成那样,你们应该一见就猜得到我和爹地一定有什么关系,可是爹地说最好不要让人家知道冬狐有家眷,否则会连累我们,所以……”她耸耸肩。
“你……”莉莉的脸色不但苍白,而且发青。“你真的是福克斯的女儿?”
姬儿重重点头。“没错,还有那天带着我的女人就是我妈咪,爹地好爱好爱她哟!为了救妈咪,爹地还差点死掉呢!”
“对啊,所以拜托你们不要再缠着爹地了啦!”米克满脸的不耐烦,还有一点不屑。“还说什么一定要等爹地,爹地很困扰耶!”
“那个安培先生的确是笨拙了点,但是他一定会很疼你们,这样不就够了?”
“对啦、对啦,赶快和他结婚啦!爹地爱的是妈咪,还有我们,你们再等多久也没用的啦!”
“而且啊……”
“再说……”
你一言,我一句,两个小表说的那对一厢情愿的母女愈来愈沮丧,愈来愈绝望,当步维竹伴同郁漫依和安培先生出现时,一眼即知两个小表已经成功的“说服”了那对母女。
他终于可以永远摆月兑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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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太太,你怀孕了。”
郁漫依呆了呆。
“慢着、慢着,大夫,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是绝不可能怀孕的!”
“根据病历,”医生注视着病历表。“你有两个孩子了不是吗?”
“没错,但,十年前我就做过结扎手术了呀!”郁漫依不耐烦地说。
“这样……嗯……”医生略一思索。“如果仅是做输卵管切断或压挫,日后又相通吻合,或者形成篓管而相通也不是不可能,不然你以为你的肚子那么大是怎么一回事?”他用下巴指指她明显可见的大肚子。
郁漫依拍拍自己的肚子,毫不犹豫地说:“中年发福。”
“你才三十三岁,而且……”医生啼笑皆非。“你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福啊!”
“我家的人发福都是从肚子开始的。”郁漫依仍旧坚持己见。
“好吧!那我们去照照超音波,看看里面究竟是油脂或胎儿。”
片刻后──
“……瞧,这是头,这是手,这是脚,还有这个,嗯!应该是……”
“那不是胎儿!”郁漫依只瞄了一眼便如此断言。
“不是?”医生怔了怔,他没有看错啊!“那是什么?”
“肿瘤!”
医生更是哭笑不得。“步太太,那毫无疑问是胎儿,而且已经六个月了。”
“不,那是肿瘤,”郁漫依异常顽固的坚持。“我就是来检查是不是有肿瘤的!”
“没有肿瘤,是胎儿。”
“不,是肿瘤,不是胎儿!”
“步太太,这明明是胎儿。”
“我看是肿瘤!”
“步太太,我是医生,请你相信我的专业判断,这是胎儿没错。”
“史密斯大夫,这是我的身体,请你相信我的切身感觉,这是肿瘤才对!”
“胎儿!”
“肿瘤!”
“胎儿!”
“肿瘤!”
“……好吧!是肿瘤,四个月后你再来,我会替你把“肿瘤”取出来让你带回去作“纪念品”,这样可以了吧?”
“很好!”
四个月后──
待产室里,一对表情古怪的夫妻一齐望着妻子硕大的肚子,欲言又止。
“这……”终于,妻子先开口了。“好像不是肿瘤。”
“我早说不是了,你偏偏不信。”丈夫喃喃道。
“可是……”妻子仍无法接受地——咕哝。“我做过结扎手术了呀!”
“大夫也说过了不是吗?”丈夫叹道。“结扎手术依然有零点二到零点三的失败率。”
“所以……”妻子瞪着自己的肚子。“这就是零点二到零点三?”
“应该是。”不然该怎么解释?
“好大的零点二到零点三!”妻子嘟嘟囔囔。
“还有……”丈夫迟疑片刻。“我想我最好先告诉你,九个多月前,奇迹就不在我身上了。”
“是吗?”妻子苦笑。“当我想杀了那个蒙古大夫的时候,死神也没有呼应我,我想死神也不在我身上了。”
“那么……”两人面面相觑。
它们到哪里去了?
难道……
两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忐忑不安。
一起跑到孩子身上去决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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