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打电话给谁?”擦拭著微湿的发,冯睿馨由浴室里走出来,踏上姜季昀房里柔软的短毛地毯。
“嗯,一个朋友,他或许有办法可以查到,潘美清喜欢的男人是谁。”他舒服的伞躺在床上,眯著眼看她出水芙蓉般的倩影。
无怪乎人家说,女人是需要滋润的动物;在他努力的“滋润”之下,她一天比一天还美,将来他可真得将她顾好了,以免引起别人的觊觎和行抢。
“咦?”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她的惊讶全写在脸上。“不会吧?那种事还查得出来喔?太神奇了!”
那算是心头的小秘密吧?既然是小秘密就是藏在心里的,哪有可能查得出来?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来,过来。”他展臂开心地笑了。
“什么痕迹不痕迹?不懂。”她放下浴巾,毫无戒心地靠过去,自然而然地窝进他的臂弯里。
“嗯——你好香。”刚沐浴完的她,全身散发著沭浴乳淡淡的玫瑰香,他都著迷了,全然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喂,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痕迹”的事捏!”不依地噘起嘴,她可不满意自己被忽略,即便只是一个问句也一样。
浅叹一口,姜季昀彻底被她打败了。“你不问出个结果,不满意是不是?”
“是啊!”她一派天真地眨眨眼,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没有人愿意把问题放在心里过夜的,她也一样,只有问清楚后才能无事一身轻,睡个好眠啊!
“好,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环住她的腰肢,他才甘愿把自己的逻辑分析给她听。“很简单啊,只要查到潘美清平日和哪个男人的交集最频繁,那个人就有可能是她的心上人。”
哎哎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个单纯的小东西。
“是吗?未必吧?”她可不这么认为。
平常和清姊有交集的男人何其多?像送咖啡豆的小刘、卖简餐包的旺仔,甚至还有卖免洗餐具的海哥,更别提来来往往的客人了;要从这些人里面找出清姊喜欢的男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反正有办法就是了。”这再扯下去绝对没完没了,说到她懂,胡须都要打结了。“呐,明天你下班之后,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死党。”
“明天?!”她的眉心打了个皱摺。“不要啦,我明天要去看清姊捏!”
“厚!看一下子而已,又不用很久。”老实说,他有点吃味。这妮子这么关心她的清姊姊,要不是潘美清是女性,他一定吃醋吃到死!“我想让你见见我的朋友,难道你都不会想了解我的生活圈吗?”
呜呜呜……他真是天下第一苦命男。
“我想啊!”她垮下肩,每次他一撒娇,她就只有投降的分。“可是……可是……”可是清姊也很重要啊!
一听她连声可是,他迅速垮下脸。“算了,不勉强,你还是去看你的清姊好了。”
“欵,别这样嘛!”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糟透了,她心口一提,投降了。“好嘛好嘛,我答应你只去看清姊一下下,就跟你一起去见你的朋友好不好?”
“很委屈厚?那不必了!”姜季昀斜睨她一眼,脸色并没有因而稍霁。
“没有啦!我没有委屈啦!”她急著想解释,却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生气了?”
“没有,我哪敢生你的气?”不是敢不敢,而是他心疼她,即使有任何委屈也只会往自己肚里吞,不会直接向她发飙。
别看他平日温文儒雅,他很明白,自己生起气来可是天摇地动,会吓死人的,所以他舍不得对她乱发脾气。
“你有!”她凝著他,反而指控他。“我就觉得你有嘛!”
姜季昀感到啼笑皆非。
明明没有的事——即使有,也只是些许的郁闷,却被她说得好像很严重似的,怎不令他觉得好笑?
他无奈地摇头苦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没有生气?”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使他往往是退让的一方。
冯睿馨的眼滴溜溜地转,两颊泛起可爱的红云。“喝……亲我。”
“亲你?”姜季昀挑起眉,不意她会有这般要求。“现在?”
“嗯。”她的红唇褪了几分颜色。
就知道他还在生气,不然怎会还问时间地点?先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每次都嘛饿虎扑羊!
“如你所愿。”姜季昀没有让她失望,笑纹一扯,直接将她压倒在床,热辣的唇即刻贴上她的,让她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
她诧异地瞪大双眼,才一瞬的时间,便让他吻得昏天暗地,差点忘了呼吸。
榜!他的吻技实在太高超了,每每教她忘了天南地北,教她不上瘾都难。
她不再是生女敕的小女孩,已经可以算是微熟的小女人了,却还是抵挡不住他火热的吻,真是佩服!
这个吻来得凶猛,他狠狠地吮住她的唇,间或啃咬著她粉女敕的唇瓣,在她细细低吟的瞬间,蛮横地侵入她的檀口,恣情在她唇齿间嬉戏、逗弄,不消多时,已让她娇喘不休。
“嗯……”可是她感到意犹末尽,因为他今天只吻她,却什么“动作”都没做,惹得她心痒痒的,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喜欢吗?”将手掌定在她头颅两侧,他眯起眼凝著她被自己吮肿的红唇,心头涨满了满足感和促挟。
他在实验,实验这小女人会不会主动向他要求欢爱。
是噬人的蛊毒,不识便罢,一旦尝试过的滋味,便会不由自土地迷恋上它。
但是双方面的,总不能他一味的要求,她都默默接受吧?偶尔他也需要被要求,这才能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嗯……嗯……”她支支吾吾的,双颊胀得潮红。
“嗯什么嗯?便秘喔?”他佯装不懂,顺道调侃著。
翻翻白眼,冯睿馨差点没昏倒。
在这浪漫的时候,他竟然提起厕所的事情引真是杀风景啊——
“不是啦,我……”可是,这种事让女孩子开口,会不会显得她太放浪了点?真的很不好意思捏!
“有什么话就说啊!憋在心里多不舒服啊?”他明知故问,非得逼出她真实的心意不可。“憋坏了,我可是会心疼呢!”
冯睿馨欲语还休,不安地扭动了下。
“怎么了?跟小虫子一样动来动去。”他也在ㄍ一ㄙ上啊,这时候就是比耐力了;还好他偶尔还会到易靖的健身房去练练体力,耐力大概可以撑得比她久,对于这点他还小有自信。
“嗯……”冯睿馨埋怨地睐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他一脸无辜,表演得煞有介事。
“那算了!”咬咬红唇,她的眼泛起红雾。“我去把头发吹乾,你先睡,不必等我了。”
呜呜……两人才交往多久,他就已经对自己没兴趣了,那她还敢期待什么未来呢?
她推开他,才刚要下床便又被他拉了回去,直撞上他的锁骨。“噢!懊痛!”她唉叫了下,眼冒金星。
“不用吹了,反正有暖气,很快就乾了。”瞧她的发已八分乾,还吹什么吹呢?反正吹整齐了,等会儿还是会乱,何必多此一举?
“不要啦,你就不怕我感冒喔?”她懊恼地拍他大腿一记,心里委屈极了。
“不会,有我温暖你,怎么可能让你感冒?”笑呵呵的在她耳边吹气,他乐得和她纠缠,长腿直勾著她的腰际不放。
“少来!”不说不气,说了更是怒火中烧。“走开啦!你只要玩亲亲又不碰我,抱著我干么?”
姜季昀朗声大笑,终于等到她这句话。
“你终于肯说了厚?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说出口呢!”总有一天等到你,真是句至理名言啊!
“说什么?我哪有说什么?”她气昏了,全然忘了前一句自己说了哪些字串。
“说我不碰你啊。”他将她搂得好紧,紧得让她有些呼吸困难,甚至觉得有点窘迫。“馨馨,想要什么就要勇敢说出口,你忘了潘美清给你的借镜喔?”
咦?说得也是,她才心疼清姊的儍气,没想到自己也犯了相同的错;不同的事件,本质其实相同,她刚才怎么都没发现呢?
“那个……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可是我就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嘛!”真天寿,这么说来,自己适才真的对他提出邀请了?真是羞死人了!
姜季昀挑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就我跟你两个人,又没有别人在场,一点都不需要害羞。”
“是这样的吗?”一转头,对上他深邃漂亮的眼,她的尾音不觉凝在唇边。
“嗯。”轻应了声,他的唇贴上她的。
不同于上一个带点野蛮激切的吻,这次是极轻柔且温暖的,像在疼惜亲亲宝贝般轻缓,别有一番特殊风情。
细碎的吻花像雨点般落下,随著他向前倾压,她也不自觉地随著他的动作往后仰躺。
败快的,她被压制在床上,两具躯体毫无间隙地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轻泣伴随著男人的嘶吼,终于,一切趋于平静——
懊说是姜季昀的推论正确,还是他朋友的动作太快,隔天冯睿馨下了班到医院看过潘美清之后,和姜季昀参加他朋友的聚会时,他们的疑问竟然立刻就获得了解答。
出乎意料,对象竟然就是那根“小别柴”。
“不是吧?!”惊讶地瞪著韩牧允,冯睿馨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韩先生,你会不会搞错了?”
那小别柴三不五时就来画廊找她捏,表明了想追求她的意思,偏偏他是清姊喜欢的对象,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潘美清和他在国中时就认识了,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我怎么可能搞错。”韩牧允推了推无框眼镜,透过镜片凝著她。
为了这无聊至极的事,他可是动用不少关系才查出来的,现在却被说了句“搞错了”,著实令他为之气结。
“儍馨馨,不要怀疑允的能力。”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姜季昀敲了冯睿馨一记爆栗,赶忙出面打圆场。
当然这只是调查结果,并不能说绝对,不过既然有了蛛丝马迹,便可以探究这是否属实;就像证明题一样,得抽丝剥茧的找出结论,因此不能说韩牧允“搞错了”。
不然他事不关己,牺牲陪老婆的时间,还累得跟条狗似的,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为的还不是她的清姊?哼!
“噢!”冯睿馨抱头惨叫了声,或许也因而察觉了韩牧允微寒的表情,忙不迭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啦!矮先生,我只是太惊讶了,绝对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
陡地一只素手搭上她的肩,她侧脸一看,原来是韩牧允的老婆夏可潼。
“别紧张,他不是为了这个在不高兴。”夏可潼闪过姜季昀,大剌剌地将手臂整个挂在冯睿馨肩上,并附在她耳边低语。“现在是我怀孕初期,我不肯让他碰我,所以他是因为欲求不满才会臭著一张脸的。”
哇咧……这个夏小姐韩太太讲话还真直接又大胆啊!竟然敢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谈论如此“深入”的话题,著实令她佩服。
“欵!你跟她说了什么?”韩牧允望著冯睿馨越见红润的脸庞,焦躁不安地瞪著夏可潼。“别胡说!”
夏可潼笑得好生灿烂,却反而让韩牧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季昀也没听到两个女人的悄悄话,正好奇的想要开口发问,却见到刁小倍和童颖绿捧著鸡尾酒杯,和捧著那颗圆球般大肚皮的诗虹雨,一同摇摇蔽晃地走了过来。
“可潼在笑什么?远远就听到你的笑声。”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诗虹雨脸上写满了兴味,凑上来问了句。
“你们一堆女人凑过来做什么?”韩牧允老大下高兴,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奇怪了,我们女人讲悄悄话,关你这大男人什么事?”刁小倍的性子最急也最大刺剌,她才不管韩牧允是不是她老公的死党,一律同等对待。
做人家老婆,就要有做老婆的妇德,对于老公之外的男人要不苟言笑,即使是老公的死党也一样,不可以给予任何遐想的空间。
同情地睐了韩牧允一眼,姜季昀对这群来势汹汹的娘子军全然投降。
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把马社主要干部的妻子们,仿佛组了一个“女人帮”,顶著老公会为她们撑腰,个个将他们踩在脚下:偏偏他们五个男人又互相牵制,谁也不想动谁,只好任由娘子军们的气焰继续“恶化”下去。
“别这样啦小倍!”拉了拉刁小倍的袖子,总算有人出声为韩牧允“申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憋太久都嘛会变得阴阳怪气,你就别再气他了嘛!”
“噗哧!”一句话惹得诗虹雨和刁小倍、夏可潼同时笑开了,而且笑得没什么节制:冯睿馨则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矮牧允黑了一张脸,姜季昀也好不到哪里去,下巴差点没因而掉下来,深深将此“教训”放进心底。
真要命!以后一定要敦馨馨守话,干万不能跟那些“女人帮”讲些五四三的闲话,不然像允这样的糗事都被传出来,他可没脸见人了!
他可是白面书生万人迷姜季昀耶!这种脸万万丢不得!
“怎么你们笑得那么开心?”
人类是群居的动物,见哪里人多便往哪里聚集;宋于涛、柴劭淳和易靖三个男人闻声靠过来,像磁铁一般迅速找到他们各自的伴侣,一一贴靠过去。
“没啊,我们又没有说什么。”童颖绿全然不了解自己说了多好笑的笑话,毕竟韩牧允欲求不满的事,大夥儿几乎都知道了,她不晓得这还有什么好笑。
“是啊是啊,我们什么都没说。”眼见亲亲老公的脸色已足以媲美粪坑里的石头,夏可潼连忙撇清。
“对啦,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提了一下可潼怀孕的事。”刁小倍弹弹手指,说得云淡风轻。
现场陡然安静下来,蓦地,易靖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本“笑”就是件开心的事,但没料到易靖这一笑,竞带动连锁反应,所有人忍不住都笑了,只有始终臭著脸的韩牧允笑不出来。
悲痛地拍了拍韩枚允的肩,姜季昀好心的将韩牧允拉离“战场”。“没关系啦,你是第二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人,以后我们一个个都逃不掉,你只不过比较早发生而已。”
哎——这已经是他所能表达最接近安慰的话,其余多说什么似乎也没用了。
笑都被笑过啦,只能脸皮装厚一点,不然还能怎么办?
“灾啦,我就是闷而已。”韩牧允感到委屈极了。
再次拍拍他的肩,姜季昀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昀!”陡地,柴劭淳窜了过来,拉了姜季昀一把,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你早上叫我注意潘美清的检查报告,我看过了。”
“嗯?报告怎么说?”
“脑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