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曾经失去却属于我的一切全要回来!这话呢,虽然说得漂亮,但实际实行起来却困难重重。
因为……那女人根本是乌龟投胎的!
她又开始躲他了,这次躲得比十年前还彻底,一次将所有年假全请齐了,照样不接他电话、不给他开门,他实在让她那乌龟性格给气死!
不过冠佑却没因此而不理他,这让他不平衡的心理稍稍平衡一点。
惫好那女人没乱教儿子,更没把她的乌龟性格遗传给儿子,不然他当真会吐血身亡!
“不是我爱念你,心情不好也别“牵拖”别人,瞧瞧你把那些高级干部当成什么了?简直像在骂儿子一样。”感受到所有干部求助的眼神,陈俊杰身负重责大任,不得不冒着生命的危险前来为大伙儿请命。
“我才不会骂我儿子。”他疼儿子都来不及了,哪还舍得骂他?荀季尧不认同的反驳。
“对,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喽?”翻翻白眼,陈俊杰着实受不了他的差别态度。“好歹那些干部们为你赚了不少钱,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吗?”
“你是怎样?他们做得不好,我念两句是会死秀?”他的心情恶劣极了,这家伙不但不站在他这边为他分忧解愁,还在那边煽风点火?!他是请他来当特助还是管家公?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人家说,不要把工作情绪带回家?相对的,也不该把私人的情绪带进工作里,这对工作伙伴一样不公平。”陈俊杰就事论事,绝不偏袒任何人。“你没看他们叫苦连天喔?你这总裁当得有点失败耶!”他很含蓄的提点。
“……说来说去,你就认为我错了对吧?”荀季尧也不是不能接受批评的人,他很快便明白陈俊杰的意思。
“不敢,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或许说出来大家脑力激荡一下,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人难免会遇上“鬼打墙”,思绪怎么都转不出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家伙会失常,八成跟他的冤家——调查报告中那个女人有关。
“我哪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荀季尧死鸭子嘴硬的否认道。
“最好是没有。”真奇怪,人家孩子都跟他生了,还有什么不能沟通的咧?顶多像个山顶洞人,先将人掳了来,然后运用他男性的魅力对她“上下其手”、“胡作非为”一番,女人应该很快就投降了吧?“她不是在“合昌”当仓管吗?”
“嗯。”该死的合昌,这么轻易就准她假,想起来就有气!
陈俊杰试探性地问:“没去找她?”
“找了,她把所有年假一次请齐。”他黑着脸,不怎么甘愿的老实说。
“噗~~”陈俊杰这可是头一回见到他吃女人的闭门羹,忍不住喷笑出声。
荀季尧冷冷横他一眼。“你可以再笑大声一点。”
“哇哈哈哈~~”陈俊杰也不客气,当真放声大笑。
“笑!笑掉你满口牙!”他愤愤的诅咒。
“别这样啦,虽然请了假,可总会有销假上班的一天,又不是不要那份工作了。”陈俊杰劝道,霍地灵光一闪。“欸,不然跟“合昌”要人,把她弄到我们公司,你觉得怎么样?”近水楼台耶,想想真是羡慕啊!
“她未必肯。”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那女人脾气硬起来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硬,他也很苦恼,“况且要人要有名目,总不能说要就要。”
“没试就打退堂鼓,不是你的作风吧?”他可是商场上有名的硬汉呢!不然怎能在这短短几年,就让季尧电子扬名国际?“还是因为你太在乎,所以不敢贸然行动?”陈俊杰不由得大胆推断。
依照潘冠佑的年纪推算起来,荀季尧和潘子瑷大约在十年前相识,当时正值十八、九岁的青涩年纪,该不会……那女人正好是季尧的初恋?!
哇噻,那未免太劲爆了点!初恋就把人家肚子搞大,然后分开十年的岁月再重逢,真他妈的洒狗血剧情。
荀季尧闻言僵了僵,颧骨竟泛起可疑的红潮。
陈俊杰瞪着他的脸,不可思议的瞠大双眸,表情就像是看到史前恐龙突然现身在他面前。
难怪啊难怪,难怪在国外他总对那些金发碧眼的大型哺乳动物视而不见,原来心里早就藏着一朵花,真是纯情得过火啊!
“欧卖尬,老兄,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纯情……”他恍神的喃喃自语。
“闭嘴!”荀季尧恼火的低吼。
“没问题,我闭嘴。”但是这件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否则整个公司的干部说不定全都不敢来上班,那季尧电子的前途可就岌岌可危。“其实很简单啊,你要是担心她不肯,就把她变成你的员工,她自然就得到你身边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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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公司被季尧电子合并了?!”不敢置信的对着电话喊道,潘子瑷感到些许晕眩。
她才休息快半个月,明天正要回公司上班,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的工作就“变天”了?!
“我也是看到公告栏才知道的。”趁着午茶时间,丁芳怡赶忙抽空拨个电话给在家休息的潘子瑷,“报告”刚出炉的工作矣诏。
原来男人就爱玩阴的,不过这样也好啦,像子瑷这么闷的个性,是该有个男人来治治她,不然她恐怕会一辈子守着冠佑终老了。
“可是……怎么会一点预兆都没有?”不过短短半个月而已,动作未免太快了吧?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啊,而且你的名字还很幸运的出现在第一批的员工矣诏名单当中喔。”芳怡忽然发出惊人之语。
“芳怡,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夸张的事,芳怡竟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天地变色了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我说真的啊,从明天开始,你就要调到“季尧电子”上班了,真是让人羡慕呢!”芳怡继续说明。
“这、这怎么可能?!”原本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这会儿子瑷相信,有问题的是芳怡。
“我看到公告就打电话到人事部问过了,所有员工年资照算、福利不变,而且表现优良者就会被调到“季尧电子”的总公司去上班,并立即加薪百分之二十!这么优渥的条件,让我们这群留在原职位工作的人可是羡慕死了!”她可是实话实说,绝没添加任何谎言。
子瑷安静了下,仿佛闻嗅到一股明显的阴谋意味。“……这实在太奇怪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芳怡在电话那头逸出轻笑。“这你恐怕得去问你孩子的爸喽!”
“芳怡!”子瑷气恼的跺脚,这时电铃正好响了起来,她抬头看看时间,连忙对着芳怡说道:“应该是冠佑回来了,我去开门,找时间再聊,掰。”
未料,门一开,站在外面的却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
“找哪位?”这人不像收报费的,他的穿着太高级了点,比较像是拉保险的。“我们家不缺保险。”
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下。“我不是保险业务员,我是代表季尧电子,前来通知潘子瑷小姐公司矣诏的状况。”
“需要这么麻烦吗?打个电话来说不就行了?”
哟!季尧电子这么有制度,连这种事都得亲自上门通知?她何德何能得到这种对待?她微微挑动眉心,不置可否。
“你就是潘子瑷小姐?你好,我是季尧电子的总裁特助陈俊杰,能否请你开个门,让我为你说明一下?”陈俊杰的眸渗入一丝兴味和探究,藉由掏探名片和递送给她之间的小动作,小心的没让她发现。
她思索了下,这才打开大门,可门一开,她就后悔了——因为她这才注意到陈俊杰身后还有一个“背后灵”,荀季尧。
“你怎么也来了?!”相较于公司被季尧电子合并一事,荀季尧搞这种小动作更令她震惊,她几乎要尖叫了。
“谁教你避不见面。”他可是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大剌剌的一脚踩进她的领地。
“我……”她凝了陈俊杰一眼,尴尬极了。
“总裁,任务达成,我现在可以提早下班了?”陈俊杰乘机要求福利。
“去去去!”见到人就好了,他自己跟她谈;荀季尧不耐烦的挥挥手,只差没叫他像球一样用滚的。
“欸……”不是吧?他就这样叫那个特助走人?!那她一个人不就“粉危险”?!
陈俊杰可顾不得潘子瑷的顾虑,高高兴兴的拍拍走人。
“你叫他干么?”荀季尧不悦的将大门甩上。
“没、没有啊!”人家只是……害怕跟他单独关在一个空间里嘛!
“坐下!”他指着沙发命令道。
不安的靠在沙发最边角坐下,他带给她的压迫感真的很大,她快怕死了。
“你明天该销假上班了吧?”他开门见山的直指重心。
她扁扁嘴,决心跟他杠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自认自己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事都听他荀季尧的小蠢蛋,经过岁月的洗礼、社会经验的磨练,她应该足以应付这种场面。
“基于商业需求,合并自然有其必要。”他当然不会笨得去宣告他的企图,仅浮面的给她一个答案。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为了监视我,所以连带合并掉整间公司。”她恼火的拆穿他的阴谋,气他不够尊重自己。
他当她是什么?她可是个有自主意识的女人耶!
“我看中的是“合昌”的前景,没有对任何人有不敬的意思。”他沈稳的回应。
他就知道会惹得她不高兴,不过头剃了一半了,不继续剃完它能看吗?
“最好是这样。”她虽不信,却找不到他的漏洞,只能不屑的轻哼。
“总之你明天先到我那儿上班就对了,不管你要求什么福利,一切照准。”这权限可是比他这个当总裁的还大,她应该会满意吧?
她微一挑眉。“如果我说不呢?”
“很抱歉,那你将会失去这份工作,包括之前的所有年资。”
当潘冠佑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的刹那,正好瞧见潘子瑷拿着扫把追打荀季尧的画面,他站在门边愣了好一会儿——自他有记忆以来,妈妈一直都是温柔贤淑的形象,曾几何时,她竟会拿扫把海K人?这令他一时极难适应。
“冠佑?你回来了?!”气恼归气恼,子瑷还是很快发现儿子回家来了,她尴尬的放下扫把,赶忙将挂在客厅椅背上的围裙穿上。“你饿了吧?我去煎萝卜糕让你当点心吃,等等喔!”然后一溜烟的钻进厨房里去。
“嗨,又见面了。”荀季尧整理好仪容,郑重的打招呼。“今天过得如何?”
潘冠佑可有可无的睐他一眼,拿下书包挂好。“比你好。”
“我今天不错啊!”至少跟她面对面了,一扫数日见不到她的阴霾。
“是吗?”他走到荀季尧身边,抬头认真的凝着他的眼。“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我妈的朋友还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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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让情势继续恶化下去了。
他的儿子竟认为他和潘子瑷是仇人?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可是那小表的老子耶!怎能让他如此看扁?!
“总裁先生,我不会做特助的工作。”而另外一个让他头大的事正等着他处理——就是硬被他抓来身边摆好看的潘子瑷,此时正横眉竖目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气焰比他这个当总裁的还嚣张。
“不会可以学,但我想先跟你谈谈冠佑的事。”将她抓过来是对的,至少他能和她接触的时间多了,不管她再怎么会躲,迟早得面对事实。
潘子瑷的脸沉了下来,一抹惧意由心头漾开。“冠佑是我的孩子。”
她之所以不肯正面承认冠佑是他的儿子,就是怕他会跟自己抢冠佑。那孩子已然是她生命的重心,万一被他抢了去,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为了这个问题,她几度失眠,如何都睡不安稳,难道他就不能放过她吗?
“你以为我会跟你抢冠佑?”他饶富兴味的十指交叉,让下颚顶在其上。
“你处心积虑的把我弄到这里,为的不就是这个?”她咬咬唇,佯装不在意的冷哼了声。
荀季尧泛起微笑,眼神就像猎人看见珍奇猎物般兴奋。“或许我更想知道的,是我们分开前的最后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夜对他而言是个谜团,他似乎全没印象,却偶尔又在不经意间,脑子里若有似无的浮现她那娇柔羞怯的小脸、诱人的轻喘,似梦境又似真实,他很想弄清楚当夜的“情况”。
潘子瑷的脸瞬间爆红,红潮不客气的一路窜上她的耳朵及颈项,像极了被丢进沸腾热水中的活跳虾。
“子瑷?”见她红着脸不回应,他促狭的催促。
“不、不就那么回事?”她仿佛花了全身的气力,方有力量将声音由牙缝里挤出来。“那晚我们都喝多了,我没怪你。”这种事全推给“意外”就对了。
“那倒是其次,至少你该留下来,让我知道我们之间曾发生的事。”害他到现在还怨呢!
“那又怎么样?”她恼了,以当时自己惊慌及羞惭的程度,他怎能要求她留下来面对?“就算当时我留下来,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必须对我自己负责。”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就能生得出来的。”他不得不提醒她。
“……我不想在上班时间讨论这个问题。”那只会让她想起,那一夜自己是如何不知羞的迎合他,令她自惭形秽。
“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略显激动的攫住她的臂;他已经浪费了十年,没理由再继续拖延下去。“在你当初决定把冠佑生下来之际,你就该预期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我……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她颤着唇,瞳底渗入一丝痛楚。
她清楚自己在说谎,这十年来,她没有一天忘记他的容颜,每每令她在夜半哭醒,无数次幻想他会从逃邙降,把她和冠佑接回去一家团圆,但这全只是她的幻想,一旦他真的出现,她却没有勇气承受。
她不要这个男人因为冠冕堂皇的“责任”二字,不得不接纳他们母子。
她要的是—个有感情、有爱的家,而不是因沉重的责任,造成令双方痛苦的束缚。
荀季尧神色复杂的凝着她。“当初你为什么坚持将冠佑生下来?”
不合理,就她一个当时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竟会为了一个小生命丢弃家庭,坚持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含笔茹苦的将孩子拉拔大?!
这牺牲太大,除非她有特别的理由,否则着实太不合情理。
“我没办法亲手扼杀一条生命。”她撇开脸,自认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就我所知,你有机会嫁入豪门,不仅可以让你完成学业,更可以让冠佑过更好的日子,你为什么没这么做?”她怎能说得如此淡然?难道她对自己没有掺杂任何不一样的情愫?他无法接受她过于冷情的解释,不放弃的继续追问。
“你要我嫁给施家那个智障?!”她错愕的猛然抬头对上他的眼。
荀季尧闻言咬紧下颚,额角青筋浮动。
“至少你们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你——”潘子瑷这下真的火大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就猛往他身上招呼。“太过分了你!你竟然以为我是那种性喜享受、爱慕虚荣的女人?好!你够狠,你想要我嫁给那种人是不是?好啊,我嫁,我等等就回家,要我爸妈到施家提……唔!”
再听不进她任何赌气的话语,荀季尧不假思索的低下头,不由分说的衔住她叨叨絮絮的小嘴,整个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
“嗯!嗯!”潘子瑷僵了僵,愤恨的挣扎着,却让他一把揽进怀里,两具身躯贴靠得毫无间隙。
“嘘,别动。”他的唇稍离轻哄,随即再次覆上她的红菱。
他的大掌就贴在她挺俏的臀部上方,因这紧密的贴靠,她敏感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天!这色痞!他“那里”竟然有反应了?!
潘子瑷无法形容此刻窜上心头的矛盾。
他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身体接触的自然反应,其实任何女人都有可能让他变成这样?
她气自己在这节骨眼上,竟然还能计较这些,更气他对自己的影响力!
在自己沉迷于他诱人的吻之前,她不知哪来的神力,霍地用力将他推开。
“子瑷……”荀季尧的心跳很快,他本来只想阻止她失控的情绪,未料这一吻令他陶醉,而且她吻起来的滋味如此甜美、柔软,让他忍不住想一尝再尝。
“你别过来!”眸底蓄满水光,她快速眺离他数臂之遥。“总裁先生,请你搞清楚,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工作讨口饭吃,如果你这样公私不分,那么请恕我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言下之意,就是她会宁可丢了工作,也不愿和他继续纠缠。
荀季尧像被下了定身咒,刹那间竟无法为自己提出辩驳。
“季尧,海斯先生越洋电话,说无论如何要你接听……”陈俊杰忽然毫无预警的推门而入,才开口便敏感的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颇为吊诡,眼皮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呃……我打扰到什么了吗?”
“没有,陈先生,我正想找你。”他的出现让子瑷松了口气,赶忙越过荀季尧逃到陈俊杰身后。“请问你,被调为特助的我该做什么工作?”
“啊?”陈俊杰愣了下,见荀季尧已经接起桌上的电话,开始和海斯先生交谈,他只好讪讪的搔搔后脑。“那……外面有些文件就麻烦你归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