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动
凭著我的真心
加上我的诚意
难道还不能
靶动你的心
在爱情习题中,情敌是负分,但把负分消除后,还是有可能停留在零分打转,如此过了一年又一年,雨霜已经三十二岁,徐凡也快满二十七岁了。
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徐凡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大哥和二哥都早已结婚生子了,他却还是单身汉!
有时候他真讨厌自己,为何他会是这样“居家型”的男人?当所有工作都做完了,就只喜欢做家事,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所以,至今他还是没机会出轨,甚至连精神外遇都不曾有过。
雨霜虽然也不会拈花惹草,但她老爱往外跑,一下出国一下旅行的,招来了不少蚊子苍蝇,徐凡常常收到一些情书和花束,结果当然是立刻烧掉。
“我们真适合彼此。”有时她会拍著他的脸这么说。
“是啊!”他只能强颜欢笑,说不出他早就快抓狂了。
“你爸妈还没开始对你催婚吗?”雨霜偶尔会担心起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奸情,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我根本就不想结婚,那种蠢事!”他已学会了她的口吻。
“那就好,免得我心怀愧疚,还以为自己糟蹋了你的青春。”她马上开心起来,给了他一个热吻。
徐凡对此欢喜的承受,心中却暗暗想著,他的青春一去不复回,到时可得找谁赔?
其实,两人的生活早已如同夫妻,只不过少了那张薄薄的证书,他也想过是否就这样过一辈子,只要她不会哪天突然对他厌倦就好了。
但身为巨蟹座男人的宿命就是,非常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尤其是非常想当爸爸。
巴雨霜在一起什么都好,只是不准说甜言蜜语、不准提结婚、不准怀孕,这样下去,要是有一天他不能生了,那可怎么办?
虽然现在科学昌明,日新月异,或许他到了六十岁还能制造下一代,但等小阿满十岁的时候,他就进入古来稀的七十岁,而雨霜也就七十五岁了,那种画面怎么想像都是很不协调的。
尽避内心常常如此煎熬,在表面上他仍然故作潇洒,视婚姻和儿女如垃圾,因为他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不想把雨霜给吓跑了。
大哥徐功和二哥徐伟当然看不下去,常常找小弟在后院喝酒,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徐凡出鬼主意。
这天,除了在徐家有三个男人在喝酒,在凌家也有“女人帮”的聚会。
大媳妇纪雨辰打开梅子酒,闻了一闻酒香,很满意道:“这可是我亲自酿的,来!一人三大杯,不准推辞!”
二媳妇郑雨梅光闻酒香就快醉了,“雨辰,你真是神奇!”
“当然,对于酒和男人,我可都是很讲究的!”纪雨辰得意的大笑。
单身的雨霜倒在一旁,还是那么无所谓的模样,她是三人之中最懒散的一个。
“喂!雨霜,来一杯!”纪雨辰想起老公的吩咐,打开话匣子问:“说真的,你到底想对小弟怎么样?”
“小弟?你说徐凡啊?”郑雨梅也有收到老公同样的通知,赶紧一起问道:“对啊!雨霜,你会不会给小弟一个交代?”
“胶带?要就自己去桌上拿,文具店不是也有卖很多?”雨霜迷糊的问。
“拜托!你神经别那么大条行不行?”纪雨辰有时真会被她打败,“我们是在问你,小弟到底有没有希望?”
“我们两个挺好的啊!不谈恋爱只要上床,有问题吗?”雨霜真不明白,这两个女人是在紧张什么?
“像小弟这么好的男人,除了温柔体贴不说,而且年幼无知好教导,难道你不想绑住他?要是被别的女人抢走怎么办?”纪雨辰当初一发现徐凡,可是深深怨叹了很久,为什么老天不让她先认识小弟,却要她先爱上大哥呢?
“就是说嘛!小弟长得好可爱,眼睛就像小狈似的,乌溜溜的、黑亮亮的,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教人忍不住想要抱住他亲一亲呢!”郑雨梅爱狗成痴,当初一看见徐凡,也是差点想扑上去。
雨霜一愣,想不到这两个女人如此垂涎徐凡,幸好她们的两位老公不在这儿,否则,徐凡可能会被立刻分尸吧?
“嗯!说得也是,在这三兄弟之中,毕竟还是他最年轻力壮,长得也最可爱清秀。”雨霜做出认真思考的表情,“唉!想想你们两个还真可怜,嫁给那么老的男人,眼前或许还过得去,但未来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纪雨辰和郑雨梅一听,脸色都为之一变。
“你这坏蛋,我们是在讲你的事情,别扯到我们头上来!让你捞到这个最幼齿的已经很不错了,少在那里得了便宜又卖乖!”纪雨辰又恨又妒,就快杀人了。
郑雨梅则是满脸的震惊、不信、惶恐,“真的吗?男人老了以后就会很没用吗?那我以后就真的没有幸福可言了吗?”
雨霜笑倒在椅上,看来这两个好姊妹都被她吓著了呢!
“雨梅,她是在转移话题,扰乱军心,别中了她的计!”纪雨辰赶忙澄清。
“哦!”雨梅还是有点忧虑,“雨霜,你正经点嘛!快告诉我们,你到底打算把这出戏写成悲剧还是喜剧啊?”
“小弟的青春一去不复回,可都是你害的!”纪雨辰作势威胁道:“要是他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我们的公婆就会很伤心,你也要受到良心谴责的!”
又来了,老话题,没创意!雨霜喝了一口梅酒,感受著淡淡的清香,“不结婚也不是世界末日,你们的观念该要改一改了,都什么年代了?”
“问题是,小弟不像你这么想得开啊!”纪雨辰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看男人时。
“他说过他也不想结婚的。”雨霜提出反驳。
“你真的相信吗?他可能只是说说而已,或许他是不敢向你提出,因为他怕吓著了你。”郑雨梅觉得小弟就是太善良了。
有这种可能吗?雨霜静了一会儿,决定以阿Q精神面对,“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到该死的时候就不会活著,等他摊牌的时候再说吧!”
“去!”纪雨辰摇摇头,“你说得还真轻松呢!算了,喝酒喝酒!”
“我们来乾杯,希望雨霜成为我们的三妹,到时可要喊我们大嫂、二嫂了!”郑雨梅喜孜孜的,幻想著那快乐的一刻。
雨霜可笑不出来,“就知道你们是想把我压得死死的,最毒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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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时刻,在徐家的后院里,因为是七月一日,新的月份、新的开始,三兄弟就以啤酒会做为迎接。
“事情的发生,好像已经过了九年。”
“是啊!当初还是个翩翩美少年,如今也快步入中年罗!”
三十七岁的大哥和三十二岁的二哥,两个都已是三字头的男人,不约而同都这么挖苦老弟。
徐凡能有什么话说?谁教他自己无以成家、愧对祖宗?只有乖乖的替两位兄长再打开第二瓶啤酒,并奉上时鲜小菜,希望他们喝得满意、吃得开心。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徐功这句台词已经说过好多遍了。
“可别说大哥二哥没帮忙,我们都已经请出老婆大人去游说了,但雨霜功力高强,差点还叫你大嫂、二嫂跟我们离婚呢!”徐伟一想到就全身发毛,怎么雨梅这么容易就被“感化”去了?
徐凡唯有苦笑,“我明白你们的好意,还是让事情顺其自然吧!”
“爸妈说过一阵子他们就要回来了,他们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周游各国,以后就只会在国内参加慈善活动,到时他们一定会不断叫你相亲,你打算怎么办?”徐功毕竟是深思熟虑,很快便想到这一点。
徐伟做出惊恐的表情,“此话当真?到时我们家不就天天充满了莺莺燕燕,时时刻刻都散发著诱惑和被诱惑的气息,嗯——想到就想吐!”
徐凡耸耸肩,并不怎么在意,“我大概会随便敷衍过去吧!”
徐功却摇头指出问题点,“老爸还好骗一点,老妈可没那么容易,像你这样天天往雨霜那儿跑,马上就会被她发现的。”
“那也就是说,你和雨霜休想像现在一样称心如意啦!百嘿!”徐伟立刻加以注解,充满幸灾乐祸之意。
“这……”想到那种状况,徐凡开始头疼起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三兄弟都安静下来,聆听夜风悄悄吹过,然后,徐功低沉的开口道:“其实,我之所以结得成婚,是因为我让雨辰怀孕了,而且……我是故意的。”
徐伟和徐凡瞪大了眼睛,如此老实诚恳的大哥,竟然做得出这种勾当!
“你早该告诉我的,害我长跑了五年才想到用这招!”徐伟可气坏了。
最震惊的人该是徐凡,他张大了嘴又合上了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怎么搞的,两个哥哥都是这样结成婚的!
徐功和徐伟一起望向小弟,无言诉说著他们的建议,徐凡只能结巴道:“这样……不大好吧?雨霜她脾气可大得很,她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了我的,而且……小阿在这种情况出生,恐怕也不会受到欢迎……”
徐功和徐伟脸上的表情丝毫未改,显然他们对小弟的说词一点都没听进去。
“雨辰本来也不喜欢小阿,但她怀孕以后就不一样了。”徐功以过来人的身分说。
徐伟也跟进道:“是啊!你要知道,人类也是动物,雄性常常都是用播种来留住雌性的,要不这样的话,怎么会有下一代的诞生?”
“呃……”徐凡还是犹豫不决。
“要是继续拖下去的话,爸妈会给你安排无数次的相亲,而且,你想跟雨霜在一起也不可能。”徐功冷冷的威胁。
徐伟也冷冷发笑,“你就一辈子休想把雨霜娶到手,也别妄想你们会有什么未来了。”
懊……好冷!徐凡全身发抖起来,“我……我知道了。”
“好自为之!”徐功和徐伟一起拍著小弟的肩膀。
就在这气氛凝重之际,隔壁传来一阵清亮的笑闹声,原来是“女人帮”的成员:郑雨梅、纪雨辰和雨霜,她们手中拿著仙女棒,闪亮亮的煞是可爱。
“你们这三个男人在做什么?一起过来玩吧!”纪雨辰打开铁门邀请道。
郑雨梅点起了更多的仙女棒,“来!一人一支,大家都有份。”
这种年纪了还玩仙女棒?徐功和徐伟嘴角微微抽筋,不过,幸好小阿都已经睡了,他们就暂时陪老婆返老还童也好。
徐凡脑子里还一片混乱,但看著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那温馨的模样,却让他隐隐下定了决心,是的,他是该要有些突破了。
徐凡走到竹篱旁,雨霜站在那儿,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仙女棒很漂亮,不过,我还是喜欢星星。”
“嗯!我也是。”握起她的手,有点凉,他不禁又把她揽近了些。
“有人在。”她感到些微的诧异,她早就告诉过他,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才能这么做,即使在这些朋友亲人面前,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
“没关系,他们不会注意的。”他这话说得没错,在那两对情人之中,哪看得到情人之外的人呢?
抬起头,天边只有一颗孤星,就像他的心情,淡淡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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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四日,徐凡的生日,不过结婚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多年的好友,勇仔。
彬许是造化弄人吧?勇仔不断的寻寻觅觅,最后的对象竟然是小报,那个当年曾经喜欢过徐凡的女孩。
遍礼上,徐凡理所当然的担任男傧相,他对这工作早已熟能生巧,毕竟经验多多,好友们都爱找他帮忙。
徐家三兄弟都到了,纪雨辰、郑雨梅和雨霜也大驾光临。
看著亲朋好友登门庆贺,勇仔喝得酩酊大醉,“今天真是我最高兴的日子了!”
“恭喜你!”眼看好友成婚,徐凡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替他高兴,又是替自己感伤,这一起长大、一起泡妞的好哥儿们,从今以后就要踏进不同的世界了。
遍宴结束,徐凡先开车送新郎和新娘回家,又帮忙送一些客人回去,等到他能够月兑身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停好车,他还不想回家,任由双脚牵引著自己——他总是想回到她身边。
打开门,客厅的灯仍亮著,雨霜拿著遥控器窝在沙发里,超大萤幕上是最新的电玩,她得先玩过以后才能写评论。
一回头,看见是徐凡,她也不觉得惊讶,只轻声问:“还不累吗?”
他没回答,关上门走到沙发背后,伸出手环住她的肩,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他就爱这样依恋著她。
这小表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跟她亲亲抱抱的,不过,这些年来她也习惯了,不像以前一样会突然僵硬起来。
雨霜放下遥控器,拨了拨他的头发,“你应该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要。”他闷闷地说。
“那就在这儿睡好了。”她也不以为意,“你先上床去,我还要忙一阵子。”
若是平常,他会乖乖的听她的话,放开她,不打扰她,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她还不能转过头来看看他吗?
他长大了,他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了。
出于一股莫名的恼怒,他把她手中的遥控器抢走,又走到萤幕旁把电源关掉,瞬间,屋内只剩下一股紧张的安静。
“怎么了?你今天阴阳怪气的。”她总算发现他的脸色不对。
“我有话要跟你说。”埋藏了九年的话,早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有这么急吗?”她伸伸懒腰,“明天再谈吧!”
“不行!就是现在。”所有情绪一起涌上,他再也无法压抑了。
雨霜心头一惊,奇怪!这小表怎么有一张这么认真的脸?“好吧!我就听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
“勇仔……今天结婚了。”
“我知道啊!”他就是要说这个吗?他是不是喝醉了?雨霜只是笑了笑,“又一个蠢蛋,不是吗?真不懂他们为什么都要跳入陷阱?”
“说不定……我也很蠢。”
“怎么会呢?你和我是最聪明的,我们这样才逍遥自在啊!”
“我并不想这么聪明,我宁可自己蠢一点,我宁可和你一起跳入陷阱。”
“你在胡说些什么?”雨霜笑得很不自然,她有种可怕的预感,今夜之后,一切可能就要不同了。
屋里沉默了很久,只听得到徐凡粗重的喘息,而后,他鼓起所有勇气,嘶喊道:“我爱你,我一直爱著你!”
默契被打破了、禁忌被揭开了,徐凡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他爱她!
丙然,雨霜睁大了眼,看著他有如外星人,听著那些话有如古埃及文,接著,她略带沙哑笑了几声,“干嘛?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他早就料到,这是她唯一可能的反应,但心头依然有被撕裂的感觉,面对他的爱意表达,难道她就只能如此的退却躲避?
“今天就是愚人节,我就是那愚人,我就是那傻瓜!”他忍不住大吼起来。
糟糕!小表真的摊牌了,纪雨辰和郑雨梅果有通天之灵,料到她凌雨霜终会有如此下场,拜托谁快来救救她吧!
雨霜被他的眼神吓著了,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别……别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他是决定豁出去了,没什么需要再忍耐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打从我们第一次在游泳池见面,你就不该没穿衣服游泳;后来你更不该要我来打工,而你最最不该的就是让我爱上了你,却告诉我说你不能爱人!”
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控诉、都是指责,难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是如此压抑、如此痛苦?而她却故意假装没看到吗?
“我不想听这些。”太难消化,也太难接受了。
看她捂住耳朵,他立刻走上前,半跪在她面前,拉开她的双手,盯著她的双眼,“不想听也不行!我今天就要全部说出来!”
“你非得这样逼我不可?”她的语气虚弱,她怕自己就要粉碎了。
“是你逼我的!”他的牙关紧咬,几乎发疼,“这么多年来,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但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的看过我?我的成长、我的改变都是为了你!但不管我多爱你,却不能对你说出口,不能对整个世界公开,不能把戒指戴到你的手指上,不能幻想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孩子,你说!这难道不都是你在逼我?”
他那悲伤的神情,让她不由得歉疚起来,“我说过,你尽可以去找别人的,那些年轻女孩比较适合你。”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你以为我没尝试过吗?”他更紧握住她的手腕,激动道:“只可惜,从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就是那种一辈子只爱一次的人!”
“一辈子只爱一次?”她深深受到撼动了,这孩子,这可怜的孩子,命运怎么会让他有这样的个性?却又让他碰到她这样的女人?
他把脸埋进她的双手中,低声倾诉道:“我也不愿意,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对别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些年来,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对我表示好感,我就是没办法!”
“拜托你,别说了。”她都觉得对不起他了,只怕拿命来赔都不够。
他抬起头,双眼发红,“你得负责,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啊?”她这下可愣住了,她这一生最怕的就是责任和羁绊啊!
“你得嫁给我,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弥补我的损失!”
“这个……”她根本不知做何反应,这该不会是求婚吧?
“我不准你说不,你没有拒绝我的资格!”他不要听他不想听的话,无论是要赖要狠耍流氓,只要能把她拴在身旁,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丙然不是求婚,应该算是逼婚,雨霜只有苦笑,“你讲讲道理嘛!”
“是你不讲道理,你早该是我的老婆,是我孩子的妈了!我的青春可都是付出给了你,休想跟我讨价还价!”他把心一横,抱起她走向卧房。
“喂!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她当然明白他的意图。
“我受够了,你老是喊我喂,要不然就是叫我小表,你就不能有一次叫我的名字吗?”他狠狠把她丢到床上,随手拿起皮带把她的双手绑起,固定在两边的床柱上。
这画面似曾相识,啊!对了,当初他第一次“强暴”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怎么旧事又再重演了呢?
雨霜无奈的叹口气,“好了,徐凡,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他熄了灯,整个人压到她身上。
“不然你想怎样?”这小表也太难缠了,原来当初他都是在骗她,说什么不想结婚、只要泄欲,说得也未免太好听了!
“我要把你绑起来,我早该这么做了,只有这样,你才永远逃不开我的怀抱!”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他不要有任何障碍横阻。
“你这笨蛋!”雨霜可心疼了,这件CK衬衫是她的最爱耶!
“笨蛋有笨蛋的作法,你就好好看著!从现在起,我要把你绑在床上,直到你怀孕为止,那你就非得嫁给我不可了!”他由衷的佩服起自己,这计谋真是完美无比。
“什么?”哪有这种荒唐的事?“你不想活了?快放开我!”
徐凡不再理会她的咒骂,迳自吻著她的颈、她的胸、她的每处线条起伏,为什么呢?都已经九年了,他还是无法对她厌倦,他还是会心荡神驰,只为了她这美丽的身躯,想到最后那彻底的结合,他甚至都会有点头晕起来。
雨霜双拳紧握,无法抗拒那快感窜流,这些年来,他已经太熟悉她的弱点所在,当年那个连接吻都会撞到牙齿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知欢愉、收放自如的男人,尤其在他发狂起来的时候,那更是连她都会招架不住。
“我说我没那个心情……”
“骗子!”他拉开她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间,“你明明是要我的,你明明也是爱我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
“就只是,别说什么爱不爱的!”她仍然倔强,不肯屈居下风,对于这个小她五岁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输给他?
“我就要你承认,你要我,你也爱我!”
“保……”这个词来不及月兑口,他已经吻住她的樱唇,也深深进入她的温暖之处,雨霜心想算了,明天再去买事后避孕药吧!
至于他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那离她简直是太遥远、太不可想像了。
徐凡像是疯了一样,格外使力运作,非要让她颤抖、让她崩溃不可,“感觉到了没有?我就在你身体里面,我要你因此孕育我们的孩子,我再也不让你躲著我了!”
“不!我才不……”她无法言语,咬住他的肩头,任那一波一波的情浪打来。
“会的,你会的,你会成为我的人,你会一辈子被我这么绑著、缠著、占有著!”他的热汗挥洒,流动在两人之间,更像是一种无法分离的纠缠。
雨霜只觉得头都要晕了,身下一阵剧烈抽动,她先达到了高潮,但他还不肯放过她,恶狠狠地瞧著她陶醉的面容。
“今天,我要发泄在你里面,我受够了那该死的,我再也不要跟你有任何隔阂!”他不断进出,捧著她的臀,舌忝著她的耳,直到完全爆发在她的深处。
她没能逃避,承受了他的一切,那是种绝对的给予和接纳。从她十八岁初尝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用和男人,没想到竟会是如此致命的感受。
“够……够了没?”她低低的喘息,脑中严重缺氧。
“我不要离开你,我要一直一直在你里面,我幻想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你知不知道?”他先松开了她的双手,而后颓然的倒在她胸前,却还是不肯抽开。
两人都太累了,忙著喘息和恢复正常的心跳,房里只有他们渐渐平静的呼吸,是一种倦倦的慵懒,还有一种淡淡的感伤。
她的双手得到了自由,不由自主的抚过他的短发,此刻,她觉得他很可爱,虽然他刚才做了一件很可恶的事。
“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拥著她,依恋著她,他只愿意这一刻不要走,全世界的时钟、手表、沙漏都给他粉碎了最好。
靶觉到他眼角的湿润,她这才发现他是哭了,这小表,不!这二十七岁的大男人,突然使出这一招泪水攻势,教她怎么能不为之心疼、心软?
“好了好了,快睡吧!你一定累了。”像个母亲似的,她轻声哄慰著他。
“答应我,陪著我一辈子,就算你都不说爱我,我还是会爱你的……”
“我知道,我什么都答应你,快闭上眼睛吧!”她微微笑了,合上他的双眼,听著他的呼吸逐渐平稳。
然后,她把指尖凑到唇边,尝起来咸咸的,那是他的泪水。
这个男人为她哭了,那么,她可以为他做些么呢?
夜风是暖的,月光是柔的,她的心仍是茫然的,仍然在寻找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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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徐凡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没人,空荡荡的白色床单,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找遍了屋子,他心中早已恐慌万分,最后终于在电脑桌上发现一张纸条—
我去旅行,小猫就拜托你了。
旅行,她怎么没告诉他?她要去哪儿?什么时候才回来?是不是昨天他摊牌了,所以她就逃走了?但她不是答应过,她会一辈子陪著他的吗?留下这短短的两句话,她就这么潇洒离开?
彬许他是逼得她太急了,或许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想想,又或许过几天她就会带著土产回来了,是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徐凡不断这么告诉自己。
结果,这趟旅行,竟长达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