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家齐走出二楼卧房,发黑的眼圈说明了他有个难眠的夜。
来到一楼,薛婉玲正在准备早餐,抬起头对他微笑说:“毕先生,辛苦你了,请来用早点吧!”
家齐害羞的握紧双手,“呃……我等等就来;我先去叫希磊起床。”
迸尚杰在一旁帮忙妻子,提醒道:“希磊可是很会赖床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哦!我知道了。”家齐还不习惯跟他们闲话家常,总觉得自己昨晚待在女主人的卧室里,这时说什么都有点嗳昧不清。
走进希磊的房间,家齐发现墙边有一整柜的书本,恐怕他一辈子都没念过那么多书,而且看起来各种语文皆备,他儿子果然是个奇葩!
“希磊……希磊……”他先轻轻喊了几声,看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用力大吼,“毕希磊,你该起床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毕希磊在父亲的呼喊声中醒来,当他看到老爸那张认真的熊猫脸时,不禁心生捉弄,故意翻过身去,“我还想睡,你别吵我嘛———”
家齐心急得很!“已经七点了,我怕你会迟到,今天不是有比赛吗?”
炳哈——多紧张的口吻,希磊暗想,如此的对话早该发生了,害他这九年多来都做个没爹的孩子,现在怎能不好好把握?
于是,希磊坐起来,伸伸懒腰、打打阿欠,“迟到又怎样?比赛又怎样?反正我是天才,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你不能这样说,天才是来自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智商只占了百分之一而已,你不当早起的鸟儿,可就要没虫吃了!”家齐担心儿子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小时了了、大而不佳,那就糟糕了!
丙然,希磊又暗自偷笑,老爸说起话来就像老爸,这种被碎碎念的感觉可真棒!
“好啦好啦——你好烦喔!”他假装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拉开衣柜准备行头。
“我是为你好,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做人要脚踏实地心存感激,懂不懂?”家齐还是苦口婆心,唠唠叨叨个没完。
“你说话好像我老爸似的。”
“呃……我……我……”家齐突然口吃,惟恐自己露出马脚。
希磊却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说:“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你做我干爹好不好?”
“这……这个……”家齐吓一大跳,不知如何反应。
“你不愿意呀?那就算了,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希磊冷哼一声,姿态高得很,心里却乱委屈一把的,这笨蛋老爸竟敢有所犹豫?
“不是的,我是怕……你妈生气……”他不认为小玉儿会乐见如此。
早说嘛!希磊这才稍微平衡些,“就当作是我们的秘密,只有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喊你老爸,好吗?”
“当然好!”家齐求之不得,他简直乐坏了。
这还差不多,希磊抬起下巴,理直气壮的要求,“老爸,帮我打领带!”
家齐细心的为他打好领带,由衷的赞美道:“希磊,你穿什么都好看。”
希磊得意地笑道:“那当然,看看是谁的儿子嘛!”
“你先吃早餐,晚点我送你去才艺班。”
“不用啦!迸伯伯会载我去,你就留在家里照顾我妈,公司那边我会帮你请假。”希磊虽然想跟老爸多相处,不过,留他下来另有用处,反正来日方长,这九年来的账再慢慢算清就是了。
“哦,谢谢你。”家齐不知不觉就乖乖听他的话,看来儿子真的很有王者风范呢!
“甭客气啦!”希磊拍拍老爸的手,做出彼此是同一战线的表情。
二十分钟后,希磊坐在自家的高级轿车中,把玩手中最新的电动游戏,若无其事的问:“伯伯,你和伯母都认识我老爸,对吗?”
迸尚杰点点头,“当然认识,毕老爷生前是个大好人,捐了很多钱给慈善机构。”
希磊还在玩电动,一派的悠闲写意,“我才不管那老头,我是指……毕家齐。”
迸尚杰原本手握着方向盘,闻言,双手差点没打滑,连忙镇定心神,“希磊!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伯伯你就别辛苦演戏了,家齐要不是我老爸的话,我就在我脸上写个白痴上课去。”
“唉——”古尚杰明白这孩子鬼灵精怪,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说来话长……”
“没关系,我最喜欢听伯伯讲古了。”希磊放下电动,专心聆听。
“呃……该从三十年前说起,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毕老爷他……”
***
敲过门,家齐走进玉卧室,看到胜玉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用早餐,一见他就皱眉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她那双美目一瞪,他怯怯不安的答道:“小少爷他说……管家有很多事要做……所以要我留下来照顾你。”
“用不着。”她继续喝粥,当他不存在。
“可是……”他不放心她呀!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她忽然咳嗽起来,他紧张的上前为她轻轻拍背,关怀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别管我!”她极少动怒,在这男人面前却难以自制。
“叩!叩!”门口传来敲响,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薛婉玲提着行李站在那儿,神情慌张的说:“小姐,我想请两天假,我女儿快生了,我得去医院照顾她。”
胜玉自然点头,“你快去吧!”
“谢谢小姐。”薛婉玲转向家齐,拜托道:“毕先生,这两天我和我丈夫都不在,家里就多麻烦你了。”
家齐连忙鞠躬答应下来,“我会的,请放心。”
“那我走了,明天晚上就回来。”薛婉玲露出祝福的微笑,心想,自己跟老公好久都没去度假了,这次到垦丁去一定要玩个过瘾。
多亏小少爷的“英明睿智”,否则他们哪有放假的福气呢?
房门一关,家齐呐呐地道:“董事长,请您……请您让我留下来,可以吗?”
眼前已别无选择,胜玉只得勉强点头。
YA!他真想跳起来欢呼,不过,这时不该太嚣张,还是安分守己为上策,因此,他乖乖端起餐盘说:“我去切水果,请您先休息一会儿。”
她看都不看他,躺回床上,翻过身去,真希望这只是场梦。
家齐并不介意,这对他已是极大的幸福,他不敢再奢求什么。
一整天下来,胜玉都躺在床上,偶尔起来吃饭、喝水、服药,总是默默无语,仿佛身旁的男人是个隐形人。
尽避如此,家齐还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希望她苍白的脸色能早点恢复红润。
傍晚,希磊打电话回来,一开口就问:“老爸,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老妈?”
听到儿子的呼唤,家齐心中甜滋滋的,“有啊!我有煮饭、切水果、洗碗盘!惫坐在床边看她睡觉。”
“乖老爸!”希磊非常满意,“我跟你说,今天我要住在我同学家,我同学家是开情报局的,你和老妈不用担心我。”
“哦!那你记得要有礼貌!别让人家说我们没家教。”家齐深怕儿子人小表大,闹得鸡飞狗跳就惨了。
“安啦!小case而已!祝你好运!Bye!”
币上电话,希磊拍拍死党的肩膀,“喂!你真的有办法潜入你老爸的电脑?”
同为天才的蓝文蔚一脸老神在在,“拜托,他的防卫系统都嘛是我在管的。”
“为了让我和亲爹早日相认,一切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顺便连你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电脑桌前的两个小表,就这样玩起了真实的密探游戏,不到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
“董事长,小少爷说他今晚要住在同学家。”
胜玉原本坐在床上看书,这时放下书本叹了口气,看来天时地利人和都要让她和这男人独处,凭她区区一己之力实在无法抵抗。
“董事长,您怎么了?”家齐不喜欢看到她叹气。
“我想出去走走。”待在家里一整天了,她闷得很。
“好啊、好啊!您想散步还是兜风?我都奉陪。他答应得太快也太开心,引来她警戒的注目。
他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只是想为董事长做点事而已,没别的意思。”
胜玉也不想拆穿什么,“你先去开车,我要换衣服。”
“是!”他立正站好,一百八十度向后转,一板一眼的走出屋外。
十分钟后,家齐在屋外等到了一位清秀佳人,只见胜玉放下一头长发,身着一件淡紫色的洋装,荷叶边的设计让她看起来更为飘逸动人。
“看什么看?”她不习惯这样让人盯着,那视线几乎快烫伤了她的肌肤。
“抱歉,我……我一时失神了。”他敲敲自己的后脑,连忙为她打开车门,“董事长请上车。”
她不发一言的坐到后座,显示他们两人还是有距离的,即使在这无人打扰的夜里,依旧不能跨过那巨大鸿沟。
家齐手中握着方向盘,心中却是毫无方向,不知身后的人儿在想什么?她对他就像一个谜,从来都无法解开,却又深深的吸引他。
胜玉按下车窗,任夜风吹拂她的长发,今天她很难得的没有绑髻,家齐从后照镜里看得一清二楚,此刻,她美得就像风中女神。
沿途景致不断倒退,在这初秋微凉的夜里,满城灯火有如缤纷火花,带给人一种梦幻不真实的感受。
半小时后,胜玉终于开口了,“你要开到哪儿去?”
“我……我也不知道。”他老老实实的回答,继而又说:“对了!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如果董事长不嫌弃,我泡杯咖啡给您喝好吗?”
她静静地看他一眼,心想,他应该不敢乱来,考虑几秒钟后便点了头。
“谢谢!”他就像通过面试的学生,对她这位主考官充满了感激。
没多久,家齐把车停好,引领胜玉来到公寓前,颇为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们这公寓没有电梯,还要让你爬上五楼,真不好意思。”
她耸耸肩,神情平淡,“无所谓。”
“总算到了,请进!”他打开门,欢迎她来到这小天地。
她的视线很快地扫过屋内,心想,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房间,布置得简洁而大方,完全没有不该有的东西,而那张军人床说明了他确实是单身的。
“地方很小,没什么好参观的,请坐。”他乱不好意思的。
胜玉坐到小沙发上,双手交握在膝头,突然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在此。
“啊!糟糕,我的糖包用完了!”家齐拿出咖啡豆和女乃精,“不过,我记得你喝咖啡不加糖的,对吗?”
“嗯!”记得她第一次喝到他泡的咖啡,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等等,我马上就好。”他对她的口味早已了解透彻,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弄错。
当他在小厨房忙着张罗时,她随意浏览室内,发现有不少英文书,大多是跟市场行销有关的,看来他是个颇为上进的人才。
除此之外,桌上放着两本相同的商业杂志,都有被剪裁过的痕迹,这让她疑惑的皱起眉头。抬头一看,柜子里有好几本大型剪贴簿,她忍不住懊奇的抽出一本,想知道他究竟都在收集些什么,为何需要买两本一样的杂志?
“让你久等了,请尝尝看我泡的独家咖啡。”当家齐端出两杯香浓的蓝山咖啡,她却背对着他默不出声,让他不禁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胜玉打开剪贴簿,转过身直接问:“这是什么?”满满都是她的照片和报道!
多年来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他顿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呃……呃……那是我在大学念书时,第一次写报告,跑去图书馆找资料,发现杂志上有你的照片,从此以后我就开始收集了……”
说到最后,他甚至害羞的垂下视线,心想,自己早就是个成年人了,还做这种有如追逐偶像的事,可不只是有点孩子气而已。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温度也随之升高许多,十年前的回忆不需承认或否认,两人都默认了彼此曾经的存在。
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坐回小沙发上,随手翻阅剪贴本,里面有不少亲笔“注释”,写着“好美!”“超美!”、“美到不行厂等评语。幼稚!她摇摇头,又看到三个字,皱眉问:“小玉儿?”
说到这个,家齐可有“满月复经纶”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她。“我很早就想到了,胜玉这名字很难取昵称的,若叫小白像在叫小狈,叫小胜像是男孩子,叫小玉又像小丸子的好朋友,所以怎么想都该叫小玉儿。以前满清有个大玉儿,现在你就是小玉儿!”
这-—这是什么状况?胜玉突然有种领悟,这男人很可能十年如一日,仍抱着那颗纯情的心,继续痴痴爱着她不变。
“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没有!”他坚定的摇头,像在发誓一样说:“我这辈子只有你,我不会变心的!”
这正是她最怕看到的状况,当初为了怀孕而找他来当“种马”,花了五百万的代价非常值得,她果然如愿的生下毕家的继承人。
然而,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凡“做”过也必有后遗症,她竟招惹到一个不会变心的男人,这对普通女人来说该是莫大的幸福,但对她而言却是个大麻烦。
她试着委婉的劝说,“其实……你长得很好看,条件也不错,应该找得到适合你的女孩。”
听出她话中有话,他立刻表白心意,“你放心,我不要名分,也不要钱,我只希望帮你和希磊做点事。”
如此“识大体”的男人最适合当情夫了,可惜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男人。
当他用那深情双眸望着她时,她不得不问自己,她这是在做什么呢?明明不想沾染尘埃,却又来到最不该来的地方,难道她心中还有一丝火花未熄?
“我要走了!”当她猛然站起,只见眼前一片昏黑。
“你怎么了?”家齐顺手将她抱住,让她依偎在他怀里。
“我头晕……”她向来有轻微贫血,久坐站起就会不舒服,加上这两天感冒发烧,体力自然又消退不少。
“你闭上眼睛,我帮你按摩。”他对照顾病人颇有心得,在兄弟姐妹众多的育幼院长大就是有这种好处。
靶觉到他适度的抚慰,她不禁轻轻叹息了,这种被呵护的时刻多么奢侈。
家齐原本只是想让她好过些,不料低头一看,却看到她领口内春光无限好,那白女敕的肌肤似乎在呼唤他的双手!
“我好多了。”她抬起头,发现他眼神怪怪的,还有他的呼吸也太急促了点!
他缓缓抚过她的脸,期期艾艾的问:“我想……想吻你,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看他逐渐逼近,她一时心慌,只得以手指抵住他的唇。
不料,他却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好仔细、好煽情的吸吮着,还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眸望着她,有如饿坏的小狈等主人赏骨头吃。
“痛!”她突然被他一咬,连忙收回指尖,放进自己嘴里。
这一来,两人就算是间接接吻,她不小心竟尝到了他的味道。
他的吐息越来越暖、心跳越来越急,哑声喊着,“小玉儿……”
“你别过来!”她想退缩,却无路可逃,两只小手抵在他胸前,不像抗拒,却像挑逗,再加上她那红唇微启、眼神迷离,教他如何按捺得住?
他贴在她耳畔,表情又痛苦又甜蜜,“一下下就好了,我好想好想吻你……”
“不准!”她的唇碰到了他的脸颊,只是轻轻一触,却电流激烈。
“你对我好坏。”他发出类似小狈呜咽的声音,“我不管,我一定要……”
“你敢?”她伸手想给他一巴掌,但在那之前,他已吻上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太小,她的手甚至无处可放,只能搭在他宽厚的肩上。
他的嘴唇好烫,那样急切、那样渴求,像发了狂似的吸吮她,这狂潮汹涌澎湃,教谁还能平静得了?其实,她也不知自己是要拒绝,还是接受,理智和情感两方各有主意,就是难以达成共识,只好一会儿冷漠以对,一会儿又害羞的回应了。
家齐又激动又陶醉,不敢相信她真的在他怀里,这让他幻想了十年的美梦呀!
“等等,你弄得我不能呼吸了……”她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双峰不断起伏,贴在他胸膛上显得妩媚极了。
“对不起!”他稍微离开些,仍是留恋不舍,吻过她的眉毛、脸颊和鼻尖。
“你不是说一下下就好了?你放开我呀!”她那嗓音柔柔女敕女敕的,说起话来根本不像抗议。
“对不起,我放不开你……”他像个做错事的小阿,明知不准,却又贪吃。
“你好过分!”她可火了,这男人出尔反尔,简直任性之至!
“你别生气,不,你还是生气好了……”他含住她的耳朵舌忝弄,“因为我可能会做出……让你很生气的事情。”
“什么?”她正目瞪口呆,就让他封住了双唇,除了申吟外,不能发出别的声音。
累积十年的能量非常惊人,他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不断吸取她的甜蜜,他需要彻底的占有才能满足。
在他性急的探索中,她的上衣早就被拉到腰际,她的裙摆也至少上升了二十公分,两人之间肌肤相贴,引起更强烈的电波流窜。
“你不知道,我常看着你的照片幻想……”
“你闭嘴!”她才不想听他的性幻想,尤其还是以她自己为对象!
无奈,他坚持要跟她分享,继续倾诉道:“我会想象你在我怀里申吟、颤抖,有时候推开我、有时候抱紧我,你的表情就像现在一样可爱……”
“够了!被了!”看她满脸羞红,他该满意了吧?
“我还会想象你的手放在我身上,只是轻轻一碰,却让我深深震撼……”他说到做到,拉起她迟疑的小手,来回抚弄在他的胸月复之间。
他的体格虽是白瘦了点,但长期劳动造就了结实的肌肉,此刻,那毫无赘肉的年轻身体,正散发出男人特有的性感。
不!她在想什么呀?她不能陷入这漩涡,她得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于是她收回手,用力推开他的怀抱,但他如何能让她离开?等待多年的渴望难以压抑,即使现在地球就要毁灭,他也不能放开她一些些。
她挣月兑不了,只能口头警告,“我是你的上司,我可以控告你,还可以辞了你!”
“不如这么说吧!”他嘴角扬起淡淡哀伤的笑,“你是我的女神,你可以毁灭我,也可以拯救我,我的命运就任凭你发落。”
这教她无言了、动容了,凝望片刻才说:“你不用这么傻的。”
“我没办法,我生来就这么傻,可是……我傻得很快乐。”他说着又笑了,温暖的呼吸轻拂在她肩上。
她咬咬嘴唇,说不出是心酸,还是感动,如此被爱远超过她对人生的预期。
“小玉儿……”他的亲吻落在她眉间,“你别皱眉,别烦恼。”
她默默感受他的抚慰,心中已没了主意,到底该懦弱的逃开,或是勇敢的接受?
他以为她的沉默就是允许。
两人在小沙发上纠缠着、摇蔽着,终于一起跌到木头地板上,家齐及时将她拥进怀里,才不致摔伤了她娇弱的身子。
“抱歉,这沙发太小了,我抱你到床上喔!”
“我……”她来不及说不,又让他夺去了双唇的自由。
单人床上,一男一女无处翻滚,必须感谢这床的狭小,才让拥抱亲吻变得更加热切。
意乱情迷中,他褪去了她最后的衣衫,即使她故作冷淡、反应平静,他还是连连赞叹:“你真的好美,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美。”
她转过头去,半推半就的,那为难神情更让他心折。
“对不起,给我半分钟的时间,我马上好!”他跳下床,飞快地扯去自己的衣物,随手丢到一边,立刻又回到她身旁。
“小玉儿……”他从背后拥住她,喃喃道:“可以让我爱你吗?”
她依旧不言不语,却也没拉开他的双臂,随着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甚至还发出细细的娇喘。
她不再说话,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又是难过、又是沉醉,好矛盾的感觉。
“小玉儿,你怎么了?你脸好红。”他发觉她全身微微发热,不确定她这是因为感冒,还是激情?
“你不准看我!”她就怕自己的表情泄漏出融化的秘密。
“可是你好漂亮,我舍不得不看你。”
“你这人真是……”她给他缠得没办法,迷离的眼波、发烫的双颊、红肿的嘴唇都落入了他视线,那完全就是他幻想中的画面。
他益发加重力道,得寸进尺的问:“我还想听你喊出来,可以吗?”
“你休想!”她才这么宣布,却因他接连的猛烈动作,忍不住低吟起来。
“小玉儿,我爱你,我想一直这样爱你,求你让我继续爱你……”他不等她回答,直接吻住她的唇,带她攀上极乐的天堂。
她闭上双眼,暂时让自己不要看得清楚,就沉迷在这狂乱的、晕眩的、欠控的片刻,不管事后将有多少后悔,她确定自己曾经真正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