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那些条子有多混吗?报案之后,足足四十分钟才来,救护车也一样,简直就是罔顾伤患的生命嘛!急诊室的菜鸟医生就更差劲了,缝合伤口居然不打麻醉针,当我是铁打的吗?还有追撞我的那家伙,居然说他自己没有错,是因为我紧急煞车他才撞上来的,这样合理吗?”
急诊室里,石少岗不停的抱怨,像个孩子般撒赖。
“我不管,我今天要到妳家过夜,我的心情太坏了,不能一个人在家里,我怕我会做出傻事。”
裘素笑了,她照单全收他的无理取闹。“知道了,那你就来吧,我煮东西给你吃,还会替你按摩,因为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石少岗很满意女友的支持,折腾了大半夜,他们回到裘素的住所。第一次造访此地的他,眼睛为之一亮。
美式的独栋两层小洋房,客厅以素雅的白色为基调,挑高的空间,落地窗户,薄纱垂地布幔,一组手工藤编座椅,从大片的落地窗望出去,视野宽阔,庭园植栽茂盛的热带植物,有着浓浓的南洋风情,另一边的餐厅,桌椅的材质都是椰子木,清凉得像有海风吹过。
“这里太棒了。”石少岗是识货之人,知道墙上随便一幅画,至少是数万元起跳,他忘了身上的伤,研究起屋里的装潢摆设。
“我去煮东西,你随便坐。”
裘素才月兑下外套搁在沙发里,贝比瑞就耳尖的从内室跑了出来。
“小瑞瑞,妳听到姊姊回来的声音啦。”她开心的蹲下,张开双臂,等着宠物对她投怀送抱。
“汪汪汪汪汪!”可是贝比瑞却无视于主人的热情,牠凶恶笔直的对石少岗奔过去,张口就咬住他裤脚。
“救命!”他吓得魂不附体,拚命要甩开小狈,但牠咬得更紧,死都不放。
他实在不是一个会怕狗的人,可是这只毛绒绒的卷毛家伙对他不友善,他闭着眼睛也感受得到。
“小瑞瑞,妳在干么?”裘素好气又好笑的把牠从石少岗的小腿边拉开,对着牠可爱的狗头训话,“不要没有礼貌,他是妳姊夫,对人家客气点,OK?”
“汪汪汪汪汪!”贝比瑞应答了几声。
她这才满意的将牠放下。“妳知道错就好了,去玩吧。”
谁知道贝比瑞一落地又恶狠狠地对石少岗追杀了过去,一人一狗在偌大的客厅里玩你跑我追的游戏,而且贝比瑞是来真的,牠好像想咬石少岗。
“怎么会这样?”裘素又讶异又不解,直呼不可思议。
贝比瑞是玩具贵宾,平常最擅长装可爱和讨人欢心了,不但不怕生又爱撒娇,还很喜欢跟她的客人接触,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失控情形。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石少岗不得不打退堂鼓,他飞快窜到桌边拿起裘素的车钥匙,跑得比飞的还快,完全不像个刚刚才出了车祸的人。“妳的车借我开回去,明天再连络!”
“喂——”裘素哭笑不得的看着男朋友居然被可爱的贝比瑞给吓跑了,她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听到车子发动和咻一声开走的声音。
“捣蛋鬼!方教授一定不会相信妳会干这种事,姊姊要向他告状。”
她兴匆匆的拿起电话打给方仰宁,这种好笑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人就是他。
“喂,我告诉你哦,刚刚发生一件很好笑的事,我男朋友来我家,结果小瑞瑞追着人家咬,把他给吓跑了……”
“学长,你的盐罐放在哪里,我找不到。”温柔女子的询问清清楚楚隔着话筒传到裘素耳中。
她一愣,整个欢乐的气氛都沉了下来。
这么晚了,居然有个女人在方仰宁的单身宿舍里,她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你有朋友在啊,那我不打扰你了。”她急着挂掉电话,心跳犹自加速,电话蓦地又响起。
“怎么那么急?”方仰宁打回来给她。“那是我学妹,妳上次看过的那个,她有朋友从东京寄了名产给她,她特地来煮给我吃。”
“哦……”她试着让心情缓和下来。“你没必要向我解释。”真的,她真的觉得他没必要向她解释,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我怕妳误会。”方仰宁说。
裘素的心一跳,半晌,话筒两头奇异的沉默着,她的手机铃响打断了这份不明所以的暧昧气氛。
“妳的手机响了,挂电话吧。”这次方仰宁主动挂了电话。
裘素如释重负的接起手机。“我是裘素。”
“我是凌天微。”幽怨的自报名讳之后,很吵的那头哀嚎起来。“很烦,有没有空出来喝一杯?”
“好!”正合她意,因为她也很烦,虽然她不知道事业爱情两得意的自己在烦些什么,总之,现在她就是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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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名珊走后,方仰宁独自收拾餐盘,尽避她很想留下来帮他收拾,但他笑着要她先走。
这个下雨的夜晚,他只想独处,想一些渺无头绪的事情,比如,感情的事……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裘素,又颓然放下。
她根本不会在意他的身边有别的女子,是他想太多,如果不是贝比瑞发神经,现在她应该和男朋友甜甜蜜蜜的窝在一起吧?
这些想象画面都让他很难受,喜欢一个人,真的无法单纯的她幸福他就感到安慰了吗?
电话在寂静空间里响起时,他正坐在沙发里抽烟,眉峰微锁,茶几上是一杯黑咖啡。
裘素一直以为他不烟不酒,其实他抽烟,但只在独处的深夜抽一、两根,他也喝酒,必要的家族应酬场面他会喝,独处时也会喝,酒量可以说很好,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你是方仰宁吗?”来电显示的手机号码是裘素,但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
“我是,妳是哪位?”他客气的问。
“我是裘素的朋友。”对方语气很模糊。“……是这样子的,她喝醉了,一直在叨念你的名字不肯回去,你要不要来看看她?”
方仰宁的一颗心几乎快跳出胸口,他立即起身。“把地址给我,我马上去!”
如非必要,他不开车,这下代表他没有车,相反的,他有一部开在路上绝对会引起侧目的房车,沉稳的德国车,并不招摇,可是因为绝无仅有,所以会让识货者回头流连张望。
他启动卫星导航,很快找到酒吧的位置,他把名车随意暂停在路边,大步走进烟酒弥漫的酒吧。
他焦灼的寻找裘素的倩影,她朋友说她们在红色沙发区,很好找,但不熟悉这种声色场所的他还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方教授啊,果然一表人材,你和裘素形容的一模一样。”凌天微以激赏的眼光看着他,她没裘素那么醉,但也差不多了。
方仰宁不知道裘素为什么要跟她的朋友形容他,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他招来侍者买单,扶着裘素走出酒吧,上了车,他先送凌天微回去,把醉到东倒西歪的裘素带回宿舍。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他心疼的数落她。
“我好希望爸妈还活着哦……”她给他答非所问,一直攀在他身上不肯离开,把他当舒适的靠背。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他泡了热茶给她喝,让她睡在他的床上,打算自己睡沙发。
“叔叔也都不回来,我是没人要的小阿……”
他好笑的听着她的醉言醉语,坐在床边哄着,直到她不再挣扎着想起来,进入梦乡。
凝视着她憨恬的睡颜,奇异地,一整晚莫名的沉重从窗口飞走了,他松弛了下来。
他真的,不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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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素直到早上醒来才开始退酒,脑袋一直隐隐作疼,她闻到香喷喷的味道,在餐桌的保温锅里看到一锅肉粥,还有一盒止痛药。
“奇怪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奇也怪哉的自言自语。
方仰宁的宿舍她不陌生,但她怎会在这里过夜就有点离奇了。
记忆停留在酒吧,她和天微喝得很痛快,她心情不好,天微也是情绪不佳,两个女人叫了很多酒,真是破纪录。
难道酒醉后的她自己模到这里来?
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方仰宁又不在,她打给凌天微。
“是我叫他来接妳的,他很好,妳要好好把握,不说了,我要开会!”
“什么跟什么?”裘素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她吃了半碗粥,又吞了一颗止痛药,感觉好了一点。
“以后真的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她告诫着自己,四处查看自己昨晚有没有发酒疯,把人家的房子乱搞一通,看到整齐如昔才安心。
“这是什么?”她在书房桌上发现一张写满潦草字迹的便条纸,顺口念出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还有,这什么?”她细细分辨凌乱的字迹。“妳一定不会相信吧?从第一眼见到妳,我就喜欢着妳,一直到现在,一天没见到妳,心中就茫然若失,可是如风般追求自由的妳,我想妳不会为我停留……这——”她倒抽了口气。“方仰宁有喜欢的人!”
发现方仰宁有苦苦暗恋的对象,她大吃一惊。
“这是谁?看起来他已经暗恋她很久了,而对方却不知道……”她蹙眉研究着宇里行间的深情,最后不知不觉的,她死盯着那张纸。
纸上诉尽情衷的言语后是一首诗经的“关雎”,表达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倾慕之意,他只是望着她,想着,却不敢向她靠近,又不忍离去……
“姓方的!你给我出来!”尖锐的吼叫打破了一室宁静,裘素的心一跳,她作贼心虚,迅速把纸张搁桌上,跑去开门。
“妳是谁?姓方的呢?”
门外有两个女人,一个凶恶的中年妇女,一个小肮微隆且浓妆的高挑女子。
“妳们又是谁?”裘素可不认为她们认识方仰宁。
“姓方的搞大我女儿的肚子就想避不见面,告诉他,门都没有!今天要是他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
“嘎?”裘素的脸孔陡然僵住,她瞪大明眸,张着嘴,忽然词穷,脑袋轰轰作响。
方仰宁搞大这女人的肚子?
她的视线从女子微隆的小肮到女子的面孔。
漂亮是漂亮,但很俗艳,方仰宁会喜欢这种女人?
她就是他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淑女吗?
不相信,她不相信……
“妳是谁?也是姓方的女人吗?”妇女咄咄逼人的问到裘素发怔的脸上。“妳有没有被他搞大肚子?如果没有就退一边去,姓方的是我女儿的了,妳别想来分一杯羹!”
一把无明火从裘素脚底冒上来。她干么站在这里被个疯女人指着鼻子骂啊?
“没有!我没被姓方的搞大肚子,不奉陪了!”
她火速踅回屋里拿了包皮,越过那两个女人,门也没关的走了。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方仰宁,他居然有这样滥交的一面,算他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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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个小时了,为什么我还这么生气?”
裘素回到家,她用冷水洗过脸,凝视着镜里气呼呼的自己,她试着冷静下来,但办不到。
“他的感情生活关我什么事?孩子都有了,我只要准备红包祝他当爸爸就好了,不是吗?”
不是。
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一直以为方仰宁是个感情世界一摊死水的老实头,就算他有女朋友,也不应该是那种女人,更不应该先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又不负责任,还要人家带着老妈找上门来算帐……
天杀的!他为什么要摧毁她对他所有完美的看法?
不行了,再想下去她会疯掉的,她没办法接受这个打击,从她父母车祸双亡之后,她还没受到这么大的冲击过。
“天微,妳会开完了吗?我们出来谈一谈……”她真的需要找人倾吐一下心中的震撼,她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了。
“我正好想找妳,妳到我公司附近的咖啡屋来如何?地址如下……”
太好了!天微的公司够远,刚好在会大塞车的商业区,她情愿把自己搞得很忙也不要静下来想方仰宁和那女人之间的事。
“两杯浓缩咖啡!”推开连锁咖啡屋的门,她需要冷静,咖啡因可以给她一点协助。
“小姐,怎么回事?妳看起来花容失色。”凌天微好笑的看着她猛灌咖啡,像个毒犯毒瘾发作。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裘素觉得自己已经很久不曾这么无精打采了,她好像死了一遍。“方仰宁居然是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家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她把早上受的惊吓说了一遍,边说边猛灌咖啡,两杯下够,又追加了一杯。
凌天微好笑的看着她的模样。
本来对方仰宁感觉不错,她还想跟他做个朋友的,现在免了。“他那部车很名贵,在台湾没有看过,他的家世很好对吧?”
“车?”裘素狐疑的看着她。“什么车?”
凌天微看她一眼。“他开来接妳的那部车啊,怎么?妳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的疑问更深了。“他会开车吗?”
“他当然会,而且开得很好,不像个新手。”这下子换凌天微好奇了。“妳不知道他有车,那你们出去的时候都坐什么车?”
裘素蹙着秀致的眉。“他从没约过我,我约他都是我去接他,坐我的车。”
“也就是说,他刻意隐瞒他有名车的事实。”凌天微的结论很简单,裘素却不能接受。
“没道理。”她端起马克杯,啜了一口咖啡,慢慢的回想。“他为什么要刻意对我隐瞒有车的事实,这根本一点道理都没有。”
“那么妳呢?”凌天微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她。“妳又为什么对他另有女友的事耿耿于怀?”
裘素哑口无言的愣了愣,半晌,她挫败的低首喝着咖啡,手机响起。
“是他打来的。”看到方仰宁的名字显示在手机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下接。
她不想听他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他怎么自圆其说,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破灭了。
“妳不接吗?”凌天微看她一连三通都不接,打趣的说:“你们这样好像情侣在呕气哦。”
裘素白了她一眼。“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谁跟妳说我在开玩笑?”凌天微挑挑眉毛。
旁观者清吧,裘素对方仰宁有特殊感情,自己还不知道。
“我得找件事来分心。”她不理凌天微的疯言疯语,径自拨了电话给石少岗。“晚上要不要到我家来吃饭?我做大餐请你。”她要让自己很忙很忙。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夜景很美,我们还是到户外走走吧。”他绝不会说自己是因为怕她家的狗才不去她家的。
“晚上见。”裘素松了口气。
晚上有事做,这样太好了,方仰宁的感情世界很乱关她什么事呢?她不要想,她绝对绝对不要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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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少岗是个很会制造浪漫气氛的调情高手,他带裘素到金融大楼的第九十一楼户外观景台看夜景,一百八十度的视野欣赏夜色,银色月亮高挂天际,仿佛随手可撷。
“好美……”裘素赞叹着夜景的美丽,她觉得在这一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四百一十公尺的高楼风势不小,连气温也好像低了好几度,裘素静静享受着美景,一件男性外套落到她肩上,石少岗从身后揽住了她的窕窃腰身,不时吻吻她的耳垂和馨香颈项。
此时此刻通常是无声胜有声的,两个人耳鬓厮磨着,其他情侣也跟他们一样,大家都专注在自己的恋人身上,无暇分心张望他人。
“这种时候会忽然让人很想和另一个人天长地久,素素,妳有这种感觉吗?”石少岗深情款款地问她。
“嗯……”美景当前,又有宽厚的胸膛可以让她倚靠,让一向不愿因婚姻而失去自由的她,头一次产生愿意承诺终身的想法。
“我们要不要试一试,看彼此是不是对方的真命天子?”他柔声缱绻的问。
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可是他觉得和裘素在一起很舒服,她和他过去的女友都不一样。
裘素不会对他索命连环Call,假日也不会一定要他相陪,更没有繁多的无聊亲友要他应付,他觉得如果和她结婚,他还可以保有百分百的自我。
懊吧,就算不幸离婚,她也必定不会拖泥带水,这样的好对象往后不见得碰得到,所以说,虽然婚姻是男人自由的终结站,但他想赌一赌他的人生,押裘素这块宝。
裘素抬起明眸注视着他,内心受到极大震撼。“你的意思是——”
石少岗俊帅的一笑。“我今年二十八岁,妳二十七岁,都是适婚年龄。”
“你在向我求婚?”他说得更明白了,再听不懂就是装傻。
“我不会逼妳现在就回答我,这毕竟是件大事,但希望妳认真考虑,不要辜负我对妳的一片真心诚意。”
“我太意外了。”而且也太快了,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虽然彼此各方面都非常契合,可是步入婚姻……她不确定。
“素素——”他专注的凝睇着她,她的脸上写着迷惘,他紧紧包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藏在他的掌心里。“人的一生要碰到对的人不容易,相信我们都碰到了,不要错过这份美好,不要让未来的人生留下遗憾。”
在这一刻,动人的星光与月色,还有情人温柔的耳畔呢语,令裘素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深深觉得自己值得冒一次险,答应他的求婚……
“先生,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游客笑着送上相机,石少岗热心助人去了。
裘素站在一旁,因为他的求婚,她的眸光下意识紧紧随着石少岗转。
凭良心说,他真的很帅,这样的男人是很多女人都无法抗拒的,如今他臣服于她裙下,她当然很有成就感。
交往以来,他从不会追查她的行踪,也不会在她忙得要死时要她相陪,她跟姊妹淘聚会他也不会乱吃醋,还有,他的亲友家人都在南部,她乐得不必奉陪他们,这些都是优点。
就是他了,她不是一直渴望能够找到一个能够了解她、信赖她和珍惜她的人生伴侣吗?
如今真命天子就在眼前,她不该再迟疑,就连方仰宁那种看似正人君子的男人都不老实了,石少岗过去的花边绯闻算什么?
至少他没有搞大人家的肚子,也没有躲得不见人影,留下残局让大了肚子的女人独自收拾不是吗?
哦,不不,不能再想了,这种罗曼蒂克的时刻,她干么想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现在连想起他,她都觉得贬低了自己。
“素素!”拍好照,石少岗转回来搂着她的纤腰,兴匆匆地说:“我们进去,八十九楼有室内观景台,里面有卖冰淇淋,有种特别的蜜桃芒果口味很不错,妳可能会喜欢……”
看完浩大的夜景再享受甜香的冰淇淋,幸福的滋味升到最高点,跟他在一起,每一分钟都不会无聊,这一秒的感动,裘素肯定自己遇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