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威把教室的灯打开,其它的人把自己的功课做好,没事的人帮忙发语文簿!”说完,盼釉转身在黑板写下联络簿的待抄事项。
尉衡会陪加恩进来教室吗?他会再度因为想见她而陪加恩进来吗?
在他对她说了那种近似表白的话之后,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他那双如深海般难以捉模的眸子,一直在她眼前跳出来。
如果没有那场气爆,待在房里的他们会怎么样呢?如果后来小泵姑她们没及时出现,他们又会怎么样?
总之,自从他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就一直芳心大乱,他不是第一个对她表白的男人,却是唯一令她心动的一个。她想到昨晚跟小泵姑的对话。“小泵姑,妳会介意离婚的男人吗?”她问。
“当然不会啊,我就是离婚的女人,凭什么介意人家有没有离婚啊?况且现代人离婚率很高啦,碰到离婚男人根本不算什么。”
显然,这类的问题问她小泵姑这种离婚女性是不准的,所以,她泡了两杯花茶,到晶釉房里聊天。
“晶釉,妳会介意跟离婚的男人交往吗?”
“离婚的男人?”晶釉立即从计算机前转身瞪视着她。“妳在跟离婚男人交往吗?是不是在度假村对妳英雄救美的那个轮廓鲜明、面貌出众又酷又冷的祸水男?”
听到如此直接的问话,她一下子就脸红了。“不是啦,妳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假设……而已,而且他!不是!宾水男,妳不要这样说他。”
“不要骗我了。”晶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高中以前还用同一个房间,妳的眼神骗不了我,妳恋爱了,爱上那个男人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真的不是那样,没有到那种地步……”她莫名其妙的结巴起来。
晶釉才不理会她的解释,咄咄逼人的问:“妳敢说妳对他没感觉?”
瞬间,她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对尉衡不只是有感觉而已,而是太有感觉了,所以她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
“他长得太好看了,对吧?”晶釉了然于心地说:“气质也太出众了,那种男人是恶魔的化身,没有女人会对他不心动,可是,如果他离过婚就另当别论,不管他再怎么吸引妳,你们都是不可能的,他不适合妳,一副不懂得爱人的酷样,还有,别忘了爸妈是绝对不会同意妳跟一个离婚男人交往的!”
听到晶釉斩钉截铁的结论,她顿时芳心大乱。
没错,她爸妈绝不可能接受女儿跟一个离婚男人交往。
当年小泵姑离婚时,爸爸就愤怒伤心得无以复加,一直吼着要杀了那个对她小泵姑始乱终弃的男人,从那时开始,他就对“离婚男人”贴上了不良的标签。如果他知道女儿爱上一个离婚男人,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到时一定会引起家庭风暴,如果她坚持要跟他在一起,那么就会有场家庭革命了……
想到这里,她失笑了。
梁盼釉,妳在干么?人家有说要娶妳吗?他根本连追求都没有呵,她却已经想到要为爱革命去了。
她果然像晶釉说的,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只要爱上了,就算他是人人喊打的罪犯,她也会爱到底……
“老师!”
有个小朋友在叫她,她回身,刚好看到加恩低着头走进来,只有他一个人,尉衡没陪他来。
蓦然间,一股失望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心,接下来的课,她都上得无精打采。
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是梁盼釉。”
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是尉衡。”
她心脏“咚”地一跳。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加恩的联络簿里有妳的手机号码。”像是知道她的疑问,他解开了她的疑惑。
是呵,她在每个小朋友的联络簿里都贴了她的手机,以及家里的电话,方便家长有事联络她。
她居然还意外他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她几乎忘了自己是加恩的老师了,显然她也已经完全不把他当加恩的监护人。
“我昨天临时到上海出差,下午两点会到台湾,回公司还要开个会,大概五点过去学校门口接妳,我们一起吃饭。”
多专制啊,多霸道啊,完全没有问她好不好,要不要跟他出去。
不过,自己唇畔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她在微笑,她忍不住。
“好。”她坐着不动,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听到自己沉醉的声音在答应他的要求。挂掉电话,她感到昏昏沉沉的,满脑子都是尉衡,整个胸怀都涨满了他,脑中想的也全都是他。上课钟响了,她神采奕奕的走上讲台,笑容在唇边荡漾,整个人跟没接到尉衡电话之前判若两人,她喜悦又悸动的体会着那崭新的感受!爱人以及被爱!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加恩在咳嗽,她还“爱屋及乌”的特地过去关心他。
“怎么了,加恩,身体不舒服吗?”
加恩摇了摇头,不说话。
她关心地说:“不舒服的话,记得叫叔叔带你去看医生,要老师写在联络簿里吗?”讲到叔叔两字时,她脸上浮现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懊矫情啊,梁盼釉,妳大可吃晚餐时告诉尉衡啊,在个小阿子面前演戏,妳真的……啧,要命的糟糕。
“老师,不必写了。”加恩又咳了两声,抬眼看着她。“叔叔不在台湾,他去上海看女朋友了,今天不会回来。”
“看!女朋友?”她愣愣的看着加恩,霎时间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一时理不清思绪。
“嗯,今天是孟珍阿姨的生日,叔叔昨天就去陪她了。”加恩清楚的说。
她闭上眼睛,觉得脑子里所有的血液顿时都往下沉。
她觉得自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被自己的幻想打了一巴掌,想到自己接到他电话后那喜孜孜的模样……
她醒过来,深吸了口气。
傻瓜,她真是傻瓜,像他那种有钱的企业家第二代,又怎么会把她这个小小的老师放在心里呢?
他当然有很多女朋友,上海一个,东京一个,可能台北、台中、高雄都各有一个,搞不好,接受了他今晚的约会,她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然后,在他有时间的时候,当他的玩伴或伴,他有闲情的时候,会送她一两件名牌的昂贵礼物当代价。
她真是太笨了,还想着不在乎他离过婚,只要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她会答应他的求婚,她会嫁给他!这一切的想法,现在看来完全是个笑话!
夜晚十点半,盼釉跳下康至浩拉风的重机,把安全帽还给他,唇畔挂着一个微笑。“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明天见!”
“好,明天见,妳早点休息。”康至浩帅气的对她扬扬手,重机在夜色下扬长而去。
等他一走,盼釉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她默默拿出皮包里的钥匙,疲累涌上。
她很糟糕,因为赌气而答应康至浩的约会。
他们一起去吃了他热烈推荐的泰式料理,一起看了场他推荐的喜剧电影,但是当他提议要去山上看星星时,她突然感到索然无味,借口自己累了,想回家休息,他也很干脆,不啰唆,就送她回来了。
康至浩起码约了她三十次,她都笑着婉拒,而今晚……她摇摇头,心里一阵沉重。
她真不应该制造这个误会,让他误以为有机会追求她,她决定明天就对他说清楚,自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利用了他,实在是……很卑鄙。虽然度过了一个热闹丰富的夜晚,她的心却空洞无比,心里始终有根细线在抽动着。
尉衡……
如果明天他陪加恩到教室里,她会明白的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玩弄的对象,请他自重。
自重?
这两个字听在他耳里,会不会很好笑?
彬许他根本就认为她很轻浮、很好勾引,他只不过稍微展现一下他的男性魅力,她就上勾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跟他谈自重?
不,不要再想了,幸好及时发现他的真面目,还来得及踩煞车,她对他并没有投入太多感情……
没有吗?如果没有的话,她的心为什么会感觉到碎了?听到他专程飞去上海陪女朋友的剎那,她的血液为什么缓筝佛凝结一般难受?一整个晚上,他不停打她的手机,还传简讯,质问她为何爽约?最后,她索性关机,不再让他的来电扰乱她的情绪。
她根本在骗自己,她爱上他了。
就因为爱上,现在才会这么难过,她好想喝酒。
小泵姑每次心里难过的时候,都会喝几杯红酒或威士忌,喝完就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变得很开心。
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开心一点,不要被尉衡影响她的情绪,她还是她,梁盼釉,跟没遇到他之前一样,不会因为他是个公子而难过,也不会因为自己对他动了心而痛苦……
没错,她应该喝点酒。
以她的酒量,啤酒是最好的选择,家里没有,所以她最好去便利商店买好再回家,那么洗完澡,她就可以一醉解千愁了。
她把钥匙丢回包包里,转身要去买酒。只是她转身转得过于用力,一回头就撞上一道人墙。
“噢!”她蹙眉,揉揉额角,谁啊?她抬眸找寻那个罪魁祸首,是大哥吗?
“玩得开心吗?”尉衡冷冷的扶住她的手臂,剑眉一挑,冷峻的黑眸打量着她,一反之前温柔亲和的态度。
如果不来问问她是什么意思,他今晚铁定会睡不着。
原来她是个情场斑手,不若她外表的清纯,他把她放在心上,急着从上海赶回来,她却和另一个男人开心的玩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盼釉眼睛瞪得大大的,忘了额角的痛,她揪紧十指,心儿狂跳。
看到他,她想要表现得冷若冰霜,也理该要冷若冰霜,为什么她整个人却反而热了起来?好像一整个晚上,她就在期待这个,期待他会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
“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知道妳的地址,这重要吗?”他眉心舒开了,轮廓在街灯掩映下显得十分冷酷。
“对,确实不重要。”盼釉冷哼一声,大眼幽幽的看着他。“对你来说,有什么是重要的?你大概认为玩弄女人的感情也没什么吧?”
“妳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他不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是冲着他来的,他何时玩弄她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怪自己太笨。”她挣月兑了他的箝制,冷然道:“再见了,尉先生,我很忙,没空陪你玩多角爱情游戏,你去找别人吧。”
尉衡岂会轻易放开她?
他又扣住了她手腕,锐利的眼逼到她眼前。“妳当然很忙,妳忙着对我爽约,陪别的男人玩乐!”
他的话令盼釉胸口一阵窒闷,她心痛的仰望着那双几要穿透人心的冷然黑眸,淡淡的说:“彼此彼此!”却不争气的听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苛薄了?竟可以跟他针锋相对……只是,她为何会感到如此心碎、心痛?
“该死!”他恼怒至极。她竟还说得振振有词?
他倏地把她拉进怀里,嘴唇疯狂的盖在她唇上。她又怒又惊,固执的紧闭着唇,心里一阵阵的刺痛。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竟敢对她这么轻佻?她是可以随便跟他接吻的对象吗?还是,他向来如此对待他的每个玩物?
泪水终于滑出她的眼眶,她感到难堪,自己终究还是为这轻易玩弄爱情的男人而哭泣了,多么不值得啊。
“我的吻让妳这么难受吗?”尉衡挫败的放开了她,眼中弥漫着戾气,她那润湿的长长睫毛,被泪水浸湿的清澈眸子,在在挑逗着他的心,然而她却拒绝他的吻。
“我不要……不要你吻过别人的唇来吻我……”她努力咽下哽咽的泪水,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一个男人而心痛,却还是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在乎。
“我吻过别人的唇?”尉衡蓦地皱起了眉,他抬起她的下颚,利眸直逼着她。
然而,看到泪珠在她长睫上颤巍巍地抖动着,一阵怜惜却蓦然涌上来。他想吻去她的泪水,但他命令自己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他们之间显然有什么误会。“妳最好告诉我,我吻过什么人的唇?”他命令。
他居然还想抵赖?她的心脏拧了起来。“当然是你的女朋友。”
愠怒的眼神凝住,尉衡露出了一丝讶异。“我没有女朋友。”她这是哪里来的想法?
莫非……一股不妙的预感冒上来。
“加恩都告诉我了,你去上海陪女朋友过生日,所以你!”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维持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不要狡辩。”
“加恩说的?”他语气缓慢,目光紧紧盯着她。
“他不是故意说的。”她清清嗓子,“所以,请你不要处罚他,没有父母在身边呵护已经很可怜了,对他好一点。”
他看着她晶莹的目光,良久,嘴角缓缓扬起。
原来是这样,又是加恩搞的鬼。他现在已经不是想打小阿那么简单了,他想!扁、小、孩!
“我没有女朋友,去上海是为了公事,如果妳不相信的话,看这个!”他拿出了手机,触控屏幕,进入行事历。
她看着昨天和今天日期上密密麻麻的行程,他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早餐有早餐会报,午餐有商业聚餐,晚餐有饭局,而今天他最后一个行程写的是“盼釉”两字。
她的名字出现在他手机的行事历上,不是梁盼釉,也不是梁老师,而是她的名字!她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不管妳信不信,加恩经常恶作剧。”他叹了一口气,内敛的双眸是严肃的。
“他在家里不像在学校那样,没有半点忧郁倾向,我的家人都可以作证,如果妳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妳回家,证明给妳看。”
她看着他眉宇间的皱折,他也一声不吭的看着她,一瞬间,她相信了他的话。
如果是加恩的恶作剧,那么……想到自己对他爽约,刚刚又伤心的掉下眼泪,心痛的模样都落入他眼里了,她顿时羞窘不已。要命,亏她还是个老师,怎么就没有事先求证呢?反而道听涂说,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了他在玩弄感情,他吻她,她还一副抵死不从的烈女样,活像他的吻对她是多大冒犯似的……
她低低申吟了一声,真想在他面前挖个洞将自己处理掉。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吻她了……唉……
她秀眉轻蹙,润了润嘴唇说道:“加恩……可能只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所以才会故意恶作剧,希望你们关心他……”
见鬼,她敢说自己现在一点也没心情跟他讨论加恩,她心乱如麻,只希望刚刚的事都没发生过。
如果能重来就好了。这是小泵姑喃喃自语时的口头禅,她常奇怪,小泵姑怎么有那么多想重来的遗恨?现在她可懂那种感觉了。
“我现在对讨论加恩没兴趣。”尉衡深敛的眸子紧盯住她小巧的脸庞。“我想谈的话题只有妳、我,或者我们。”
“哦……”她愣愣的看着他,他英挺的面孔距离她如此贴近,他的气息拂着她面颊,他的鼻梁好挺,眼神好深邃,像大海一般……难怪晶釉说他是个危险的男人,是个碰不得的男人,现在她也有这种感觉,好像快被他的眼神吸入一潭不见底的湖水里。
“送妳回来的男人跟妳是什么关系?”看到她坐在那个男人的重机上,小手揽着那人的腰,他在车里快气炸了。
“他……只是学校的老师。”她的睫毛悄悄的垂下来,半掩住她那纯净的眸子。
她没把康老师追她很久的事说出来,因为他看起来已经很不高兴了,那种事,还是她自己知道就好。
“是运动会丢饮料给妳的那个家伙对吧?”他哼道。
她无措的垂下眼帘。“……呃……嗯。”为什么她好像偷会情夫被老公抓到似的?她明明就没有啊。
“你们接过吻吗?”他挑眉。
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误解他的盛怒下,被那家伙拐走了吻?如果真发生了,他回去一定海扁加恩!
“当然没有!”盼釉惊恐的抬眸。他为什么会问她这种问题?她怎么可能跟康老师接吻?她甚至还不顾危险,不肯搂他的腰,是他一再要求,她才勉强搂住的。
“那就好。”他俊颜上的线条总算柔和了下来,扶着她纤细的腰,柔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妳会因为太过生气,被那家伙占了便宜……”
一阵红晕浮上盼釉面颊,她的眼神从他的视线底下飘过去,美目迷蒙,粉唇微扬地说:“我……我没生气啊。”
她在说什么?她可以再不诚实一点,明明就死过一遍,那种难受的感觉还深烙在她心底,还嘴硬。
这辈子,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令她难过了,听闻他千里迢迢去陪女朋友过生日的剎那,她的心,揪疼得无以复加。
所以没错,她是没生气,只是揪心,心碎“而已”!
“没有生气,那妳为什么要放我鸽子?”他好笑的拥紧了她,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眼中闪着笑意,鼻间都是她的发香。接触到他眼中的戏谵,盼釉感到自己的脸正急速加热,脸庞再度烫红。他身上有一种混合烟味跟男人体温的味道,亲密得令她不敢稍加乱动。
“盼釉―我可以这样叫妳吗?”他深深的看着她,她小巧的樱唇恍如早春花瓣,柔软得引人遐思。“妳大概不知道,我下了飞机就到公司开会,开完会就匆匆赶到学校接妳,却遍寻不着妳的踪影,完全没想到妳已经离开学校了,还请人替我广播,直到妳手机关掉,我才感觉不对劲,派人查到妳的地址,在这里等了!”
他看看腕表。“四个小时,连晚餐都还没吃。”
她惊讶极了。
他俊俏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冷漠,没想到这样的他,肯为她浪费时间,为什么?
是呵,为什么?为什么是她?这么平凡的她?她只是一个小学教师,既不长袖善舞,也不八面玲珑,每天接触的都是世上最最单纯可爱的小朋友,对于纵横商场的他而言,她绝不是个理想对象。他已经有过一次婚姻经验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追求他的前妻,尔后又离婚的?他曾好好的挽回婚姻吗?还是任由婚姻走到尽头?完了,她无药可救了,他的一切对她而言,已不再是事不关己,他的每一样事情,她都想知道。
“在想什么?妳都不同情我的胃吗?它饿坏了。”他以为她至少会提议一起去吃消夜什么的,然而她却自己发起呆来,彷佛他藏着很多秘密,让她想到出神似的。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离婚?”她抬起眼睫,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可以告诉我吗?”
“离婚?”尉衡一愣,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听到比这更荒谬的话了。
从他的反应,盼釉马上认为自己说错话。“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勉强。”
对他而言,那可能是个梦魇,谁会想对外人说呢?
“又是加恩告诉妳的?”尉衡蹙起了眉心。“他说我离过婚?”
盼釉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意思是……
“没有吗?”
“没有。”他没好气地问:“要我申请户籍誊本给妳看吗?我没有婚姻纪录,一次都没有。”肯定的是,今晚尉家要上演虐童记了!
“噢!”盼釉不可思议的低呼一声,惊讶的阖不拢嘴。“那么!为什么加恩要说那种话?难道……又是恶作剧?”
“他可真是“忧郁”啊,不是吗?”他调侃。
盼釉紧张了,可想而知,闯了这两个滔天大祸,加恩的皮要绷紧一点了。
“不要处罚他!”她连忙替加恩求情。“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我说过,他是为了引起注意才会做这些事,试着想想他的立场,好吗?拜托你……”
他瞇起了眼眸。“我也说过,我一点也不想跟妳讨论加恩,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子一直跑到我们的话题里来,我真是受够他了。”
蚌然间,她想笑,也笑了。
这人,跟一个孩子吃醋呢。
“好,我不说加恩了,那么你也答应我,不要找加恩算帐,找个儿童心理医生谈一谈,说不定你会更了解加恩,也就会体谅他了……”
“我恐怕得跟心理医生谈谈我。”他打断了她,冷漠的说:“因为我的女朋友一直维护着“别的男人”,一直要我体谅“别的男人”,把我的感受和我的胃都晾在一旁了。”
盼釉再也藏不住唇畔的笑意了。“加恩哪里算是男人,他只是个孩子。”
他口中的“女朋友”三个字,让她心里甜甜的。
太快了,这进展太快了……她满足地低声叹息,笑着数落自己,但心中却被一种巨大的喜悦甜蜜给占满。
“不要再笑了。”他瞪视着她。
“为什么?”她笑着问。
“因为我想吻妳。”
狞然间,他那灼热的嘴唇迅速的再度捕捉了她的,折腾了一晚,他终于得偿所愿的吻住了她那两片柔润甜美的红唇,他立即纠缠着她的唇舌,火热的吮吻让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拍。盼釉觉得一阵晕眩,她的手臂不知不觉的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心在狂跳,她的思绪在飘,全心全意陶醉在一种崭新的梦幻情怀里。
“你们在干么?”
突如其来的低呼打破了爱侣的甜蜜,晶釉骑着漂亮的红色“皇家学院”回来,亲眼看到她那单纯到家的姊姊,竟跟男人在家门口拥吻?
她揉揉眼睛,看到的还是一样的景象,再揉,还是一样。
“晶、晶釉……”盼釉脸红地闪躲着妹妹凶狠的眼光。
晶釉瞪视着尉衡,这个离过婚又过度帅气的祸水男,女人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好事,他,休想拐走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