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她绝对不懂。
懊死的!
没错,她的晚宴洋装是有很多扣子,纤细的腰际下是散开的裙状,两排密密实实的金色小圆扣像花边一般,但其余部份却是撩人之至。
细肩带勾勒出诱人深沟,一串璀璨红宝石画龙点睛的垂在胸前,恰恰与她的深沟起点相呼应,无瑕的美背几乎全果,纤柔的玉臂和雪白笔直的玉腿在走动之间颠倒众生。
难怪她执意自己开车到酒会会场,原来就果摆他一道,让他后悔没选梁秘书陪他出席酒会。
他不能独占自己的秘书,这说不过去,也就是说,他得把他那迷人的前妻与他人共享,眼睁睁看着惊艳的狂蜂浪蝶不停走向她,向她邀舞。
“林副理,你和白秘书跳舞了吗?”他问自己公司的一名部门主管。
今天一起参加这场盛大商业酒会的还有几名智扬的部门主管,他问的是研发副理,长得中规中矩。
“我?”林英才微微一愣。“报告总裁,没有。”
他看着林英才,微挑眉峰。“你是不是应该去和白秘书跳支舞?这样你以后做事比较方便,毕竟你要见我得经过秘书处的安排。”
林英才为难的调调眼镜。“呃——报告总裁,我不会跳舞。”
“林副理——”他的语气带着压迫。“你只要过去向白秘书邀舞,不需要会跳舞,白秘书会看着办。”
林英才听出大老板语气中的不悦,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呃——好、好吧。”
尉律看到林英才走过去,很笨拙的从另一个英俊的男人手中把他美丽的前妻带走,尉律满意的扬起嘴角。
她大概打算招摇一晚上,他不会成全她的。
舞曲的中间,他走过去,介入林英才和白允芃之间,技巧性的把她从林英才手中带开。
“林副理,趁这个气氛不错的机会,你应该去找联群的高阶主管谈一谈,未来我们的合作需要明确的方向。”
“是的,总裁。”林英才巴不得可以不用跳舞,忙不迭走开了。
边跳着舞,白允芃瞅着她脸色不快的前夫。“你派他来打扰我跟别人跳舞?这样很幼稚哦。”
“你呢?”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转动,俊颜则俯低,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她。“你故意穿这样不幼稚?”
她瞄瞄裙舞。“很多扣子,你说的。”
“去你的很多扣子!”他脸色一沉。“你让在场的每个男人眼睛大吃冰淇淋,他们每一个都想把你弄上床!”
她微微一笑。“如果一个女人能令所有男人都产生性幻想,那么她一定很有魅力,我不会反对你这样赞美我。”
他随舞拥紧她,在她唇边说话,火热的气息环绕着她耳际。“你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我会安排我们提早离席。”
“但我不想那么早走。”她很勇敢的朝不悦的前夫表达自己的意见。“老实说,这是我当你的秘书以来最开心一天,我想尽情跳舞。”
尉律蹙着眉心。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不是因为男人赞赏的眼光和垂诞她的举动,而是根本没有半个女宾的舞姿可以胜过她,她不但外貌娇甜,艳冠群芳,舞姿更是艳惊四座,没有人不为她曼妙的舞姿迷惑的。
不过,他才不乐见。
他不可能一整晚看守着她,业界都知道尉普合并了智扬,一直有人找他攀谈,只要他稍不留神,她就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先离开!
“那只妖媚放浪的白蛇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宴会厅高雅的女用化妆室,名贵的香水百合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明亮的镜前,几个贵妇名媛凑在一起,除了补妆之外还要八卦几句。
“她不是尉总裁的秘书吗?”一名衣着端庄的千金扬了扬秀眉,不敢恭维的说道:“不过,她一点都没有秘书的专业样,一边跳舞还不停娇笑,简直像来勾引男人的,真厚颜。”
“我还听说另一个说法——”名媛李盈盈压低了声音。“她是尉总裁的地下情妇,他们在纽约同居。”
“原来是这样啊~”一名戴成套闪亮钻石的贵妇接口。“难怪智扬的梁秘书会那么忿忿不平了,听说那只白蛇享受了很多特权,薪水是梁秘书的好几倍,六位数,真是太离谱了。”
“你们听到的都是小儿科,我的消息来源才劲爆。”起头的富家女神秘兮兮地说:“那女人是尉律的前妻!”
“怎么可能?!”惊讶声四起。
“是真的。”富家女说道:“那个女人一直住在纽约,这次回来,还带了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回来,她一直向尉家勒索,所以他们才不得已安插一个工作给她,还给她高薪,这一切都是被威胁的。”
李盈盈同情地低呼一声。“天啊,尉律好可怜,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很有型。”
“那种女人真的很可恶。”千金一脸鄙夷。
斌妇接口,“看来她不只想从尉家弄钱,还想来钓一个金龟媚,我家死鬼一直色迷迷的看着她,一副想过去邀舞的样子,我才不许。”
盎家女下了结论,“大家看好自己的男人吧!那种女人,抢人家的男人是不眨眼的。”
待贵妇名媛出去,白允芃才打开厕所的门,她快憋死了。
真好笑,那些女人觉得她舞姿放浪,可是又花钱在沙龙的舞蹈教室要学她们看不起的舞,骨子里还不是想成为吸引男人眼光的女人。
为什么就不能用欣赏的眼光看她呢?她一点都没有想要故意勾引男人,只是在舞姿加了一些自创的变化罢了,她们就受不了。
她们没有欣赏他人的风度,如果花钱学到了柔媚的舞姿,她们敢在公开场跋跳吗?
不过,她并不在意那些毁谤她的言论,要说就说吧,她的生活不会因为她们而有任何改变,也不会因为她们用有色眼光看她而提早离开。
但是,她很讶异,这么快就有人知道她是尉律的前妻,如果消息传到公司怎么办?
她担忧的回到宴会厅,不见尉律的踪影,好笑的是,林英才远远看着她,便假装在喝香槟,不时抬抬眼镜,一看就知道在监视她。
是尉律不得不离开,而叫他监视她吧?
再这样下去,不必等别人把流言传回公司,他自己本身就很会制造流言了,有哪个总裁会对秘书的一举一动那么关切的?
他呀……这个男人现在对她的占有欲已经接近变态了,如果说旧爱还是最美,或者失去才知道要珍惜,那么他完全符合了。
莞尔一笑,白允芃从侍者托盘里拿走一杯香槟,啜了一口,一抬眸,笑容顿时僵凝在唇畔。
骆康——
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但他已朝她走过来。
以前的她,觉得粗犷的骆康聪明、体贴,但现在……混球、人渣、畜牲、垃圾,该死的、该死的王八蛋!她在心中狠狠把他骂过一回之后,深吸了口气。
她不会让他看到她的情绪,因为他只是一堆垃圾,她可以觉得垃圾很臭,但没必要让垃圾知道她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骆康走过来,深深的看着她。“我听芸芸说你回来了,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你,但我又想,你可能不会想见我。”
“你的担心一点都没错。”她微笑,但笑意没有进到眼底,她会跟全世界客气,就是不会跟这禽兽客气。
她应该想到他会出席这类酒会,骆家的联茂集团规模虽比不上尉家,但也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
“芸芸说你的女儿很可爱,很像你。”
她笑了起来。“幸好不是说很像你。”
他注视她良久,才低语,“白允芃,你不该回来。”
“我知道。”她对他露出一个绝对美丽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说:“但我回来了,而你赶不走我。”
“如果你知道一件事,你会自动离开。”他用善意的眼神看着她。“这三年,芸芸都和尉律在一起,差一点,他们就结婚了,现在他们的感情因你的介入产生了变化,一开始,他说只要孩子不要你,现在他则不肯承认他和芸芸的感情。”
一抹笑意浮上白允芃的嘴角。“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所以你也别白费心机了,走开吧,尉律随时会回来,看到你和我说话,他会扭断你的脖子。”
“你以为我在骗你?”他的表情紧绷了起来。“今晚他们要谈判,尉律总要给芸芸一个交代,你大可以验证真假。”
她故意双眸发亮的看着他。“就像你三年前设局叫尉律验证我们在一起的真假,对吧?”
她真高兴自己现在有能力应付这个混球了,不像三年前那般惊惶失措,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他再也看不到她无措的眼泪。
当时,她和尉律应邀到骆家的山上温泉别墅度假,尉律在泡澡,骆芸叫她到她房里看照片,顺手给她一杯红酒。
她喝了红酒,醒来时,自己未着寸缕的和骆康躺在一起,而尉律刚好打开门。
尉律简直气疯了,而她哭得不能自己,除了哭,连为自己辩白都来不及,骆康居然就向尉律承认他们情不自禁,可能是早就对彼此都有感觉的原故,他低声下气的请求尉律原谅,说一切都是他的错……
绑来她才想起,那大概不是骆康一个人的阴谋,骆芸也参加了,但她没有质问过,反正她也因此离婚,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承认我陷害了你,破坏了你们的婚姻,不过,那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他严肃的看着她。“今晚尉律确实和芸芸约好了在她的公寓谈他们的事。”
她微扬秀眉,再度露出迷人的笑容。“我相信尉律跟骆芸没有要私下谈的事,不过,我倒愿意听听你对你三年前卑鄙行径的解释。”
三年前,她气得发抖,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现在她连把手中香槟泼在他脸上的勇气都有了,只是她不会那样做,她要他看不出她的心思。
“你怎么可能不懂?”骆康的眼神一冷。“我们都心知肚明,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芸芸最好的朋友,却夺了她的所爱,不是吗?我不认为自己卑鄙,只是做该做的事,让事情回到原点,让芸芸有机会向所爱的人告白。”
她的笑容褪去了。“骆芸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暗恋尉律,我跟尉律结婚后才从她痛苦的眼神看出来,这能算夺她所爱?你的定义还真有趣啊,你这个神经病。”
他冷冷的看着她。“总之,如果没有你,他们会是一对,你确实是个迷人的女人,难怪芸芸不是你的对手,她千不该万不该带尉律认识了你。”
这个男人真是令她想吐!“所以你就陷害我?”
她知道骆芸跟哥哥兄妹情深,但没料到他们是关系这么特殊的兄妹,骆康根本有恋妹情结。
“芸芸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这都是我造成的,不要怪我对你做的一切,我只是想弥补她没得到的母爱。”
她轻笑一记。“好吧,我不会怪你,也希望你这么做真的让骆芸得到了补偿,失陪了,希望我们永远不必再见。”
骆芸的母亲在她一岁那年,因为救顽皮的骆康而车祸身亡,她不知道这造成了骆康变态似的宠着妹妹,这个男人真是让她浑身的细胞都着火,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不过,他们兄妹真能因此而得到幸福吗?她很怀疑。
扁看他们两个先后都找上她,忙不迭又要破坏她跟尉律,就知道他们一点都不幸福。
她决定把那对可怕又可怜的兄妹置之脑后,毕竟现在的她很幸福,拥有尉律的爱和两个孩子在她身边,她真没必要理他们啊。
酒宴终于结束,尉律直接把车开回公寓,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对那小女人的,磨人的欲火折磨了他一整晚。
他要占有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用最火热的方法让她专属他一人!
“我们不去你父母家接孩子了吗?”白允芃觉得他神色紧绷,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事,唯一想到的是,他会不会看到她和骆康在谈话了?
“不去。”他语气像快拉断的弦。
说来好笑,今晚的他像个初尝的小憋子,迫不及待要把女友带上床,而罪魁祸首还一脸纯真,不知道自己吹皱了几池春水。
不知她让多少男人今晚夜不成眠,他的前妻绝对是天生尤物。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夜色里,他把车开得好快。“那他们今晚要睡哪里?”
“家里多得是房间,明天是周末,爸妈要带他们去小人国,你去了,他们也不会跟你走。”
他说的是事实,他爸爸想讨好孙子孙女,刚好给了他们独处的时光,让他可以好好的、彻底的爱她。
车滑进地下停车场,他疾速在停车位里停好车,车身还因为煞车过度猛烈而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你……肚子痛吗?”她不解的看着他扭曲的神色。
“不要说你不知道。”尉律熄火,单手搁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一整个晚上,有数不清的家伙来对我说,我的秘书很漂亮、很迷人,向我表达想追求你的意思。”
她扬了扬眉梢。“所以,你就告诉他们我是失婚妇女,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要他们别傻了?”
“没有,但我希望他们很快会收到我们的喜帖——”他的目光锁住了她,执起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沙哑地低喃,“对不起,我的不信任曾经深深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并且,恳求你再嫁给我一次。”
“你——”白允芃浑身一震,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地方听到他的再度求婚,顿时感到芳心大乱。“你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现在听到了,还是倍感震撼。
“看到惠儿的瞬间,我就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他的眸子里一片悔恨。“你在飞机上说不会原谅我,这使我迟迟不敢开口请求你的原谅,但现在……如果我再不宣示主权,难保你不会被别的男人追走,我不想再后悔莫及。”
“飞机上?”她张口结舌。“所以你……没醉?”
“我没醉,我什么都知道。”
她讶然不已的看着他,努力回想除了回应他的吻,自己还说了什么?
“回到我身边。”尉律哑着嗓子说:“失去你,我什么都无法做,不再是完整的一个人,只是具行尸走肉,我让你承受了伤害,自己也痛不欲生,我一直都爱着你,即始误会你对我不忠时,我还是无法抛弃对你的爱,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只求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我、接纳我,让我有赎罪的机会,求你!”
他的渴盼明白的写在眼中,他们的视线交缠在一起,半晌之后,白允芃垂下眼眸,深深深深的吸一口气。“让我考虑一下。”
他犯了错,因为不信任她,眼睛看到了,又听了骆康的片面之词就相信她是一个会跟老公朋友搞劈腿的女人。
而她也有错,她年轻、任性,倔强到不愿意向他解释便负气离婚而去。
如果再一次结婚,他们会白首偕老吗?他们能相信对方,相信爱吗?
“好,你是该考虑。”他的声音有掩不住的失望,自责又懊恼的低语道:“毕竟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球,不值得你信任,如果你拒绝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他们沉默的下了车,沉默的走进电梯,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空气是那么凝重,低气压笼罩着他们。
她开了大门,玄关幽柔的感应式照明灯旋即亮了,尉律随后进入,返手关上大门。
她才月兑掉高跟鞋,他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紧紧紧紧的搂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好一会儿才放开。
正当她有些失望,感觉到他温暖的身躯离开她时,他把她扳过身来,拉进怀里,嘴唇温柔的寻找着她的。
他好像从没有这样吻过她,白允芃迷失在他难得温柔的吻里,感觉到自己渴望他的触碰,被他点燃。
当他的唇缓缓放开,她仰起脸来望着他,看见他眼中燃烧的熊熊欲火。
这使她想到他们的第一次。
结婚前,他带她参加朋友的婚礼,为了不让他丢脸,她特地把自己打扮得明艳照人,当天有好多男人向她搭讪。
遍宴结束后,他直接把车开进一间以雅致闻名的爱情摩铁,当时的她懵懵懂懂,根本不懂为何物,也不懂他眼中流露的是什么,就只是抬眸看着他,他的唇就忍耐不住的落到了她唇上,事情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现在就是同样的情况,渴望她的眼神又出现在他眼中。
她仰脸看着他,他的嘴唇再度落到她唇上,如铁双臂同时围拢着她,将她紧紧拥向他的胸膛,眼里已燃烧着火苗。
这次他的吻不再温柔,而是像狂风暴雨掠境,她的唇自动分开,他的舌尖随即探入,她的身体开始发热并逐渐扩散……
一片深沉的黑暗笼罩住整个房间,仿佛传来雨点敲打着窗户的声音。
彬许是晚上喝多含酒精的饮料,也或许是激情过后的慵懒,白允芃昏沉沉的偎着心爱的男人,迅速落入疲惫之中。
她没有睡着,只是倦极不想动,她听到一阵短促的铃声,尉律好像起身查看手机。
她不以为意,继续躺着,眼眸闭着,身、心、灵都感到满足。
男性的身躯蓦地贴向她,他轻抚她凌乱的秀发,吻吻她额心,走出房间。
她闭着眼眸,娇慵又满足的笑了。
他一定是去弄吃的!
就让她当一晚的懒女人吧,等他弄好热腾腾的食物来喂饱她!
白允芃饿了,但不知道尉律为什么那么久还不进房来,她没有闻到烧焦味,这表示他没有把厨房给烧了。
目前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熬粥给她吃,但因为太费工而睡着了。
她决定去帮帮他,看来要等他喂饱她是不可能的事,他怎么可能会有厨艺?她煮给他吃还差不多。
不过,她不会计较那么多,她想煮给他吃,这是身为女人的幸福。
“律——”她光着脚寻到厨房去。
决定了,她愿意再冒险一次,她要再嫁给他,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爱他,如果她的心永远都没办法离开这个男人,那么最好回到他身边,以免思念折磨她终老。
“律?”厨房里不见他的踪影,她又找了每个房间和浴室,还是不见他。
难道他出去买吃的?
一阵讯息铃响传来,是她的手机讯息。
她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传讯息给她?
她打开手机讯息,看到一则影片讯息。
影片里,尉律在某间公寓前按铃,门开了,骆芸穿着性感睡衣走出来,巧笑倩兮的看着他,她看不到尉律的表情,他们交谈了几句,最后他快速进入公寓里,骆芸则微笑着带上大门。
影片到这里中断,但该看的她都看清楚了,只除了他们交谈的内容,大概因为摄影有段距离,所以听不清楚。
她脸色发白的再看一次,确定影片里的人是尉律和骆芸,尉律身上穿的,正是今晚那套西装。
巴她激情之后,他又急于去安抚他的情人,这到底算什么?
骆康没有骗她,就算有人故意拍了这段影片给她看,尉律在骆芸公寓里是千真万确的事,他自己去按铃,自己毫不避嫌的走进去,没人押着他。
想到他对骆芸的评价,没有一句好话,仿佛与骆芸是全然不相干的人,而她真傻,还相信他的鬼话。
饼去三年来,只想着她一个,没有别的女人……这当然也是假的吧,因为骆芸一直陪在他身边,是他的情人。
他去找骆芸谈判,因为他现在想要她和孩子们,想要甩了骆芸,他必须给骆芸一个交代,一个给了他三年青春的女人,是有资格得到他的合理解释。
就算骆芸现在肯放过他,他们断得干净吗?
以骆芸对他痴迷的程度,会甘心从此消失吗?
一言不发的搁下手机,白允芃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双手掬起冷水,泼在脸上。
她需要冷静一下,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尉律和骆芸的亲密关系令她无法接受,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她没办法再跟他共处一室,也不想听他回来对她解释的鬼话,如果他的品味是骆芸,那么就去骆芸身边吧,她不要他,再也不要了。
拿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全装进去,看到孩子用品时,她犹豫了一下。
加恩需要上学,惠儿也不适合跟她东奔西跑,他们在尉家很安全,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等她安顿好了再去接他们跟她一起住吧。
而今晚……不能去育幼院,尉律知道那里,她也不想让院长担心,去找间品质好一点的商务饭店住一晚不是难事。
临走前,她再看了眼这间自己喜欢至极的公寓,一阵强烈的心痛锁住了她。
她还以为可以跟他和孩子们住在这里,过着平凡又幸福的生活,然而幸福却如此短暂。
把门卡和手机放在桌上,她不再留恋的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