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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萌野狼 第三章

作者:沈韦类别:言情小说

第二章

花园里各色玫瑰绽放,君颖的英式别墅最大特色就是种植大量各品种的玫瑰。

白色大遮阳伞下坐着一身黑,戴着黑色大遮阳帽的君颖,她面前照例放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狮峰龙井。

一身手工黑西装的独照守在她右后方,姿态恭敬中带着傲气。

坐在君颖对面的是一名全身名牌,妆容精致的女人,她微笑将不容错认的橘色盒子慎重放到君颖面前。

“君小姐,我不晓得你喜欢哪种款式,挑了好久,觉得这个孔雀蓝的鳄鱼皮柏金包你提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希望你喜欢,如果你不喜欢,也请告诉我,我再挑别的颜色款式。”

君颖眉一挑,嫣红菱唇向上勾扬。

不等她吩咐,独照便上前解开咖啡色缎带将包包拿出来交到她手中。

君颖接过包包,微笑欣赏,“这个颜色不错,满衬我的肤色。”

看来这份礼物送对了,叶芝妍放心露齿微笑。

好心情的君颖将包包放回盒里,“说吧,你想要什么。”

叶芝妍也不客气,苦涩开口要求,“我要我爱的男人心里只有我一个。”

“老公还是情夫?”

“情夫。”有所求的叶芝妍语气非常坚定,她才不在乎她老公心里有没有她,从头到尾她只在乎她爱的那一个。

“好。”君颖爽快答应。

“谢谢君小姐。”叶芝妍露齿微笑,尚未看到实际效果前,她无法全然放心,喝了口变温的咖啡,咖啡的苦加上心底的苦,好苦,她不由眉心一揪,放下咖啡杯追问:“请问君小姐,我回去后要做什么?”

“有我,你什么都不用做。”

“谢谢君小姐。”叶芝妍又喝了口咖啡,觉得有必要解释她的行为,说明她不是坏女人,“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比跟我老公还久,我们大学时就认识交往,那时我们很年轻,毕业后上班赚不了多少钱,两个人都家境小康,父母没办法资助我们。”她惆怅苦笑。

独照撤下君颖没动的狮峰龙井,新换上一杯热气冉冉上升的狮峰龙井。

君颖伸指抚弄热烫的杯子。

叶芝妍情不自禁瞄了眼又无声退回到君颖右后方的管家,这男人长得真好看,明明只是个管家,却一身贵气,比她见过的那些富二代更像富二代,气质之好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

抚弄杯子的指尖一顿,君颖轻轻挑眉,看向叶芝妍。

察觉君颖的视线,叶芝妍马上收回欣赏目光,继续说:“我们常为了钱吵架,没房没车又没存款,结什么婚?后来遇到我老公,他大我二十岁,但事业有成,重要的是他很喜欢我,想跟我结婚。”

“我本来拒绝他的追求,偏偏我男朋友为了跟我结婚,和朋友合伙开餐厅,向银行借不少钱。他和朋友都不懂餐饮,钱不断投入,生意却不见起色。”

“光是每个月八万的房租和人事成本就让人喘不过气,再加上银行利息,无疑是雪上加霜。银行催债的电话天天来,我担心到每天睡不着,那真的是一段很可怕的日子。”

“我们被庞大债务压得喘不过气,于是想出我嫁给我老公,再想办法从我老公那拿钱出来帮我男朋友还债。反正我男友深爱我,我们不必分手,他当我的司机,我们偷偷交往不会被发现。”

“我们再也不用为钱烦恼,刚开始我们真的过得很快乐,可是他渐渐变了,我在他身上闻到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我发现我很难再找到他,我偷看他的手机,发现他和好多女人在一起,他心里不再只有我一个,为什么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要背叛我?”叶芝妍捂着心口,流下心碎的眼泪。

“你问我?”拉拉杂杂听了一大堆的君颖觉得好笑。

叶芝妍一怔,一时语塞。

倏起收起笑容的君颖语带警告,“我不关心你跟你情夫、老公那些狗屁倒灶,你唯一要知道的是,给我收起你那对不安分的眼珠子。我脾气很差,为人更是小气,给你一杯咖啡,已是我的极限,明白吗?”

叶芝妍当场吓得心惊胆颤,“对、对不起,君小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要我男朋友回到我身边。”

“废话真多,烦不烦?”君颖烦闷闭上眼。

明白君颖意思的叶芝妍慌张跳起身,“我就不打扰君小姐,君小姐再见。”话说完立刻抓起香奈儿包小跑步离开。

蜜蜂在玫瑰花丛间嗡嗡采集,蝶舞翩翩。

细白指尖抚过蹙起的眉心,“把她用过的杯子丢了。”

“好。”独照无异议,“她拜托你的事就算了?”

她猛地睁开眼,“谁说算了?柏金包我收了,我会如她所愿让渣男回到她身边。”

独照摇头嗤笑,就知道她舍不得。

“我就要这个孔雀蓝的柏金包,怎样?”她高傲昂高下巴。

“你喜欢就好。”他耸了下肩,处理叶芝妍用过的咖啡杯盘与小汤匙。

她手撑下巴笑道:“渣男跟渣女凑一对,永远不分开,你说,像不像童话故事里恶心的完美结局?”

他双手盘胸请教,“既然是完美结局,哪里恶心?”

她遗憾摇头,“照儿,你都这么大了,不会还相信这世间有王子跟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这种事吧?你小的时候我常跟你爹娘说,不要给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偏偏他们不听我的。看吧看吧,好好一个儿子养成傻子,哎哎哎,可惜哪。”

“童话故事再怎么乱七八糟都比你说的那些背叛复仇、争权夺利、谋杀陷害的故事强,只有你才会跟还没上幼稚园的小朋友说那些,幸好我的心智没因此扭曲。”

“我说的不是故事,我只是让你提早明白人生百态,你该感激我才是。”她真是用心良苦,连自己都好感动。

“不管怎样你都有你的一套说辞。”

“因为我才是对的。”

“你真敢说。”

“没有我不敢的。”她得意洋洋。

“还真没有你不敢的。”他同意。

“你呀,跟了我这么多年还看不明白?会来找我的男人都是为了名与利,会来找我的女人就简单多了,全是为了爱情。有趣的是女人明知她挑的男人是个渣,却还想尽办法留人,自以为渣男会为自己改变,殊不知是痴人说梦,你说好不好笑?”她笑盈盈问。

“全是不甘心在作祟。”多年来跟着她,类似的请求层出不穷,他如何不明白。

“不甘心是会害死人的。照儿,你年纪小不懂事,听我的包你长命百岁。”她满脸自豪。

“像你一样长命百岁?”

君颖偏头微笑想了下,“还是别像我好了。”

“为什么?”

“你若像我,我就不是独一无二,而我,只能是唯一。”右臂骄傲一挥。

独照笑应,“对,你就是唯一。”

“你敷衍我?”

“肺腑之言。”

她皱鼻轻哼,“最好是。”

收拾好咖啡杯盘的独照再重新为她倒好一杯香气四溢的狮峰龙井。

就着金灿阳光,她深深凝望他完美贵气的脸庞。

察觉她的目光,他挑眉。

“别说话。”

他闭上嘴。

她又开口,“别动。”

他的动作一顿,像个木头人不再移动。

长腿交叠的君颖若有所思。

“你在看什么?”

“不是要你别说话。”她轻斥后说:“我在看我想看的。”

“好看吗?”

“好看。”她挑的,岂会不好看。

“你会看多久?”

“看到腻为止。”

独照月兑西装外套。

“我不是要你别动。”

“太阳太大,热。”月兑完西装外套,解开束缚的领带与三颗衬衫钮扣。

君颖看着他月兑衣解扣,再看他卷起衣袖,露出好看结实的肌肉,坐进她对面座椅,长腿交叠与她相对望,奇异的感觉在骚动。

她眉一蹙,“你在做什么?”

他头一偏笑,“看你。”

她的眉又一蹙,“干嘛看我?”

“我无聊。”

“……我发现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她是不是不够心狠手辣?不够吓人?否则怎会觉得这只小狼崽就快爬到她头顶作威作福。

“我为何要怕你?你会吃人?”她的虚张声势令他百看不厌。

“我不是人。”她刻意在语调上注入危险气息。

他潇洒微笑,“真巧,我也不是正常人。”

她没好气说:“说得我好像不知道一样。”

他双手一摊,“我也从小就知道你不是人。”

她不满质疑,“为什么这句话从你嘴巴说出来像是在骂我?”

“你也可以说我不是人,我不介意。”他非常大方的。

近来君颖常会有不知该拿这只小狼崽如何是好的挫败感,在外人面前,他是最称职的管家,她说一,他绝不说二,乖得不得了,可一旦两人独处,他就无法无天。

“一定是我对你太过宽容,以致于你屡屡以下犯上。”她深刻自省,今后要以严厉手段好好管教小狼崽。

“一般老板不像你肚量大,会广纳员工意见,若有好老板甄选比赛,我一定帮你报名。”

是……这样吗?她狐疑看着笑容灿烂的小狼崽。

指尖咚、咚、咚规律轻点桌面,“我觉得你在胡说八道。”

他真挚模着心口,“肺腑之言。”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若隐若现的胸肌,她家的小狼崽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满嘴口水、口齿不清的小鬼。

他长得很好。

更精准的说,他长得太好了。

穿西装的他就像磁铁吸引女人目光,来这里的女人,没人有办法忽略他的存在,若非她盯着,恐怕他早早被那些豺狼虎豹拐上床。

独照任由她看,再为她换杯新茶,送到她面前。

她深吸气,吸进茶香,阖上眼,唇角向上勾扬,进入遥远快要不复记忆的时代。

独照为自己倒了杯狮峰龙井,喝了一口。

听见声响,她睁开眼看他喝茶,眼波迷蒙。

独照手拿白地蓝花瓷杯优雅喝茶,望着园里盛开的玫瑰。

君颖看得入神,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一刻画在心底,更多复杂的感情不请自来。

他放下瓷杯,好奇问:“以前的你是怎样的?”

她端起身前的瓷杯,闻着茶香,缓缓对上他的眼,一字字清晰道:“毫不起眼,不被在意。”

他眉一挑,“依你的脾气,应当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垂眼咯笑,转动掌中瓷杯。

她的笑而不答,等于回答他猜对了,他一口喝光狮峰龙井。

“好喝吗?”他的举动是放肆,但,在她容许的范围。

“小时候偷喝过,当时想,啊,原来这就是狮峰龙井的味道,难怪倒了你都不喝。”他笑着招认。

黑如宝石的眼瞳闪耀光彩,“你今天喝了觉得如何?还是一样?”

“没特别感觉。”他为自己再斟一杯。

“没特别感觉就别喝。”她不悦沉下脸,将刚斟好的茶抢回身前。

“就喝个茶能有什么特别感觉?恋爱的感觉?”他又动手抢回。

她又抢回去,“不准喝。”

他又抢回来,“我渴。”

“渴死算了。”她生气又动手抢。

他挡下她的手,“你有没有良心?”

“没有。”她又伸手。

他豪爽手一抬,嘴一张,一口干了,将空杯放回她手里。

她楞楞看着被塞进手中的空杯,再看向嚣张灿笑的独照。

“谢谢。”独照非常有礼貌。

“谢谢?”黑幽幽的眼危险半眯。

“对,谢谢。”独照笑容灿烂,优雅起身抓起西装外套离开。

君颖呆若木鸡看他走人,所以他真的走了?把空杯塞给她就这样走了?他这是……要她收?要她洗?

不确定眨眨长睫,表情慢慢由疑惑快速转为生气,她气呼呼放下瓷杯,桌上另一只满杯的白瓷受到震动跳起,杯内茶汤泼洒至桌面,留下褐色液体。

她对着早就空无一人之处怒喊,“我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