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州城外。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阳光晒得皮肤生疼,这天气实在是热得让人受不了,唐思露扶着身体还未复原的雷霆陞到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下方坐下。
他们本来躲在官道旁的草丛里,但太阳实在太毒辣,她只好扶着他往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一边躲藏一边躲太阳。
“王爷,你还好吧?先喝口水。”她将水袋放到他嘴边,担心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他接过水袋喝了口,喘息有些沉重,“没事。”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一谨他们回来,可好?”她左右张望,查看附近。
“行,这里十分隐密,前面有一片草丛遮掩,可以观察官道上的动静,从官道却看不到这里,是个不错的躲藏地点。”说完将水袋递给她。
“你的伤口还好吧?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干粮?”她像个小媳妇一样关心着他。
“我休息片刻,你饿了就自己先吃。”他靠在一块大石上,喘了口气后闭目养神。
“好。”
她在他身旁找了块石头坐下,从身上的侧背包里拿出一块糕点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并观察着神情十分疲惫虚弱的陆云钧。
其实这些日子下来,她也挺累的,累到好想仰天狂吼一番,跟老天爷说,老娘不玩了!
她明明就是个大财主,出门哪一次不是配备顶级的豪华游,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狼狈。
只因为她一不小心顺手救了前夫,从此跟他成了命运共同体,必须陪着他一起共患难,过上小命随时不保的日子,真是悲摧,她是招谁惹谁啊!
真不知云王究竟是得罪了哪一路神仙,可以这样千里追杀他,他们离京城少说也有五百里了,特地走山路绕过一座大山、三座省城,可搜查的人还是不放弃,每一个隘口都设了检査站,这一路上为了躲避那些官兵,可以说是让他们吃尽苦头。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钰州城,目的地就在眼前,可城门口却有重兵把守,来往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各种车辆都得经过严格的搜查,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放行。
他们只得先下马车,找个隐密的地方躲起来,让华一谨跟红枣驾着马车进城打探情况,确认城内是否也跟城门一样那般严谨。
若是城内情况允许,他们便趁天黑后防守不那么严谨时伺机混进城里;若是城内四处有官兵搜查,那他们便等明日再派一人代替云王前往钰州十号当铺将物品赎回。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让云王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说什么都要先来取回。
除了蝉鸣鸟叫声外,四周一片寂静,闭目养神的雷霆陞微微睁开一只眼眸,不动声色的睨着小口吃着糕点的唐思露。
看着她恬静的侧脸,还有蹶圆小嘴吃东西的模样,那抹熟悉感又出现。
不知怎么的,他愈来愈觉得原主前妻跟露露十分相像。
尤其是两人的小动作,简直如出一辙,加上她也叫露露……是因为名字的关系,他才会误以为两人十分相像吗?
隐隐约约中察觉到有人在看她,那眸光犀利,想让人不察觉都难,唐思露将最后一口糕点吃进口中,眯着眸朝雷霆陞看去。
“王爷,我脸上或身上有什么不对吗?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瞧?”
雷霆陞甩了下头,将心底那抹异样与思念甩出脑外,“是我拖累你了。”
她扯了下嘴角,“没有什么拖不拖累的,只要你人好好的活着就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知道就好”,可这话不能说,免得他以为她嫌弃他是个累赘。
当年人家可是二话不说放她自由,她才有今天身后这一片产业,现在人家有难,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咬牙报了当年放手之恩。
忘恩负义,她怕雷劈。
“事后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啦,我现在也算是还你的放手之恩,当年你若是不同意和离,现在我一定得跟你一起回京城,甚至我恐怕已经没命了,是吧。”她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着。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这样啊……那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封地呢?你会答应吗?”
“封地?东焱州?”他怔了下。
“我知道东焱州不许外来商人进入做生意,但我想要在那做生意,你是东焱州的头,答应吗?”
“你要做什么生意?”
原主封地上的百姓三餐温饱都有问题,能做成什么生意?正因为如此,才会禁止外来商人进入,赚走那里百姓的身家。
“娱乐城。”
“娱乐城!”他锐眸瞬间眯细,这三个字根本就是现代用语,古代有这说法?
“是的,我想在边疆地区发展一座娱乐王国,有赌场、歌厅、舞坊、酒家,各种想得到的游乐。”一说到这个,她眼睛都亮了。
其实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古代打造出像拉斯维加斯一般纸醉金迷的地方,沙漠就是个好地点,各地商旅皆须经过,只是需要解决水源问题或是找到绿洲。
“这太过不切实际,你不知道东焱州的环境吗?就是个火炉,可以说是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光水源就是一大难题。”
“只要找到水源,其他的就不是问题。”
她这几年陆续物色不少地方,却没有中意的,唯一让她满意的就是东焱州。
为此她还特地研究了东焱州的地形跟环境等现实问题,那里的地理环境像极了拉斯维加斯跟新疆。
“说的简单,水源若是那么容易就能找着,东焱州就不会数千年来都是如同地狱般的存在。”
“这点我当然知道,你若真要报答我,就画一块地给我,让我打造娱乐王国,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烦恼了,水源问题我会找到解决方法。”唐思露信心满满的说着。
看着她那双像星光般一闪一闪的眼眸,雷霆陞盘据心头许久的烦躁突然烟消云散,点头承诺,“本王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届时你看中哪一块,自己画。”
除了陆云钧的记忆外,这些日子他对东焱州多少有些了解,若是没有猜错,那里的地形跟气候应该与炎热干燥、尘土飞扬的新疆、阿富汗等地区差不多,只要有地下水经过,他就有能力改变东焱州的恶劣条件。
“那咱们说好了,另外咱们也商量一下,我的娱乐城若是成功在东焱州发展,头两年的税金就……”一说到生意,她那小商人嘴脸马上跑出来,衔着一抹奸诈的微笑,笑咪咪的看着他。
“本王可以答应五年内不收你税金,但有个条件。”
“请说。”
“届时你势必要大兴土木,所用的工班除非是必要的专业人士必须从外聘请,一般的劳力、工匠都必须是东焱州的百姓或是退役的士兵。”
她挑了挑眉,“没问题,待我的娱乐城完成,我一定优先聘用东焱州的百姓与你麾下退役的士兵。”想不到他这么亲民爱物,不时为领地的百姓找出路。
“只要你做得到,本王也一定大力襄助,不会为难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得到他的承诺,唐思露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但旋即想到一事,表情倏地严肃起来,“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生意人,在商言商,谈好条件总得签合约,保障你我双方的权益是吧。”
“怎么,担心本王反悔?”
“当然不是,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做出毁约之事。”她不忘朝他竖起大拇指比赞,“我这不是防一些小人咪,你是东焱州的主,应该很清楚东焱州的法条,外人是不许到你地盘上赚钱的,我这样大张旗鼓地大兴土木,肯定会引来一些非议。”
“说穿了你就是怕本王死了,合作作废,要是本王好运活了,又怕本王毁约。”他横她一眼。
“哪能啊,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就算有也打死不认。
“你心里清楚。”她那带着一丝狡黠的眼神里写着小心机,他打死不信她说的。
“王爷……”她喙哮的喊了他一声。
这软绵绵的娇喊让他的心剧烈的狂跳了下,火速敛下心神,稳住失序的心跳,冷着脸,“好好说话。”
“王爷,我是好好说话啊。”她继续践声喙气,“你哪里听出我没有好好说话的?”
“不许掐着嗓子说话。”
“我哪有,我是用正常的声音跟你说话,没有掐嗓子。”她揉了揉喉咙抗议。
“本王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吼,这真的是我本来的声音,天生就是软软的女圭女圭音,之前都是我刻意压低了音调,这样听起来比较不会给人好欺负的感觉。你知道的,我做生意,嗓音太娇柔会被欺负的。”
“放心,我不会赖你一个姑娘家,若有纸笔,现在写一张合约给你也是可以的。”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他下意识做了退让。
不过是一张合约,没必要刁难一个姑娘家,更何况她与露露十分相像,他做不到冷硬拒绝。
露露也是天生的女圭女圭音,为了展现出她的气势跟威严,在他人面前总是刻意压低嗓音,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用正常语调同他交谈。
每每听着她用软绵绵又带着丝丝甜腻的嗓音喊他霆陞哥哥,他冷硬的心房总是瞬间瓦解。
“没有纸笔,那我们击掌,只要击掌就表示合约成立。”她马上伸手。
他眯眸看着她那只白女敕纤细的小手,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的伸出他充满茧子的大掌与她击掌。
“啪!”清脆的击掌声响彻在他们躲藏的这一方天地间。
“王爷,我们击掌过了,你可不能反悔。”击掌后她满意的收回小手,笑咪咪的提醒他,“等我们找到落脚地方安全了,你就给我写张契约。”要不是纸笔没带在身上,她肯定现在就缠着他写合约。
“本王一言九鼎。”他勾了勾嘴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方才是怎么回事?击掌当下,他隐约感觉有抹微弱电流窜进手心里,激速的在四肢百骸里流窜。
“王爷,你怎么了?”他突然间的沉默令她纳闷。“是不是月复部伤口又疼了?”
“没事。”他收回心神。
“没事就好,你休息吧,一谨跟红枣不会这么快回来。”
“跟我说说最近朝廷的局势吧。”
“朝廷的局势?”她愣了下。
他微点头,“我的记忆十分紊乱,有不少记忆消失,我有预感前往神医鬼手门这一路上不会太平安,所以得赶快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分析出敌我。”
这一路上,他发现找他的人不只太后一派,还有其他两三派,这两三派人马是敌是友,必须尽早厘清。
“王爷,嫁到东焱州之前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朝廷局势根本不懂,和离后成了商人,关心的也只有生意,说真的对于朝廷没有多少关注,你问我,我还真不知怎么跟你说。”
“太后跟皇帝你总该知道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们关系如何?”
“关系啊……后娘跟前妻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好?更何况太后年纪比皇帝还小。”她撇了撇嘴道,心下顺便月复诽了先皇一番,都要进棺材了,没事还娶个小老婆给儿子添堵,没有女人会死啊。
“皇帝跟太后不和……太后无权无势,应该不会对皇帝造成困扰。”
“无权无势的女人才恐怖呢,你怎么知道她身边的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无欲无求,还有,你可能确定她是朵清纯的莲花,还是莲花底下那些污泥呢?”她鄙夷的轻笑了声。
“你知道什么?”
“我哪里知道什么,不过是……不能说,说了会杀头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不会要你的头。”
“一定要说?”
“你现在可以说是跟本王绑在一起,我若不保,你也不会好过,我知道愈多对你愈有利。”
“是没错啦,不过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别传出去。”
“我看起来像是会到处说是非的长舌公?”他横她一眼。
“当然不是,只是这事关皇家颜面……”
“那更该跟我说,你可能不知,我如今怀有皇家印信及驯龙鞭,只要皇室子孙做出有损皇家颜面之事,我绝不能徇私,必须出面肃清。”他将这秘密告知她。
“嘎!”她瞪大眼惊呼,“坊间不是流传,先皇过世后,皇家印信便遗失了?”
“我前往封地的第三年,皇兄派心月复暗中将皇家印信及驯龙鞭送到封地给我,密信中再三交代这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早给你了,又不对外说明……先皇究竟玩的是哪一手?”她挠了挠耳朵,一脸不解。
“本王都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也不担心你泄密,难道你不该将知道的告诉本王?”
她眉头一皱,“你是故意引我入套吧!”该死的,告诉她天大的秘密,不跟他交换都不行。
“我将你当成可以信任的人才告诉你,除非你认为本王不值得信任。”他微勾一边嘴角>以退为进。
“贼!”她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声。
“兵不厌诈这四个字听过吧。”
“我还听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咧,你把带兵打仗的计策用到我身上,不会大材小用?”
“只要运用得当就可。”
“好啦,我告诉你,可是到时可别拉我下水。”她自己一人倒无所谓,但还得顾及一下一向疼爱原主的唐国公呢。
前些日子她又接到他的信,问她什么时候要回去看他老人家,本来是打算这一次回京城就前往国公府探望,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啊,不仅没能回京,还愈跑愈远。
“我用我的人品发誓,不会拖你下水。”
“不用,你不用发誓,这年头发誓的人太多,我怕到时降下天雷巨网,到时我躲避不及,会被你连累。”她摆了摆手。
他看着她那可爱的嫌弃表情,等着她将所知的秘密说出。
唐思露这才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同他说:“先皇过世大约半年左右吧,当时还是国丧期间,虽没有名文规定不许饮酒作乐,歌舞喧讳,但百姓们还是很自律的。”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的,我专做娱乐事业,什么是娱乐事业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继续说。”
“我名下有歌坊、酒家、舞坊,但……除了这三样,我还经营青楼,姑娘可以自由选择要卖艺还是卖身,当然也有……”她轻咳了声,“咳,小馆馆。我这小馆馆啊,有各种帅哥猛男,每个人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绝对能迷死成千上万的少女少妇跟……老爷。”
“我的性向正常,且洁身自爱。”他冷不防的泼了她一桶冷水,“不需跟我介绍这些。”
“我没有那意思,我知道你很正常。”她连忙解释,目光与他那双像是要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对上,不知怎么的,心脏突然狂跳了下,她猛烈的倒抽口气,火速收敛自己的心神。
她这是怎么了?心底狐疑的问了下自己,也想不出答案,她决定放弃,继绩说着,“好,重点来了,听清楚喑。发生地是在京城,那段时间我正好回京城巡视产业,就住在小馆馆内。”
“有一天半夜,小馆馆已经要关门了,突然间涌进一大批严肃威武的粗壮汉子,那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将一个戴着帷帽的女人团团围住,层层保护,让人不能轻易看见。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到那女人衣着十分华丽,一般王公贵族恐怕也穿不起。
“那些人一进到小馆馆就直接指名要我们的前十名红牌伺候,我原以为是要陪那些汉子,没想到是要给那位贵夫人的。那些汉子还将那房间层层包围,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事后,那女人十分满意,给了一大笔打赏……”她眼神暧昧的朝他挑了挑。
他眉头倏地微皱,她也太不含蓄了。
“那几个小馆被下了封口令,谁要是敢将当晚的事情说出去就要谁的命。尽管如此,还是被我撬出一点讯息,从头到尾那位贵夫人都戴着面具,因此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
“这跟你打死不敢说的事情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突然一脸严肃,小声地说着,“我发现那些打赏的银子竟然来自后宫。”
“后宫?”他诧异的睁大眼。
“有没有很震惊!”看他点头,她这才继续说:“那贵夫人给小馆们的打赏,是特制的银元宝,每一枚元宝足足有三十两重。”
他嘴角抽搐的厉害,“宫内的人出宫买……鸭,用的还是皇帝给的银子。你如何确定银元宝是从后宫流出来的?”这怎么看都感觉皇帝头顶的皇冠特绿。
“你身为王爷应该清楚,每五年左右户部便会特制一批分别为三十、五十、八十、一百两的新元宝专门给皇帝或是后宫等级较高的嫔妃们使用,尤其又以三十两的银元宝最多,方便皇帝打赏。但你可能不知道,这三十两的银元宝其中有文章。”
看他点头,她接着说:“元宝底下不是都会有铸印,类似足金之类的印字嘛。”
“是的。”
“三十两银元宝在制作时,会特地制作一批少一撇的足金铸印元宝,这少一撇金字的金元宝,就是专门给皇帝用来赏赐给后宫的。”
“此话当真!”
“当然,这个秘密是人家告诉我的,否则我也不知道。”
这秘密其实是唐国公一次喝醉酒时无意间说出的,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先皇无意间说溜嘴的。
“皇帝赏赐的银子,你认为有哪个嫔妃敢拿出来打赏?自然得好生收好,除非是熔掉重新制造。还有就是那人根本不用顾忌皇帝,可以大胆使用这些银元宝。”
“大胆到拿着皇帝赏赐的元宝买……鸭……”隐隐约约间可以听到雷霆陞的磨牙声。
“哪个女人敢堂而皇之地给皇帝戴绿帽,除非这个女人不是皇帝的女人,而且身分十分……尊贵,所以她才不用顾忌。你想想,当今皇室有谁的身分尊贵到越过了皇帝?”
他眼睛一瞪,“太后!”
她勾了勾嘴角,朝他比赞,“当时我还特地让人隐密的打探了一下,靠着我那些产业,很容易就打探到想要知道的消息。”
“不要卖关子,你打探到什么?”
“那时候太后以替先皇祈福守灵为由,曾经出宫到距离皇城不远的碧云观住过一阵子。这事是秘密进行的,因此没有太多人知道。”她一边回想当时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一边说着。
“对了,听说那小道观后山有一座很大的庄园,里头住着一大群身强体壮的男人,少说也有几百人。你看,这道观在这边,那庄园跟道观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她捡起脚边的树枝画图,让他了解这三地的相对位置。
“你究竟想说什么?或是想要引导我做什么?”看来有机会得前往那处庄园一探究竟。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心机!”她打死不认,不过他眼神太犀利,她没两息时间就败下阵来,只得老实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一路上搜査的人虽然都穿着士兵衣服,可是气质完全不同,更像是杀手或死士。他们的右手都戴着一个银手环,这手环跟那一群保护贵夫人的护卫手上所戴的一样,而且你虽然不说,可我隐约知道你这件事情多少跟太后有关系。”
“你确定你没看错?”
这一路上他不断试图从陆云钧记忆里搜出各种有用的线索,但对他目前处境有帮助的记忆实在是微乎其微,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这消息无一是帮他打破了这困境。
看来太后应该是个很大的,既然会将目标放到自己小叔子身上,甚至不惜下毒用药也要染指原主。
那是否表示,太后跟其他臣子或是王公们也有染?
身为一国最高贵的女人,如此有恃无恐的给先皇戴绿帽,给整个皇族难堪,是谁给她的胆子?不然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她背后的靠山,很有可能就是这次一路追杀他的幕后主使者。
唐思露连忙举起三只手指发誓,“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谎言。”
看着她一改方才的轻松态度,表情认真无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深沉,“为了你的安全,这事不要再对其他人说。”
“放心吧,我很珍惜我这条得来不易的小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