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知观心里是想勾人啊。
可是这样被人说出来,只觉得臊得慌,可她脸皮也厚,小心地浮出水面,眨巴着一双水当当的眼,望着他冷冰冰的的模样,她小声地说:“奴婢是不小心的。”
“还要我捞你出来?”他淡淡地问。
她衣衫都湿透了,他又不肯挪一挪,一起来不是被他看光了吗?可不起来,就这么待在木桶里?不成不成,她咬着唇,“将军不要盯着奴婢看。”
他不说话,干脆双手环胸,“起来,出去。”
她扭捏了一下下,在他凉飕飕的眼下,乖乖地起来了,衣衫尽数湿透了,勾勒着她丰盈的身姿,吹水芙蓉般,倒是惹人怜。
这般作态,是个男人都该忍不住了,偏偏霍腾只瞟了她一眼,仿佛看的不过是一块石头。
知观小心地爬了出去,余光瞄到男人,她面红耳赤,想到那画册里描写的事,她捂着跳着飞快的心,走过他身边,脚步突然一顿,一个轻飘飘地转身,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将军,奴婢想勾引你。”
既都被看穿了,她也没什么脸皮子了,豁出去地直接贴了上去。
软女敕女敕的娇躯透着一股芬芳,他胸膛震动了几下,低低地笑了,伸手扯开她的小手,“我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他推开她,也不管她走不走,一手解开裤子,月兑了干净,直接进了木桶里。
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浑身上下尽是没有一丝赘肉,而小月复下方那儿她瞧不清,可光是这样,她瞧着就心里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咚咚地跳着。
她尚不知情事,可看了那小画册之后,知观身体里总有一股邪火燃着,浑身热乎乎的,她想着这次错过了,可能就要直接被赶出府了,既然她一开始就打算要勾人,不要被人欺负,那她就该心狠手辣些,不能怕,不能退缩。
她胆大包天地拿起一块香胰子模了过去,轻触到他的肩膀时,他闭着眼,什么话也没说,她眉眼一弯,原来也是一个假正经的臭男人!
他若是真的要拒,她都已经被他丢出去了,她就知道,男人,食色性也。
不管将军平日如何,私下里,难免也想浪荡一番。
她红着脸,拿着香胰子擦着他的身体,小手巧劲地按摩着他的肩颈。
霍腾慢慢地睁开眼,就看到她粉红着小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各处轻敲揉捏,他不动如山地看着她,“最近府里都传起我要收了你,你可听说了?”
她的手一顿,哪里没听说呢,这事还是在她的默认之下传出去的,她也没说什么,那些碎嘴的大娘大婶问她,她害羞低头不语,于是事情就走样了。一个窈窕丫鬟被一个没女人伺候的将军给挑走了,这事能是怎么回事,还不就是将军看上了她这个小丫鬟!
人哪,惯会胡思乱想,喜欢在事情上增添少许旖旎,仿佛在说,那高大威武的将军也是个爱美色的。
可惜,他们口中那个贪恋美色的将军,至今还未对她伸出魔爪,反倒是她的爪子已经落在了他冰清玉洁的身上了,她咳了一声,“奴婢有听说。”
“哦?”他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你知道?”
“嗯,奴婢有听到,可奴婢嘴拙,不知道要怎么说,就怕坏了将军你的名声,何况……”她的嗓子娇媚得仿若一把钩子,愿者上钩。
他却没反应,“嗯。”
她轻咬着唇,总觉得看不透他,身上的衣衫湿透了,黏在她身上可不舒服了,尽管是夏日不怕着凉,可夜里微凉,她不舒服地颤了颤,娇娇地说:“更何况,奴婢也想。”
“想什么?”他仿佛没听懂她的意思。
她用力地咬着唇,垂下眼,心里有些急躁,突然就看到水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定睛一瞧,倒抽一口气,脸蛋更加的红了。他表面一本正经,果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结合她看过的小画册,她都知道他这是想入非非了,她眼里升起一抹骄傲,俯,娇艳欲滴地在他的耳边低语,“奴婢也想做将军的侍妾。”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所以你就任由这些流言蜚语毁了我的清誉?”
呸,什么清誉!知观在心里不满地想,霍婷和霍迅品德不佳,要不是因为她,他恐怕都不知道他们不好,他不过是顺着她给出的把柄教训了他们一番,可要说他多正人君子,可不见得。他这个人看着实在是一个寡情的人,才不是外边那些人说得刚正不阿。
但她也不是一个好的,既然如此,也不会嫌弃他是一个臭的坏的。
“那将军要奴婢怎么办才……啊!”她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张嘴在她的小脸上啃了一口,她一时不察,脸颊上立刻多了一抹牙印。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用力,她就又摔进木桶里,吃了水,胡乱地抓了抓,抓到了他的手臂上,她急急地抬头,剧烈地呼吸着。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低沉地笑了,“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她的脸红了,她还能想怎么样,她就是想坐实了流言,吃了他!
“嗯?”他一个冷眼扫过来。
她乖乖地趴在他身上,“奴婢想做将军的侍妾。”
这是她说的第二回了,他听得笑了,他是不懂,为什么有人巴不得送上门要当他的女人,做他的女人可不好,他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他的手指轻弹了一下她大腿,“做我的侍妾?你可知道怎么做?”
没了外人在,他脸上带着少许的不正经,她忍着羞涩,“知道。”
“嗯。”他没有否认,也没再动,就定定地看着她。
她露出一抹惊艳的笑容,小手轻轻地挑开自己的衣衫,一点一点地褪去,丢到外面,她往他身上凑了凑,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小嘴亲上了他的脸颊,像小鸡啄米似的一口口地亲着,唯独不敢去亲那冷酷的薄唇,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下。
她心里略微有些急,他怎么还不扑过来,她会的也不多啊,就看那画册,一男一女缠在一起,亲一亲。
看那画册,知观只学会了皮毛,她硬是依样画葫芦地在他身上做了一番,他没什么反应,除了眼神幽深些。
倒是她,呼吸急促,就像是做了什么活累得不行,她轻喊着他,“爷?”
“就这样?”
知观快哭了,做侍妾到底是怎么做的!她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只要女子长得好,在床榻上乖,可具体也没人教过她,那画册虽然精致可到底没具体到如何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水眸诧然地望着他,“爷,你还没开过荤?”不然他怎么忍得住,她都对他上下其手这么一番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她话刚说出口,就看到他脸色阴暗,她吓得想缩,被他狠狠地压在了桶边。
他张口咬住她的后颈,牙齿陷入那软女敕的肉时,她发出一声闷哼的娇呼声,他低低地笑了笑,“真是生涩的很,看来是得好好教一番。”
他说的话让她眉心跳了跳,只觉得浑身发凉,仿佛压着她的不是一个人,像一只要吃人的大老虎。
“是啊。”如心点点头,一脸的赞同。
不知道是不是将军喜欢壮硕的女子,他的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很壮硕,知观模了模下巴,可他应该更喜欢她吧,不然也不会拖着她孟浪了,她小声地说:“真的够了。”
“知观姑娘多吃些,将军交代了,不能饿到你。”如常说。
“是啊,将军说姑娘你太瘦了。”如心说。
知观睁大了眼睛,“是、是将军的意思?”
“是。”她们异口同声。
知观红了脸,原来将军真的是嫌弃她不够壮硕?可,她觉得自己这样甚好,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太丰盈,特别是一胖就胖胸前,走个路都气喘吁吁的,她默默地吃完了红豆汤,想吃烤肉的心思都淡了。
将军,原来不喜欢她这样的。
唉。
这样她要如何得宠?
不想得宠的侍妾不是好侍妾。
等到夜色暗了下来,霍腾回来了。
知观整了整坐乱了的衣衫,摇曳着身姿走了出去。正好迎上了霍腾,他看了她一眼,她笑着说:“爷回来了。”
霍腾点点头走进里屋,知观连忙给他净手,给他擦手,殷勤的很,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接过来润润口。
她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转到他的身后,开始旁敲侧击,“爷以前一直在边境,觉得那儿的姑娘如何?”
“嗯?”
“我今天听如常和如心说,那儿姑娘个个彪悍,是不是真的啊?”
“再彪悍也没有你彪悍。”他意味深长地说:“能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的姑娘,只有你。”
她又一次的脸红了,小声地说:“我不是有意咬爷的。”她不过是报复他总是咬她,她才咬了一口回来,后来就被他摁着做到了天亮,早知如此,她就不咬,受累的还是她自己。
“那你便是故意的?”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她娇娇地往他的怀里一倒,勾着他的脖颈,“爷好坏,奴不是有意的。”
她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咬了人现在又撒娇,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怎么好生地问起了边境的姑娘?”
“哎呀,”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怪好闻的,“如心和如常今日要我多吃些,说是爷吩咐的。”
“嗯。”
“爷可是不喜奴的身子?”她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
她,颇有几分红颜祸水的本事,还是个丫鬟的时候,好看归好看,可没有现在媚,如今沾了男人之后,她艳美的很,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娇媚。
至于他对她的身子喜不喜,他听得微微哂笑,他若是不喜,岂会将她摁在榻上要个没完没了,不是没有过女人,但他一向在这事上冷静自持,断不会乱了分寸,却在她身上沉迷了。青涩似果子,丰盈如白玉,她介于两者之间,让人碰了就放不开了。
他低下头,望着她,“你觉得我不喜你的身体?”
她耳根子红了,她不觉得他不喜,但有点担忧,毕竟他院子里的丫鬟没一个好看的,一时不察,被他套出了实话,她焦急地捂着自己的嘴,“奴,什么也没说。”
他高深莫测地看她,“那些是下人,要好看干什么?忠心做事的才是本分。”
她觉得他在指桑骂槐,毕竟曾经是丫鬟的她既不忠心,也太好看了。
“爷喜欢奴的身子。”她咬碎了一口银牙。
“自然喜欢,若是不喜欢,你岂会在我的院子里?”
伺候的下人,他要忠心的,他的侍妾,他要好看的。
他,真是说的出口。
行吧,她也多亏了这张脸好看。
“那爷什么时候看上奴的?”
他笑了,“你自荐枕席的时候。”
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漂亮的女人要么是别人送的,要么是惧他的,只有她,不怕他,她的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么胆大包天,投怀送抱,每天打着小主意的她,委实有意思。
在她被霍迅骚扰时,望向他的眼,就在打他的主意。
那时,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爬上他的榻。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他也会许她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