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晨,海边的风更强劲,咸咸的海风中夹带着一股寒意,把蜷缩在男孩怀里睡着的女孩给冷醒了。
华朗月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堵温暖宽大的怀抱紧紧抱住,无法抑制的脸红的同时,心里充斥着满满做错事的罪恶感。
虽然长辈已经决定把他们送作堆,他们嘴上拒绝,最后居然因为一时失控,跨过了那一条男人与女人间的禁忌界线……
而发生的地点,甚至是在海边?!
如果让长辈们知道了,会惊吓到晕倒吧?
她愈想愈觉得羞愧、不安,却在突然间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在决定等梅靖禹夜潜完再回家时,她给家里发过讯息说会晩些回家。
但不小心做了点“运动”,又不小心睡了好一会儿,醒来,没了月光的海边天色让人没办法判断现在到底是几点。
她模索了半天却找不到手机,只得轻推了推熟睡男孩的肩。“梅靖禹……醒醒!”
初尝禁果后的梅靖禹才知道,可以消耗的热量居然比激烈的运动还让他感觉累。
他几乎是秒陷入深层睡眠,直到被华朗月喊醒,理智回到脑中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诱惑华朗月跟他偷尝禁果就算了,居然还累到完全睡死。
虽然这是个少有人知的秘境潜点,但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看到他们就在海边开起“野战”,肯定会被宣扬开来。
再想到几年前发生在海边的社会新闻……梅靖禹心惊胆跳,不假思索弹跳起身,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几点了?帮我找找手机……”
“好。”梅靖禹边准备穿衣穿裤,边替她找手机的同时,倏地,数道强烈的光同时汇聚在他身上。
当强光落下的那一瞬间,梅靖禹的心一凛,愣了两秒才猛地回过神,迅速抓起薄毯围住。
华朗月也被那突然射来的光线吓到了,但因为光线不是正对着她,她隐约看到有数道人影从通往海边的栈道往他们的方向前进。
是海岸巡逻的员警吗?
“梅靖禹……”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因为看见走近的那几张熟悉的面孔,诧异的僵愣在原地。
华朗清拿着手电筒,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男女,震愕不已的瞪大着眼,僵住。
华朗法跟在兄长后头,因为他突然顿住脚步,差一点撞上他的后背。
“噢,大哥——”
他才开口抗议,却在宝贝妹妹衣衫凌乱地躲在个男人身后的情景映入眼底的瞬间,张大嘴后直接冲了上去。
“该死的!王八蛋,你做了什么?”
他们虽然“只是”衣衫不整,但不知为何,却让人能一眼看出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梅靖禹还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就发现男人怒不可抑的冲了上来。
出于求生本能,他反应极为快速,拉着华朗月转身就跑,只是跑没两步便被一记脚踢给踢倒。
他被踢得一个踉跄,扑倒在沙滩上,腰间的薄毯一松,华朗法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王八蛋!”
这当下还不知道来者何人的梅靖禹吃了一嘴沙,抛开窘意,立即俐落起身重新将薄毯稳稳的系回腰间。
见像头发狂的兽冲上前的男人,梅靖禹做足了与对方大打一架的准备,他没有再躲直冲迎上对方,将那个看起来比他高壮的男人撞倒在沙滩上。
梅靖禹坐在男人的腰上,拽着他的衣领,怒声咆哮:“这位大哥,你会不会……”
在他的拳头跟着出口的话飞出的同时,华朗月扬声喊:“梅靖禹不可以,他是我二哥!”
“二哥?”梅靖禹愣了两秒的空档,立即被对方给反击了。
华朗法翻身将他再次捋倒在沙滩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激动的咆哮:“该死的,你为什么没穿裤子?为什么没穿裤子?”
听见二哥激动的咆哮回荡在冷冷海风中,华朗月双手捣脸,窘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突然,一道温朗的声音徐徐传来。
“小月,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较沉稳理智的华朗清不疾不徐的月兑下西装外套,走到妹妹身边替她披上后才开口问。
如果他没记错,妹妹并不赞同与梅家联姻的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华朗月会与根本不想结婚的对象来到这个罕为人至的海边。
听到哥哥的声音,华朗月心一紧,连抬起脸的勇气都没有。
华朗清见妹妹的反应,用淡淡的笑嗓开口喊:“华朗月。”
大哥长了她将近十岁,一向冷静自持,愈是生气,表现得愈是平静,这时听着他带笑的嗓,华朗月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乖乖交代自己为什么会和梅靖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做了什么?”
华朗月头皮发麻,心跳如擂鼓地扯了生平第一个谎。“他说要夜潜,我、我等他,看……星星,然、然后不小心就睡着了。”
华朗清也是男人,又怎么会相信一个血气方刚、青春正盛的男孩带着女孩来海边玩水,能有看看星星的纯情心思?
龌龊的念头伴随着怒意在脑中翻腾,无奈的是,对象是妹妹,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把话直接点明,只能长叹了口气。
华朗月听着哥哥的叹息,神经绷得紧紧的,本想开口转移话题,却听到在海滩上扭打的两个人又同时发出痛呼。
她紧张的看了过去,斟酌了许久才开口:“大哥……你去和二哥说说,别、别为难他了。”
华朗清双手背在身后,微笑。“我瞧他精力旺盛得很,让你二哥陪他发泄发泄。”
发泄?
二哥是警察大学里的警正教官,是负责柔道摔角训练课程的专任教官,梅靖禹这次会被修理得很惨吧?
因为心虚,华朗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脸忧心地看着扭打的两人,跟着大哥在一旁等着……
因为冲动,梅靖禹与华朗月的关系,彻底被改变。
在两人的串供下,长辈们相信那一晩他们只是在海边看星星,然后不小心睡着的鬼话。
只是既知郎有情妹有意,关于将两人尽速送作堆的计划也如长辈所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一个心虚,一个原本就打算为自己的冲动负责,由原本的抵死抗拒到乖乖遵从长辈的意思结了婚。
在举行过简单而隆重的婚礼后,两人便住进长辈们送给他们新婚套房,过起甜蜜的小夫妻生活。
他们的夏天,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白天,华朗月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样上学并继续她热爱的舞蹈课程。
梅靖禹就辛苦些了,基于梅家想让小泼猴成为有担当、有定性的男人,两夫妻的日常生活开销得由他这个一家之主负责。
他在面试完、确定考上学校后的这个暑假,彻底偏离了他原本要玩翻台湾的念头。
为了养活娇妻,他乖乖找了工作,是在潜水店打工,带游客下海体验潜水。
工作性质是自己热中的活动,寄工作于娱乐,日子过得比在家被长辈约束时还要开心。
周休二日来临,按照梅华两家的家规,这两天,小俩口是必须得抽出一餐的时间,一起回家吃饭。
华朗月前一天晩上便和梅靖禹说好,星期六回梅家吃晩餐,星期日回华家吃午餐。
因为如此,华朗月未婚前原本很自在的星期六日的练舞时间,为了家规、为了配合梅靖禹的时间,被切割得乱七八糟。
今天,为了赶在六点前回到梅家吃晩餐,她特意提早空出了下半午的练习时间,早早就回家准备,等着梅靖禹回家再一起出门。
未料,她一回到家便看到梅靖禹躺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呼呼大睡。
盛夏带着热气的风吹抚得客厅的白色纱帘翻飞,大把阳光随风被搅碎成细碎光影,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斑驳如花,却完全不影响他好看的程度。
华朗月蹲到他面前,定定的、静静的看着结婚后,为了养家而出去工作的男
才几个月时间,华朗月便发现,梅靖禹和当时在学校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很不一样。
当然,嘴巴一样贱,一样爱玩、爱闹她,但也许是晒黑了,他多了几分男人味……
“是因为没刮胡子的关系吗?”她疑惑的轻声咕哝,手指顺着他粗糙的下巴轻轻划过,刺刺痒痒的。
她想,晩点要回家吃饭,是不是该喊醒他去把胡子给刮一刮?
阳光随风在脸上晃动放肆,梅靖禹睡得并不安稳,却懒得起身去把遮光帘放下来。
突然感觉到灼热的凝视,以及被人偷模,他直接就侧过脸,张嘴,很不客气的咬住偷袭者的小女敕指。
突然被咬了一口,华朗月痛叫了一声,发现他睁开眼,朝她咧嘴扯出无赖的痞笑。
她娇声抗议。“噢,你假睡还咬我!”
“我梦到有人观锐我的美色想轻薄我,为了我的贞操,当然得反击。”娇妻的小女敕指还在他的口中,他不咬了,含着舍不得放。
“还贞操咧?”被他说得自己像摧花魔似的,华朗月被他逗得脸红,娇嗔了他一眼后,伸出另一手推他的肩膀。“放开啦!懊起来准备准备,顺道去把胡子刮一刮!”
梅靖禹哪管胡子,直接把娇妻的小女敕指当棒棒糖一样的吮着。“甜甜女敕女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