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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小妻 第十七章 高调下聘惹觊觎

作者:莳萝类别:言情小说

话本的生意爆红,供不应求,每天总是有来自各地的书商捧着银子前来印刷厂买书,把刚赶印出来的话本一车又一车地载走,卖到全国各地。

银子哗啦啦的流进家里,赵涵一家人买了座现成的大宅子,搬出了钟暮离暂时租给他们的栖身之所。

赵涵这几日除了要帮父亲对印刷厂的帐目外,还有美人阁的帐目,因此一早醒来,草草用过早膳后,她便抱着算盘拨得劈啪响,没一刻停过。

幸好这些帐目使用的是她所教导的现代记帐方式,帐目一清二楚,让她可以很快的将出入帐计算完成。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将最后一本帐册给阖上。

绿豆连忙送上一杯热茶,“小姐,累了吧,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忍不住喘上一口大气,“呼,好累,不赶紧找个人来负责算帐,我真的会……”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顿住。

“小姐,怎么了?”

“绿豆,你有没有听到?”赵涵放下手中的茶碗,指着外边。

“听到什么?”

“鞭炮声,前头感觉很吵,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赵涵眉头微拧,困惑的问着。

“好像有耶,奇怪,我们府里有什么喜事吗?”绿豆也一脸困惑,“要不奴婢到前头去看看吧。”

此时的大门外,鞭炮放个不停,绑着喜庆红绸的聘礼正一抬抬的搬进赵府大门,门边站着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高声唱礼。

因为声势过于浩大,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将赵府门外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有眼尖的认出了唱礼的人,正是钟国公府的管家叶韬,顿时明白原来是钟国公府前来赵府下聘。

赵家女不过是个商户女,竟然能让国公府摆出如此大阵仗,感到震撼的人争相走告,整条街上的人议论纷纷了起来。

柄公府一点通知都没有,突然来下聘,可把赵谦跟黄氏给吓坏了,根本来不及询问,聘礼已抬进府里,只能差小厮赶紧到赵涵的院子通知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绿豆正准备前去打探,小厮已经前来通报。

赵涵听完错愕不已,顾不得披上大氅再出门,提着裙摆便往大厅跑去。

她远远的便看到大厅前一片红艳艳,聘礼将整个空地摆得满满的,甚至有往上加高的趋势。

“涵儿,你来了,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黄氏焦急的问着。赵涵眉头拧得紧紧的,视线落在正高声唱礼的叶韬身上,“娘,我也不知道,钟大哥并未跟我提过要来下聘的事情。”

唱礼足足唱了半个时辰才结束,还有一堆聘礼在外头进不来,口干舌燥的叶韬可不管这些,匆匆喝过一大杯茶润喉后,便捧着一大叠礼单来到赵涵等人面前。

叶韬微微一笑,躬身施礼,“赵老爷,赵夫人,这是我家世子爷下聘的礼单,请你们过目。”说完将礼单递给赵谦。

“叶伯,这是怎么回事?”赵涵依旧未能从震撼中回神,指着院中的聘礼。

“呵呵,赵姑娘,这是世子爷给您的惊喜。”叶韬笑着说。

“惊喜?”她嘴角剧烈抽了抽,是惊吓还差不多。

“为了准备这些聘礼,世子爷煞费苦心,姑娘您不看看礼单上头有些什么吗?”叶韬意有所指。

“有什么特别的吗?”她纳闷的拿过父亲手中的礼单,知道叶管事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礼单上肯定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赵府大门前,钟暮离自马车上下来,无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向两名护卫交代了声后,径自往府里走去。

留在外头的两名护卫自马车上抬下来两竹篓的铜钱,对着围观的群众喊道:“我家世子爷今日有喜,与众人分享这份喜悦,同喜同贺。”

随着话音落下,大把大把的铜钱被抛上天空,如雨点般落入人群中,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

人群顿时哗然,随即有人大声一喝,“捡钱啊!”

满地的铜钱,所有人都弯下腰赶紧捡起,众人霎时抢成了一团。

另一边,钟暮离绕过照壁,还未踏进大厅便看到赵涵正圆睁着大眼看着礼单,满脸不敢置信。

“还喜欢这份礼单吗?”他扬着嘴角靠近她。

“钟大哥,这、这……”她错愕的指着其中一项,“礼单上为何有赵家大宅?”

“涵儿,你说什么?”赵谦扯过她手中的礼单,跟妻子睁大眼盯着上头的纪录,有些语无伦次,“这……世子爷,您怎么会将赵家大宅买下来当聘礼?大房的人……”

“赵家大房前些日子急着月兑手一些房产,我顺手买下,希望你们会喜欢。”

“喜欢,喜欢……简直是太满意了……”赵谦眼中浮上薄薄泪花。

他虽然心里已经不在乎赵老夫人如何待他,可赵家大宅有他童年与父亲的回忆,因此看到赵家大宅以这种方式回到手中,他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世子爷,谢谢您,要不是您……”眼泪在眼眶里凝聚,黄氏说不出话来了。

“岳父岳母,不知道两位是否同意这门婚事?”钟暮离笑问,“媒人就在外头等着,只等您答应就能交换庚帖。”

“同意,同意。”赵谦用衣袖擦拭着泪花,“您就算明天要将涵儿这丫头娶回去,我也同意。”

“爹,您竟然因为一座老宅就将我卖了!”

“什么老宅,你没看到外头堆的那些聘礼?”赵谦瞠她一眼,像是在赶苍蝇一样赶着她,“去去去,带世子爷到你院子去,为父要监督下人把聘礼抬进仓库放好,没时间招待世子爷,你替爹娘好好招待他。”

赵涵就这么被赶出大厅,赵谦、黄氏开始与媒人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两人关系正式确定,已是未婚夫妻,这突如其来的身分转变让赵涵有些羞怯与别扭。天空飘着细雪,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像是在享受这份宁静美好。忽地,温暖的大氅罩在她的肩上。

“怎么没有披件大氅就出来,若是染上风寒,吃苦的可是你自己。”他关心的语气略带责备。

“还不是被你吓的。”赵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担心他受不住温差,就要将大氅月兑下来还他,“快到我的院子了,你罩着就好,不用给我——”

“罩着。”他帮她将带子系好。

“钟大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看着他细心帮她系绑带的修长手指,她下意识的咕哝。

她本只是想抱条金大腿,有个靠山日后行事方便,没想到是整个人都抱上,还是她专属的,想想,老天待她还真是不薄,她满意的扬着嘴角。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她开心得眼底都闪耀着星芒。

她亲密的圈住他的手臂,被雪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蛋摩娑着他的手臂,“我突然觉得老天爷着实待我不薄,赐给我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当夫婿,所以我很开心啊。”

“不生气?”他享受着她的撒娇。

“为何要生气?”

“未事先与你商量便前来下聘。”

“当下是有那么一点震惊,不过一想到那些精心挑选的聘礼都是你对我满满的心意,若不是心里有我,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呢?全京城我是独一份,被你当成宝放在心尖上宠,我能不开心吗?”

他笑道:“我会继续宠着你的,最好是把你宠坏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她会离开他。她与印象中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不同,举手投足间带着一抹神秘与独特韵味,拨动他的心弦,让他的眸光总是忍不住追寻着她。

从他被救一直到认祖归宗,事情发展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但他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涵儿这小女人有意无意的提点与推动,才演变成这种结果。

她总是装傻,假装不知道这些事,好似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既然如此,那他就配合她这么继续下去,不管她有什么秘密都无所谓,只要她在他身旁足矣。

“你说的唷,一辈子宠我,若是敢不宠我,那我就,哼哼,卷款潜逃,让你找不着!”

她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威胁。他眸光温柔的看着她一点威胁性也没有的表情,那活泼灵动的眼神逗乐了他,暖流在心底流淌。

大掌抚上她的脸颊,他定定地与她灵动的眼睛对望,深深地望进她眼底深邃,“不顾一切切宠爱你,让你从此离不开我,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接触相交,他深深爱上了副娇小躯壳下,那抹独立且特别的灵魂。因她如此独特,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竟然开始担心已经在她心房扎根的小女人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若是宠爱她可以让她为他驻足,他乐意不惜一切将她宠坏,只要她陪在他身边……

听到他这一番深情告白,赵涵只觉得一股满足及感动充盈整个心间,她伸出手圈住了他精硕的腰身,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抱中,贴着他的胸膛,“暮离……我爱你。”

听心上人主动诉情,钟暮离心情倏地变得澎湃汹涌。

他的双掌捧着她明媚的小脸蛋,修长食指抚上她的眉梢,眼窝,轻轻描绘卷翘的睫毛,低头将灼烫的薄唇缓缓落在她的红唇上,深情的细吻……

京城西区一向是生活较为贫苦的百姓所聚集的地方,此时,其中一座十分老旧的三进宅子里,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

“祖母,您没有看到,那聘礼就跟条游龙似的,根本看不到尽头,一抬一抬的抬进二房的宅子里,据说全部都是从海外搜集回来的奇珍异宝。”赵绢回忆着稍早在街上看到的情景,恨得几乎要将手中的绢帕扯破。

“绢儿你夸大了吧!”赵老夫人是听说了今天钟国公府上二房那里下聘的事情,却不认为有赵绢说得这般浮夸。

“祖母,聘礼中有两面半个人高、可以将人照得一清二楚的琉璃镜,因为太大放不进箱子里,是特别请人护着搬进去的。那么珍贵的物品不就是来自海外?更别说箱子里装的小物件了,肯定一件比一件更昂贵。”赵绢看赵老夫人那副不相信的表情,大声形容她所看到的,甚至还比划了一番。

赵老夫人听完她说的,震惊不已,捂着最近时常感到闷痛的胸口,“绢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祖母,我都亲眼看到了,难道还会有假?”赵绢抱着胸气呼呼地说着,“依我看,公主出嫁时的嫁妆都没有赵涵的聘礼多。”

“若真是如此,那二房现在可就发了。”赵老夫人低喃。

“岂止是发了,二房根本是一飞冲天,势不可挡。”赵绢抓狂的大吼,“祖母,看了那排场,我心里好恨!”

“绢儿,二房已经分家,甚至断亲书都写了,也到官府登记完成,你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赵老夫人叹了口气,劝着她。

她将所有产业交到大儿子手中,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全被败光,甚至连住了好几代人的老宅也卖了,现在的她已经看不到往日的凌厉气势与容光焕发,整个人衰老不少。

“祖母,我的才貌并不比赵涵差,不过是运势差点,否则今天那些聘礼就是我的,就是抬进我们家,您懂吗?”

“绢儿,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清楚情势?现在整个运道都在二房身上,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运道?不,祖母,一定是二房偷了我们大房的运道,肯定是他们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方法,否则怎么才分家多久,二房不只生意兴隆,买了大院子,现在连国公府都去下聘,这一切原本都该属于我们大房的,肯定是二房偷了我们的运道,祖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赵绢想了一圈后更加的愤怒与不服气,“祖母您一定要帮我,您一定要帮我!”

“绢儿,你让我怎么帮你?现在的二房可不像以前会任由我们打压。”没料到二房分家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达起来,赵老夫人也是懊悔不已。

“不,祖母,我有一计,您一定要帮我。只要这一计成功,日后二房还不得被我们捏在手里,帮我们卖命,大房想再度吃香喝辣,绝对没问题!”

“你有什么计谋?”赵老夫人浊雾的眼睛顿时一亮。

“跟赵涵一起嫁进国公府。”

马车停在高朋满座的茶楼前,赵涵对钟暮离道:“我先下车了,你赶紧去军营吧,虽然威虎营大多数的弟兄们已经接受你,还是有些人不服气,你得以身作则才不会落人口实。”

“你确定不用我陪你上去?”钟暮离拉住正欲下车的她。

“不用,那个女人还没有本事危害到我,你不用这么紧张,况且以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恐怕也请不起杀手。”

“地痞流氓倒是请得起。”

“那你送到我身边的人是假的?总要让她有机会表现。”她指着站在马车边的其中一人,红玉。因为赵涵曾被掳走,钟暮离寻来了一名会武功的姑娘随身保护她。

“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跟了,不过你还是要随时提高警觉。”他将一个暖手炉交给她,“拿着别冷到了。”

“知道了。”她接过来模了模,好温暖啊,心下一片暖流滑过,熨烫着她的心。

她双眸骨碌碌转了一圈,猝不及防拉下他的前襟,红唇凑上他微凉的薄唇,“啵”了一声,随即退开,“谢谢你,我先下车了。”

他眼一瞠,拉回她,“我拒绝蜻蜓点水。”

他勾起她的下巴,瞬间如骤起的风暴强势席卷向她的红唇,火热的挑逗让她避不开更逃月兑不掉,只能回应他的热情吮吻,久久。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才逐渐平缓,赵涵喘着大气。

钟暮离饱含着满足的温柔嗓音传来,“还好吗?”

“你实在可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绿豆跟红玉一定在外头偷笑我!”吻得她差点断气,她抡拳气呼呼地捶了他一下。

他轻笑,食指抚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水女敕娇唇,“让你调皮,既然点火,就得负责灭火。”

“还我的责任!”她哪里知道他这么不禁逗,不过一个偷香而已,却让他差点兽性大发。

“难道是我挑起的?若是我,我一定负责帮你灭火到底。”他低头在她耳边用浑厚的低沉嗓音诱惑着她。

“愈来愈不像话了,好了别闹了,我得赶紧下车,你也快到军营去吧。”她嗔他一眼,转身推开车门下车。

她严重怀疑他去买了最近出版的那几本《霸道王爷我爱你》、《妖娆的我在上》,《直铁将军在下》、《我与禁欲国师不可说的秘密》、《少爷逃妻往哪跑》等等话本来看,且很用功的研究一番,不然她怎么会说那些会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还说得这么顺口。

“小姐,我们现在要进去了吗?”绿豆向前扶住赵涵,贼兮兮的瞄着她微肿的红唇。她是万分尴尬,只好板着脸,“走,进去吧,不然赵老夫人又要发怒了。”

进入茶楼,赵涵领着绿豆跟红玉来到赵老夫人指定的雅间,推开门扇便看见一脸怒气的赵老夫人以及赵绢。

“赵老夫人,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有何要事?”赵涵开门见山地问道。

“孽畜!见到人都不会喊,你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见她态度轻蔑,赵老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开骂。

赵涵勾了勾嘴角,“不知道赵老夫人骂的是谁?用什么身分骂人?”

“自然是你这个贱货!”赵绢看她穿着一身崭新的新衣,披着雪貂大氅,心下忌妒不已,不等赵老夫人再度开口便抢着骂她。

“喔,贱货原来是你啊,不错,与你挺般配的。”赵涵挑衅的用目光上下巡视着赵绢。

“赵涵你说什么!”赵绢倏地起身怒视着她。她耸了耸肩,“你都急着承认自己是贱货了,我只能附和不是吗?”

赵老夫人见状拉了下赵绢的手,示意她压一下怒火,摆起长辈的谱,“赵涵,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让长辈在这里等这么久,到来也不懂得问安,倒是跟你姊姊先吵起来。”

“不好意思,我家唯一的长辈就是我爹娘,赵老夫人并不是,可别忘了断亲迸上头写着,从即日起,赵谦一房与赵氏一族再无瓜葛,所以你并不是我的长辈。”赵涵用着轻佻语气提醒赵老夫人,免得她贵人多忘事。

赵老夫人被这一番话给气得差点晕过去,若不是记着今天找赵涵过来的目的,不能惹怒对方,不然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打醒这个目中无人的贱丫头。

她深吸两口气,压下满腔怒火,“我是你祖父明媒正娶的妻子,虽与你未有血缘关系,但有这层关系,我不是长辈,那谁才是长辈?”

“不好意思唷,我家没有那种为老不尊的长辈。”赵涵才不吃赵老夫人倚老卖老那一套,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凉凉回应。

“你!”

“好了,我相信你今天特地找我出来并不是要吵架的,说吧,你的目的!”她双臀抱胸,坐到一旁跷起腿,好整以暇地等着。

赵老夫人恨恨地看着赵涵,“钟国公知道你如此目无尊长、目中无人吗?”

赵涵沉沉勾了勾嘴角,呵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想来她们今天找她过来的目的是离不开国公府了,该不会是妄想着她的聘礼吧?毕竟那份聘礼可以说是全京城独一份的。

她故意装傻,指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呢?我眼里还倒映着你们祖孙俩的影子呢,怎么会说我目中无人呢?老夫人,你该去看看自己的眼睛再说吧。”

赵老夫人差点被她气得倒仰,站在赵涵身后的绿豆跟红玉则是忍不住窃笑了两声。

“赵涵,你不要太过分!”赵绢怒喝。

“既然我不受你们欢迎,那好,我走吧。”赵涵起身作势要走人。

赵老夫人连忙拉住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涵,你应该知道赵家最近的情况吧?”

那笑容十分惊悚,让赵涵三人瞬间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赵涵抖了抖,冷着脸道:“不好意思,我们家跟你们老赵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家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就算真有什么状况,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当真如此无情?”

“无情?赵老夫人,这两个字自你嘴里讲出来,格外讽刺。”

“够了,看在赵绢曾经救过你一命的分上,我要你还这个恩情!”

“她救过我一命?”赵涵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

“是的,春天时你想害绢儿因此跌进湖中,是绢儿不计前嫌救了你,你才能活下来,因此我要你还了这个恩。”赵老夫人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将你忘本的事情传国公府还敢不敢要你这个媳妇!”

赵涵真的好想笑,赵绢救她一命?这是她这辈子以来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真的是娱乐了她。

她忍住狂笑的冲动,“不知赵老夫人要我怎么还这个恩?”

“很好,懂得知恩图报,你还算是个人。”赵老夫人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神情得意,端起架子,“我要你带着赵绢一起嫁进国公府,效仿娥皇女英服侍世子爷。”

“噗!”她噗嗤出声。

一旁的绿豆跟红玉顿时傻眼,赵家祖孙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未曾见过她们夸张行为的红玉对眼前这对无耻的祖孙更是鄙夷到了极点。

“赵老夫人,你是不是没睡饱?要不要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大白天作什么梦!”赵涵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待在这里简直是浪费时间,再过几天就是她跟钟暮离大婚的日子,还不如回家保养,做个美美的新娘。

“赵老夫人,我劝你还是别做这种想把我当成垫脚石的春秋大梦,别说我们已经分家,即使没有分家,我也宁愿悔婚,绝不可能答应你们的要求。”赵涵起身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红玉见她要离席,率先一步向前推开门扇,外头热闹的声音随即传进雅间内。

赵绢急忙追向前拽住她,“你还没同意这事,你不准走!”

“放手!”

赵绢拽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你没答应就不许走!”这是她过上人人欣羡的贵夫人日子的最后机会,绝对不许赵涵就此离开。

就在她们拉扯时,走廊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赵涵眸光一闪,将所有愤怒收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在店小二端着茶点经过她们雅间门前时,赵涵用力扯开赵绢,让自己跌倒在地,脸色逐渐苍白起来,眼眸浮上一层薄薄泪光,泫然欲泣,咬着下唇幽怨泣诉,“祖母,姊姊,求求你们别逼我了……你们让我瞒着世子爷,在成亲当日让姊姊跟着我一起嫁进国公府,成为世子爷平妻,这事情我做不到。

“我不答应,没想到你们竟然拿着恩情逼我……可你们口中的恩情根本是假的。当初是赵绢与丫鬟春泥合谋,故意推我落水……”

“闭嘴!赵涵,闭嘴……你胡扯什么!”赵绢看到门外路过的人驻足围观,神情慌乱的对着赵涵怒喝。

“贱人,你胡扯什么,还不快闭嘴!”赵老夫人根本不知实情,见状只以为赵涵在污蔑赵绢,自是气愤不已,怒声斥喝。

眼见外头聚集许多看戏的群众,赵涵身为专业演员,怎么样也得满足观众,身子微微颤抖,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娇柔脆弱,我见犹怜,“赵绢为了抢与大将军府的那门亲事,不惜谋害我的性命,我想着我们二房在赵家处境艰难,所以才忍着没提……现在我们二房净身出户,与老赵家早已无任何瓜葛,你们竟然还如此逼我……是不是还想要再害死我一次!”说到这里,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哀戚的神情及说不尽的苦,让看的人伤心,听的人流泪,可以说是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这时,绿豆泪眼汪汪的冲上去,抱着赵涵大声哭喊着,“奴婢可怜的小姐啊!大房的大小姐从以前就爱抢您的东西,衣服首饰月例银子都抢,连您的婚事也爱抢,抢了一次还想抢第二次……上次您没被她害死,这次她不知道又要使什么诡计危害您……小姐啊,奴婢可怜的小姐,您要是死了,叫绿豆可怎么办……”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如倒豆子一样将长年的不满全倒出,也不管场合,兀自哭号,“小姐,您好可怜啊,为何每次您的亲事都会被大小姐破坏?她也不想想自己早已经破了身子,跟林之易有了首尾,怎么还妄想嫁给世子爷,世子爷又不是收破烂的……”

愈来愈多人凑过来,绿豆这画龙点睛为自家小姐抱不平的表现,还有赵绢跟赵老夫人脸色铁青地反驳,让看戏的群众更深信这些秘密是真的。

最让人震惊的是赵绢已经破身,这件事原本被极力压制下来,只有相关的少数人知道,现在被绿豆无心爆料,流言瞬间席卷整个茶楼。

“小姐,我们回去吧,日后不要再与老赵家的人有任何牵扯了,这事奴婢会禀告世子爷。”红玉向前扶起因哭泣而显得十分娇弱的赵涵离开雅间。

绿豆见状也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跟了上去,将接踵而来的骂声留给赵家那对祖孙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