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昏迷中的宁慕安轻轻地申吟了一声,头好痛!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好重,根本撑不开来。
“妈妈,妈妈……”焦急的声音。
是谁在叫她?是谁在摇晃她?
困意席卷而来,稚女敕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意识再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复苏,宁慕安睁开眼,对上一双明亮又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前的小团子看到她醒来,惊喜地唤她,“妈妈,你醒了?”
宁慕安惊讶地望着他,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他正对她咧开大大的笑容,露出雪白的贝齿。他小小的一只,看起来约莫五六岁,五官精致,白皙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
“你是谁?”宁慕安的声音略微沙哑,她天生对这种软萌萌的物种没有抵抗力,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他那肉嘟嘟的小脸蛋。
“我是言言啊,妈妈。”他乖巧地回答,声音脆生生,软糯糯。
宁慕安怔住。
这时候,穿着白衣的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笑着说道:“你终于醒了,你儿子都快急哭了。”
“儿子?”宁慕安一脸迷茫地望着站在床边的小团子,她只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多出来一个儿子了?
“你不记得了?”护士见她这副怔忪的模样,不由解释说道:“你先前从楼梯上摔下来,摔了头,还好小朋友聪明,叫了救护车。”
宁慕安皱着眉摇了摇头,心里头直打鼓,她明明记得自己辞了工作,从南部回台北,可她怎么受伤,怎么去医院,她完全不记得了。而且她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她是失忆了吗?甚至失去了几年的记忆?
护士帮她摇起床,给她量了体温,一切正常,“我去找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很快就过来给宁慕安作检查,“你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检查后所有的指数都正常。至于你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一小部份的病人脑部受到重创之后,可能会丢失某一段记忆,不过这段记忆有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也有可能过几年,这个要看你后期的恢复情况。”
言言在一边听得?*??Ⅻbr />
宁慕安虽然有点懵,还是道:“谢谢医生。”
医生刚走,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女孩子风风火火都从外面跑过来,“安安,发生什么事了?我一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面前这个女孩子,是她的好闺蜜,曾雅梦。可能是因为她回来时和雅梦联络过,最近连络人里有她的名字,所以医院打电话找了她来。
“听说你头部伤到了?怎么样,还痛不痛?可别留下疤才好。”曾雅梦看到宁慕安的额头上包扎着绷带,忍不住有点心疼。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沉。”
“那就好,我都吓死了……咦?这是谁?”曾雅梦一眼就看到边上站着的小孩,忍不住弯腰捏了捏他的脸蛋,“这小孩太可爱了吧!”
“姨姨。”小团子对着曾雅梦友好地笑笑,眼睛弯弯,一副熟稔的模样。
“哇,好有礼貌的小孩,真想抱回家养。”曾雅梦对他爱不释手,想伸手抱抱他。未料到,小孩往宁慕安方向扑,一副娇羞的样子,“妈妈抱。”
“妈妈?”曾雅梦忍不住抬高声音,不可思议地问道:“安安,你什么时候生孩子?”
宁慕安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我摔坏了脑子,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你知道吗?”
小孩这个时候听明白了,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妈妈不记得言言了吗?”
“别哭,别哭,小宝贝。”看到言言委屈兮兮的模样,宁慕安心尖微疼。明明她没有关于言言的记忆,可……看到他难受,她莫名地会很不忍心。
曾雅梦是宁慕安的好闺蜜,她虽然大学毕业后和宁慕安都没怎么见面,但两人时常有联络,宁慕安突然有孩子这件事对她的惊吓太大了!曾雅梦对宁慕安忍不住想责怪,毕竟生孩子那么大的事,她做为好朋友却一无所知。
可她看到宁慕安一脸茫然的表情,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她忍不住转向小孩,甜甜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言言一脸不解,“言言。”因为名字不难,还用手在空中写了下,可见有人教过他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妈妈叫什么名字?”
言言口齿清楚地回道:“宁慕安。”
“你可以给妈妈打个电话吗?”曾雅梦递上自己的手机,她心里有疑惑,还是忍不住想试探一下。
言言拿起电话,细女敕的小手指头缓慢又坚决地按下一连串的数字。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
宁慕安发现自己搁在边上的手机响个不停,萤幕上显示的是曾雅梦的名字。她疑惑地接起,一个软糯糯的声音从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正好和边上软软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喂?妈妈。”
这下两人都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真是你的小孩,我看你跟这孩子还真有些像,特别是眼睛一样漂亮。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曾雅梦仔细来回打量着宁慕安和言言,然后下意识地为她开月兑,“是不是和他爸爸有关?”
言言一听到爸爸两个字,突然就很生气地说道:“爸爸,坏蛋!”
“对啊,你爸爸呢?”曾雅梦问道。
言言气呼呼地鼓着脸,“我给爸爸打了很多电话,爸爸都不接,护士阿姨这才帮我拨了姨姨的电话。”
宁慕安疑惑地看向言言,“爸爸?”
曾雅梦望向宁慕安,“你老公?”
“我再给爸爸打电话,他再不接言言的电话,言言要生气了!”言言拿了宁慕安的手机拨过去,没想到这次对方很快就接了。
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对方传来,微微地有些不耐,“你好,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