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避红着眼睛,她心情却很好,开着车回家了,轻哼着歌,开开心心地往家开去。
到了家后,她停好车,上了楼,在公寓门口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沈殊?”
沈殊看向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嘴上叼着烟,但没有点燃,看到她,“回来了?”
“嗯,你怎么在这里?”她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很平静,好像没生气的样子,咦,以他小气的性格,她上次说话这么不客气,他怎么会不生气呢?
沈殊将装饰用的烟拿下来,伸长手,将袋子递给她,“药。”
“啊?”
“鼻子不对劲,感冒了要好好吃药,不要以为自己能治愈。”他说。
她笑着接了过来,“我没有感冒,但是谢啦。”
“你哭了?”他看着她的眼,红得跟红宝石一样,刺目的很。
“没有。”她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再说。”
进了屋子,杨欣玫将郭父、郭母的事情说了一遍,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我有点感动,所以就红了眼,但没哭哦。”
沈殊坐在她旁边,不知道她还是这么感性的人,她在他的眼中是女魔头。他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拿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黑卡递给她,“我的副卡,你拿去刷。”
她说这些又不是要他的钱,只是想说郭父、郭母对她很关心。
“怎么了?不够?”沈殊想了想,“身上带的卡不多,明天……”
“沈殊,”她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我不需要钱,我没跟你要钱。”
“给你钱,你不是很开心吗?”他反问。
他是没有感情的人吗?他想到他们其实有点像的,都是被金钱堆砌出来,天生要为家族做事的人,只是比起她来,他一直以来更自我,想要他低头,那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她轻轻地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是那种被金钱收买的人吗?我是感动,感动他们对我的好!”
“我对你不好?”
扪心自问,他对她也挺好的,只是不一样,郭父、郭母是父母对子女的好,他呢?
“好,可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她摆摆手。
沈殊将卡收回来,面无表情地表示,“想拿我卡的女生很多。”她瞟了他一眼,静等他的下文,他很坦然地与她对视,“可我一个也不给,除了你。”
“沈殊,你是不是忘记了?”
“什么?”
“忘记了上次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被鱼刺给刺到的事情?”她有必要提醒提醒他,让他记得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最重要的是被鱼刺刺到的痛,不能忘记。
是他认识的女魔头!他看着她,忍不住地伸手在她洁白的额心上轻弹了一下,听到她啊的一声,他心里的郁气散开了,心情好了很多。
“你!”她眼晴危险地看着他。
他挑衅地朝她扬扬眉,她突然出手,往他的腰月复挠痒痒,他什么都不怕,却有一个缺点,怕痒。
沈殊料不到她来这一招,躲是躲不过了,于是他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她被压在沙发上无法动弹,双手被他按在了头顶,大腿被他的腺盖顶住了,真的是被死死地压住了。
“女孩子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他正经地说。
“放开。”她扭了扭身体。
“放开你,你立刻揍我。”他很清楚她的个性。
“你不放开,我就不揍了吗?”她愤然地说。
“起码动不了。”他笑了,尽量笑得不要太得意,但控制不住。
杨欣玫眼珠子一转,看到他白皙的脖子,忽然朝他脖子张嘴,一咬,精确无比地咬住,而且是狠狠地咬一口。
“嘶!”沈殊没有防备,被咬了一个正着,疼得他松开她的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旁边一扯,她正是咬得狠的时候,他扯开她的同时,她的牙齿先是重重地扯着他脖子上的肉,扯到了极致,才松开她像食人鱼的锋利牙齿。
杨欣玫本来就是想适当地咬一口,没想到他会扯她,在力的作用下,本来应该只是一个咬痕的,最后成了渗血的伤口。
她顶了顶牙齿,彷佛尝到了血味,血腥的味道令她白了脸,她往他的脖子看去,白皙的脖子上齿痕很明显,夹杂着血,看起来很狼狈。
“你放开我!”
沈殊正疼,松了手,她立刻跑去洗手间漱口,漱了好几口,才觉得嘴里的血味淡了些,再出去的时候,沈殊拿着纸巾捂着脖子止血,“杨欣玫,你这只小疯狗。”
她涨红了脸,“我不是故意的。”
“废话,你要是故意的,我就咬回来。”他冷冷地说,疼痛令他躁动的血液冷了下来,看人的眼神也格外的冰冷。
“我帮你擦药。”她转身去拿急救箱。
他在沙发上坐下,她走过来,打开急救箱,他轻哼了几声,“一听你声音不同,我帮你买了感冒药过来,一看你缺钱用,我就给你副卡,呵呵,真的是好心没好报。”
她无奈地说:“是我的错。”她认错认得很快,确实是她咬得太狠了。
“没诚意。”他指的她的道歉。
“沈少爷,你说吧,你想怎么样?”她是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傲娇,有时候说话毒,但他对她没恶意。
就像他说的,帮她买感冒药的是他,给她副卡用的是他,尽避他有时候阴晴不定,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你得照顾我。”他说。
“怎么照顾?”她挑眉问。
他朝她一下笑,笑得彷佛深渊中的恶魔。
杨欣玫一大早专门去菜市场,特意买了新鲜的鸭肉,她付了钱拎着鸭肉回家。
沈殊的要求其实蛮简单的,就是要负责他的晚餐,当然他也没指定吃什么,但她善良地决定给他做好吃的补汤,今天鸭肉汤,明天鱼汤,后天鸡汤,各种汤类已经安排好了。
她当然也没这么善良,总觉得他笑得很不对劲,一副要赖上她的模样,她决定要折磨他。
到了晚上,沈殊过来吃饭,桌上一锅鸭肉汤,一盘糖醋排骨,一盘青菜,看起来很不错。
直到沈殊喝第一口鸭肉汤的时候,他皱起了眉,有放盐?”
“没放,什么都没放,调味料吃多了不好,这种时候喝鸭肉汤,你要稍微忌口。”她说:“什么调味料都不放是最好的。”
他默不吭声地喝完,喝完之后,他神色很淡然,没再说这是只有淡而无味的鸭肉汤。
“你的手艺蛮好的。”他开口,但不包括没有味道的鸭肉汤。
“嗯,我父母从小让我学习了豪门新娘应该要会做什么,他们认为我以后虽然是要嫁入豪门的,会有厨师,但是我要会做,这样才能微服男人的胃。”这种老掉牙的论调令她不屑地轻哼。
“别再碎碎念表示不满,我也会做,难道我也要嫁入豪门?”他轻扯了下唇。
“拜托,你是嘴刁好不好!”
沈殊是杨欣玫见过的,唯一一个因为嘴刁而去学怎么做菜的人,他大三的时候去了一趟美国做交换生,在那里有华人餐厅,可做的不地道,他回来之后就学习怎么做菜。
用沈殊的话来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杨欣玫看了看他脖子,“好像好多了。”
“没这么快,结疤了,你就解放了。”他知道她说话的意思,也没为难她,他也不知道这种无味的汤他还能不能继续喝下去。
她逼退人的方式也是狠绝的。
吃完了饭,照旧是他整理,等他收拾完了,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惯坏了这个女人,不是她在照顾他。
再看向她的时候,她正不雅地四肢大开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再也看不到她身上大家闺秀的气质,澈底地放开了她自己。
等洗碗机开始运作了,他走到她旁边,坐下,欣玫,你这样不对。”
“嗯?”
“你想放松,可以,但你现在太过放松了。”他眉眼冷肃地说。
“哦。”她应了一声。
“你每天都这么放纵自己,相当于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小学弟忽然翻身成了一个管小孩的家长,她喷喷称奇地望着他,“有啊,给你做鸭肉汤,你以为这鸭肉汤很好做?要……”
“一天二十四小时,八小时睡觉,一小时做鸭肉汤,剩下十五个小时你在做什么?”
“我不用吃饭、洗漱、洗澡、敷面膜……”她淡淡地说。
“好,给你五个小时,剩下的十个小时你在做什么?”他问。
她坐直了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一点,你就是把你自己逼得太紧了,你要适当地调剂自己的生活。”
想说教的反而被说教了,沈殊低头看她,“杨欣玫,你不要想着把以前失去的悠闲舒适一下子补回来。”
杨欣玫静静地看着他,最后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好好想一想。”他模了模她的脑袋。
“喂,别乱模,我又不是你家的狗。”
“我家没有狗。”
“哼。”
“不过我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养了一只小妖精。”
杨欣玫好奇地问:“什么小妖精?”
他低低地笑了,学着今天听到的话,“总裁脖子上的是咬痕吧,咋晚是跟哪一个小妖精……”
小妖精杨欣玫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没有跟他厮混,更不是他家的小妖精。
他邪邪地笑着,“这么激烈!”
谁跟他激烈,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