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水儿昨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水儿会不会有危险?都怨我,不该让她出去的,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
司徒慕带着江思翎一同前来问案,还没见到报案的人,便听到里头传出焦急的哭泣声。
“夫人别急,我们已经报官,府里的人也派出去不少,你放心,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水儿。”
“你叫我怎么不担心?现在挖心案搞得人心惶惶,我怎么能不担心!”女人几乎要哭断肠。
江思翎拉住司徒慕,仔细听着里头的对话。
司徒慕对她的动作有些纳闷,“怎么了?”
“不觉得奇怪吗?这户人家的老爷见女儿一夜未归竟然还能如此淡定,拖到今天午时才到刑部报案,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户人家姓邱,他们老爷姓林,是入赘的。邱氏曾经招赘过一次,生了个女儿叫水云,后来才又跟林老爷生下三个孩子。
“邱氏十分疼爱大女儿邱水云,曾经说过现在邱家的产业有一半是水云生父攒的,日后大半家产都会当成邱水云的嫁妆让她带走。林老爷自然不是很乐意,所以对这继女不是很疼爱。”
他说完这户人家的情况,领着她进入大厅
“原来是这样。”
“头儿,江姑娘,你们来了。”先过来了解案情的墨竣上前报告进度,同时将方才做的笔录交给司徒慕,“所有人都问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
“邱姑娘是自己出门的?”司徒慕一面看着笔录,一面问邱氏。
邱氏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哽咽的回答,“不,她带着丫鬟秋香一起去的。水儿病了约两个月,这两天才好些,跟我说想出去买些东西,带着秋香到布庄后,让秋香去帮她买点心,自己在布庄继续挑布,可是……秋香回来就没有看到水儿,布庄掌柜告知秋香,水儿在两刻钟前已经离去,秋香赶回来通报,当下我们便派出了大批的家丁前去寻找,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你们明知挖心案的凶手专针对年轻女子下手,为何还让她上街?人昨晚未归,就该到府衙报案,为何拖到今日时才报案?”司徒慕厉声质问。
邱氏跟丈夫互看了下,林老爷搓了搓手,瑟缩着向前,“是这样的……大人,姑娘家失踪,彻夜未归,对名声总是不好,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水儿的名声……因为一直没能找到她,我们没法子,只好去报官……”
“就是有太多父母像你们一样有这种心态,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无辜少女受害!”司徒慕怒斥。
邱氏跟丈夫频频点头认错,邱氏泪涟涟的请求,“是,是……大人,我们知错,还请大人帮忙我们寻找女儿……”
就在这时,一记清脆的嗓音自大厅外传来,“爹、娘,我回来了。”
众人的眸光刷刷往大厅看去,一名身着白裙、撑着纸伞,看起来十分纤细柔弱的姑娘缓缓走进大厅。
“水儿,你一夜未归,究竟上哪里去了?”邱氏几步上前拉着女儿上下打量,“快让娘看看,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娘担心死了。”
“娘,昨天我在布庄外头看到一个受伤的老婆婆,扶着她到医馆疗伤,之后便送她回去,没有想到那老婆婆家在城外,天一黑,城门就关上了,我进不了城,只好今天再回来。回来前我帮老婆婆把药熬了,这才拖到现在,抱歉,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邱氏心中那颗大石总算放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这孩子,知不知道为了你,官差们都请到府里来了。”林老爷气呼呼地指责继女。
司徒慕与江思翎看着一夜未归的邱水云,她的说词天衣无缝,可他们直觉她就是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江思翎想不透,索性不想了,人家女儿平安归来,是皆大欢喜的喜事,她也不想做过多的联想。
司徒慕座利的锐眸却直锁着邱水云,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
“君玉,你怎么了?”自打决定在一起,她便放宽了心,开始叫他的字。
“没什么,我们出去再说。”他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既然邱姑娘已经平安回来,那我们就不多做打扰。”墨竣对着林老爷与邱氏说道。
“几位官爷,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你们这么忙,还让你们跑一趟,这是一点心意,请官爷们喝凉茶,还请官爷们不要嫌弃。”林老爷塞了个荷包到墨竣手中。
“林老爷,查案是我们的工作,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墨竣将荷包推回去,转头对着其他同僚喊了声,“收工。”
前来查案的官差们纷纷起自己的工具,跟着司徒慕离去。
走在最前头的司徒慕经过邱水云身边时特地放慢脚步,看了她一眼后,牵着江思翎的手离开邱宅。
一出邱宅大门,司徒慕即刻下令,“墨竣,你带两个人前去邱水云口中所说的布庄附近探查,确认事情是否如她所说。”
“是,属下即刻就去。”墨竣点了两人后便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司徒慕神色凝重地又睐了邱家大门一眼,这才牵着江思翎上马车,打算先回刑部。
进到马车内,江思翎便迫不及待问他,“君玉,你是不是发觉了什么?是不是邱水云有问题?我看你一直盯着她看。”
对于案情,司徒慕从来不会瞒她,直接说出心底的狐疑,“她身上有血腥味,与我在凶手身上闻到的一样。”
“你怪疑邱水云有可能被那厉鬼附身了,所以让墨竣去调查?”
他点头,“没错!”
“要是黑阎在这里就好,它可以认出邱水云是不是凶手之一。”她用拳头捶了下车壁,懊恼的抱怨,“真是的,需要它的时候就跑得不见踪影,不需要它的时候就在身边当大宫灯!”
瞧她气鼓鼓的表情,司徒慕轻笑,捧着她的脸蛋调侃,“看来你怨念很深,马车里绝不会有人或猫打扰,这就补偿你。”说完,他低下头。
连着几次两人在一起,气氛正好时,黑阎却突然出现,而后话题与氛围全变了调,完全围绕在挖心案上,也难怪江思翎怨念这么深。
“谁说我怨念深,要你……”
她还没抗议完,他火烫的唇瓣已贴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极尽缠绵的吮着她的唇瓣。
马车缓缓穿过热闹的街道,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就在两人气氛正好时,一记猫叫声忽然响起。
“喵!”
熟悉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听着那猫叫声,江思翎嘴角剧烈一抽,皱眉瞅着司徒慕,“世子爷,你话说得太快了唷……”
“喵!”凄厉尖锐的叫声不断传来。
“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她连忙推开司徒慕,从车窗探出头,四处张望,寻找黑阎的身影。
“怎么了?”
“是黑阎,它叫得很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抬头梭巡着黑阎的身影,蓦地,一抹黑影自南边一路朝着他们的方向急奔而来。
司徒慕指着那方向喊道,“黑阎!”
“喵——”黑阎听到司徒慕的声音,加快脚步朝他奔来。
看到它有别于以往那带着抹高傲气息、慢条斯理的步伐,江思翎疑惑的咕哝,“怪了,今天黑阎是怎么了?跑成这样,感觉像是被鬼追似的。”
黑阎跳进马车的当下刚好听到她的咕哝,生气地朝她吼了声,“你才被鬼追!”
“不然你跑成这样做什么?不是被鬼追,难道是有人拿着菜刀要杀你,打算炖锅龙虎汤吗?”她忍不住同它斗嘴。
黑阎嘴角一抽,腮边白胡子抖了抖,没好气的回她,“差不多。”
她眼尾一抽,惊呼,“真有人要杀你炖汤!”
“啰嗦,那个厉鬼不知道到哪里学了些邪术,难以对付,我还查到厉鬼要利用今晚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作案。血月一出,群魔乱舞,天地间压制群魔的无形法则与罡气在这时最薄弱,厉鬼要用今晚进行活人祭,用献祭得到邪恶法术,此后再也不会惧怕任何天地间的法则。”黑的焦急地说着。
“丫头,你告诉司徒慕,让他赶紧从西城门出城,往南二十里处,有间位在山边的破庙,那里最适合活祭,届时会死不少人,我要先回地府讨救兵。”
“什么,你也对付不了?”江思翎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黑阎。
“否则你以为本使者为何会变得这么狼狈?本使者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黑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思翎,黑阎说了什么?”司徒慕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江思翎脸色很难看,将视线转到司徒慕身上,神色凝重地转达,“君玉,黑阎让我转告你,今晚将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那厉鬼会趁机施行生人献祭的邪术,只要邪术一成功,那厉鬼便能得到无限的邪恶力量,地点就在西城门往南二十里的破庙。”
司徒慕眼睛睁大,“此话当真?!”他即刻想到,最近虽然没有命案发生,却有不少姑娘失踪,看来跟那厉鬼月兑离不了关系。
她慎重点头,“黑阎让你赶紧过去,它要去讨救兵。”眸光看向一旁的黑阎,与它沟通,又道,“黑阎说事不宜迟,你先过去,它讨到救兵就马上赶去与你会和,一起收拾那厉鬼。”
“我知道了,黑阎,感谢。”司徒慕抱拳谢道。
黑阎微点了下头,黑影一闪,随即消失在眼前。
司徒慕也不多做耽搁,取出随身信号弹往天空一抛,如烟花般璀璨的光芒在湛蓝天空下绽放。
他决定改骑自己的坐骑赶往城西破庙,要转身下车,衣袖却被人拉住,他微拧着眉头瞅着拉住他的江思翎。
她未等他开口,马上提出要求,“我也要一起去。”
“胡闹!”他斥责,“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厉鬼的厉害,它专挑少女下手,你竟然还想跟我一起过去!”
连黑阎都对付不了,他更不可能让她跟着自己去冒险。
“就是因为我知道那厉鬼的厉害,所以才要跟你一起过去,若是没有我,你有办法听懂黑阎所说的话吗?”她反问。
司徒慕瞬间无言,没锆,若是没有她,他根本不懂黑阎的意思。
“让我跟你一起去。”她表情坚决,“君玉,你知道我的能力,我不仅不会扯后腿,反而还可以帮到你,让我一起去吧。”
司徒慕眸光凝重地看着她,的确,思翎反应机警,他无须太过担心她会陷入险境,而他也确实需要她的帮助。
他沉思了,叹口气,“你要一起去可以,不过必须答应我,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可以以身犯险。”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放轻语气,“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因此事而遭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她举起右手做发誓状,信誓旦旦地对着他承诺,“我答应,绝对不会以身犯险,不会强出头,保护好自己。”
他拉下她的手,牵着她,“走吧。”
约莫三刻钟后,江思翎与司徒慕备好东西,来到西城与手下会合。
“头儿,不是凶手又出现了?你紧急召集我们过来,呃……”穿着藏青色衣袍的陈武急着问道,只是他话才问一半,便看到与司徒慕共骑一匹坐骑的江思翎,整人都愣住了,“呃,江姑娘……”
他们要前去办案捉拿凶手,怎么头儿还带着江姑娘?感情好也不是这样吧!
手下们心里充满困惑,却没有人敢提出,只是用着很纳闷的眼神直瞅着两人。
司徒慕接到那困惑又带有暧昧的眼神,挠了挠鼻翼,破天荒地跟他们解释,“所有人听好,江姑娘来协助我们侦破此案,是很重要的人,你们务必保护好她的安危。”虽然他知道冮思翎的能力,却还是忍不往提醒手下。
“是的,头儿。”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头儿,是不是已经有凶手的下落了?”一名手下问道。
“今晚应该会出现,在凶手出现之前,我们必须先将人质救出。”司徒慕脸色凝重的扫了手下们一眼,将马上挂的三个大包袱丢到他们怀中,“拿好,不许掉了,这里头的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场。所有人跟我走!”
众人二话不说将手中包袱系在马鞍上,赶紧挥动缰绳跟上司徒。
一行人一出城即往南边疾驰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来到黑阎所说的那间破庙。
司徒慕领着众人进入,眉头微蹙,上下扫视着里头的神龛。
神龛上的神像已经毁坏到只剩一双脚,根本看不出当时供奉的是哪尊神明,唯一可以看出当年香火鼎盛的地方,便是神龛前头那张石桌跟石头雕而成的香炉。
墨竣忍不住提出疑惑,“主子,这地方空荡荡的,凶手或者是那些失踪的姑娘有可能藏在这里吗?”他得知这边的消息后,将探查布庄的事宜交给他人,半路与上司会合。
这不只是众人最感到疑惑的地方,也是司徒慕困惑的,不过既然黑阎会这么提醒他,这间破庙定有他们看不到或是不知道的地方。
“你们四处查看,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错过。”
一行人随即散开,仔细翻找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只是这破庙东西少得能一眼看穿,神龛后方的墙壁甚至破了个大洞,根本没有一处可以躲人。
约莫一刻钟,司徒慕的手下们将破庙的里里外外翻过,就是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不可能,黑阎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在这儿。”江思翎拧着眉,仔细的敲着每一处断垣残壁,“黑阎绝对不会说错的。”
“你们再仔细找找,一定有我们漏掉的地方。”司徒慕眸光凛冽的瞅着四周。
众人二话不说,又重新翻拨了一遍。
这回连司徒慕自己也加搜寻行列,他跟江思翎一样绝对相信黑阎,知晓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江思翎蹲在中间的石桌下方,仰颈看着上头的桌面,仔细敲着每一处,想听听声音是否有什么不同,只是她敲了半天也未发现异样。
她泄气的从石桌下爬出,一边拍着身上沾到的蜘蛛网,一边抱怨着,“怪了,那些少女究竟被藏到哪里去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这时两名手下走了过来,抱拳将再次搜查的结果禀报给司徒慕,“头儿,弟兄们再次将附近翻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一名手下提出想法,“头儿,会不会是你的线报有错?抑或是我们找错地点了?”
破庙周围几乎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让司徒慕有些泄气,心也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
未等司徒慕开口,江思翎马上反驳,“不可能,一定是在这里,只是我们不得其门而入。”
“那……江姑娘,你是否有其他线索?或是一些感应……”墨竣一直以为司徒慕找她来,是因为她能感应到一些事。
“感应?”敢情司徒慕的这些手下是把她当成仙姑了。
“是的,有吗?”墨竣用力点头,期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点消息。
挖心案迟迟未能破案,让整个刑部灰头土脸,现在甚至往怪力乱神的方向侦办,因此只要有任何方法,他们都不愿意错过,只求抓到凶手,顺利破案。
江思翎掩唇笑了声,挥了挥手,“吼,我怎么可能会有感应,你要感应可能要去找得道高僧……”她的手好巧不巧的自石桌上香炉旁边的螭耳挥过去。
隐约间听见“咖”一声,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睁大双眼看着她。
这声音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司徒慕有些急促的询问,“思翎,你方才碰到什么了?”
“没有啊,就是不小心碰到香炉的耳朵。”她指着香炉眼睛瞪大,“这个耳朵怎么歪了?”
司徒慕将歪了边的螭耳往下转,果然听见机关转动的声音。
“没想到机关竟然是这个石耳。”
“头儿,方才我们不只一次翻动过这香炉,也动过螭耳,却没有任何动静,没想到江姑娘竟然打开了机关……”一旁的手下有些傻眼。
“可能是你们翻动时,卡着的机关已经松动,思翎这么碰到,正好启动机关。”司徒慕紧盯着石桌下正缓缓打开的厚重石板,露出往下延伸的阶梯。
他拿出火折子,接过手下递来的火把点燃,借着火光望去。
众人看到石室内的机关,不约而同惊呼。
“这是哪个能人制作的?竟然可以做出这种伸缩梯子!”
“这作法分明是为了不让被关在里头的人逃出去。”
“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毁了这梯子,石室就成墓室了。”
“就是。”
确定里头没有什么动静后,司徒慕开始分配工作,“你们五人负责在上头把守,你们三人跟我下去。”他直接跳过江思翎。
“我呢?我呢?”
“下面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你不能贸然下去,待我跟手下探查过后,确定没有危险你再下来。”司徒慕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说完就拿着火把要进地下石室。
墨竣连忙阻止,“头儿,还是我们兄弟下去,你在上头坐镇指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才能随机应变。”
司徒慕想了下,“那好,你们下去后务必提高警觉,小心为上。”
“我们知道了,头儿。”说完,几名被点到的手下鱼贯进入。
上头的几人不敢大意,小心戒备着,预防杀人凶手突然出现。
气氛虽然有些紧张,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江思翎,从发现石室开始,她就觉得这张石桌的功能可能不简单,直绕着石桌打转。
绕了几圈,却没什么发现,她正打算放弃时,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尖尖刺刺的,她忙弯腰查看,发现自己正踩在一颗形状有些奇怪、被嵌进地面的石头。
她疑惑的看着石头,这痕迹像是刚嵌入地面不久,好好的谁会吃饱闲着到荒郊野外的破庙做这种事。
她失笑,忽然想到一事,连忙朝一旁望去,想找看看是否有一样的石头。
果不其然,又被她看到了三颗。
“思翎,你怎么了?”
“君玉,你赶快让手下找出这种石头。”她指着镶嵌在地面上的石头。
“石头?”
“是的,我发现这两颗石头都是嵌进地面的,怀疑这是不是跟宗教仪式或者是一些邪术所用的图腾有关系。”她用脚扫开两颗石头间的杂物,“黑阎说那厉鬼学了邪术呢。”
司徒慕立刻指挥其余的人,“你们立刻将破庙里嵌有石头的地方全部找出。”
他的手下即刻在破庙里的地面上翻找。
蓦地,进入地下石室的其中一人爬上来,对着司徒慕大喊,“头儿,你快过来看,下面发现不少被迷昏的姑娘!”
他神色一凛,交代,“你们几个在上头留守,同时查找石头。”之后便进入石室查看。
“我也要去,等等我。”江思翎这次不再听他的话傻傻的待在上头,也跟着下去。
由手下带领,绕过弯弯曲曲的密道,来到一间气味十分难闻,让人作呕的密室,里头躺着不少陷入昏迷的姑娘。
“这是……”江思翎捏鼻子惊呼,“老天,这些姑娘的数量远比失踪的还多!”
在里头点人数的手上前报告,“头儿,一共有三十五名姑娘,她们全被喂了药,皆昏睡不醒,属下检查过,除了昏睡外,这些姑娘并没有什么问题。”
司徒慕望着幽暗阴森,空气污浊的密室,随即下令,“不管这些,你们先把人抬上去,其余的之后再说。”
“是的。”手下们开始动手将昏迷的姑娘抬到地面上。
里面的空气实在太槽糕,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江思翎,司徒慕交代完便拉着她的手先行离开地下石室。
才出石室,江思翎便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之后整个人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用力喘气,“天啊,憋死我了,真是太恶心了,下面那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司徒慕蹲到她身旁,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心疼的问着,“还好吧,舒服些没?”她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再难闻的味道我都闻过,这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她忍不住对他比赞,“你厉害。”
两人说话间,一名手下跑来,“头儿,找到了不少镶嵌入地面的石头,你要过来看着吗?”
两人互看一眼,起身跟着那人前去查看。
算了每颗石头间的距离后,司徒慕神色凝重,再度下令,“将这里全部清理干净,一定还有许多石头未发现。”
这些石头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点,从人不敢大意,小心清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间干净的破庙出现在眼前,那些石头毫无遮档的显现。
“头儿,给。”一名手下自屋顶跳下,将手中的图交给司徒慕,“所有石头的位置我皆清楚画出,你看看。”
司徒慕将那张图放在石桌上仔细端详,不停的在上头比划着石头间的距离。
突然间,他整个人骇住,脸色难看。
“怎么了?”江思翎圆睁着眼,困惑的看着他。
“头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他的手下惊觉异样,问道。
“你们看看这石头所摆放的位道。”他用笔将图纸上所画的石头串联起来,最后形成了的图腾让刑部弟兄脸色大变。
“这图腾有问题?”江思翎低头研究着画上的图腾。
司徒慕神情严肃的看着她,语气凝重地告知,“这个图案叫巫嘻玛。”
“巫嘻玛?”
“巫嘻玛是传说中的魔君,臣服于他能得到十分邪恶的邪术,这邪术已经失传了近三百年,只有少数文献有着零星记载,其中出现最多次的就是这个图腾。”
“邪术!”
“是的,为数不多的记载中提到,将九十九名处子的心头血献祭巫嘻玛,可以得到高超的法力,若是九百九十九名处子的心头血,则能得到永生及至高无上的法力。”他解说着。
“太残忍了。”她倒抽口气。
“做案之人恐怕是为了得到高超法力。”司徒慕计算着那些刚才被救出的姑娘们,加上之前死亡的姑娘,不多不少刚好九十九名。
“现在呢?怎么处理?快天黑了,今天若是不将这事情解决,一定会后患无穷。”她收拾好惊骇的心魂,凛着脸看着他。
司徒慕思索片刻,做出决断,“图腾一旦被破坏,就无法顺利完成仪式,将这几颗石头挖起移位,破坏图腾,按着我们的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