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半夜送丁靖容回去之后,丁筠恬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丈夫的房,一模门把,竟然是锁着。
“靖容怎么把门锁了?”丁筠恬生气的碎碎念。
她到楼下的酒吧后面柜台拿出把小钥匙,再从另外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上的锁,里头装的都是楼上房间的钥匙。
她拔出向禹寰房间的那把,打开房门,把衣服月兑了,还故意放得凌乱,显示出一种酒后乱性的情境,钻进了丈夫被窝。
她先用手机屏幕的亮光检查了床单,确定没留痕迹才松了口气。
喝酒又被下药的向禹寰睡得沉,丁筠恬把他的手臂拉过来放上自己的腰上时,睫毛动都没动。
丁筠恬窝在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怀中,恼恨的低声怨道,“我不会成全你跟外面的女人的!”
她绝对不要像母亲一样,还要容忍一个小三在家里看了碍眼,却赶也赶不走!
向宸谷早上醒来时,脑子有些混沌,手下意识往前模了模,触及的床单是一片冰凉。
发现到自己的动作很可笑,他自嘲的叹了口气,坐起身,肘靠着膝盖,揉着因酒精而发胀的额角。
上个礼拜跟交往一年多的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的他最近这几天都是得喝了酒才有办法入睡,可昨天作了一个绮情的梦。
这梦实在太真实,让他到现在还有微微的疲累跟通体舒畅感。
“没想到作梦也可以这么爽!”
他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翻开被子欲下床,眼前的景象让他大惊失色。
他的床上怎会有血?
该不会是哪里受伤了?
他吃惊的检查全身,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看起来好像昨天真有跟个女人上床!
是谁?
他不可能带了女人回来却不清楚的啊。
他的酒是睡前喝的,又不是喝得醉醺醺才回家。
而且那女的还可能是个处女?
怎么会有女人跑到他房间里跟他**后,却又消失无踪?
他越想越不对劲,快速洗了澡之后,跑到楼下的警卫室去。
“昨天晚上有谁来我家吗?”向宸谷问警卫。
“访客吗?”
“对。”
警卫查了一下访客名册,“没有啊。”
没有?
向宸谷模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你给我看一下监视器,我要看昨天的影片。”
“好。”
警卫将摄影机另外接了个屏幕,拉出昨晩的录像画面。
向宸谷仔细的快转电梯里的影像。
这座小区的每一楼都是单户,所以如果在十八楼出电梯的,不是家人就是向家的访客。
他在过十二点的时候,看到有个女人在十八楼出电梯。
“这……”他眯着眼端详。
“这应该是你大嫂吧?”警卫从衣着跟身形辨识。
“应该是吧。”
大哥只大他一岁,在三年前结的婚。
两人婚前也是恋爱得浓情密意的,又是门当户对,交往好像半年就结婚了。
不过婚后,大嫂的肚子一直没有道息,父母渐渐的对她开始有意见,不断催促他们快点生,可三年时过去了,仍没听说有怀孕的迹象,两夫妻也因此常争吵,后来两人不仅分房,大哥亦常三天两头不回家睡觉,据说是外头有女人,但他从未承认过。
过没一会儿,他看到大嫂又进电梯了,但换了另一套衣服。
“哇,这是变装秀吗?换衣服这么快的。”这有没有花上两分钟时间啊?他托着腮继续快转,大约在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又看到大嫂再一次进电梯了。
“这……”他霍地坐直,自言自语。“我有没有看错?大嫂出门之后有回来过吗?”
他再播放了一次,确定真没看到她回来。
“难道是电梯坏掉,爬了十八楼吗?”
他将这问题暂且搁着,继续往下看。
大嫂在离开一小时左右回来了,让他吃惊的是,她又换了一套衣服,而且似乎跟第一次出去时的衣服一样。
“好奇怪。”
他将影带回放,再看了两次,又拉了一楼大厅的录像检查,最后确定,“这个人不是大嫂!”
那这个女人会是谁?
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警卫回头,“你刚说什么?”
“没事。”他放下鼠标起身,“谢谢你了。”
向宸谷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有个女人进他家了,进来没多久,大嫂就出去了,两个小时后这个女人走了,再过了约莫个小时,大嫂回来了,莫非关键是在大嫂身上?
毕竟那个人过来时,大嫂还在家啊。
这个女人说不定跟他床上的血还有梦有关系。
得找机会问问。
向禹寰起床时,赫见丁筠恬竟然在他床上,恼怒的质问,“你怎么会在这?”而且还没穿衣服?
“我怎会在这?”丁筠恬装出受害者的样子,“那要问你自己啊!”
“我什么?”
“昨天晚上,我来房间有事要问你,你就强把我拖上床了,现在还问我怎么会在这?可不可笑!”
“我把你拖上床?”
“衣服都在那,每件都是你月兑的。”丁筠恬控诉,“你太过分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向禹寰错愕的揉着脑袋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任何有关于跟丁筠恬温存的记忆。
“我看你是把我当成外面的那个女人了吧!”丁筠恬冷哼。
“我就说我外面没女人,你烦不烦啊!”
向禹寰恼怒的下床,不想再就这件事跟她吵架。
下床进了浴室漱冼时,看见镜中的自己,他又冲了出来。
“我昨天什么事都没做吧?”
“你!”丁筠恬气恼的喊,“我的衣服都被你月兑了……”
“但我睡衣都还在啊!”向禹寰拉了拉睡衣领口,“我怎么可能还穿着衣服的。”
他也没那么勤,在完事之后把衣服穿整齐。
丁筠恬闻言暗吃了一惊。
不是吧……难道丁靖容骗了她?
她迸来什么事都没做,硬是待了两个多小时,骗了她一百万吗?
“对啦,你什么都没做啦!”丁筠恬怒气冲地抓起衣服套上,甩门的声音震天价响。
“莫名其妙。”向禹寰撇了下不耐的嘴,再度进了浴室。
丁筠恬出了房,就差点跟住在对门的向宸谷撞个正着。
“大嫂?”
大嫂怎么会从大哥的房里出来?
他们不是分房很久了?
“早!”丁筠恬打了招呼就走。
“大嫂,你昨天半夜是不是有出去?”
背对着向宸谷的丁筠恬闻言背脊一僵。
被小叔看见了?
她快速思忖了下,一脸不悦的回首,“对,我有出去。怎么,我出门要跟你交代吗?”
大嫂语气干嘛这么呛?
“不是,我主要是想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家里?”
“没有!”丁筠恬迅速否认。“你想说什么?想暗指什么?”丁筠恬先声夺人,“我可没像你哥一样辜负我!”
丁筠恬甩头就走。
向宸谷嘴角抽搐了下。
一大早就跟大哥吵架吗?
这对冤家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平相处?
丁筠恬每一个脚步都彷佛踩着火焰,大踏步走向最后一间房,又是个惊动天地的甩门声。
没有人来吗?
向宸谷搔搔头。
可那血又怎回事呢?
难道他真的有受伤,只是伤口太小没找着?
向宸谷双手环胸,信步回房,心头满是疑雾。
丁靖容捧着装了满满红茶的茶桶,举步维艰的走出来。
正在做饮料的同事朱恩瑶看她走个路像要了她的命似的,忍不住取笑,“你昨天是去做深蹲,还是跑步,铁腿成这样?”
“对、对啦!”丁靖容胡乱点头,把茶桶放上架子。
“我听说热敷对治疗铁腿有效,你晚上回家泡个澡吧。”
“喔,好啊,谢谢。”
丁靖容笑道谢,其实她跟母亲的房间浴室没有浴白,根本无法泡澡。
“欢迎光临。”有到有客人来,朱恩瑶朗声招呼。
客人拿下墨镜,仔细看看menu上的饮料名称,朱恩瑶顿时眼前一亮,偷偷拍了拍正在调整茶桶位置的丁靖容。
“你看,帅哥。”
丁靖容抬起头来瞟了一眼。
是真的挺帅的。
个子高、腿又长,肩膀宽,五官精致俊逸,像从海报里走出来的一样。
尤其他的手又宽又大,手指头修长优美,是她觉得最好看的地方。
不过怎么觉得长得有点眼熟?
丁靖容微眯着眼,想看得更仔细点,看能不能唤起脑海中的记忆,男人刚好抬起头来,她心虚的立刻别开眼去,抓起抹布,装模作样的擦着台子。
朱恩瑶将做好的茶递给前一位客人,娇嗲的问着帅哥客人,“请问要喝什么呢?”
“珍珠绿茶,无糖微冰。”
丁靖容的心脏怦怦地跳了好大一下。
这声音……
这声音跟昨天晚上的姊夫一模一样。
她倏地转过头来,仔细一瞧,心脏剧烈的动起来。
姊夫……
不,不是姊夫,是向宸谷,向禹寰的弟弟,丁筠恬的小叔。
她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怎么会来饮料店买茶?
有钱人不是都只喝星巴克的吗?
她就不曾看过丁筠恬的手上出现除了星巴克以外的饮料。
意识到丁靖容的目光,向禹谷的视线往她的身上而来,丁靖容又是一个心虚的速速转头。
其实她不用紧张,反正他又不知道她是谁,她只是丁家的私生女,从来都见不得光的那一个,与向家人没什么碰面的机会。
“欸,你不是那个……”向宸谷手上的墨镜指向她,“我大嫂……的妹妹?叫那个什么名字……”他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你们认识吗?”朱恩瑶惊喜的问。
“丁靖容!”向宸谷总算想起来了,“丁靖容对吧?”
可恶!
青英人士不仅头脑好、记忆力好,连记人都特别强。
丁靖容神色僵硬的回头,“你、你好。”
“你怎么会在这工作?你没有去你爸那里上班吗?”向宸谷好奇的问。
这白目的问题让丁靖容背脊不由得一僵,五官表情也僵硬了。
“靖容,你家有开公司喔?”朱恩瑶比向宸谷还好奇。
“没有啦,我喜欢自己的工作自己找。”丁靖容面无表情的回,语气有些淡漠,刻意不看向向寰谷。
他怎么会记得她呢?
记得跟他好像只有在婚礼的时候见过,那时她跟着妈妈,在父亲的后方,渺小而卑微,父亲跟亲家介绍时,刻意忽略掉了母亲,提到她时也只是草草带过说是丁筠恬的妹妹,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交集了。
且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要不是这几天因为向禹寰的事情,丁筠恬一直烦她,让她再次注意到向禹寰的长相,加上他跟向禹寰在某几个角度十分相似,五官看得出兄弟的影子,她也没法这么快把他认出来。
“你是靖容的朋友吗?”朱恩瑶一边做茶一边热络的交谈。
“我是她姊夫的弟弟。”
“姊夫的弟弟啊。你长得这么帅,你哥哥一定也很帅啰。”
“没有,我哥比较好看……”
“丁靖容!”向宸谷的后方有道怒吼声传来。
向宸谷回头,讶见丁筠恬,但戴着墨镜的丁筠恬没有注意到他,直接就走进柜台。
“我有话问你,过来。”丁筠恬拉着丁靖容就往外拖。
丁筠恬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丁靖容很是为难。
“恩瑶,这边麻烦你一下。”丁靖容匆匆交代,踉跄的被丁筠恬抓来一旁的巷子内。
向宸谷注意到丁靖容的腿似乎不方便行走。
“她脚怎么了吗?”向宸谷好奇的。
“好像是昨天跑步,铁腿吧。”其实这也是朱恩瑶的臆测。
“跑步铁腿?”向宸谷视线往小巷那关心的探看。
她们的位置离他有点远,听不太凊楚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丁筠恬非常的生气,而丁靖容的表情在困惑不解中也带着恼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你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到禹寰的房里去。”
“我怎么没有?”丁靖容啼笑皆非,“我的……我今天腿到现在还在痛耶!”
“哈!”丁筠恬嗤笑,“你再假啊,再装啊,拿了钱还不办事,贱人!”丁筠恬生气的踢了她一脚。
“啊!”丁靖容疼得蹙紧了眉头。
大嫂怎么踢人了?
向宸谷傻眼。
“我老公今天早上睡衣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你敢说你有办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事后穿的?”被冤枉的丁靖容气道,“有没有办事,我不会比你清楚吗?”
“你……”丁筠恬气怒的指着她,“我现在不跟你吵这个,你今天再给我去一趟,要给我留下证据,否则我就认定你是诓我的,我一定让你好看……让你妈好看!”
丁靖容憎恶的瞪着丁筠恬。
母亲就是她的软肋,她没法不从。
“我今天不行。”丁靖容拒绝。
“你拿了一百万,怎么可以不行?”
丁靖容的拒绝使得丁筠恬怒气更盛,音量不自觉大了些,这句话倒让向宸谷听清楚了。
一百万?
大嫂给丁靖容一百万要做什么?
“我今天很不舒服,我没有办法再次……不然,明天,最快就明天,明天还是危险期,应该可以的。”
她跟丁筠恬协议好,最多就做半年,一个月视情况去一到两次,毕竟向禹寰也不是天天在家睡觉,如果半年内都无法怀孕,那就放弃,但是一百万她不会拿回去。
“好,明天。”丁筠恬咬牙,“这次你要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