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侯府低调了十几年,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二少爷要娶亲就突然高调起来,尤其一年前还发生过兵围侯府之事。所以楼沧溟成亲这天是比上虎谷村定婚时热闹的,不过却多分郑重与认真。
有人不明就里的认为不管平日再怎么低调,这办喜事哪有不喜气洋洋、热热闹的,结果却被有心人利用上,将济安侯府二少爷这回要娶的竟是个二嫁女的事给传了开来。
一时间,整个婚礼气氛都怪异了起来,大家都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让得知此事已被人传开的汪氏气得胃疼。
这件事除了自家人知道外,只有当初她所中意的媳妇人家知道,他们自家人当然不可能去对外人嚼这个舌根,家里的下人们更是被她下了死令,那么将这件事传出去的也只剩她原本全心信任的那家人了。
汪氏为此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相较于她,侯府内的其他人倒是淡定了迕多,毕竟新娘子是个二嫁女本就是事实,他们还能否认不成?况且他们也没打算要藏匿着此事,汪氏的所做所为全是她个人的事,不代表济安侯府的态度。
济安侯爷和世子爷虽然对于他们楼家最优秀子孙要娶一个二嫁女感到有些遗憾,因为那孩子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那孩子却说“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他并非不解世事的孩子,始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以及要什么。
之后,他们再回想过去三年多来这孩子的所做所为,也就释然了。
更何况他们还从袁氏和楼芊芊那里了解许多伍家人的事,包括伍家女前一场婚姻的实情后也就更没意见了。
总之,济安侯府对于娶个二嫁女进门当媳妇这件事完全是淡定的坦然以对,只有脸色始终铁青的世子夫人除外。
好事者见状无不暗自心喜,一心一意的期待着侯府婆媳斗法的大戏能赶快上演,只是等啊等的,却等来成亲不过月余的新人要出远门的消息,而且还是携家带眷的。
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不是不小心错过了什么好戏没看到?
好事者心痒难耐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各显神通的拼命打听,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的让他们探到些许眉目。
原来他们所期待的婆媳大斗法并没有发生——不,正确来说应该是有发生,只是此婆媳非彼婆媳。斗法的不是新任婆媳,而是袁氏和世子夫人这对老婆媳。
据说那位新进门的二少女乃女乃伍氏对袁氏有恩,袁氏对这个孙媳妇多有维护,只要世子夫人拿出婆婆的范儿想为难新媳妇,她立刻还以颜色的也端起婆婆的架子,逼得世子夫人整个是苦不堪言。
这件事后来听闻是侯爷插了手,釜底抽薪的将这对婆媳俩水火不容的二少爷夫妻派出府办事,这才会有成亲不过月余的侯府二少爷携家带眷的画面出现。
总而言之,好事者完全满足了他们想看好戏的心,虽说这场好戏他们没能亲眼目睹,但是光用想象的就让他们激动不已,真是太精彩了!
不管济安侯府外的人对侯府的家事有多么地感兴趣,这都与楼沧溟和伍青灵这对新婚夫妻没啥关系,因为他们俩早已远离旋涡中心,正一路向南,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朝虎谷村前进。
上回夫妻俩走这条路时尚未成亲,加上天冷又得赶路,根本就是马不停蹄的,可是这回完全不同。
不提别的,光是夫妻俩能同在一辆马车上,而不像上回分坐在两辆马车上,感觉就是天差地别。尤其夫妻俩又是新婚燕尔,那股黏劲……啧,只能说同行的下人都快要不忍直视了。
被下人不忍直视的夫妻俩,现今就窝在马车里黏踢踢的。
当然如果有人问是谁黏谁,伍青灵肯定会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不是她。她都活了两世,上辈子差点都要做祖母的人了,哪里还做得出小女生撒娇黏踢踢的举动。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相公楼沧溟也活了两世,而且上辈子还真的已经做过祖父了。
楼沧溟很黏伍青灵,不过让他说的话,这不叫黏,这叫宠、叫珍爱、叫捧在手心里,毕竟他都已经爱了她两世,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他能不分外的珍惜,不小心翼翼的将她守护好吗?
既是守护,寸步不离自是理所当然的事。也因此,楼沧溟黏妻子黏得心安理得又理所当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伍青灵对于相公这么黏踢踢的有何想法?身为穿越人的她压根儿就没感觉到这样有啥不对,毕竟他们俩是新婚燕尔,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总之,两人太过理所当然的黏踢踢,最苦的就是跟在他们身边服侍的下人了,因为他们总是担心会不小心就打扰到主子们恩爱,例如现在——
车夫挣扎了许久,眼见就快到岔路口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道:“二少爷。”
“什么事?”楼沧溟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车厢内传了出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心情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车夫暗自松了一口气,答道:“前面就是通往睿司城的岔路了,咱们是要进城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去寒柏寺,还是要直接到寺里借住一宿?”这样他才好知道要走哪一条路。
马车车内,楼沧溟低头吻了吻怀中的妻子,柔声问她,“要进城还是直接去寒柏寺?”
伍青灵浑身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忍不住动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娇瞋他一眼道:“我这样能直接去寺里吗?”
抵不住他的纠缠,刚才两人又在车厢里胡天胡地了一场,没梳洗一下,她哪里有那个脸能若无其事的走进寺里啊?
她这一眼的风情让楼沧溟的目光黯了一下,体内才平息不久的兽性,蠢动了起来。
还虚软无力的趴在他身上,紧贴着他的伍青灵立刻感觉到他身体的改变,连忙低声喝止并提醒他道:“你别再乱来,岳叔还在等你的答复呢。”
楼沧溟狠狠地搂了她一下,这才扬声,“进城。”
“是。”得到确定命令的车夫立即应声道,随即又立刻装聋作哑的沉寂了下去。
楼沧溟根本就不会去注意到这事,因为他又再度吻住娇妻沉进温柔乡里。
伍青灵完全拿他没办法,从他们新婚之夜后,除了前两天担心她首尝**的稚女敕身体不适,以及她小日子来那几天不碰她之外,他真的是夜夜抱着她度春宵。
她真的很佩服他的精力,还有些吃不消,可是她不能抱怨啊,因为这可是一个男人能够合法拥有三妻四妾的年代,她才不想因此而将他从自个儿身边推开,让他有理由爬到别的女人床上。
好吧,她承认除了前几次自己的身体还不适应有些疼痛外,之后她也满享受两人的鱼水之欢的,所以她何乐而不为?况且他们俩本来就是夫妻,而且食色性也不是吗?
所以在她的纵容与他的不知节制下就成了今天这样,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又一次的云雨歇后,伍青灵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昏昏欲睡的任由楼沧溟替她将衣裳穿回身上,然后……她就不知道然后了。因为等她再度睁开双眼时,人已在客栈房里的床上躺着,张小小和小喜就在一旁安静地打着络子打发时间。
她稍微一动,张小小立刻眼尖的发现她醒了,放下手上打到一半的络子跑到她身边咧嘴道:“二少女乃女乃,您醒啦。”
伍青灵有点不好意思,坐起身来问道:“什么时辰了,二少爷人呢?”
“申时刚过,二少爷遇到了朋友,正在楼下大厅里和人喝酒聊天呢。”张小小迅速答道,一顿后又双眼发亮道:“二少爷交代了,二少女乃女乃若是醒了问您肚子饿不饿,若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但别吃太多,晚点二少爷要带您去逛夜市。听说那夜市很热闹,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伍青灵听了眼睛也亮了起来,她惊喜的问:“这睿司城里还有夜市?”
张小小用力的点头。“二少爷说三年前他来过这里一回,那时候就有夜市了,只不过那夜市极小也没什么好吃或好玩的。二少爷说他也没想到才三年的时间变化会这么大,幸好咱们进城了,不然就错过了。”
“那二少爷有说夜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什么时候要去吗?”伍青灵有些迫不及待了。
“听客栈里的小二哥说夜市天黑就开始,不过大多要等到戌时以后才会热闹。二少爷听了就说夜市要热闹才好玩,咱们戌时再过去。”
伍青灵同意的点头如捣蒜,道:“既然戌时才要去,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让店小二送些热水过来,我要梳洗。”
张小小点头,还未开口应道,一旁一直找不到机会表现的小喜已迫不及待的抢声应道:“奴婢这就去叫。”
伍青灵点头,小喜面露喜色的匆忙转身而去。
“这小喜丫头是怎么了?”伍青灵问张小小。
张小小人虽小,却是个小人精,她答道:“小喜姊还不是怕二少女乃女乃不要她吗?”
“这是什么意思?”伍青灵一脸茫然。
张小小抿嘴笑了一下,道:“小喜姊到咱们家之后,除了在虎谷村那段时间为二少女乃女乃和二少爷的亲事忙了些之外,之后不管是去济阳的路上,或是跟二少女乃女乃住在侯府的时候都闲得发慌。侯府里的下人比咱们家多又都是老资格的人,根本没咱们插手的地方,那时她就惴惴不安了。没想到离开济阳回虎谷村这路上就只剩我和她两个丫鬟,她还是一直被晾在旁没事做,就算她想靠近二少女乃女乃找点事做,也会被二少爷的冷眼吓走,您说小喜姊能不担心二少女乃女乃用不着她,最后会不要她吗?”
伍青灵整个哭笑不得,觉得小喜那丫头也太实诚了,没事做可以偷懒休息不好吗?竟然把自己搞得这样惴惴不安的。
她问张小小,“那你呢?你就不怕吗?”
“不怕啊,奴婢又不是第一天到二少女乃女乃身边的,怎会不知道二少女乃女乃是怎样的人?况且,”张小小忽然狡黠的一笑,道:“二少女乃女乃即便不要奴婢,也不会不要奴婢的爹爹和女乃女乃啊,您说是不是?”
伍青灵瞬间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就你机灵。”
过了会儿,小喜领了客栈的小二哥送来了浴桶和几桶热水,两个丫鬟便服侍伍青灵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楼沧溟便回房来带她们去逛夜市了。
虽已过了正月,睿司城里的夜市还是充满了年味,喜气洋洋的。
楼沧溟无视旁人的眼光,坚定的牵着爱妻的手逛夜市,张小小和小喜两个丫鬟紧跟在他们身后,六个护卫兼车夫随了两个过来,散布在逛夜市的人群之中暗中保护着他们。
“二少女乃女乃您看,那里有画糖儿,画得好美啊!”
“啊,那边好多吃的,难怪这么香。”
“二少女乃女乃,这里有豆腐脑卖也有位置,快点过来。”
“哎呀,刚才玩投壶那姑娘真是太可惜了,再中一支就能得到奖赏了说,太可惜了!”
“二少女乃女乃,您帮我看这两支簪子哪支适合女乃女乃的?我想买回去送女乃女乃。”
一路上就见张小小那丫头叽叽喳喳又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就连一直忐忑不安的小喜都露岀了满脸的笑容,忘了所有烦恼。
伍青灵也逛得很开心,一手让楼沧溟牵着走,一手拿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吃,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楼沧溟则是一脸柔情,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时不时还对她投以疼爱宠溺的柔和目光与微笑。这让街上不少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或羡慕、或憧憬、或会心一笑。
小人精张小小见了那些旁人的反应,整个就是与有荣焉,不由自主骄傲的抬高了下巴——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骄傲些什么。
“楼公子,你也来逛夜市吗?”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一行人停住了步伐朝声音来处望了过去,就见一名衣着华贵,面似芙蓉的年轻姑娘带着一名婢女开开心心的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双贼眼——不是,一双美目旁若无人的紧盯在人家相公脸上,司马昭之心真的是路人皆知。
“陆姑娘。”楼沧溟对来人轻轻一颔首。
这位陆姑娘是楼沧溟先前在客栈遇见的朋友的妹妹,那时他对她也只是轻点了个头而已,连句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她见了他却是一脸遇故知的热情模样。
他有些莫名其妙,转头四下寻觅的问:“怎么不见令兄呢?”
“兄长有事要忙,没时间陪我来逛夜市。”陆姑娘轻声细语的说道,一顿后又满怀期待的说:“楼公子,我可以与你一块走吗?有楼公子在身边可以让我觉得很安心。”
伍青灵有一种满脸黑线的感觉,这女的当她是个死人不成,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勾引她的男人?
她正欲发作就听见她的男人毫不留情又斩钉截铁拒绝道:“不可以。”
伍青灵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陆姑娘一脸懵,随即又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柔柔弱弱又委委屈屈的说:“为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想你是兄长的朋友值得信赖,我兄长不在身边,又在这儿巧遇你才想与你结个伴一块走,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真的。”
伍青灵见状忍无可忍的开口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当旁人都是呆子啊?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口中的楼公子身边,你从头到尾都没给我一个眼神,双眼自始至终都紧盯着我相公看,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这样你却说你没别的意思,谁相信啊?”
陆姑娘顿时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面无血色的不断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完全就是弱不胜衣、楚楚可怜的模样。
伍青灵转头看向楼沧溟,无言的表情似乎在问他:你是从哪里惹来这么一朵白莲花啊?
楼沧溟一张脸黑得不行。他怎会知道还算靠谱的陆守司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又不知羞耻的妹妹,若是知道的话,稍早在客栈他就不会理会这对兄妹,而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
“陆姑娘,麻烦你替我向令兄带一句话,就说我改变主意了,先前与他谈的事就此作罢。”楼沧溟冷冷地说完,转头却对伍青灵柔声道:“娘子,咱们走。”
陆姑娘震惊得脸色煞白,这回可不是演的。她一个箭步挡在了他们夫妻俩面前,惊惶失措的朝楼沧溟叫道:“楼公子,你不能这样!”
楼沧溟根本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废话,牵着爱妻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陆姑娘还想追过去,隐于人群之中的护卫却突然现身挡住了她的去路,“请姑娘自重。”
陆姑娘心急如焚又怒不可抑,朝那护卫喝令道:“让开!”
原本正要绕过她跟上主子的张小小倏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这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陆姑娘说:“你这位姑娘怎么会这么不知羞啊,我家少爷都成亲了你还追着人跑?就算我家少爷还没成亲好了,对你的态度难道还不明显吗?如果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家少爷的意思,那我好心告诉你好了——我家少爷觉得你很烦、很碍眼、很莫名其妙又很不要脸,希望你能离我家少爷和少女乃女乃远一点。”
陆姑娘一张脸涨红到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她竟然被一个奴仆这样嘲弄、讥讽!她咬紧牙关迸出声来,“你——”
“喔,你不用谢谢我了,不客气。”张小小打断她说道,说完后径自转身就走,留下一群在一旁看戏的人们不是噗哧笑了出声,就是对那位陆姑娘指指点点又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陆姑娘羞怒到都要吐血而亡了,她想追上去为自己的行为和名声辩驳,却被那名护卫挡得严严实实的,寸步也前进不了。
几番尝试后,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与议论,呜咽了一声,哭着掩面飞奔而去。
后头又发生了些什么伍青灵根本没在意,也没去注意,她正在质问楼沧溟到底是从哪里惹来这么一朵白莲花的。
楼沧溟真是冤枉死了。
“我就只见过她一面,就在稍早之前的客栈里。”他发誓,见爱妻仍是一脸怀疑,他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来。“我和她兄长是在京城里认识的,稍早在客栈里巧遇就在大厅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她就是在我们刚遇见时与她兄长同行见过一面,点个头罢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只见过一面,连句话都没说过就让人这样念念不忘的贴上来,你可真有魅力。”伍青灵语气发酸。
“你这是在吃醋吗?”楼沧溟有些心喜又有些哭笑不得。
伍青灵冷哼声又瞪他一眼,想甩开他的手,他却紧紧握住不放。
“娘子别生气,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咱们别为了一个脑袋有病的外人伤了咱们夫妻间的感情。”楼沧溟好声好气的柔声劝道。
伍青灵控制不住自己,瞬间就让他那句“脑袋有病”给逗笑了出来。
“你这样说一个姑娘家有点狠。”她笑睨他一眼。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楼沧溟不以为然。“若不是脑袋有病,堂堂正四品都察院御史家的千金又怎会有刚才那样失礼的举动呢?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了,能把女儿教成这样,我看这位陆大人未来的官职也高升不到哪儿去了。”他有感而发。
“你也扯得太远了。”这下换伍青灵哭笑不得,不过也因此转移了话题,好奇又不解的问他,“咱们家不是要远离朝堂,并且为了避嫌绝不轻易与官宦世家的子弟交往吗?你这样与那人交往没关系吗?”
身为济安侯府的媳妇,过去一个多月她恶补了一切关于楼家的家族史,也悉知了功勋家的无奈与不得不低调处事,明哲保身的各种生存方式。
不过即便如此低调了,生死亦不由他们得由天,一年多前济安侯府所面临的灾难就是最好的证明。
“济安侯府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全靠沧溟。”当时袁氏这么告诉她。
“楼氏族人全欠了沧溟一条命,而这也是爷爷女乃女乃和你公公会由着他任性,同意让他带着你搬到虎谷村去居住的原因。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即便搬离侯府你们还是姓楼,还是济安侯府的一分子,所以不管有没有机会都别参与到朝廷的事,切记明哲保身这句话。”袁氏曾经慎重其事的这般交代过她。
楼沧溟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往前走,语带嘲讽,轻声回答她的问题。他说:“咱们俩都要定居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僻壤之地了,还不叫远离朝堂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伍青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楼沧溟轻笑了一下才正经的回答她,“他乡遇故知,谁不会好好的坐下来把酒言欢一场?愈是想避嫌藏匿着,愈容易让人起疑心,你不觉得吗?咱们既然没异心,又如何不能做那君子之交淡如水之人呢?”
“有道理。”伍青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楼沧溟洋洋得意。
“你是谁?”伍青灵瞄了他一眼。
“当然是你相公啊。”楼沧溟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逗得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的伍青灵噗味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笑靥如花,在一盏又一盏的灯笼照映下仍如星子般耀眼璀灿的她,楼沧溟的眸光不由得黯了黯,微微地靠近她耳边喑哑的出声道:“娘子,时间不早了,咱们是否该回客栈歇下了?”
不看他脸上的神情,光是从他喑哑的嗓音,伍青灵就知道他此刻脑袋在想什么,这家伙实在是……
伍青灵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很怀疑他的精力为何会如此充沛啊?
想到两人间火热的床事,她的脸不由自主都热了起来,原本还想与他唱反调说她想继续逛的,这一刻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来迅速地点头同意他回客栈的提议。
不过她发誓她此刻和他所想的事绝对不一样,她只是觉得自己此刻肯定脸红了,羞于再继续待在人前,绝不是想和他……咳咳!
然而她这么撇清又有何用?等回到客栈,她那位精力充沛的相公能不与她翻云覆雨一番那才奇怪。
总之,夫妻太恩爱有时候也是很累人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