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棻被孟辰阳似是而非的说法绕晕了,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这里确实不是她的家……
看出邵一棻神色迟疑,孟辰阳趁胜追击。
“既然这里对你来说不那么安全,你当然必须跟我睡,我们牵着手睡最安全,万一魔物想袭击你,我们一起攻击,就能瞬间将魔物粉碎。”
“可是……”邵一棻话到嘴边,顿住了。
“可是什么?你说啊。”他追问。
“可是我没跟男人睡过。”她不甘愿的说完。
孟辰阳愣了一刹,然后笑嘻嘻说:“你放心,我对你不会有其他企图,像你这样,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对啦,我知道你口味重!”
孟辰阳哼了一声,皮皮地笑说:“你知道就好。所以跟我睡一起,保证你安全得很。比较不安全的是我,好吗!我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
“你要担心什么?”邵一棻气得怒问。
“我人帅、身材好、六块肌、人鱼线配备超标,我怕你忍不住扑上来。”孟辰阳很自信地说。
“你最好是有六块肌、人鱼线啦!”邵一棻怒瞪他。
孟辰阳很干脆站了起来,直接掀起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月复部肌肉。
“要不要现在仔细检查看看?”他洋洋得意地说。
邵一棻脑袋轰一声,像被人砸了一团火球过来,完全无法反应看着孟辰阳结实的月复部肌肉呆怔,瞬间石化。
“怎么?看傻了?我只是露了一小部分六块肌而已,你要检查看看人鱼线吗?”孟辰阳对于制造出的震撼效果十分满意。
邵一棻回过神来,惊骇万分制止他。
“你不要动喔!我相信你可以了吧!你放心,我保证我对你没有兴趣,不管你的配备多超标,六块肌、二头肌、人鱼线通通有,我也不为所动。”
“对!我知道你对我这种配备超标的猛男不感兴趣,你只对季东文那种白斩鸡兴致高昂。”孟辰阳忍不住嘴巴坏,酸她眼光差,居然曾经答应季东文那种白斩鸡的求婚,气死他了!
“我就爱白斩鸡,要你管。”邵一棻也气得口不择言回嘴,压根没再想起邵逸夫的花边新闻。
“那好,既然你爱白斩鸡,我爱腰细的美女,我们两个都有共识,所以可以手牵手一起睡了吧?”
“一起睡就一起睡,谁怕谁啊!”
孟辰阳放下上衣,笑得十分满意,有偷着一把米的得意。
怪只怪邵一棻真的少根筋,常常被脑子、身材配备都超标的孟辰阳吃死死而不自觉。
邵一棻跟男人一起睡的初夜,就这样白白送给了青梅竹马孟辰阳。
虽说昨晚半夜三点多才睡,早上七点就起床,睡不到四个小时,但孟辰阳睡得特别好,神清气爽,他面色红润、喜上眉梢,看着依旧熟睡中的邵一棻轻轻打鼾,嘴角淌出几丝口水。
他笑开来,觉得邵一棻就算是睡觉流口水,看起来也白痴得很可爱。
可爱到……即使她口水沾湿他的枕头,他也完全不介意,可爱到……让他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他第一次可以这样无所忌惮盯着邵一棻看,不用担心被人看穿隐藏多年的心思。孟辰阳心情大好,却害怕再继续盯着邵一棻的白痴睡容看,他也许会管不住自己,冲动吻上那张正流着口水的粉女敕小嘴。
孟辰阳松开握着她的大掌,心情像踩上了云端轻飘飘的,他们两个昨晚手牵手,睡一起……在一张大床上……
他轻手轻脚离开了主卧室,关上门往厨房走,正想着该做什么样的早餐,玄关对讲机响起,他皱眉头,这时间会有什么事?他拐方向走到玄关处拿对讲机,管理员声音传来。
“孟先生,有位季东文先生要找您。”
孟辰阳稍稍吃了一惊,一来讶异季东文知道他住哪里,二来不解这时间季东文找上门,有什么目的?
不过,既然季东文都找上门了,他难道会怯战?并不会!
孟辰阳对管理员说:“让他上来。”
他打开大门靠在门边,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不消多久,电梯门一打开,西装笔挺的季东文走过来,招呼了一声。
“孟律师,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请问一棻在你这里吗?”
孟辰阳仔细打量了季东文一回,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
“进来说话吧。”
季东文也不啰唆,直接进门,自动自发在玄关处换了室内拖鞋,他目光落到玄关鞋柜上,有两双女用鞋款,他曾看邵一棻穿过,他走进屋,不待孟辰阳招呼便在客厅沙发坐下。
“我正要煮咖啡,季先生要来一杯吗?”孟辰阳脸上扬着的笑,始终未减。他注意到季东文的视线,在那两双女用鞋款多停留了几秒。
“好,谢谢你。”孟辰阳到厨房用咖啡机煮了两杯咖啡,不到五分钟,他又回到客厅,将热腾腾的黑咖啡送到季东文面前。
“季先生请用。”说完,他在单人沙发坐下,轻啜一口气味香醇浓郁的黑咖啡,情绪真……不是普通好啊!
“一棻在你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孟辰阳没先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抛出问题。
“前阵子,你一星期内订了两次三十人份甜点,要一棻送到你家,两次都是我开车送一棻过来。那两次,孟先生在家里开派对吗?”季东文问得漫不经心,喝两口咖啡。
“没有,我从不在家里开派对。那两次,是我对邵一棻生气,故意找事情让她忙。”孟辰阳倒也回得坦荡。
“三十份甜点,孟先生不可能一个人吃完吧?”
“少一分的手工甜点,保存期限多半三到四天,一天解决十份,三十份甜点三天解决完又不是什么难事。那些甜点,当然是我一个人吃完了。”
季东文很诧异,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换言之,这位孟大律师一连六天,吃十份邵一棻做的甜点。
孟大律师要不是甜点狂,就是对邵一棻很有爱……
“孟律师特别喜欢吃甜点吗?”季东文自然忍不住好奇。
“普通吧。”他语气慵懒,“季先生怎么会想到来我这儿找邵一棻?”孟辰阳将话题转回季东文来访的目的。
“邻居说一棻好几天没回住处,我打电话,她没接。这几天甜点店也都提早打烊,一棻告诉过我,她父母都很忙,家里时常没有人,她不喜欢回家。一棻似乎也没有其他特别要好的朋友,除了你,我想不出来她可能去谁那里。
“你对一棻来说,大概就像闺蜜。你先前不理她、不跟她说话、不接她电话那两个月,一棻心情很不好,也很沮丧。一棻说,在她心里你不只是一块长大的邻居,更像是手足、像是她的哥哥……”
哥哥?哼。孟辰阳在心里冷哼,他才不想当邵一棻的哥哥……见鬼的哥哥!
“少一分确实在我这里。”他打断季东文一长串罗里罗唆的话,“昨天我们聊到三点多才睡,她还在睡,那我去叫她吗?或者,你晚一点再打电话给她,我会提醒她记得接你的电话。”
“你们昨天一起睡?”季东文无法相信,一棻收回订婚戒指,答应过要再好好考虑……怎么才一个多礼拜……
“怎么?你很惊讶吗?既然你说我比较像是邵一棻的闺蜜,那么闺蜜跟闺蜜睡一起、盖棉被聊整夜,应该很正常吧。”
“你们这几天都睡一起?”
“没,让你失望了,只有昨天晚上睡一起,聊到半夜三点。”
“聊什么?”季东文无法忽视心里强烈的醋意,邵一棻或许对孟辰阳没有其他想法,但孟辰阳对一棻的想法肯定不单纯。
能一连六天,每天吃十份甜点,他不相信不是甜点狂的孟辰阳对一棻没有爱!
“孟律师,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那两个月,你为什么不理一棻?”
“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很简单啊,如果她心里真把我当手足,怎么可以交了男朋友不告诉我?答应了求婚也不告诉我?难道我不该生气?”孟辰阳淡淡回,“要我帮你叫邵一棻起来吗?”
“方便的话,我想自己叫醒她……”季东文说。
“不方便。”孟辰阳拒绝得直截了当、理直气壮,吐出了三个字后,才缓缓解释,“她睡在我床上,我不喜欢别人随意进我的卧室,如果你坚持要叫她,只能由我去。”
“我再拨电话给她吧。麻烦你转告一棻,请她务必接我的电话,谢谢。咖啡很好喝,下次我跟一棻一块儿请你吃顿饭,谢谢你这几天照顾她。我猜我母亲的事应该让她很心烦,这阵子她才会住你这里,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必请我喝咖啡,哥哥照顾妹妹理所当然。”孟辰阳给了个软钉子,凉凉地说,他才不想跟季东文喝咖啡。
“希望孟律师对一棻的心思,真的只是哥哥对妹妹。”
孟辰阳想了一刹,没忍住……语气隐隐有挑衅,反问季东文,“如果不是单纯哥哥对妹妹,你又能怎样?”
季东文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回答,“我确实不能怎样,但我会提醒一棻跟你保持距离。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两个交谈得“火花四射”的男人,全然没发现主卧室的门微微敞开了缝隙,门内的邵一棻一字不漏地听完。
而孟辰阳那句挑衅的话“如果不是单纯哥哥对妹妹,你又能怎样?”,让邵一棻在原地怔愣住,好半晌无法移动。
看着孟辰阳起身送季东文,她轻手轻脚安静地将门关上,走回床上……假装没醒来过。
卧室门外的两个男人,走到了玄关处,季东文好鞋子往门外走,脚步一顿,回头对孟辰阳说:“我今天早上看到新闻了,发生在你父亲身上的事,我很遗憾……”
孟辰阳以为季东文说的新闻,是女记者质问他那则新闻,他不甚在乎的回了句,“不必觉得遗憾,所有的因都会结出一个果,大家那么爱对医师提告,总有一天要承担,可能再也找不到好医师看病的苦果。”
季东文微微蹙眉,看孟辰阳的神情是深思的,也似有几分困惑,不过他却没再多言,离开孟辰阳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