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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的娇气小妻 第十五章

作者:朱轻类别:言情小说

第九章

第二日,父女俩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京之路。

赶一月有馀的路,父女俩才回到京城,谢月清回家收拾整理,谢虎生则去朝中复命。

久未回家,谢月清先去了母亲的房间,将她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一面整理一面念叨,念叨边关好苦,念叨她很倒霉被掳,然后开始提及乌恩奇,一提到他,她就有说不完的话,他的每一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全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一样。

过了几日,父女俩的生活完全安定了下来。

谢虎生犯事儿之前是个六品文官,回京之后升任五品礼部少卿,因皇上留过他几顿饭,顿时变成了朝中红人,同僚们对他十分客气,日子倒也好过。

而早在谢月清与父视回到家中的第二日,皇后身边的女官就寻了来,帮着谢月清安排做些修整宅子,添置奴仆,料理家务等事,教谢月清好不感激。

又过了几日,皇后便派了女官请了她入宫一叙。谢月清换了身合适的衣裳,跟着宫人上了马车,往皇宫里去。

女官直接将她带去了皇后的寝宫,栖凤宫。

谢月清并不是头一回见到皇后娘娘,但也是许久未见到了。念着皇后娘娘的好意,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早已逝去的母亲,谢月清忍不住彬倒在皇后娘娘的身边,难过地抽噎了起来。

皇后打量着眼前婷婷玉立的谢月清,仿佛见到了旧时密友,回忆起昔日与闺中密友的少女时光,皇后竟也忍不住也潸然泪下。

最后,还是皇后所出的嫡女宾月公主插科打诨的,两人这才渐渐停止了哭泣。

原先谢母尚末离世时,也曾经奉诏带着谢月清入宫觐见过皇后。所以谢月清与宝月公主也相识,只是因多年未见了,两人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幼时模样儿,但一叙旧,却又还都能想起幼年时光的趣事。

这一天,谢月清与皇后和宝月公主在宫里聊得很是快活。

到了该离宫的时候,皇后因见谢月清的手心里长着茧子,心里十分心疼,便让宫人取了宫制的珍珠膏、雪花膏等上等药品过来,说道:“刚刚就模到你的手掌粗糙 ,想来是吃了不少苦,这些药膏都是各地进贡来的,都拿回去用吧。]

谢月清连忙起身谢恩,皇后则拉着她,左瞧右瞧,怜惜不已。

“母后,您的女儿我还在这儿呢,分点目光给我好不好。”皇后待谢月清极好,好到让宝月公主都吃醋了。

谢月清惶恐不安,皇后拉了公主的手,笑着打趣她,“往常我是怎么疼你的,清儿多少年才进宫一次,还不许我疼疼她呀。”

公主撒娇,“好啦、好啦,我就随便说说嘛,清儿姐姐,我让人特制了一些上等香膏,不过还没做好,想来下一回你进宫来看我的时候,就能制好了,到时候分姐姐一半儿。”

“多谢公主赏赐。”谢月清不知道她们为何对她这么好,但是这种亲亲热热彷佛一家人的感情,让她很感动,眼眶热乎乎的。

从宫中回来后,谢虎生发现女儿变得开心了些,不再整日沉默不语,谢月清同他聊起宫中的所见所闻,聊起皇后和公主,她的眼神温柔而有光芒,彷佛被点燃的火苗。

谢虎生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晚膳后,谢月清回到自己的院子,打开珍珠膏的盖子闻了闻,淡淡的女乃香混合着花香,比她用过的都要好闻,膏体细腻如脂,抹在手上润润的很舒服。

谢月清在沐浴后将手抹上厚厚的珍珠育,她估模着再养个把月,她的手就能回到之前的白皙细女敕。

看着红通通的双手,她的思绪慢慢飘回了草原。

不知道乌恩奇的统一大计还顺不顺利,其他部族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但愿他不要受伤才好。

他在忙碌之馀有没有想起过她呢?他那么优秀又那么厉害,她不在他身边,卓玛也被赶走,他没了约束,其他女子怕是要排队往他身上扑了吧。

谢月清叹了一口气。

她躺在床上,却发现不管自个儿把眼睛主哪儿放,似乎都能看到他的笑脸?若是闭上眼不想看,可他的笑脸却又悄悄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谢月清狠狠地捶起了枕头,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再翻来覆去,指导天将放晓,谢月清才沉沉睡去。

相对于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京城生活的这些天显得有些平淡、无趣。毕竟这是在京城,规矩还多,未嫁女子不能随意出门抛头露面的,而且谢月清又是丧母独女,她更不好随便出门了,以免别人说她是因为失去了母亲无人教养而显得不懂规矩的。

不过,宝月挺喜欢与谢月清一块儿玩的。原因无他,一来是两人久别重逢,对于宝月公主来说,谢月清就像个新朋友;这二来呢,谢月清因为在随父流放的过程中,几乎走遍了大半个雍阳国,所以她见识宽广,宝月公主就爱和她聊天玩儿。

而宝月公主又是帝后膝下唯一的公主,极受宠爱。公主便时常邀请了京城贵女们入宫赏花看戏、吟诗作赋或是刺绣画画什么的。

公主喜欢谢月清,也总是请她入宫与贵女们块儿玩。又因皇后也极疼爱谢月清,知道谢月清在宫里玩时,总是时不时地赏些小物件儿给她。这么一来,贵女们都觉得不开心了,觉得凭什么一个五品小辟家的穷女儿就这么被皇后娘娘和宝月公主看中。

于是当着皇后与公主的面,贵女们都待她和气又亲切,可只要皇后与公主看不着的地方,贵女们就会对着谢月清冷嘲热讽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

待在京城里的日子,也不知怎么的,就让谢月清觉得,度日如年起来。

这一日,谢月清正在自己书房里写字,侍女突然急匆匆地跑来,说刘夫人带着表公子、表小姐来了,老爷想请小姐去堂屋一见。

谢月清一呆,手里的毛笔一顿,很快笔尖的墨汁便在上好的宣纸上渲染了好大一圈墨汁,一副字帖就毁了。

“刘夫人、表公子、表小姐?”谢月清喃喃念叨。

说起刘夫人这家子与谢家的关系还有点儿远,刘老爷的原配夫人,是已故谢母的表姊。但那位原配夫人嫁去刘家不久,就因为初胎难产,大小均殁了。

刘老爷后来续娶了一房新夫人,那时候谢母还待字闺中呢。这刘家的新夫人是个会做人的,将一应亲戚关系都处理得极好,颇得原配夫人娘家的称赞。到了后来,谢母出了阁以后,也仍然与刘家保持着人情往来。

那么,今天刘夫人来,又是为了什么?

谢月清跟着侍女去了堂屋,果然看到了满面堆笑的刘夫人,瘦高个儿,面容清秀的刘公子,以及脸儿尖尖,显得有些尖嘴猴腮的刘小姐。

刘夫人一见谢月清便两眼放光,“哎哟,几年不见,我这外甥女出落得像朵花儿似的,怎么就这么好看。”

刘小姐也过来拉住了谢月清的手,说道:“姐姐手上的镯子真好看。”

谢月清对着刘夫人与刘小姐笑笑,然后与刘公子见了礼。

谢虎生吩咐谢月清,留刘家人在家里用饭,然后就让她陪着到夫人和刘小姐去后院聊天玩儿,他则在客厅与刘公子叙旧谈天。

谢月清带着刘夫人与刘小姐去了后院。

谢月清生性节俭,总觉得吃穿用度过得去就行了。皇后与公主却喜爱她,总舍不得她吃苦,又知道她朴素的性子,所以在吃穿用度上的赏赐,总是特别多的。

刘夫人与刘小姐便见识到了谢月清屋理的掐金丝珐琅高脚碗儿,白玉胎的茶杯,镶着八彩琉璃瓦的宫制灯罩,还有绣了兰草蝈蝈儿的帐子,就连笔架笔筒也是官窑的青釉,而且这些还全都是御赐的。

听说谢月清还常常被宝月公主邀到宫里去玩儿,刘夫人的表情就更迫切了,一个劲儿的说着,说刘家刚刚才搬进京城,今后两家可要好好走动云云。

谢月清直觉就不太喜欢这刘氏母女,不过她还是端着笑脸儿招待了这对母女。

刘家人离开以后,谢虎生让侍女叫了谢月清去前院,先是告诉女儿,前些年刘老爷捐了个官儿,也有些政绩,颇得上峰赏识,今年就调入了京中,升任门下省七品文书。

跟着,谢虎生又对女儿说道:“当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与刘夫人也开过指月复为婚的玩笑,虽不必当真,但今天看来,这刘公子还算不错,和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看如何?”

谢月清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早先发誓这辈子不嫁人是太天真了,她若真的不嫁人,她可以躲在家中不受外面的风言风语,可是爹爹却要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

“女儿都听爹爹的,不过……这事过完年再说吧,我想多打听打听刘公子的为人,还有刘家的事儿,瞧瞧妥不妥当。”谢月清说道。

如果一定要嫁人,那嫁谁不是嫁?只是,刘家人的作派也不知怎么总让谢月清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她想多打听清楚。

谢虎生听了,心中舒畅,“那为父这就去安排,哎,若你能觅得佳婿,我也就放心了,也能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了。”

谢月清微笑点头,心中却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