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判官姑娘爱撩神(下) 第十七章 谈判换回小媳妇

作者:言午午类别:言情小说

“谁准她坐轮椅的?”

“她的腿只是走路慢一点,又不是不能走,她越不走越不灵活,这点常识,你不懂?”

“她不肯走?她才几岁?”

“你听她的?郑三,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米是吧?”

寒冬腊月,雪梅开得正好,大爷赵立春和大姑娘婚后的第二日,郑惊蛰站在院子里,低头听徐清明教育。

徐清明语气缓慢平和,眉眼都没抬,但声音里那股寒着冰渣的凛冽劲儿,把郑惊蛰吓得差点给他跪下。

崔钰和三姑娘躲在角落里,恨不得缩成郑惊蛰脑袋里的米钻进米缸里。

就在院子弥漫着这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感时,院门被慢慢推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目不斜视,搬着箱子匣子就走进来,放到墙角,又悄无声息的走出去。

徐清明饶有兴致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郑惊蛰张嘴,又及时把话咽回去了。

他朝崔钰求救送眼色,崔钰看到后,很缓慢地把脑袋扭开了。

她才不要把自己卷进去,昨儿她拚命拖着徐清明从床底跑出去,徐清明火气就挺大,现在估计是拿郑惊蛰泄火呢,她疯了才会插嘴。

但徐清明是谁?朝箱子扫两眼,看到那箱角的图案就明白了。

他对郑惊蛰轻声说:“哦,是墨云阁送来的。”

郑惊蛰腿肚子直抽,就听见徐清明接着问——

“这些东西,前面五年也是常来送的?”

“不,不常送。”听到徐清明声音居然开始带笑意了,郑惊蛰手也开始抖,“也就是每月送药的时候……嗯,一起送、送来……”

郑惊蛰那副蠢样子,连三姑娘也看不下去,她溜到郑惊蛰背后,探出脑袋对徐清明说:“你放心,虽然东西我们是每月都收,但齐墨云来看小钰,我们还是拒绝的……就算拒绝不掉,我们也都守在跟前,绝对没让齐墨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郑惊蛰僵硬地扭头,看三姑娘的眼神里,赤|luo|luo写着“妳傻啊”和“要死啦”。

三姑娘心里咯噔一下,边骂着自己“姜小白妳有病啊?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醉了,居然连齐墨云跟小钰见面的事也说出来了?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边僵着脖子,把脑袋缩回郑惊蛰身后。

徐清明的眼神就很耐人寻味了。他敲敲坐着的紫藤吊椅,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发问,“既然东西都送到了,那齐墨云应该也在龙虎山了吧?”

说完,他起身抱好崔钰,朝山下二当家的橙院走去。

三姑娘或者说姜小白,只觉得徐清明的气势一下子强势好多,颇有些生人勿近的威压,脚底顿了顿,拉住郑惊蛰,“咱们,还要不要跟过去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郑惊蛰猛摇头,一脸苦恼地说:“媳妇妳也知道,我老早就怕他,这世开始吧,他年纪小,那些感觉出不来,这几年他出去历练后,帝君那感觉又冒出来了,我见着就想给他跪下……这真是千把年养出来习惯,改不掉了。”

姜小白,“……”是不是个男人?真是没出息,呸!

郑惊蛰,“……”妳行妳上啊,也不知道是谁,在天宫的时候老远见了帝君,溜得比兔子还快。

一阵眼神对话后——

姜小白率先开口,“嗯哼,那咱们出去玩两天怎么样?你跟当家的说要带着我去历练,或者接个远点的任务。”反正有勾陈叔叔回来顾着了,他们俩在不在都没关系。

郑惊蛰点点头,“回去收拾行李,今晚出发。”

这边商量溜掉的事儿尘埃落定,橙院里,徐清明和齐墨云才刚碰面。

一进门,徐清明就把屋里的人全打发走,只带着崔钰要和齐墨云单独谈。

齐墨云见了徐清明,没有一点意外,起身得体恭贺,“这几年,经常听到徐五爷盛名,连我父亲那样严肃的人,提起你都要点头说一声好,真是英雄出少年。”

徐清明抱着崔钰不放手,坐到椅上,慢慢接过话头,“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听说墨云公子,想来是找东西耗费了你不少时间吧?”

“找东西?”齐墨云朝崔钰伸去的手一顿,正视徐清明,“徐五爷这话,我听着有些不明白?”

“黑泉。”徐清明把玩着崔钰的手,说得漫不经心,“我说的是黑泉,这会儿,墨云公子明白了吗?”

半晌没听到齐墨云回应,徐清明握住崔钰的手,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抬头直视齐墨云,“我知道墨云公子在找黑泉,找了很多年,花费了极大的心血心神,如果我愿意拿黑泉泉眼位置来换我们大当家的药方,不知道墨云公子,愿不愿意?”

齐墨云心里早已震动不已,但他还是笑出声来,“实不相瞒,我这些年遇到太多和我用这种理由求治病、换药方的,如果我碰到一个真的,徐五爷也不会有这个和我提交易的机会。”

言外之意,徐清明听得明白,他也微挑着嘴角笑笑,与齐墨云那淡到如快散开云朵的脸相比,他笑起来,称得上美如波光潋滟。

他就这么张扬的笑着说:“不怕墨云公子笑话,我怀里这孩子我实在放不下,如果这辈子不能娶她回家,我一生都不会快活,就算为了她,我也不敢拿个不确信的消息给公子。”

崔钰听到这不合时宜的情话,愣了好一会儿,才茫茫然地抬起头,小嘴微张,晃着光的大眼睛黏在徐清明脸上,一眨都不眨。

徐清明也放肆地低头,当着齐墨云的面儿,亲了亲她的鼻尖,“鼻尖这么凉,冷吗?”又包着她的手搓了搓,抬手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再用大掌包住她的小手。

齐墨云看起来丝毫不介意,他甚至愉快的侧仰在圈椅上,看着他们调情,“你们这么恩爱,我也不忍心拆散。”

崔钰听完,拚了老命才没翻白眼。还不忍心呢?当年威逼利诱你干得比谁都漂亮,这会儿听见有更大赚头了,又“不忍心”了啊,呸呸呸啊伪君子!

但怎么又是黑泉?

崔钰歪着脑袋,往徐清明怀里钻了钻,咬着茶杯沿,眼睛眨得忽闪忽闪,紧接着望向齐墨云。

齐墨云正拿出块雪白的宝石,放到他们之间的桌子上,“为了不白欢喜一场,你这消息呢,我就先不听了。这块宝石你拿着,带到黑泉泉眼附近,只要地方对了,它自然会变黑变浊,你把它带来给我,药方和消息,我们到时银货两讫。”

这齐墨云看着可不像是被妖怪控制了的模样,倒不如说,他满肚子算计都精得跟妖怪一样了。崔钰月复诽,但她刚想到这儿,一怔,猛地抬头仔细盯着齐墨云眼睛,果然,里面偶尔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绿色闪过。

她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想,而且那猜想跟面团似地越滚越大、越滚越大,都能做一大锅包子了。

徐清明取饼那颗宝石,随手塞到崔钰的随身小布兜里,和她的蜜饯糖豆滚在一起,又把崔钰手里的茶拽出来,放回桌上,然后笑着对齐墨云拱手,“若墨云公子得闲,不如明年三月再来一趟龙虎山,想必会得到满意答案。”

齐墨云的眼神在徐清明和崔钰脸上都绕了一圈,明显心情不错,“那就……静候佳音。”他也对徐清明拱手告辞。

崔钰直到看不见齐墨云的背影,才呆呆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我和齐墨云从此没关系了!我再也不用每个月躲着他那该死的爪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她就开始手舞足蹈,乐呵呵直笑。

徐清明没拦着她犯傻,他的心情也不错,拧拧崔钰的脸蛋,“等这阵子的雪停了,和我出去一趟吧?”

崔钰笑嘻嘻的,“好呀,去哪?”

“找黑泉。”

她的表情缓缓滞住,抿抿嘴,垂着眼睛装作随意地问:“黑泉……是什么?”

徐清明犹豫了一下,把崔钰抱到地面,看她站好,拉住她的手,“以妳的年纪和阅历,我不应该告诉妳,但妳问了,我就不会隐瞒,也不会撒谎。”

他直起身,牵着她慢慢往前走,“妳必须要练习自己走路,我们走到家,可以很慢很慢的走,有水和难走的地方我会帮妳……只要妳肯走回家,我就在路上,把关于黑泉的事情全告诉妳。”

崔钰忽然热泪盈眶。三姑娘从没嫌弃她重,一直抱着她走路;大爷看她行动不便,特意做了轮椅送来……他们都是疼她护她的,她能感受到,所以觉得很幸福。

可徐清明不一样。

他会用哪怕算得上强硬的手段和话语,来逼她自己走路。

他也会做出让旁人费解的举动,把属于机密的事情和她分享,不隐瞒、不欺骗。

他在尊重她,他希望她能更独立坚强。

这种感觉太美好,美好到不现实。崔钰吸吸发酸的鼻子,主动迈开腿,咬着牙一点点朝外挪。

徐清明见状开心起来,整张脸生动得如芙蓉花开,他也不急着走,就在崔钰快跌倒的时候扯一把,然后再等她跌倒,再扶起,表情一直柔和着,耐心得不象话。

崔钰却在寒冬腊月里累到跟狗一样吐舌头。

她和徐清明走到路边石墩上坐下,敲着发酸的小腿肚,开始腾出心思接着路上的话题问:“所以,你已经知道黑泉是妖怪用的,是不好的邪物,你为什么还要帮齐墨云找到?”

把黑泉给妖怪什么,真是不要不要的……

“为了把妳换回来。”徐清明言简意赅。

好羞涩!好开心!崔钰心里那花苞一下子打开,但瞬间“吧搭”阖上,不行不行,还是要劝他改主意才行。

“那万一齐墨云要拿黑泉来害人怎么办?我跟你说啊,那个齐墨云很奇怪,他的眼睛有时候会变成绿色。”

徐清明蹲到她脚边,握住她的一只脚慢慢的揉,不在意地随口笑,“男人眼睛都会变绿。”

“嗯?”崔钰眼睛一眨。

“今天晚上想看看吗?”徐清明坏笑。

崔钰嘴角一抽,抬头望天,全当没听见,“我和你说,齐墨云真的不正常,他亲口和我讲过,他感受不到温度,不知道冷热,我仔细观察过,他的确如此。”

徐清明收起坏笑,手头给崔钰揉脚的动作不变,但开始静静听她说话。

“我在三姊姊屋里的话本看到过,他这种情形很像半妖。妖怪和凡人生的胎儿,生来五感缺一,只有找到强大的妖力来源,不断补充妖力,才能逐渐恢复正常。”

这些徐清明都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齐墨云的体质,所以没往那里想,不过……

“所以呢?就算他是半妖,找到黑泉变成妖怪,又关我什么事?”徐清明胳膊肘支住膝盖,大剌剌的蹲着,很是玩世不恭地撑着脑袋,“我只在乎妳和龙虎山寨,其他的,我才不管。”

熬过年关,雪也慢慢停了,满地的爆竹红纸片都没扫完,崔钰就被徐清明打包带出了龙虎山。下山的路上,她就跟条小尾巴似的,在徐清明**后面踉踉跄跄,不时脑袋撞上去,也不好说是谁比较吃亏。

好在徐清明准备了马匹,红棕色的马儿神气俊美,背腰平直,四肢强健,一看就知道……不怎么好骑。

果然,徐清明靠近的时候,牠温顺地歪头,几乎把鬃毛送到徐清明手心里;等崔钰提心吊胆一凑过去,牠“嘶”一声扯着脖子叫起来,前蹄不断乱踏,鼻孔还在不停冒粗气。

崔钰静默着后退了一步,问徐清明,“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妳想给牠起?”徐清明好笑地把马安抚下来,牵到崔钰眼前让她们亲近,“这是头母马,性子很温顺,妳和她熟悉一点,牠就不会闹脾气了。”

温顺?那是对你。崔钰酸溜溜的想,是个母的面对你,那个能不温顺啊?你是没看见牠刚才用鼻孔哼我的那脸不屑样?

月复诽完,崔钰对着徐清明笑咪咪,“我已经给牠想好名字了,特别适合牠,叫『嘶嘶』,是不是跟三姊姊的『哟哟』一样好听?”

母马嘶嘶沉痛地嘶鸣了一声,正要撒蹄子反抗,就看到徐清明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立刻开始很淡定地低头吃草,直到徐清明扶着崔钰在马背上坐好,牠才眨着委屈的大眼睛,驼着沉甸甸的两个人和行李,沿着大路奔出去。

崔钰觉得很新奇,她是不会骑马的,以徐清明当青天大老爷那会儿的德性,出门要是走路,他走前面领头,要是骑马,那必须就他一人骑,其他人得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要不是他真有点真才实学,弄得政绩斐然,早就被上告是酷吏昏官,到大牢里躺着反省去了。

徐清明看崔钰眼里神采飞扬,牵着缰绳,弯下腰,把她整个人罩在怀里,“想学骑马吗?妳要是每天清晨能坚持扎马步,我就抽时间教妳。”

崔钰毅然撇开头。自从她能步履蹒跚走遍整个院子,徐清明每天都换着法子的逼她再多练会儿,她简直被他摧残到累成狗,每晚只要一沾到枕头,倒头就睡,至于他接着又做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徐清明见她虽不做声,但满满一肚子怨气全摆到脸上,又生动又娇憨,忍不住额头往崔钰肩头一靠,颤着肩膀,无声笑起来。

男人的碎发散落在崔钰肩头,随着他的乱动,不时钻几根进到脖子里,闹得崔钰心和身体一起发痒。她别扭的歪歪身子,躲开徐清明,脸颊带着红,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配着羊脂般瓷白滑腻的肌肤,惹得徐清明想慢慢拧上一把。

“前面有户人家酿的胭脂酒和做的胭脂糕都声名远扬,我们今晚住在那里,好不好?”

徐清明用侧脸蹭着崔钰的面颊,沉香的香气不断往她心里窜。

“……好。”她的脸更红了一点,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觉得好丢脸嘤嘤嘤。

徐清明带着崔钰就这么慢悠悠晃了大半天,虽然嘶嘶走得又缓又稳,徐清明也不时搧风送水,但崔钰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麻木。

好不容易到了个酒楼模样的店前停下,她想也不想,几乎半摔着跳下去,还没站稳,就听见旁边传来声音——

“小徐?”声音带着惊喜。

“荆大哥?”徐清明也带着笑意,“今晚要叨扰下你和嫂子,你不会介意吧?”

虽态度客气,但徐清明话音未落,就把马背上的包袱塞到崔钰怀里,熟稔地牵马到马圈拴着,还随手把草料也撒过去喂上,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荆大哥看起来就是个忠厚朴实的庄稼汉,他看崔钰捧着包袱站得吃力,上前帮她拎了包袱,还怜爱地模模崔钰的头,“饿了吧?妳大婶在屋子刚做了一匣子胭脂糕,都是刚出锅热腾腾的,快点进去吃点。”

见崔钰偷瞄着徐清明,没敢动,他又大笑,“妳管那小子,他精着呢,饿不死!成天到我这里蹭吃蹭喝的,要不是这次看他带着个小泵娘,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徐清明这会儿正往回走,听见荆大哥调侃他,他也提着声音笑,“难不成我这些年孝敬的鸡鸭鱼肉,全都进了大嫂肚子,您连点油星都没敢沾着?”

“浑小子……都敢笑话我了?”荆大哥笑哼出来,“我对你嫂子那不叫怕,叫宠。宠,你懂吗?有好吃好喝的,先给媳妇;想法不一样了,听媳妇的;媳妇说你做错了,啥话别说,先给媳妇道歉……这些不都教给你了吗?”

荆大哥刚说完,伸手正想去拍徐清明肩膀,手突然拐了个弯,绕到脑袋后面,稳稳托住带着风声袭来的酒坛。

他随手一抛一拍酒坛,那酒坛眨眼间就跑到了他怀里。他抱着酒坛,煞有介事地揭开坛口封着的红布,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香得崔钰连肚子里的馋虫都在打滚。

“怎么着,我教你的那几招好不好用,把你那小心肝哄好了吗?”荆大哥晃晃酒坛接着说,语气都没变,一点不像差点被砸烂脑袋的人。

徐清明从他怀里拿过包袱,嘴角微挑,“哪来的什么小心肝……”

“啧啧,跟大哥有什么好瞒的?你在我这住的时候,哪个晚上睡觉,嘴里不念叨着那小心肝的名儿?”荆大哥嘿嘿一乐,“尤其去年中秋那晚上,我和你大嫂在院子里赏月,就听见屋里那动静……哎哟,第二天你偷溜起来洗床单,你嫂子还拚命掐我不准我说话,你当时喊的……嘿,跟我那院子里那大半夜叫春的母猫似的……”

徐清明面色平常地走到崔钰身后,弯腰捂住她的耳朵,不肯搭理荆大哥。

荆大哥更来劲,他拐着手肘去撞徐清明,笑得胸腔都颤,“你当时喊的什么来着?小……”

脑袋后面又飞来一个酒坛,把他的话截回肚子。

崔钰歪着脑袋朝屋里看,一个弱柳扶风的妇人倚在门边,罩着件宽松的外挂,表情柔美温和,手里却轻巧的掂着一个硕大的酒坛,柳眉一动,手腕一转,那酒坛又朝着荆大哥直直砸去。

就那力道速度,崔钰丝毫不怀疑,那酒坛要是真中了,绝对是脑浆四溅、脑袋开花。

“又当着旁人的面编排我?”

不论动静都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味,荆大嫂腰肢轻晃,走到小院。

“小徐?是你啊,这次……”她看到崔钰,几乎瞬间就笑起来,拉住崔钰的手,温温柔柔的,“妳就是小钰吧?长得真好看。嫂子家里有刚出锅的胭脂糕,跟嫂子回屋吃?”

徐清明这才把手松开,刚想告诉崔钰荆嫂子都说了什么,就听见她脆生生答了句“好”,然后跟荆嫂子一起手把手回屋了。

“哟,你带的这小丫头能看懂唇语啊,哪拐来的?”荆大哥也招呼着徐清明往屋里走,还跟他说起悄悄话,“哎不对,你嫂子好像还认识她,见面就把名字叫了……小钰……”

他突然脚步顿住,拚命憋着笑地看向徐清明,“那梦里的是这个……丫头啊?”

见徐清明脸黑得都能滴出墨,荆大哥再也忍不住,五大三粗的汉子就那么直接蹲地上,手捶着石板,哈哈大笑,“那么小的丫头……禽兽啊炳哈哈哈—— ”

徐清明,“……”

等他们磨磨蹭蹭进了屋,他的臭脸遮都遮不住,见崔钰乖乖巧巧捧着胭脂糕咬,开心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他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他端起荆大哥倒满的酒碗,一饮而尽,“荆大哥,我这次……其实是来借道的。”

荆大哥喝到一半的酒全呛在嗓子眼里,喷了一地,看到媳妇嫌弃的目光,他很委屈,“媳妇,妳平时嫌我活得糙,我都认了,但这次真不能怪我。”他指着徐清明,手指一个劲儿抖,“这、这这小子,要跟咱们借道!”

徐清明从怀里拿出枚令牌,转身对荆嫂子正色道:“确有要事,要进一趟『同盟』,这是我收到的信物,请大哥嫂子过目。”

“原来你是龙虎山的人,既然姓徐,想必就是江湖有名的徐五爷了。”荆嫂子倒很平静,嘴边的笑也还挂着,“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不过没见你用过箭,所以一直没联想到而已。有令牌,我们自然要借道给你,明天吧,明早估计还要再来几个,你们一起进去。”

“里边没啥意思,成天就坐着听一帮老头子胡扯,要我,进去就想钻出来。”荆大哥又干了一碗酒,抹抹嘴,“就按你嫂子说的,今晚在家里住下,尝尝你嫂子的手艺,等明儿,我亲自送你们进去!”

(快捷键 ←)589473.html

上一章   ./

本书目录   589475.html

下一章(快捷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