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王娘子之后,鹿儿觉得整个人无比轻松,在街道上慢悠悠的逛着,各种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两人为了赶路,天亮就起,肚子统共也就吃了一碗水煮面,此时兜里有钱了,可以去吃点好吃的东西了吧?
可青明珠可没她惬意,她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那盒子抱着也不是,放着也不是,惹得街上的人频频回顾。
鹿儿叹了口气,替她把盒子放进包袱里,“我也很想看看盒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百两,可你瞧瞧这么多眼睛,姊姊,你这是在告诉大家你身上带着巨款,可以来抢我们啊。”
青明珠模模脸,“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嗯,只差没在脸上写字了。”
“那盒子你拿着吧,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些可是咱所有的身家了。”一百两啊,可做多少事了,爹娘和她甚至可以搬出来,随便去哪里赁一个小院子,她只要努力做针线,再稍微省着点就可过上好日子。
鹿儿不用青明珠叮咛,便把青明珠的包袱提了过来。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鹿儿好像终于看到那么点前景的光亮,有了这笔钱,也许可以月兑离那个每天都以孙氏开骂做开场的日子,骂人不痛不养,动辄一个耳光过来,把孙女当免费劳力,连最基本的吃穿都停留在饿不死冻不死的水平线上,没有任何品质的生活。她真心不想继续过下去。
至于她那出远门赚钱的爹娘,她从没想过。
鹿儿勾起青明珠的肩。“走走,既然都来了县城,事也办完了,不慰劳一下自己说不过去。”
青明珠虽然想张嘴反对,可架不住自己的肚子也饥饿辘辘,于是鹿儿随便垗了间看起来挺气派的酒楼就进去了。
青明珠来不及挣扎,就让鹿儿霸气的拖了进去。
这一进去才发现酒楼生意不恶,来来去去的客人多为衣着华丽之士,腰际的钱囊邽是鼓鼓的,显见都是有备而来。
一张非常显眼的招帖上面写着“赌石”二字。
鹿儿咦了声,“是玉石交易。”
原来那些富人不是为了饭食而来,是冲着酒楼举办的玉石交易而来的。
“两位小姐里边请,赌石、吃茶、各样小菜、好茶、好酒,应有只有。”跑堂的笑脸迎人,并没有因为鹿儿和青明珠的衣着看着普通就态度不佳。
鹿儿一脚踩进酒楼里,发现酒楼的大堂、二楼的都摆着墩子,墩子上都放着满满当当的石头,越是显眼处的石头越大,越往里,越是颗粒小不规则的小石头。
一个长长的招帖写着“石来运转”
这就是赌一把的意思,赌赢了,一夕暴富,赌输了,一败涂地。
赌石是另类的博弈,行话说一刀穷,一卫富,一刀让你进当铺,赌石如赌命,所以这赌石风险不小,能让人倾刻升天,也能瞬间倾家荡产。
鹿儿蓦然想起在现代,自己也有那么一家小小的银楼,当初她是因为无聊才开了那么一间专卖珠宝首饰的银楼,不知是自己天生对金石的感知特别强,还是运气,那间银楼的生意还不错,后来病情越来越不乐观,她更加把所有的力气都摆在上头,她那时想,她要是走了,留个念想给爸妈也是好的。
于是她撑着身子去了缅甸的露天赌石市场,几乎把自己有感觉的石头都搬了回来,而这里,这些赌石和她记忆中的缅甸的露天赌石市场一个样,是地点换成了酒楼。
青明珠叫跑堂清理出一张干净安静的桌子,上一壶好茶,本想点几样点心就好,不料鹿儿却叫她放开的去点菜,还很坚决的说她要吃肉。
这是有多馋呀,其实不说鹿儿,她也很久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了。
可想到自己兜里有钱,她又勇气十足了,吩咐小二拣几样酒楼的招牌菜赶紧上,对了,最要紧的,还要两碗大米白饭。
跑堂的都是人精,见鹿儿的眼睛滴溜溜的黏着那些赌石不放,便开始吹唬玉石商人远从缅甸而来,他们请来作保的是县城最大的珠宝商铺和钱庄,愿赌服输,大家可以随意下注,开出的玉石由金珠宝金当家监别价值,绝不是吹嘘唬人的。
再则,下注者要是愿意割让开出来的玉石,金珠宝商铺也愿意有程度的出价买回,不会让双方吃亏。
鹿儿还真支着耳朵听,听完甜甜的对着小二道谢,跑堂欸了声一张罗饭菜去了。
茶和饭菜很快送了过来。
花胶猪手,浓油赤酱,整只切块排得好好的白斩油女敕黄鸡,酥皮烤鸭,片起来的鸭皮裹着葱段和抹酱,可以让人配上三碗的白饭,大白鱼头,浓汤乳白,鱼肉鲜甜,再一盘清炒栀子花,还有两碗散发着米饭香的大白米饭。
鹿儿二话不说,拿起筷子,意思意思的给青明珠挟了块油黄鸡,自己也敞开肚子吃了。
姊妹们努力吃饭的期间毫台无交流,只是很努力的把这些美味扒进肚子里,鹿儿差点痛哭流涕,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一门心思的吃其实是很快的,一桌菜很快被吃得七零八落,余下的,鹿儿准备要打包回去。
她们吃得太过专心,完全没注意两人的吃相都落入隔壁桌两位少年公子的眼底。
一个借着喝茶掩饰笑意,一个的眼睛在她们身上逗留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的把眼拿开。
还真开了眼界,这么会吃、,还吃得让人也想叫一桌同菜来吃的小泵娘可真不多,这县城的姑娘和京里那些吃饭像鸟食似的千金很不一样呵。
可转眼便瞥见那两个小泵娘干扁如柴的小身躯,尤其一个年纪小一些的,身上不知有没有三两肉,怕是穷苦人家出身,不过那衣着虽称不上新,却干净清洁,不惹人厌。
鹿儿把最后送来的点心盘子推到青明珠面前,“小二哥说这是酒楼出了名的白糖糕,都没了。”
能当招牌的点心果然不同凡响,不会太甜腻又带看白糖特有的清甜,鹿儿看看青明珠喜欢,把剩下的几块都给了她,眼睛却骨碌碌的到处转了一圈。
像赌石这种博奕,不乏玉石收藏玩家,因为玩得久,经验丰富,可以说个个都长了对火眼金睛,浸yin这一行多年,有的甚至拿出放大琉璃镜,走到毛料的周围仔细观察品监。
她心思忽然动了动,一百两不知在这时空够不够买一块毛料试试?
只是,她也要有心理准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百两很可能就这样打了水漂。
不再关注那些石头,她被另一桌好听到爆棚却刻意压低的声声给吸引了。“消息可靠吗,确定那里有我们要的东西?”
“要是没有确切的来源,我那敢把这件事让你知道?”
“也就是说你瞒了我不少事情?”那十五六岁的少年语调也不见高低,却让那比她年纪大上一截的青年几乎快把头摇断了。
他们说的是矿石的事情,为什么会扯到别处去?
有这样糊弄别人的吗?
青年慢吞吞的磨着牙。“如果你想知道我娘日前给我相看了个媳妇,骗我说她身子不适,要我回去的事情,的确是。”
“你要真回去了人还会在这?”这话说起来有股事不关己的轻松,被逼婚,他也到这年纪了。
“这不是为了你的事,两条腿都快跑断了,要是事成,你要拿什么来谢我?”明明是个颀秀挺技,身姿雅美的人,可话里话外都像个要邀功的小人。
“帮你介绍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少年应付他已经非常熟练。
“你要敢给我介绍那些假惺惺的贵女,我们的友情就到这里为止,断交!”
“那好处就没你的份罗……”
鹿儿只听了几耳就不关心了。
那少年的穿着和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衣料华贵,玄底金线暗纹,腰身紧束,下系一块价值不菲的冰种螭玉佩,金线纹乌皮六合靴,一头黑发带着胡风,尽数编成细辫子束于脑后,脸上虽还带着几分青涩,但出色如鬼斧神工雕凿的五官已经很是抢眼。
至于他身边穿月白衣的青年走的是个性风,一身的锦缎,置办起来随便也超过她身上全部的家当,这样的人绝不是那种会坐在大堂吃饭,任人评头论足,当猴子看的人,会在这,该是有几分为了要看赌石的热闹。
环顾赌石那边已经有好几人下了注,选好毛料准备要开窗的人群,她把眼光投向了别处。
赌石,她原来是不想沾的,毕竟太打眼,而且她身上虽然有一百两银子,可有一半是青明珠的。
五十两,对她们这一文钱也想掰成两块来花的人而言,已经是巨款,可在这些玩赌石的人眼里,买一块小毛料都不够。
但是,就在方才,她改变了主意。
不碰运气谁知道呢,也许她这辈子的运气也不会太差,能撞个大运也说不定。
她滑下椅子,向成堆的毛料走去。
人人都专注在开毛料上,她一个小孩就算到处走来走去也只会被当成好奇凑趣,也无人出言驱赶。
她走得很慢,背着短手,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大堂的石头逛过之后,上了二楼,仍看得很是仔细,最后慢慢的踱回自己的桌子,完全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看了令人发噱。
青明珠不明白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要她说她们也该回去了,牛车可是不等人的。
鹿儿很明显没有听见她的提醒,只见鹿儿眨巴眨巴着眼睛,脆生生喊她,“明珠姊姊。”
“嗳。”
“你信得过我吧?属于你的那五十两银子我先借了,回去再补借据字条给你。”她开口就是借钱。
“你要做什么?”青明珠先是一怔,可她想着鹿儿会开口跟她借银子肯定是有急用,既然她要用,就先给她用,反正女乃女乃和爹娘也还不知道她们会拿这么多银子回去,对吧?
所以她很爽快的点头了。
鹿儿没想到青明珠毫不考虑就把银子给了她,她想但凡以后自己得了什么,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青明珠的那一份。
她拎着一直不离身的包袱去了切割的玉石师父旁边。
她看中意的那颗毛料下注的金额就要三百两之多,她那一百两只能买人家三分之一的石头,只是,谁肯卖?
她看到切割玉石父脚边堆积如山已经开了窗,切割失败,废弃了的毛料,瞧,这她还未开口,又来了一个看着富贵的中年人,可惜他下注的大毛料没有开出任何东西来,他不死心的让切割师父使劲的切,可最后还是丧着脸离开了。
这一输就是一万两银子之巨,难怪他承受不住。
接下来试水的是个穿着绿色铜钱杭绸袍子的老翁,他显然是赌石的个中老手,挑出来的毛料切出了个“花牌料”,也就是绿色不均匀的毛料,有一定的水头,属于中档的翡翠原料,了不起作为玉佩、手镯和摆件,但是这样他还不满意,嘟嘟嚷嚷着,最后玉石商多添一成的价钱想把花牌料买回去,他也不允,抱着那开出花牌料的毛料走了。
开出的石料当场送出,这是原先就立的矩,所以那老翁算是赚了。
鹿儿也不急躁,她等着切割师父闲下来,上前屈身行了福礼后轻轻问道,“请问师父,这些开过窗的毛料卖吗?”
切割的汉子满头的尘粉和汗,见小泵娘的口气很好,顿了下。“小泵娘要这些废石料做什么?”
他从没见过人来讨要废石的。
“我身上的钱连最小的毛料都买不起,所以想买废石也许能碰碰运气也说不定。”
“小泵娘太异想天开了,我切毛料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些废料能再开出什么来,看在小泵娘你诚意十足的分上,我做主,送你一个玩,你自个儿去挑!”
“大叔真的要送我?”
“我老柯骗你这小丫头做什么!”石头很多,可鹿儿并没有挑拣太久,就拼到合她心意,一个被切一刀从中剖开,什么都没有的废料。
“鹿儿,你捡这百头到底能做什么,再不走,牛车真的就赶不上了。”看着鹿儿从大大小小的废石堆里挑挑拣拣,一直坐在饭桌上喝茶吃点心的青明珠看不下去了,牛车要是没坐到就得用两腿走回百花村,那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鹿儿摩挲又摩挲手里的石头,确定她喜欢,“我把石头切了,我们就回家。”接着喜孜孜的把大人手掌大小的废料抱到老柯那里。
“选好了?”老柯见小丫头真的去挑了块石头,这会儿的他正闲着,见这丫头有趣,手一探,把她手中的废料拿了过来,一上一下的抛丢着。
“嗯。”
“这虽然是废料,可我再帮你切一刀,要一百两银子。”老柯看她身边又多个小泵娘,想故意刁难下鹿儿。
鹿儿欲哭无泪,切一刀就要一百两,去抢比较快吧!
青明珠就受不住了,她几乎要跳脚,一百两切一块石头,她还不如丢进水里还能听见水花声。
鹿儿没等青明珠表示意见,她的态度还是没变,“那就切一刀,一百两,从这里切。”
老柯不再说话,拿起切割刀从她手指划过的边缘切了下去,一下粉尘四溅,谁也看不清楚毛料里有没有东西。
爱看热闹的人又围拢了过来,在得知老柯手上的石头是小泵娘捡来的废料,还没有时间得他们发表意见,老柯的刀已经停了。
老柯切割毛料多年,眼光狠毒,万万没想到被小泵娘捡回来的废料上居然有一抹鸭蛋大的血红。
“这不会是鸡血石吧?”来看热闹的也不全是门外汉,语带婉惜,“不过就这么点大小能做什么呢。”
老柯摩挲了那切出来的鲜红,“印章倒是做得。”
和田玉的白,翡翠的绿,鸡血石的红,都是文人雅士富商贵人最喜欢收集拥有的玉石,别看只能切割出印章大小的鸡血石,这鸡血石色鲜红,收藏价值极高,放到市场上去叫卖,起码得好几千两银子。
这时,穿着锦衣的玉石商也过来了,很仔细的瞧了那开出来的鸡血石。
“小泵娘的运气真好,这么鲜红的鸡血石,虽然就这么一小块,但还真不多见,姑娘可要卖?”
鹿儿一点迟疑也没有。“卖。”
对她的爽朗明快玉石商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身穿廉价粗布衣的小泵娘,居然能在废料堆里发了财,这是走运了。
他竖起一根指头,“一千两。”
周遭发出了抽气声,但是,谁叫这块鸡血石的颜色太美,比朱砂还要鲜红,虽然个头小不起眼,偏偏值这个价。
“谢谢大叔。”
她这声谢出口,玉石商爽朗一笑,好个简单不罗唆的小泵娘,连讨价还价都不曾,不说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和她做生意,不过和这样的小泵娘做生意心情真好,干脆利落!
玉石商把鹿儿还有开出来的鸡血石料带到一侧的台桌上,台桌边上坐的是金珠宝商铺的当家和日升昌钱庄的大掌柜,两人见状也啧啧称奇,对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只闪亮着一双清澄大眼的鹿儿多看了好几眼。
这还真纯属运气好,老天爷眷顾的典型啊。
鹿儿由日升昌钱庄的大掌柜手中接过十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上头盖了日升昌钱庄的戳记,她对了张数,对折又对折放进贴身的荷包,灿笑如花的奔到老柯面前,叫了声叔。
“欸,小泵娘,发财啦,要把钱收好,回了家赶紧交给大人,可别贪玩到处乱逛把银票弄丢了,哭也不会回来的。”老柯随口指点了两句。
鹿儿从包袱里把王娘子给的盒子拿出来,双手呈上。“叔,这是给您的一百两银子。”
老柯看着那盒子笑得很坦然。“我只是玩笑说了那么一句,不做数的。”
“既然小泵娘大方,你就收了,小泵娘包里现在有一千两,这一百两也不算什么了。”
鹿儿循着声音看过去,是那头上绑了一堆辫子的少年和青年。
什么叫做一百两也不算什么?这压想就是有钱人没把银钱放在眼里,财大气粗的口气。她青鹿儿什么都缺,最缺银子,给老柯一百两,是她原先就答应人家的,她给得坦然,也不会不舍,可被少年这么一说,她的脸就纠结了起来。
“那我就贪财了,谢谢小泵娘!”老柯接过鹿儿递来的盒子,嘴边的笑一直没有消下去。
他就是个下人,每天帮着切割石头是他的活儿,活儿辛苦,每月所得也不多,就堪糊口,如今得了这一百两,省吃俭用,够他过上好一段无忧的日子了。
和鹿儿形影不离的青明珠因为这里的一切已经月兑离她的认知,所以她一直没能从神游的状态中回来,抬头看这两个气宇轩昂的青少年,这会儿,是到哪里了?
官扶邕手一摊,不容拒绝的道,“有事相商,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没什么不可以的,酒搂里满当当一屋子的人,她也不怕他做出什么。
于是她跟着回到官扶邕他们原先的坐位。
“在下姓官,名扶邕,敢问姑娘姓大名?”
“我姓青,名鹿儿。”
“鹿儿姑娘,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
“哦。”没说,没说不好。
“姑娘慬玉石?可否告知你是如何看毛料的,又怎么确定看中意的毛料一定能开出鸡血石来?”这可是一门非常深奥,需要大量运气的学问。
方才她拣废料切割出鸡血石的事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起先看看是有趣,后来,他有了别的想法。
鹿儿渴了,让小二重新上了一壶茶
“我如果告诉你我会看毛料,而且还看得八九不离十。”鹿儿拉长了声音。“那一定是骗你的。”
官扶邕一怔,眼里的趣味多了不少,夏衍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鹿儿凭的是精准的感知,这只能用天赋解释,官公子对赌石也有兴趣吗?”不科学的直觉比视觉靠谱太多,真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也不会说。
一块未经开窗的毛料除了形状和重量,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唯有切割开后才能有真正的结论。
赌石之人大多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呈现的色泽纹理进行猜测和判断,估算出价格,买下一刀剖开,里面可能色好水足,价值难以估算,也可能无色无水,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
但是尽避风险大于收获,还是有许多赌徒前仆后继的想发财,她自己不也是其中之一?
“姑娘的天赋耐人寻味,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你的天赋,结果要是让我满意,毛料开出来的不管是什么,你我五五对分,还有,下注的银两我来出,你只要负责选料就可以了。”官扶邕自以为这样的条件够优厚的了。
“要是里面什么的没有呢?”她本想见好就收的,运气这东西没什么准则可以说,可是五五分,真诱人。
要是有了这笔钱,她是不是能果断的从老青家搬出来,盖间小屋,请两个下人洗衣煮饭,她闲闲的刺绣发呆过日子?
“那我也认了。”他不是小气之人,又是存心要试探鹿儿,既然要试探,大方是必然的。
再见鹿儿目光坦荡,没有半点心虚作假模样,他慵懒的起身,语调轻松得好像要去的是集市菜摊上挑青菜一样“那咱们就去挑石头,我就等着看姑娘的能耐了。”
“欸,阿邕?”夏衍也跟上,真要玩?
阿邕明明不好此道,怎么突然大发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