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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才小娘子 第十三章 马场出大事

作者:莳萝类别:言情小说

“苏二姑娘,这边请,夫人在里边等你,请跟奴婢来。”柳月做出请的手势。

约莫半个时辰前,秋夫人十分紧急的让柳月来请苏琬熙过府。

她曾听秋颢远说过苏琬熙替马匹接生的事,知道苏琬熙喜爱动物,钻研此道,对治疗动物颇有一套,因平时最宠爱的那只宠物狗雪团不小被马车撞上,脚断了,便请苏琬煕过府帮忙医治雪团。

苏琬熙二话不说,背着工具箱便跟柳月一同往威勇侯府。

前世她是兽医,穿越后不久她便打了套专门的工具,想着将来有机会能替受伤的动物们医治。

她跟着柳月踏进月洞门,还未进到屋子,便听到屋内不时传来小狈的哀呜声与妇人泣声。

“二姑娘,我们加快脚步吧,雪团是夫人的心头肉,比世子爷还得宠,要是它出了什么事情,夫人恐怕会跟着病倒。”柳月小声提醒她。

苏琬熙嘴角暗抽了下,“不是吧,世子爷竟然排在宠物后面。”

宠物的地位凌驾在家人之上的事情,在现代是很常见,但在这古代,且威勇候府只有秋颢远一个继承人,秋夫人竟然把宠物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要重要,那就令人诧异了。

“侯爷跟世子爷长年征战在外,夫人看不到他们,所以养条狗排遗寂寞。雪团终日跟着夫人在一起,感情自然深厚。”柳月知道苏琬熙日后要嫁进威勇侯府,而这事也不是秘密,便向她解释,让她先明白侯府中成员的地位。

“原来如此,我了解。放心吧,柳月姊姊,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绝对不会让夫人有机会躺到病床上的。”

听她这么说,柳月放心多了,“那就看二姑娘的了。二姑娘,您的医术世子爷可是十分推崇的。”

“我一定尽力而为。”

谈话间,两人已经进到屋子,柳月撩开在灯火的照映下闪着璀璨光芒的水晶珠帘,“二姑娘,这边请。”

苏琬熙跟着柳月进入屋子,看到不停抹着泪的秋夫人,跟那只垂着头趴在篮子里,已经痛到发不出声音的小狈雪团。

“琬熙,你来了。”秋夫人一看到苏琬熙,连忙抹去眼眶里的泪水起身。

“见过夫人。”苏琬熙恭敬的屈膝行礼。

秋夫人一把拉住她,“现在不是讲这些虚礼的时过候。快,你赶紧帮我看看雪团,已经有两名大夫来看过它,都说雪团的内伤很严重,加上腿骨折,没救了……你快帮我看看它。”

苏琬熙拍拍秋夫人的手背,温声道,“夫人,您先别急,先让我看看雪团的情况。”

她走到全身沾满血的雪团旁边,模了模它的头先安抚它,然后开始为它检查,“雪团,你别紧张,我现在要帮你医治,你放轻松,我会救你的。”

雪团抬眼虚弱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说着,“救我,我好痛……”

秋夫人在一旁紧张心疼的说着,“今天我抱着雪团上街,没有想到它会被一串鞭炮吓到,跳出我的怀抱冲到街上去,结果被刚好疾驶而来的马车撞上,就……呜……”

苏琬熙点了下头,看着雪团,开始触模着它的身体,“雪团,我现在要帮你检查,你身上哪边最痛,告知我一声。”

一旁的人只见雪团随着她的手所到之处,有时激烈哀鸣,有时静静不出声,像是听得慬苏琬煕说的话似的,不免啧啧称奇。

不一下子,苏琬熙大概清楚了雪团其它受伤的位置,吁了口气,“还好,内伤并没有我想象中严重,无须开刀缝合,大部分是挫伤,再来就脚伤较严重,其它没有什么。”

“琬熙,那还有救吗?两个大夫都说雪团这脚算是废了。”听到苏琬照这么说,秋夫人连忙将稍早那两个大夫说的话重述一遍。

“他们没法子不代表我没法子。夫人,你们先出去吧,留一个干练的下人来帮我,帮我准备热水、布巾还有剪刀,我要先帮雪团把毛剪了。”

她自医药里取出两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和药水,喂雪团喝下,“这是止痛剂跟麻醉药丸,可减缓雪团身上的痛感,一会儿我帮它医治时,它才不会痛得太厉害。我还需要木条跟个特殊工具,让人准备好拿过来。”

她拿过纸笔写下木条的尺寸,并画了一个伊丽莎白头套,向柳月进解细节处,让人按着她所画的尺寸及样式用竹子编一个,预防雪团舌忝拭伤口。

柳月拿过她画的图,马上离开院子,前去找人将所需物品准备好。

秋夫人让她信任的另一名丫鬟柳青留下来帮忙,其它人在备好所需的物品后,便退出房间,让苏琬煕治疗雪团。

过了莫一个时辰后,柳青出来禀告秋夫人,雪团的伤势已经处理好,现在可以进去了。

秋夫人进到内厅,看到的是光溜溜的雪团,那只骨折的腿被用木板固定住。

“晚希,是不是这样雪团就月兑险了?”秋夫人眼角泛着泪光,心疼的看着苏琬熙。

“目前没事,只要后续要小心照顾,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不过,夫人,我必须提醒你们,很多伤者,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明明复原得很好,却突然过世,全是因换药时不注意感染了,导致功亏一箦,所以你们在帮雪团换药时,一定要注意用具及双手是否干净。”

“晚希,你教教她们怎么帮雪团换药,还有怎么照顾。”秋夫人边模着雪团的头,一边指着专门照顾雪团的丫鬟。

“好的。”苏琬熙拿过来夹子跟小棉球,示范给她们看,“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你们都要记得,清洁时要像这样,棉球沾了药水后,抹过一次就丢掉,再换一颗棉球凊洁旁边的部位,千万不要来回涂抹,这很容易感染,这样知道吗?”

几个围上来学习的丫鬟都愣住了,这种清洁方法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棉球用一次就丢多浪费啊,可是跟一条命相比,棉球就没那么重要了。仔细想想,雪团真是好猫命。

“还有,这个头套一定要给雪团戴上。复原期间它一定会忍不住想舌忝拭伤口,口水容易造成伤口发炎等等,必须将这个戴在脖子上。”她拿过那个用薄竹片编的伊丽莎白头套示范了下,又陆续交代了一些照顾时必须注意的事项,留两瓶药丸,一瓶是止痛的,另一瓶是治疗内伤的,要她们每天和水喂雪团喝下。

她看天色不早了,准备回府,却被秋夫人拉到花厅,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询问她的意见。

苏琬熙被秋夫人瞧得有些惶惶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做好。

“夫人,雪团只要好好照顾,很快就能够恢复健康,您不用担心。”

对于苏琬熙这个未来媳妇,秋夫人是越看越喜欢。

说真的,当时侯爷订下这门亲,她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以他们的家世,就算是娶个公主都没人敢说他们高攀,报恩实在不需要搭上自己儿子的婚姻。

她本是心想着花氏最好生下儿子,可事与愿违,她已做好就算惹公婆不开心也要反对这婚事的打算,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却在后头拆她的台,晚希百日宴时,儿子跟着他们去苏家贺喜,看到了粉妆玉琢的小晚希,就喜欢上了,回到家就说以后要娶她当新娘子,这一喊可是如了丈夫还有公婆们的意,她也只好同意这门亲事。

这么多年了,儿子心里只有晚希这个新娘,及笄礼办过了,也该把他们小两口的婚事办了。

“晚希,别喊我夫人,这样怪生分的,你先喊我伯母吧,等你进了门改口喊我娘,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现在就改口。”秋夫人半打趣的道。

秋夫人这么一说,苏晚希的脸蛋瞬间红成一片,尴尬的看着她,“是的,伯母。不知伯母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谈?”

“哪里还有什么事,不就是你跟颢远的亲事。你也知道颢远老大不小了,别像他这年纪,孩子都几个了。”

“嗯……所以?”

“我看你跟颢远处得很好,不如我们早些将婚事办了,年底你就嫁进来,你说如何?”秋夫人温柔地看着她,亲切地询问她的意见。

苏琬熙愣愣地看着秋夫人,虽然她跟秋颢远已经有共识,不过这一切的主导权她都丢给秋颢远了,现在秋夫人这样问她,一时间她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要是老实跟秋夫人说,秋夫人可能会吓坏,不认为她是轻浮女子那才奇怪。

大夏虽然民风颇为开放,可也还没开放到男女能私下商讨好婚事,而不经过双方父母同意。

秋夫人看着苏琬熙原本就红扑扑的脸蛋,这下更是红得有如天边的晚霞,小嘴开阖了半晌,不知怎么回答她,忍不住掩唇轻笑。

“你倒是给我一个暗示或是一个准信啊,伯母可不会读心术,你呆呆地这样看着伯母,就算看上一整年,伯母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苏琬熙咬了咬下唇,羞涩的低下头,嗫嚅道,“伯母,这婚姻大事……您怎么会问我……不是都该由父母作主的吗……”

听她这么说,秋夫人满意的笑了,“这样好,那伯母过几天就跟你父母讨论你们的婚事。”

她红着脸点头,算是同意了秋夫人的打算。

这日,苏琬熙用过早膳后,正准备到威勇侯府替雪团复诊,梅子匆匆来报,“二姑娘,世子爷来了,正在小花厅。他急着见您,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重要的事情?苏琬熙秀眉微挑,二话不说便抬脚前往小花厅。

“颢远,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急着找我?”她一边撩开垂下的水晶珠帘,一边问道。

“晚希,快跟我走!”秋颢远向前拉着她的手腕便要往外走。

“等等,颢远,究竟发生何事?你总得跟我说一下,我再跟你走啊。”她连忙拉住他。

“晚希,丹丰马场所饲养的马发生马瘟,兽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前来找你看是否有办法抢救那些马匹。”

“马瘟?!”她惊呼,连忙问道,“发生马瘟到现在多久了?”

“发生这情况已经有五天,刚开始是一天死两匹马,当下照顾马匹的人并没有察觉是样,不过到三天前,马匹开始大量暴毙,昨天已经死了百匹战马,其中不乏珍贵的汗血宝马。”他脸色沉重点头,将这些天马匹的情况告知她,“最初的症状是马匹食欲不好,大量喝水,体温比平日高,最后全身抽摔,死前口吐白沫,死时眼珠泛泪。”

“你这么说,实在无法判断是马瘟还是其它问题,要看过现场才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准备一些东西,马上就随你一起到马场。”她说完转身前往平日放医疗器具和药材的小房间。

待她整理完毕,立刻与秋颢远赶往马场。

过了约莫两个时感,苏琬熙查看完整个马场生病的马匹,还有病死马匹死时的情况,之后到秋颢远马场中的书房休息。

她站在主架前翻看马场里的日志,想找出马匹集体生病的蛛丝马迹。她觉得这次马匹生病的情况颇为诡异,跟病菌感染而引起的马瘟状况十分相似,却又不太一样,偏偏这情况在前世她并未见过,实在棘手。

皇帝很重视这次的马瘟,甚至下了皇令,再有马匹死亡,整个马场的人还有兽医全都要处斩。

正因为人命关天,秋颢远没办法才找上她,想想现在数百人的命系在她的手上,她就觉得压力好大。

“苏姑娘,这是用马场旁边玉泉山上的清泉所泡的茶,还有牧草做的特制点心,味道很不错,您尝尝。”马场里的粗使丫鬟敲了两下门框,端着刚做好的茶点进入。

“用牧草特制的点心?听起来好像不错。”苏琬熙眼睛微亮,看着白色瓷盘上摆放的青草色小茶点,合上日志坐到桌边。

“是啊,这尝起来有一股清新的青草味,味道一绝,到牧场来的贵客对这小点心都赞不绝口。”粗使丫鬟一边将茶点摆到桌上,一边介绍。

“哦,是吗?我前几次来怎么都没有尝到?看来我不是贵客。”她拿起一块做成梅花形状的糕点,打趣着。

“苏姑娘,做点心的牧草可是要牧草最鲜女敕的部位,大约一根手指的长度时就要摘下,若叶子太粗就会不好吃。前一阵子苏姑娘来的时候,马场里的牧草都老了,因此才没有采来做成点心。”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了。”苏琬熙轻笑了两声。

“不知道苏姑娘是否还有其它吩咐?如果没有,奴婢先退下。”粗使丫鬟看她摆了摆手后,便退了出去。

苏琬熙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看到有几只花色小鸟飞到敞开的窗户旁,便拿了块糕点捏碎放到窗台边,“嘿,小鸟儿,这个糕点味道不错,你们也尝尝。”

没想到那几小鸟一脸不屑的撇过头,其中一只杂毛小鸟还生气的说道,“哼,我们才不吃!你这姑娘好狠毒,竟然想要毒死我们!”

“毒?我怎么会想毒死你们,这糕点是我第一次吃,觉得好吃才要请你们吃的。”

“那个有毒我们不吃。”一只绿色的小鸟转过身,拍着翅膀道,“要请我们吃东西,就给我们吃谷物。”

“这糕点怎么会有毒?”她拧起眉头看着茶点。

“因为那些牧草还有这整片马场的草地都被洒了药,吃多了就会开始生病,然后口吐白沫死掉。”一只有看漂亮的红色羽毛的小鸟飞到她面前。

“什么?!洒了药?!多久以前的事情?”她瞪大眼看着那几小鸟。

几只小鸟互看了对方一眼,叽叽喳喳的讨论一番后,抓出了一个大概的日子。

其中一只较大的灰毛小鸟代表说着,“大概是半个月前吧……那天是月圆,月亮特别大,有个人趁着黑夜无人的时候,在马场上偷偷洒药。”

“那时候,其中一个人还被我啄了。”一只大乌鸦“嘎嘎嘎”叫着,飞了过来,还没落下就急着将它做过的事说出。

“你看过下药的人?”她连忙问大乌鸦。

大乌鸦撇着嘴,一脸鄙夷的睨她,“你这个人类怎么这么不懂得待客之道!”

“是我忽了,抱歉,你们请用。”苏琬熙当然听得懂这潜台词,没东西巴结还想要情报,没门。

她马上去抓了一把八角盒里的瓜子跟花生,并将桌上那盘果子端过来。

苏琬熙看大乌鸦啃着一颗果子啃得挺欢快的,好声好气地问道,“大乌鸦,请问你有看到那些下药的人的长相吗?”

“我没看清楚,不过夜枭那个阴险的家伙应该看得一清二楚,你可以问它。”

“夜枭?大乌鸦,你可以帮我找它过来吗?或者告诉我该去哪里找它。”

“不能,夜枭那大爷那么凶悍,在睡觉时吵了它就是找死,我可不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下药的人住在哪里。”

“你知道?”

“当然,就是西边山坡下的那间破屋,那几个人曾经在那边待过。”

“天啊,大乌鸦,你真是我见过最帅气的大乌鸦了,简直是乌鸦界的王者。”苏琬熙听到这个大消息,十分开心,狗腿地赞美着羽毛乌黑亮丽的大乌鸦。

大乌鸦很得意,给她一个“算你有眼光”的眼神。

就在这时候,忙完事情回来的秋颢远,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他的书房被一群鸟儿给占据的景象。

他愕然的看着正跟一只大乌鸦讲话的苏琬熙,“晚希,这是怎么回事?”

“颢远,你回来得正好,有大消息告诉你!”

“你查出马匹生病的原因了?”看着她凶亮的眼神,他惊喜问道。

“不是我查出的,是马场敖近的小鸟们告诉我的,它们说……”她拉过他小声地在他耳边告知,“马场里的马匹不是得了马瘟,也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

“什么,下毒?!”

她用力点着头,“是的,方才大乌鸦跟我说了,下毒的人他们曾经在西边山下的破屋待过,往那里寻找应该可以查到蛛丝马迹。”

他喜出望外,“我即刻派人前往那小木屋搜寻。”

“颢远,我也一起去,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她拉住他。

“成,一起走。”

凉风徐徐,竹帘轻晃,午后的阳光自竹帘的缝隙透进,轻掩的门房被人推开,手脚麻利的店小二送来一道刚刚煮好的佳肴,“客官,上菜了。”

“放这里。”秋颢远挪了下桌上的餐盘,指着空位。

“欸,好的,两位客官请慢用,剩的菜色小的到后头膳房去催催。”店小二小心的将手上端着的红烧鱼放到已经摆满菜肴的桌上,而后飞快的退下。

吃得脸颊鼓鼓的苏琬煕瞪大眼睛看着店小二方才端来的红烧鱼,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颢远,怎么还有,你究竟点了多少菜啊?这么多根本吃不完啊。”

今天她忙完手上的事情后,秋颢远便遣走丫鬟与护卫,单独带着她到酒楼来用膳,说好好给她好好补一补,结果点了一桌子的菜。他们又没带帮手一起出来帮忙吃,这样叫,她怎么吃得完?

“还有一道红烧猪肘子跟烤鸭,这两道菜都是这间酒楼的招牌。”他夹了块刚送上桌的红烧鱼放到她碗里,“吃不完就打包给在破庙暂居的那些乞丐们吃,不会浪费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剩这么多菜,要是得倒到泔水桶里,那可太浪费了。”

“别想太多,你就敞开肚子吃吧。累了这么多天,连顿饭都没能安心吃上。”

将近大半个月的过间,苏琬熙几乎每天都马场跑,帮忙医治中毒的马匹,幸好当时他们在西边的小木屋里发现了一张包过药粉的纸张,上面残留着些许毒物细末,经过分析还有测试后,总算让她调配出解毒方子,现在马场里的那些马匹都正在逐渐康复。

马场里那近百名的人员跟兽医的脑袋,终于可安全地继续放在原处,不用分家,这是她最庆幸的事情。

“对了,颢远,下毒的事件现在追查得如何了?”

他为她舀了碗鱼汤放到她面前,“多亏有你还有你那一大群动物探子,给了我很大帮助,已掌握有用线索,确定是敌国奸细所为,现在只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便能将他们一网尽。”

“那就好。”

他勾勾嘴角,“你一定想不到,这次马场下毒的事件看似跟晋王扯不上关系,不过深入追查下毒事件是何人所为之时,却意外发现里头也有晋王的手笔。”

“不是吧,晋王是跟多少国家的密探有所牵扯?而且专干背国之事,他究竟想做什么?”

据她所知,晋王位高权重,没想到他好好的一个王爷不当,专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当年晋王是那位置呼声最高的人选,可最后那位置却是当今皇上坐上,你想他能甘心吗?”秋颢远跟她解释原由。

“原来是这样啊。”她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颢远,之前那次级粮草的事情查得如何?我可是答应了大灰那个二百五,只要它们帮我查出谁是背后主谋,你就给它们换回原来的粮草……可别跟我说又是哪个皇子所为。”

“这事跟任何党派或是收买大臣的皇子们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一名采购粮草的副官所为,这名副官平日就爱赌博,欠了不少赌债,因此将脑筋动到粮草上,以次充好,将昧下的银子拿去还赌债。这名副官已经被关进大牢等着军法审判,所有次级粮草都已经换回原来的了,不用担心二百五会怨慰你。”他不忘打趣一下。

“那我就不用一直记挂在心头了。”听他这么说,她了结了一桩心事,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拿过一旁的茶壶,想替自己倒杯热茶解腻。

就在她拿起茶壶时,店小二敲了门,端着最后几道菜进入。

苏琬熙看到未掩上的门前走过两人,眼睛绽出一道诧异眸光,看着其中一名穿着墨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这么巧,我大伯父也到这里用膳啊。”

秋颢远抬眉朝从门口经过的那两人望去,看到与苏哲昌同行的那名穿着墨绿色衣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眉头倏地拧紧,凌厉的目光直盯着那男子。

店小二将菜放好,得了赏银后便飞快的退下。

秋颢远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让苏琬熙有些不解,她歪头看着他,“颢远,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方才与你大伯父走在一起的那男子,他是晋王府中的一名管事。本应该毫无交集的两人,为何会碰在一起?”他托着下颚,思索着。

“想知道他们为何会碰在一起,这还不简单,请探子去打探打探不就得了,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在前两间雅间。”她拿过帕子擦了嘴,推开窗子朝窗外瞄了下,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动物在,见正巧有只大花猫趴在屋顶上晒太阳,她朝它招了招手,“大花猫,过来,我可以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吗?如果你愿意,我让人烧条鱼给你吃,可好?”

大花猫喵了声,“什么事情?”

“前两间雅间里,其中一间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墨绿色、一个穿蓝色,你可以到他们雅间外,听听他们都谈些什么吗?”

大花猫扫了她一眼,提出条件,“喵,我还要猪肘子。”

“成,不过你必须把他们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记下,然后回来说给我听。”

“喵,你当我的脑子只有麻雀的容量那么大?等着,不许偷吃本大爷的鱼。”大花猫交代了声便跳上屋顶,朝苏哲昌所在的雅间而去。

“我静待佳音吧,看看大花猫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苏琬煕唤来店小二,吩咐他特制一尾只清蒸过的鱼与几只猪肘子,待他走了拿起筷子夹了块烤鸭放到秋颢远碗里,“大花猫打探消息,不会这么快回来,你再吃一点。”

他锐眸微敛,摇了摇头,为自己倒了杯清酒,呷了口,“等大花猫回来,这菜让店小二打包,给破庙的乞丐们送去。”

“破庙的乞丐不少,依我看,让店小二多包些馒头一起送去吧。”

“这提议不错。”他将清酒一口仰尽。

约莫过了两刻钟,大花猫才缓缓归来,跳到窗台上对他们喵了声,气势汹汹地质问,“本大爷的鱼来了吗?你们没偷吃吧?”

“你回来了,有听到什么吗?”苏琬熙一边满杯期待地问着,一边指了指桌上的鱼。

大花猫跳进他们的雅间,一跃又跳到空的椅子上,“听到一堆,快给本大爷备好鱼。”

她将那盘鱼拿高,“先跟我说,你听到什么?”

“喵,你诓本大爷。”大花猫气得炸毛,对她龇牙咧嘴。

“我不诓你,你先跟我说你听到什么,这鱼跟猪肘子都给你。”

“先把鱼放下,我边吃边跟你说。”大花猫伸展它的猫爪跟苏琬熙谈条件,“你要是不同意,我这就走,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事情。”

“哇哩咧,你这只大花猫竟然还会威胁我,跟谁学的!”

“喵,跟你们奸诈的人类学的。”

“你跟着人类学坏了。”她噎了下,扯了扯嘴角,将鱼放到大花猫面前,“好吧,你边吃边跟我说,可不许骗我,要是被我知道你骗我,我让人满大街追杀你。”

大花猫低头先吃了口鱼肉,才开始告知她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两个老男人说晚上要去花间醉找花魁,还有下回要一起去……还说什么那批货已经在路上……绝对没问题,为了掩人耳目的酒已经在运往仓库途中……”

“货,什么货?”她听了半天才听到有用的消息,连忙问道,“他们有说吗?”

“没说,不过……”大花猫停下啃鱼头的动作,抬头看她一会儿,“不过我有听到那个穿蓝衣的说什么……船再五天就到巷口了,般上那批货卸下后,务必派人严密看守,又说那批货可以运到仓库了……绿色衣服的说要避人耳目,必须晚上行动……”

船,货物,避人耳目,这几句话怎么听都不对啊,她皱着眉头看向秋颢远。

她这表情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问道,“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颢远,我伯父好像又在筹划走私。”

大伯父灭了几年的心思,没想到又起来了,难怪那天祖母会脸色难看地来找父亲,两人在书房里谈了许久,最后祖母表情愉悦的离去,父亲却苦着一张脸。

事后,她偷问父亲书房里那只金丝雀,才知道祖母瞒着祖父来找父亲要银子,说那笔银子是要给大房东山再起的,要是父亲不肯拿出来资助大伯父,就是不顾兄弟情谊,故意看着大房一家落魄等等。

父亲被这些难听的话挤对,最后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银子堵住祖母的嘴。

看来祖母从他们二房拿走钱后,一文未留的全交给大房当东山再起的资金,但是大伯父却将这笔钱用来做不法勾当,筹备走私。

“走私!”

“大花猫说它听到……”她点头,将大花猫所讲的转述一遍。

“晋王府的那名管事确实说,要避人耳目,所以必须晚上行动?”

“大花猫是这么说的。”

“你大伯父准备走私的这批货跟晋王府的人扯上关系,肯定不是普通的货,大花猫有说在哪个仓库吗?”他看向已经将整条鱼吃个精光的大花猫。

她再次问大花猫,不一会儿大花猫给了她答案,说在东边仓库。

“东边仓库?”秋颢远回想着码头的地理位置,“东边的仓库确实是比较隐密。”

“我看不如这样,趁着现在还早,我们到码头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她提议

“也好,即使没有任何发现,当作散步也不错,码头边上有不少水手在旁边做小买卖,往往有不少好东西,你可以顺便瞧瞧。”

“那先吩咐店小二将剩的菜打包了,我们就到码头散步,顺便打探情报。”

手脚麻利的店小二将剩下的吃食打包好后,又另外包了近三十个馒头让他们带走。

两人将这些打包好的饭菜送到附近的破庙给乞丐们食用,之后秋颢远抱着她上了疾风的马背,两人共骑一匹马前往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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